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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眼睛意外地有一种包容的魔力,将我吸进深渊。
一个机灵,我猛地挣开眼睛。
发现我竟然是躺在宿舍的床上,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噩梦!
舍友早已经去上课了,竟然没一个人叫醒我。
头顶的风扇呼呼带起一阵热风,吹的身上很黏腻。
想把这股令人烦躁的热风关掉,却找不到遥控器。
咚咚咚
导师敲门:
文茵,你的论文还有几处需要修改,你开门,我和你指一下。
我下床找拖鞋的间隙,豆淼淼也来到门外:
和陆学长约好今天去看他打球的,快点出来,要迟到了。
我搓着晕乎乎的脑袋:
知道了,马上!
趿拉着拖鞋触碰到门边的瞬间,胸口一阵剧痛。
我本能地往后一跳,却从衣服里掉出一枚火红的烟头。
烟头我衣服里怎么会有燃烧的烟头
我伸手想将它捡到垃圾桶,却猛然惊醒。
眼前场景变换,还是那一间活动房。
我正站在门口,外面导师和豆淼淼,两个声音还在催促着我开门。
居然有两只山魈!
而我手里,抓着的,是妈妈之前给我的护身符。
我瞬间虚脱,身上的黏腻,是满身的冷汗。
我绝望地拨打着豆淼淼的电话,却一直不在服务区。
门外两只山魈开始用工具破坏我的活动房。
墙壁被砸出一大片凹陷,门锁处的缝隙越来越大。
我用铲子拼命向外乱捅,但看起来也是无用功。
伸进来了!
一只染血的毛手,从门缝强行挤了进来。
我的铲子砸在上面不痛不痒。
慌乱间,看见映出的头顶倒计时00:05:41。
我最后的时间,还剩五分钟!
砰、砰!
两声枪响,山魈对我的攻击应声停止。
豆淼淼声音颤抖:
赶上了,幸好赶上了。
我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我拖着发软的身子,试探性地打开门。
豆淼淼哇地一声,便冲过来,抱紧我狂哭。
直到这时,我的四肢才慢慢恢复知觉,大脑终于接收到信号:得救了!
豆淼淼身后跟着村长和几位山导,导师也在其中。
我也骤然发现,所有人头上的倒计时,消失了!
看出我的担忧,导师上前解释,他们原本在不远处观测其他物种,我出事的第一时间,豆淼淼便联系上他,让他赶过来通知我。
可没想到,半路被捕兽网拖住。
山魈的聪明远远超过所有人预期,没人能料到,它们居然还会用捕兽网。
导师带人将两只麻醉的山魈重新编号,大惊道;
两只山魈,一雌一雄,应该是伴侣。
想起刚才被催眠的经历,我又惊出一身冷汗,忙补充:
看到他们的眼睛,会被催眠。
老村长点了一根土烟,用蹩脚的普通话解释:
以前听老人说过,村里的巫婆子带了两只猴子当娃养,后来巫婆子死了,猴子就不见了。
我和你朋友说过,提醒你别看他们眼睛。巫婆子最喜欢搞乌七八糟的。
我连连点头,看到地上的血污不由悲伤:
老乡这么好的人,就这样被害了。
豆淼淼面色复杂:
老乡刚刚醒来,说自己是失足滚下山,山魈只是吓他,它们的目标,好像只有你一个。
刚回落的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
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盯上我,更不知道,远在千里外的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