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待会儿看到的场面,你一定会惊讶的。
朋友泰国佬拍着我的肩,笑得一脸神秘。
我跟着他穿过一座供奉着一巨大阳根石雕,的泰国寺庙,空气中甜腻的奶腥味。
昏暗的偏殿里,十几个男人像苍蝇般围着高台。
台上,一个赤裸上身的女人被绳子拴着,麻木地将一杯乳汁递给台下的客人。
人奶工厂,懂
产奶的不是奶牛,而是哺乳期的女人。
这简直恶心到极点!
刘强在我耳边低语,满意还能交钱带走。
商品被粗暴地推上高台。
当她抬起头,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
.......
1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最终停在一座隐于密林深处的寺庙前。
奶牛工厂,建在庙里
我一阵恍惚,还天真的以为真是把牛喂在庙里。
刘强拍拍我的肩。
你也太单纯了,哈哈哈~
杨子,这叫灵根庙,供的是邪神。把场子开在这,拜神寻欢一条龙,那些附庸风雅的变态老板们最吃这一套。
两个面无表情的和尚搜了我们的身,才放我们进去。
将手机和一切能拍摄的物品都收了起来.
院子里立着十几根形态各异的巨大石制模型阳根,视觉冲击力让我有震撼和不适。
刘强拉着我拐进一间偏殿。
殿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奶腥和汗味混合的怪味。
十几个男人围着中央一个高台,像一群苍蝇。
高台上,一个皮肤黝黑的东南亚女人,赤裸着上身,被一根粗糙的绳子拴在木桩上。
她麻木地将乳汁递给台下的客人。
一个白人胖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即满意地拍了拍手。
两个和尚便解开女人的绳索,将她像牲口一样牵走。
这不是电影《疯狂的麦克斯》里面才有的情节吗!
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这所谓的极致体验,就是把人当畜生一样围观和买卖。
内心暗下决定要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
2
刘强在我耳边低语。
这里的‘奶牛’,来自世界各地。你看上哪个,就上去喝奶。满意了,交钱带走。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又一个奶-牛被牵了上来。
她被两个和尚粗暴地抬上高台,绑在木桩上。
是个华人。
当她抬起头,那张苍白、瘦削、毫无血色的脸,像一道惊雷劈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张脸,我熟悉到刻骨铭心。
是白玲。
我那个三年前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夫弃子,跟着小白脸出国享福的前妻,白玲。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某个欧洲小镇,喝着下午茶,享受着她梦寐以求的浪漫生活吗
怎么会像个牲畜一样,被拴在这里,供人观赏和挑选
白玲!
我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高台上的白玲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睛里突然像见到救世主一样。
她看到了我。
杨子……是你吗救我!
她情绪激动,挣扎着想从高台上下来,手腕被绳索勒出深深的血痕。
她身后的和尚面色一沉,扬起手里的皮鞭,没有丝毫犹豫地狠狠抽了下去。
啪!
清脆的鞭声撕裂了偏殿里淫靡的空气。
啊——!
白玲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雪白的背上立刻绽开一道血痕。
那一鞭子,让我心惊肉跳。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毕竟是我爱过的人,不能看她沦落至此!
不能看着她被打。
别打!住手!
我拨开人群,发疯一样冲到台前。
我要她!多少钱,我出!
那个挥鞭的和尚停了手,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打量着我,用生硬的中文说。
这个,是上品。三十万泰铢,不二价。
周围的嫖客们发出一阵哄笑。
一个中国货,这么贵
三十万我能玩十个乌国的了。
接我们进来那个司机冲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操着蹩脚中文
傻子,你疯了!这价格翻了10倍!不值得!
我一把甩开他。
我当然知道没关系了。
可我就是看不得她在我面前被人这样作践。
我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美金、人民币、泰铢,全都砸在了高台上。
够不够不够我现在就去取!
