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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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当天,法庭里挤满了记者和旁听群众。
我穿着黑色套装坐在前排,手里握着小苏的病历单。十八个月的康复治疗,右手功能丧失百分之八十。这些冰冷的数字,就是夏冉和林风犯罪的证据。
法官宣读罪名的时候,夏冉突然站了起来。
我抗议！她的声音尖锐刺耳,都是林风逼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风猛地转头,眼神恶毒：你个贱人！现在想撇清关系
法警立刻制止,但两人已经彻底撕破脸。
是你说要除掉那个小丫头的！夏冉指着林风嘶吼,是你联系的肇事司机！我只是个演员,我懂什么！
我握紧拳头。她现在装无辜,当初策划车祸的时候怎么那么兴奋
林风被激怒了：除掉我什么时候说过除掉是你嫉妒人家的天赋,是你说要让她再也画不了画！
你胡说！夏冉的脸扭曲得可怕,你还挪用公款去澳门赌博,输了三千万！为了堵窟窿才盯上顾暖的设计！
全场哗然。
林风脸色煞白：你敢说我你为了进圈子陪了多少金主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我都有！
夏冉尖叫：你个变态！偷拍我！
两人在法庭上像疯狗一样互咬。
我看着这场闹剧,心里竟然升起一丝快意。让他们狗咬狗去吧,越丢人越好。
就在此时,法庭后门被推开。
小苏坐着轮椅被推了进来。
她的右手缠着绷带,左手扶着轮椅扶手。本该青春洋溢的脸庞,现在满是憔悴。
全场瞬间安静。
夏冉和林风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他们看向小苏的眼神里闪过慌张。
法官示意小苏可以开始证词。
她颤抖着举起右手,绷带松松垮垮地缠在手腕上。
这只手,再也拿不了画笔了。小苏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传达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医生说,神经坏死,肌肉萎缩。我练了十八年的画,就这样被毁了。
她转向夏冉,眼中没有恨意,只有深深的困惑。
我不明白,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夏冉避开她的目光,嘴里嘟囔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就因为我画得好一点就要毁掉我的一生小苏的眼泪掉了下来。
法庭里针落可闻。
林风想要开口辩解,但对上小苏那双无辜的眼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检察官站了起来。
现在宣读新的证据。
投影仪上出现了银行转账记录。
被告林风于去年三月十五日,向肇事司机张某转账五十万元。
被告夏冉于同日,向张某转账三十万元。
转账备注：辛苦费。
夏冉彻底崩溃了：不是我！不是我转的！是林风用我的卡！
林风眼神狠毒：到现在还想推卸责任是你亲口说要让她残废的！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小苏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大了很多。
她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右手无力地垂着,左手指向被告席。
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毁掉一个无辜的人。现在又在法庭上互相推诿,你们还有人性吗
林风和夏冉被她的话震住了,都低下了头。
法官敲响法槌,宣读最终判决。
被告林风,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经济犯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数罪并罚,执行有期徒刑十五年。
被告夏冉,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数罪并罚,执行有期徒刑十八年。
夏冉听到判决后,直接瘫软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风面如死灰,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法庭。
走到门口时,夏冉突然爬起来,冲我大喊：顾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都是你害的！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曾经光鲜亮丽的女明星,现在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眼神疯狂。
夏冉,我平静地说,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走出法院,阳光很刺眼。
小苏的轮椅在我旁边停下。
顾老师,谢谢你为我讨回公道。
我蹲下身,轻握她的左手：小苏,一切都结束了。
她点点头,眼中有了光芒：我要重新学画画。用左手。
正义迟到了,但终于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