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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江逾白为补偿我,特意在高级会所组了个局。
强行拉我去,要将我正式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
我穿着他为我准备的昂贵礼服,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他的朋友们围在圆桌旁,眼神在我身上肆意打量着。
我闭上眼,任由他们调侃。
门突然被推开。
苏慕雨不请自来,她穿着一条和我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裙。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眼眶红红的。
温晚姐,对不起,我不该来的。
她声音哽咽,可我听说你出来了,实在太想见你了。
江逾白的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恶心。
同样的裙子,她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江逾白的一个发小端着酒杯走过来。
嫂子,听说你在里面待了几年,是不是特别辛苦
他故意拉长声调,给我们讲讲里面的故事呗,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满桌人都哄笑起来。
我的手指在桌下紧握成拳。
监狱的屈辱岁月,在他们眼中竟然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江逾白只是轻飘飘地瞥了发小一眼:喝你的酒。
他没有为我辩解一个字,我的难堪与他无关。
苏慕雨这时候悄悄走到我身边,眼泪掉得更凶了:温晚姐,你别介意,他们不是故意的。
她伸手要拉我,我本能地想要躲开。
拉扯间,她手中的红酒尽数泼在了我的裙子上。
我的裙摆染成一片血色。
对不起,温晚姐,我不是故意的!苏慕雨立刻惊呼,眼泪流得更凶了。
江逾白的第一反应是拉过苏慕雨的手,紧张地检查:你有没有伤到
他甚至都没看我一眼,就不耐烦地对我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像什么样子。
我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洗手间。
经过转角时,我听到苏慕雨在身后哽咽:逾白哥,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温晚姐她好像更讨厌我了。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
江逾白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清晰地传到我耳中,你放心,我娶她只是因为愧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等风头过去,我身边站着的人,永远只会是你。
我推开门走进来。包厢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苏慕雨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正乖巧地给江逾白剥着虾。
温晚姐,你回来了。她抬起头,眼中还有泪痕,我已经让服务员准备了新裙子,你要不要换一下
不用了。我走到桌边,拿起自己的包,江逾白,我累了,先走了。
坐下。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慕雨特意为你准备的,别不识好歹。
我看着他。江逾白。难不成我应该感谢她吗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苏慕雨哭着说。
江逾白护在苏慕雨身前,温晚,你够了!慕雨好心帮你,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坐了几年牢,心胸怎么越来越窄了!
你吓到她了。道歉。
我抬头看他。
江逾白见我不说话,语气更冷,温晚,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样计较。
以前的我为了攻略你,什么委屈都能忍。
现在的我不用再装了。
丢下他给我买的手提包,我空着手往门口走。
温晚,你的东西不要了江逾白在身后问。
我头也不回。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江逾白。
江逾白,你真让我想吐。
苏慕雨在他怀里装出害怕的样子,逾白,晚晚姐好可怕。
江逾白拍拍她的背,别怕,她就是还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