和尚轻蔑地扫了一眼钱,又看了看我。
够了。你可以带她走了。
他解开白玲的绳索,像扔一件垃圾一样把她推到我怀里。
白玲浑身颤抖,遍体鳞伤,眼神空洞麻木,全身颤抖。
我脱下外套,裹住她赤裸的身体,将她打横抱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以一个嫖客的身份,将我受辱的前妻,买了下来。
走出偏殿,刘强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他知道,事情大条了。
3
回到刘强的别墅,我把白玲放在沙发上。
她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旧伤叠着新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我拿出医药箱,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
棉签每触碰一下她的皮肤,她的身体就抑制不住地颤抖,却始终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音。
那种麻木的死寂,比嚎啕大哭更让我心头发堵。
疼就叫出来。
我说。
瞬间,白玲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从无声的啜泣,到压抑的哽咽,最后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痛苦和绝望。
我默默地给她上药,等她情绪稍微平复。
刘强递过来一杯温水。
先喝点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玲捧着水杯,身体还在发抖,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每一个字,都让人震惊简直不是人。
三年前,她骗我说去欧洲度蜜月
,说是要在泰国转机,东南亚有发财机会,我是被他骗了……
那个男人,那个叫阿哲的小白脸,当初把白玲迷得神魂颠倒,不惜抛弃家庭。
他告诉白玲,他在东南亚找到了高薪工作,要带她去过好日子。
白玲信了。
她以为那是奔向幸福的天堂路,却没想到,那是地狱。
我们一到这边,他就变了……他伙同他的人,抢走了我所有的钱和护照……把我卖了……
然后.....然后....
白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不是什么小白脸,他就是个人贩子!
我手里的棉签啪地一声被我捏断。
怒火在我胸腔里疯狂燃烧,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焚毁。
我恨白玲的愚蠢,但更恨那个畜生的歹毒。
然后呢我强压着怒火问。
白玲的哭声变得更加凄厉。
他们把我卖给了一个犯罪团伙……他们逼我……逼我给他们生孩子……
我发誓一定要杀了这群畜生。
白玲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地狱里的血泪。
我生下孩子……是个男孩……我只抱了他一天,就一天……他们就把孩子抢走了……
我求他们,我给他们磕头,我说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他们把孩子还给我……
可他们说……说我还有用。
白玲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着我,那里面是比死亡还要深沉的绝望。
因为我刚生完孩子,在哺乳期……他们就把我卖进了‘奶牛工厂’。
奶牛工厂……
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血和泪的味道,让我一阵反胃。
在工厂里,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每天被强制注射催乳的药物,身体涨得像要爆炸一样疼。
那些客人……他们什么变态的要求都有……还有那些看守,我们只要稍微不听话,就是一顿毒打……
她泣不成声,几乎晕厥过去。
我好几次都想死……可我不敢……我怕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孩子了……
杨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求你帮我找到我的孩子……
她跪在地上,死死地抓住我的裤腿,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
4
三年前,她离开我时,是何等的决绝与高傲。
她说,杨子,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不是一路人。
现在,她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匍匐在我脚下,乞求着最卑微的怜悯。
我闭上眼睛。
过去那些爱恨情仇,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剩下的,只有滔天的仇恨。
对那个叫阿哲的畜生,对那个所谓的奶牛工厂,对所有这一切罪恶的仇恨。
刘强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
杨子,这事儿,你想怎么搞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呛得我眼圈发红。
搞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把白玲安顿在客房,她精神透支,很快就睡了过去,睡梦中还在不停地抽搐。
客厅里,烟雾缭绕。
我和刘强一夜没睡。
强子,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自己来。我不想把他拖下水。
刘强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放你娘的屁!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来泰国是找我玩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我能袖手旁观
原来以为是乐呵场所,没想到背地是这样,还在庙里!
还真是庙里无真佛,全是藏污纳垢的挡箭牌!
他顿了顿,继续说。
再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种地方存在一天,就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要遭殃。妈的,这帮畜生,把生意做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我心里一暖。
好兄弟。
别废话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那个叫阿哲的孙子。
刘强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你有什么线索
我摇了摇头。
我对那个男人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白玲的描述,一个除了会说甜言蜜语,一无是处的废物。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开了。
白玲走了出来,她换上了刘强找来的干净衣服,脸色依旧惨白。
我知道他一个特征。
她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他的左手手臂上,有一个蝎子纹身,黑色的,很特别。
蝎子纹身。
这是一个关键线索。
还有呢我追问。
他……他偶尔会来工厂。
白玲的身体抖了一下,像是来‘视察’,那些和尚都叫他‘蝎子哥’,对他很恭敬。
蝎子!
