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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半月的长途跋涉,沈茗一行人总算是到了京城。
叶之行将沈茗送回沈府后,特意留下来用了晚膳才走,沈府众人自然瞧出了叶之行对沈茗的重视,丝毫不敢对她有怠慢。
直到叶之行离开,沈相沈如深立马换了个嘴脸,神情凝重地将沈茗带到了书房。
沈茗,先前你逃婚离家出走的事情,为父可以不追究,但这次你既然回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等着成婚,倘若你再整出其他的幺蛾子,别怪为父不念父女之情。
沈如深看向沈茗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冷意,沈茗虽是他的嫡女,但是从小身子弱,便跟着祖母在庄子上长大,与他这个父亲并不亲。
自从生下了她之后,沈茗的母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便认定了是沈茗克了他妻子,对她不甚待见,正是他母亲在其中周旋,也仍然改变不了沈如深对她的偏见。
如今她年岁已长,到了适婚年龄,他自然巴不得她赶紧出嫁。
若不是当初叶家人亲自上门,不计较沈茗逃婚之事,他断不可能让她待在荆州过活。
不过索性沈茗现在想通了,也算是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父亲不关心我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却要以严父之姿来教训我
沈茗抿了抿唇,心中泛起一丝酸涩。
她自小便知父亲不喜她,纵使整个府中人都尊称她一声大小姐,也不过是因为有母亲和祖母护着的缘故。
母亲过世后,祖母的病痛也越发多了,没多久也随母亲去了。
家里唯二在意她的人相继离世,整个府中便再也没人把她当孩子宠了。
至此她被府中人贴上了克亲的罪名,所以沈如深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她嫁出去。
如今她回来还要在沈府待上一段时日,想必沈如深看到她,心中就像是被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至极吧
你在外面过的不好,都是你咎由自取。
沈如深冷哼了一声,看向沈茗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若不是叶之行非你不娶,早在你逃婚之际,我就该让人将你乱棍打死,也省得你去祸害他人!
沈茗心中失笑,她这沈家嫡女当的还真是憋屈呀,外人看她好似风光,实际上却不府中的一个丫鬟。
爹不疼娘离世,唯一在意自己的人,还是她逃婚的对象。
父亲如今还是对我客气些,倘若父亲逼急了我,大不了我就吊死在母亲坟前一死了之,只是到时叶家若来要人,父亲可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
沈茗一想到自己这一生毫无权利在手,如今还得靠未来夫家的助力来逞威风,就觉得有些可笑。
果不其然,沈如深听了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指着沈茗的鼻子要骂不骂,最后气得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沈茗冷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是对沈如深没了任何期待,她心中竟已没了多少心痛。
她离开书房之后,径直去了祠堂,看到母亲的排位后,沈茗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
她跪在蒲团上,重重地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母亲,茗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