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逼你们
我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不用想了。
有本事你们让沈遇白捐。
只要他愿意把心脏给楚楚,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张雅芝第一个跳了起来,苏吟,你安的什么心你想让我的儿子去死
我讥讽地看着她:你的儿子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我的儿子,就活该去死吗
沈振国,张雅芝,你们听好了。
从今天起,我苏吟,跟你们沈家,恩断义绝!
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让律师送过来。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少拿。不属于我的,我一分也不稀罕!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铁青的脸色,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了十年的地方。
我回到自己的公寓,这里是我和沈遇白结婚前,父母给我买的房子。
结婚后,为了照顾沈遇白的面子,我一直没有回来住过。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联系了我的私人律师王浩,将我要离婚,并拿回属于我父亲公司股份的事情告诉了他。
挂了电话,我又接到了国外朋友的消息。
他说,在欧洲找到了一个潜在的心脏源,对方刚刚脑死亡,家属有捐赠意愿,各项指标都跟言言很匹配。
但,也有一个问题。
这个心脏源,同样跟另一个人高度匹配——楚楚。
欧洲那边的医院,已经同时向我和沈家发出了通知。
我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知道,一场新的战争,要开始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立刻订了飞往欧洲的机票。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终于抵达了欧洲。
来不及休息,我直奔医院。
负责这件事的医生是一位严谨的德国人,名叫克劳斯。
他告诉我,捐赠者的家属希望能在受捐者中,选择一位他们认为最合适的人。
而所谓的合适,并没有明确的标准,全凭家属的主观意愿。
这也就意味着,这不仅仅是一场财力的比拼,更是一场人情的较量。
我见到了捐赠者的家属,一对年迈的夫妇。
他们的儿子,一位优秀的登山家,在一次意外中不幸遇难。
老夫妇悲痛欲绝,但还是决定捐出儿子的器官,让他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我向他们讲述了言言的故事,一个渴望阳光和奔跑的孩子,却因为病魔被困在小小的病床上。
我没有刻意煽情,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老夫妇静静地听着,眼眶湿润。
他们说,会认真考虑。
离开病房时,我在走廊尽头看到了沈遇白和楚楚。
楚楚依旧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靠在沈遇白怀里,低声啜泣。
沈遇白则轻声安慰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
看到我,楚楚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沈遇白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用一种警惕和敌意的目光看着我。
你来干什么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向电梯。
他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
苏吟,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楚楚
她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跟她抢这唯一活命的机会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沈遇白,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再说一遍,那是给我儿子救命的心脏!不是我跟她抢,是你们在抢我儿子的救命稻草!
你......他气结,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楚楚从他身后探出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苏吟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知道你和言言也需要,我一定不会来争的。
求求你,你把心脏让给我好不好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已经有路人停下脚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只觉得一阵反胃。
不想死,就去找别的办法。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吃这套。
我按下电梯,不想再跟他们纠缠。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沈家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他们动用金钱和人脉,试图说服医院和捐赠者家属。
而我,则用最真诚的态度,一遍遍地去探望那对老夫妇,陪他们聊天,给他们讲述言言对生活的热爱和渴望。
我告诉他们,如果言言能够康复,我会带着他,去攀登他父亲曾经征服过的每一座雪山。
最终,我的真诚打动了他们。
在做出决定的前一天晚上,老夫妇把我叫到病房。
他们握着我的手,郑重地告诉我,他们决定,把儿子的心脏,捐给言言。
我们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到对孩子的爱。
我们相信,你会替我们,好好爱护这颗心脏。
那一刻,我喜极而泣。
我一遍又一遍地向他们道谢,承诺一定会让言言健康快乐地长大。
当我满怀希望地去医院准备签署最终协议时,却见克劳斯医生一脸沉痛和愤怒。
今天凌晨,有人闯进了器官保存室,用化学试剂,彻底毁掉了那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