5
刘强立刻打起了电话,用我听不懂的泰语和对方快速地交流着。
他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他父亲的生意更是盘根错节,黑白两道都有一些关系。
半小时后,刘强挂了电话。
有消息了。
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瘦高的男人,戴着墨镜,左臂上赫然就是一个狰狞的蝎子纹身。
这孙子真名叫什么没人知道,道上都叫他‘蝎子’。是‘奶牛工厂’的一个小头目,专门负责从中国、越南这些地方,往这边骗女人。是个老手了。
我死死盯着照片上那张脸。
就是他。
当初她带走白玲,就将他深深刻在脑子里。
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在哪我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好找。这种人很狡猾,行踪不定。但是……
从打听到的消息
得知他有个习惯,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回工厂交货、分钱。
我看了看日历。
今天,是十三号。
也就是说,后天他会出现在工厂。
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强子,我们再回工厂一次。
刘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想引蛇出洞
没错。
我攥紧了拳头,我就装成回头客,指名道姓要上次那个‘上品’,他们为了做生意,一定会想办法联系蝎子。
不行,太危险了。
刘强立刻反对,那个地方守卫森严,我们两个人进去,万一被识破,就是送死。
那也得去。
我的态度很坚决,这是最快能找到他的办法。我等不了。
我一秒钟都等不了。
一想到白玲的遭遇,一想到那个刚出生就被抢走的孩子,我心里的火就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刘强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拿起手机。
我再找几个人。另外,我们得准备点家伙。
他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是几把改装过的手枪。
放心,这些都是走了合法手续的,用来防身。
我拿起一把枪,开始摆弄。
6
我们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
如何进入,如何找到蝎子,如何控制住他,从他嘴里撬出更多关于工厂核心运营的秘密,以及那个孩子的下落。
每一步,都必须精准,不能有任何差错。
因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窗外,天色渐亮。
一场血腥的风暴,即将在两天后,降临在那座伪装成寺庙的人间地狱。
两天后,夜幕再次降临。
我和刘强开着车,重返那座让我作呕的灵根庙。
这一次,我的心态和上次截然不同。
不再是猎奇的游客,而是怀揣着复仇火焰的猎人。
我们按照计划,装成挥金如土的豪客,直接找到了上次那个管事的和尚。
我朋友对上次那个中国女人念念不忘,今天想再点她一次。
刘强甩出一沓厚厚的泰铢,另外,再给我们推荐一个最顶级的。
那和尚接过钱,脸上堆起虚伪的笑。
两位贵客真有眼光。不过不巧,那个编号89的货,她的‘主人’今天不在。不如,我带两位去个好地方保证比偏殿的更有趣。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主人他指的是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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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被识破了
刘强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冷静。
哦还有更好的地方那就带我们去开开眼。
和尚笑得更加诡异,领着我们穿过偏殿,没有走向灯火通明的正殿,而是拐进了一条更深、更阴暗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柚木门。
门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窒息。
这里不是寻欢作乐的房间,更像一个……祭坛。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槽,周围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几个穿着深红色僧袍的男人正在忙碌着,他们看到我们进来,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
一个枯瘦的老僧盘腿坐在最深处的蒲团上,他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整张脸褶皱成一团。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龙婆。
欢迎两位施主。
龙婆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摩擦。
听说,你们在找蝎子
完了。
我们暴露了。
7
我和刘强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枪,但已经晚了。
四个壮汉从阴影里窜出,瞬间将我们制服,缴了我们的械。
刘强挣扎着大骂。
妈的!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爸是谁吗
龙婆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
刘先生,我知道令尊在清迈很有势力。但在这里,神佛最大。
他那双没有眉毛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非人的、狂热的光。
你们以为,我这工厂,真的只是为了满足那些蠢货的低级趣味吗
他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
那些人奶,不过是副产品。真正的好东西,是需要提炼的。
他指着那个巨大的石槽。
用古法提炼,制成‘圣药’,供给那些真正站在世界顶端的权贵们,让他们……延续生命。
我浑身发捽,脚不自觉的发抖。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你们……你们这些疯子!
龙婆完全不理会我的咒骂,他似乎很享受我们震惊和恐惧的表情。
不过,提炼圣药,最关键的一味药引,非常难得。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陶醉的神情。
必须是‘怨念最深’的母乳。
要获得这种极品药引,方法只有一个。
龙婆的嘴角咧开恐怖的笑道,我们会定期挑选一名‘奶牛’,在她面前,直播虐杀她被我们抢走的孩子。
在那一瞬间,母亲的痛苦、绝望、仇恨会达到顶点,催化出的乳汁,才是最上乘的‘怨念之乳’。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彻底炸裂。
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被这句话冻结了。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事情吗还是人吗
这是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
8
龙婆看着我,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本来,下一个‘药引’,就是你们赎走的那个白玲。
没想到被那贪财的小子给你了。
他抬起手指指向墙上,是那天解开白玲手铐的那个男人,高高挂在墙上没有一点生机。
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不过没关系。
她的孩子,还在我手上。
今晚,我们就用他,来‘催化’另一名‘奶牛’。
龙婆拍了拍手。
两个僧人拖着一个铁笼子走了进来。
笼子里,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他正在熟睡,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那是白玲的孩子。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孩子,但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你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就当是今晚献祭仪式的贵宾吧。
龙婆冷笑着下令。
把他们绑起来,让他们好好欣赏,神祇的恩典。
我们被死死地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连咒骂都做不到。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婴儿被从笼子里抱出来,放在了祭坛中央的石槽边。
另一个同样被绑着的女人被拖了上来,她已经哭得不成人形,看着婴儿,发出呜呜的哀鸣。
龙婆拿起一把造型诡异的匕首,开始念诵我听不懂的经文。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我救不了他。
我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在我面前被当成祭品虐杀吗
10
就在龙婆高高举起匕首,准备刺下去的那一刻——
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座寺庙。
整个祭坛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龙婆怒吼。
一个和尚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龙婆!不好了!系统……系统被入侵了!所有的监控和门禁都失控了!
混乱。
前所未有的混乱。
祭坛里的僧人们都乱了阵脚,不知道是该先去处理骚乱,还是继续这被打断的仪式。
就在这片混乱中,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我们。
他穿着看守的僧袍,脸上戴着口罩,动作快得像一头猎豹。
他手里拿着一把短刀,飞快地割断了我和刘强身上的绳子。
是他!
我认出了他。
他就是那天在偏殿里,用鞭子抽打白玲的那个年轻和尚!
他不是他们的人,怎么回来救我们
他掏出我们嘴里的布,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
不想死就跟我走!
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们跟在他身后。
他显然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带着我们七拐八绕,躲开一波波巡逻的守卫,钻进了一间隐蔽的设备间。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服务器和显示器,屏幕上全是跳动的代码和报错信息。
这里暂时安全。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但布满仇恨的脸。
是你制造了混乱刘强喘着粗气问。
年轻和尚点了点头。
我负责这里的监控系统。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死死盯着他。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全是痛苦。
我妹妹,三年前也是被骗到这里来的。
她比白玲还要惨,连成为‘奶牛’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就被刚才那老巫婆弄死了。
他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我花了三年时间,卧薪尝胆,装成他们最忠心的一条狗,才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把这里夷为平地,给他们所有人陪葬!
我明白了。
他抽打白玲,只是为了演戏,为了不暴露自己。
我只能从内部制造混乱,但我缺少从外部致命一击的力量。他看向我们,你们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一个内外夹击,把他们连根拔起的机会。
地狱的深渊里,照进了一丝微弱的光。
虽然这光芒同样来自于仇恨的火焰,但却是我和刘强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想怎么做我问。
我知道他们所有的秘密。
核心人员名单、交易账本、客户名单,还有每一次‘献祭’的录像,我都知道藏在哪里。
只要拿到这些东西,交给外面的人,他们就死定了。
我和刘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11
我们达成合作组成了复仇联盟。
我们的敌人,是整个盘踞于此的,以人为祭品的魔鬼集团。
我们三人挤在冰冷的设备间,只有服务器风扇的嗡鸣。
年轻和尚,不,我的盟友,在键盘上敲击。
他叫阿塔。
龙婆的书房在主殿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阿塔调出一张寺庙的内部结构图。
那里有一个暗格,用象神雕像的象牙开启。
暗格里有两样东西。
一个硬盘,装着所有‘献祭’的录像和交易记录。
一个账本,皮质的,记录着所有‘圣药’买家的名单和他们的特殊癖好。
我感到一阵恶寒。
那份名单,是这里往来人员最有力的证据。
刘强,你现在必须想办法联系外面。
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爸在军方有些老关系,但隔着这么远,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我……
刘强的话没说完,但他攥紧的手机说明了一切。
不只是为了你。
阿塔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彻骨的恨意。
把这个发给你父亲。
他将一小段视频传到刘强手机上。
视频里,一个女孩在祭坛上哭喊,而龙婆……
我看不下去。
刘强的手在抖。
这是……我妹妹。
阿塔的声音很平。
有了这个,加上你父亲的影响力,足够让军方某些派系动心了。
另外,把这个视频匿名发给所有你能想到的国际媒体。
特别是那些正义的媒体,他们最喜欢这种能引爆舆论的新闻。
刘强的呼吸变得粗重。
我明白了。
杨子,你和我去书房。
阿塔看向我。
外面的骚乱撑不了太久,我们必须快。
蝎子这个人,我比你了解。
我说出我的想法。
他贪婪,自私,而且极度多疑。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怎么利用
龙婆现在肯定以为我们和蝎子是一伙的,想黑吃黑。
我们就把这个猜疑链坐实。
我要让他相信,蝎子准备带着所有秘密叛逃,而我们只是他雇来的打手。伪装成我们和蝎子是一伙的
阿塔的眼睛亮了。
好!
这样一来,龙婆会把主要精力放在追杀蝎子身上,为我们争取时间。
计划就此敲定。
刘强负责联络,我和阿塔负责潜入。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所有人的命。
12
我和阿塔换上了守卫的衣服,借着闪烁的警报灯和混乱的人流,一路向主殿摸去。
走廊里到处是行色匆匆的僧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慌。
没人注意到我们。
三楼,书房门口。
两个龙婆的亲信守在那里,肌肉虬结,手里拿着枪。
我们躲在拐角的阴影里。
硬闯不行。阿塔说。
我压低声音。
等。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守卫的对讲机响了。
是龙婆在咆哮,命令所有人去监控中心,优先恢复系统。
一个守卫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只剩一个。
阿塔对我打了个手势。
我从阴影里走出去,故意弄出一点声响。
那个守卫立刻警觉地举起枪。
什么人!
就在他注意力被我吸引的瞬间,阿塔如鬼魅般从他身后出现。
一把短刀无声地划过他的喉咙。
守卫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下,连声音都没发出。
我们拖着尸体藏好,闪身进入书房。
一股檀香混合着腐朽气味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塔直奔那个象神雕像,熟练地扭动了象牙。
墙壁上,一个暗格应声打开。
硬盘。
账本。
都在里面。
阿塔将硬盘插上他带来的便携设备,开始飞速复制数据。
好了。
几分钟后,他拔下自己的设备。
你带着这个和账本,从西边的窗户走,下面是后山,刘强会在那里接应你。
那你呢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塔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解脱和疯狂。
我妹妹还在这里。
我要送这些畜生,一起下去陪她。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的遥控装置。
我进来之前,就在他们的‘圣药’提炼室里装了点东西。
这里的燃料,加上那些化学品,足够把这座山头都掀飞。
阿塔!
我试图阻止他。
杨子,这是我的复仇。
你快走,带着证据走。
让全世界都知道这群魔鬼的罪行。
这是我妹妹,唯一能得到的公道。
他把一个背包塞到我怀里,里面是账本和复制了数据的设备。
然后,他用力将我推出窗外。
活下去!
我摔在柔软的泥土上。
抬头望去,阿塔的身影消失在窗边。
几秒钟后,一声巨响。
我脚下的大地剧烈震动。
冲天的火光从主殿的方向升起,将整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那火光,带着血渍。
他惨烈的死在了我的眼前。
13
爆炸的冲击波把我掀翻在地。
我顾不上满身的泥土,背起背包,发疯一样向后山冲去。
身后,是坍塌的建筑和七零八碎的惨叫。
我没有回头。
阿塔用他的命,为我换来了唯一的生路。
我不能浪费。
我逃进了树林。
突然,一道手电光从斜刺里射来,正照在我脸上。
跑啊
一个我毕生难忘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接着跑了,杨子
是蝎子。
阿哲。
他带着四五个人,手里拿着枪,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眼神阴狠毒辣。
妈的,老子找了你半天。
说,你把龙婆的东西藏哪了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气。
我看着他,这个毁了白玲一切,也间接杀死了阿塔的畜生。
心里的仇恨压倒了恐惧。
东西
我冷笑起来。
你是说那份记录了你从国内骗了多少女孩,每个女孩抽成多少的账本
还是那个拍下了你亲手把婴儿扔进搅拌机里的硬盘
蝎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他妈胡说什么!
我胡说
我故意拔高了音量。
阿哲,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不过是龙婆养的一条狗!
专门帮他干最脏最绝后的活儿。
你以为他会分给你多少钱他连骨头都懒得赏你一根!
你闭嘴!
蝎子被我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地掏出手枪指着我。
老子先毙了你,再慢慢找东西!
毙了我
我笑得更大声了。
你现在毙了我,龙婆来了你怎么交代
他只会觉得是你监守自盗,杀人灭口。
你猜,他会怎么处置一条背叛了他的狗
我们已经放出风去,说你是我们的同伙你觉得龙婆回不会信!
龙婆生性多疑你是了解的!
是把你做成‘人彘’,还是把你当成下一个‘药引’
我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他担心的地方。
他握着枪的手,开始发抖。
他怕死。
我知道。
白玲说过,他也最自私。自私之人那有不怕死的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给你指条活路。
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另一份东西。
那是我和阿塔提前准备好的,一份伪造的硬盘。
我把它扔在地上。
这里面,是我帮你准备好的‘投名状’。
所有事情,我都帮你推到了龙婆的几个心腹头上。
你只要把这个交给能做主的人,就说你是被胁迫的,一直卧底搜集证据,将功补过。
你不仅没事,说不定还能取代龙婆,成为这里的新主人。
蝎子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硬盘。
嘴里念叨到
成为这里的主人!他在这牛奶工厂无数次被龙婆欺辱。
早就想成为这里的主人独霸一方。
贪婪和求生的欲望,在他脸上交战。
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得选。
我摊开手。
或者,你现在杀了我,然后等着龙婆把你千刀万剐。
或者,你赌一把。
赌我比龙婆谁更想让你活着,因为我还需要你这条狗,帮我咬更多的人。
就在这时,林子外围传来了更多的脚步声和手电光。
14
是龙婆的追兵。
他们已经包围了这里。
蝎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猛地捡起地上的硬盘。
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都别过来!
他对包围过来的追兵嘶吼。
谁再过来我先杀了他!
一个领头的僧人走了出来。
蝎子,龙婆有令,把你和这个人,活捉回去。
活捉
蝎子笑了一声。用着泰语跟他们说
你们走吧,这个人我来处理。我会带回去的!
追兵们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以。
蝎子看到他们犹豫,胆子更大了。
他突然做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枪顶住了那个带头的和尚。
放我们走!
话音未落,一个枯瘦的身影在追兵的簇拥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是龙婆。
他没死在爆炸里,只是看起来非常狼狈,半边僧袍都被烧焦了。
蝎子,我的好徒弟,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龙婆的声音嘶哑。
蝎子看到龙婆,彻底疯了。
他用那个和尚抵在前面,不顾一切地冲向龙婆,一把将龙婆挟持在身前。
都别动!
老东西,让他们把路让开!不然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他以为,他挟持了这里的神。
但他错了。
龙婆被枪口顶着,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很好。
他对周围的追兵下令。
把他,连同我,一起打成碎片。
蝎子愣住了。
追兵们也愣住了。
开枪。
龙婆的命令不带一丝感情。
追兵们不再犹豫,举起了枪。
不!不——!
蝎子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下一秒,密集的枪声响起。
那个骗了白玲,毁了无数家庭,双手沾满鲜血的小白脸,最终和他挟持的龙婆一起,被他自己所效忠的残暴体系,打成了筛子。
血肉横飞。
15
枪声停了。
蝎子和龙婆的尸体倒在血泊中,已经不成人形。
那些追兵也被这血腥的一幕镇住了,一时间没人注意到我。
我趁着混乱,转身钻进更深的黑暗里。
刘强的车就在后山的山脚下等着我。
我拉开车门,一头栽了进去。
杨子!你怎么样
我没事。
我把背包扔给他。
东西到手了。
刘强发动汽车,疯狂地驶离这片是非之地。
回到别墅,天已经蒙蒙亮。
刘强一夜没睡,眼睛通红。
我把视频发出去去了。
他指着电脑屏幕。
将所有能想到的知名媒体,我都发了出去。
我爸那边也联系上了,他有个老战友,现在是军方调查局的头儿,对龙婆这帮人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没证据。
现在,我们有证据了。
我把那本皮质的账本放在桌上。
刘强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
每一页,都记录着一个名字,和一个天文数字。
那些名字,很多都是泰国政商两界的顶尖人物。
妈的,半个泰国的上流社会,都在这张名单上。
刘强倒吸一口冷气。
有了这个,谁也保不住他们。
我们把账本一页一页拍下来,连同硬盘里的数据,兵分两路。
一路,加密发送给了刘强父亲的那位战友。
另一路,直接打包发给了之前收到视频的那些国际媒体。
做完这一切,我和刘强都虚脱了。
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审判的降临。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但泰国的天,已经变了。
国际舆论率先爆炸。
那段虐杀婴儿的视频,在全球网络上引爆。
泰国寺庙惊现邪教祭祀!
人间地狱:被当成‘奶牛’的女性。
‘圣药’背后,是婴儿的亡魂!
所有新闻的头条,都被灵根庙占据。
泰国政府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国际压力。
被渗透的警方系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军方出手了。
刘强父亲的那位战友,绕过了所有正常程序,直接调动了皇家特种部队。
数十架武装直升机,如天降神兵,突袭了那座还在冒着黑烟的灵根庙。
行动过程,被国际媒体全程直播。
我在直播里却看见了龙婆的身影,他不是死了吗
难道是能复活还是替身
我有些担忧!
但是看着。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僧人、守卫,在荷枪实弹的特种兵面前,不堪一击。
和龙婆的核心党羽,被一网打尽。
地下的囚牢被打开。
一个个神情麻木、遍体鳞伤的女人被解救出来。
一个个惊恐万分,不知所措的孩子被抱出地狱。
然而并不放心!只能静观其变了
紧接着,是更大的风暴。
那份客户名单,被媒体公之于众。
虽然隐去了全名,但每一个身份和职位都足以让人对号入座。
整个泰国,都地震了。
内阁部长、银行家、地产大亨、知名艺人……
无数头面人物,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身败名裂。
他们花天价购买的续命圣药,成了致命毒药。
整个罪恶的产业链,被连根拔起。
几天后,军方调来了工程部队。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座矗立在山顶,伪装成神圣寺庙的人间地狱,被彻底夷为平地。
所有被解救的受害者,都被安置在军方设立的临时庇护所里。
我和白玲
经过了层层审批,经过多方匹配和基因比对。
白玲终于在众多孩子中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怀里抱着那个失而复得的孩子,孩子睡得很熟。
看着她带着孩子母爱泛滥。
满眼宠溺。
过去的爱恨,背叛,怨怼,在经历了这场地狱般的浩劫之后,都显得那么苍白和遥远。
我看着那个孩子。
他的眉眼,很像我。
但我没问。
16
许久我先开口
都结束了。
嗯。
她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杨子,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
她没有说下去。
我不是为了你。
我说的是实话。
那一刻,我冲上台,不是因为还爱她。
只是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我曾经熟悉的人,在我面前被那样作践。
这关乎我作为一个人的底线。
我知道。
她惨然一笑。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选错的时候,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以后,我来照顾你们母子吧。
我说出了这句话。
不是出于爱情,或许是出于责任,或许是出于怜悯。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能放着她们不管。
白玲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
这是我们重逢以来,她第一次真正地看我。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死过一次之后的平静。
不。
她摇了摇头。
杨子,我不能再依赖任何人了。
过去,我依赖阿哲的甜言蜜蜜,结果被卖进地狱。
现在,我不能再依赖你的愧疚和怜悯。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要带着孩子回国。
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找一份工作,自己挣钱,把他养大。
我要让他知道,他的妈妈,不是一个废物。
不是一个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虫。
我愣住了。
我从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白玲嘴里说出来。
那个曾经把找个好男人嫁了当成人生信条的女人,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全新的,想要靠自己站起来的母亲。
我尊重她的选择。
好。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
这里面有些钱,算是……我给孩子的。
你用它作为启动资金,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密码是你的生日。
白玲没有接。
杨子,我不能要。
这不是给你的。
我把卡塞到她的口袋里。
这是我作为一个叔叔,给孩子的见面礼。
你如果真的想靠自己,就收下它,然后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等你什么时候能把这笔钱连本带利地还给我,就代表你真正成功了。
白玲的眼眶红了。
她没有再说一个字。
只是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她转身,抱着她的孩子,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人群。
17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庇护所的尽头。
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刘强走了过来搭着我的肩膀
经历这么多她不会在相信男人了,或许她靠自己也能获得新生的
收起你的心来吧!
‘要不改天给你在找个妹子!’
我看了看刘强无奈的笑了!
这时,军方的察波警官走了过来,察波警官是刘强父亲的好友。
你好,两位!有点异常需要了解一下!
我也想起来直播时看到龙婆的画面。
立马严肃起来,
18
察波警官。刘强先打了声招呼,对他父亲的这位朋友还是有几分敬畏。
察波警官点了点头,他的视线直接落在了我身上。
他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皮肤是常年在户外暴晒出的古铜色,身材不高但很敦实,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的衔级表明他的身份不低。
他的表情很严肃。
杨子,是吧他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那个摧毁神庙的直播是你们看没有。
这不是一个问句。
我点了下头。
是我。
跟我来。
察波警官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就朝着庇护所内一处被临时征用为指挥部的大帐篷走去。
我和刘强对视一眼,都知道不对劲了。
这阵仗,不像是一般的问询。
帐篷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看到察波警官后立刻立正行礼。
我们跟着走进去,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
十几台电脑屏幕闪烁着各种数据和监控画面,穿着各色制服的人员在其中穿梭忙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和高效混合的味道。
察波警官把我们带到角落一个相对僻静的隔间。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台军用笔记本电脑。
你在直播的最后阶段,通过无人机拍到了这个画面。
他调出一个视频片段,按下了播放键。
这画面比我在直播时看到都清楚。
屏幕上出现的,正是那个地下祭台的最后时刻。
就在最后几秒,镜头那里个龙婆出现了。
她站在祭台中央,周围的狂信徒们已经陷入火海,发出凄厉的惨叫。
而她,却异常的平静。
察波警官按下了暂停键,将画面定格。
他指着屏幕上那个模糊的身影。
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盯着那个老妇人。
记忆瞬间被拉回了那个时刻。
她不是和蝎子一起死了吗怎么又复活了!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作呕的邪异。
她……
她在笑。
不是得意的笑,也不是疯狂的笑。
那感觉很怪,就像……就像一个演员,
刘强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老神婆,死到临头了还装神弄鬼。
她没死。
察波警官一句话,让帐篷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刘强的表情僵在脸上。
我心里猛地一沉。
什么意思我问。
现场清理工作已经完成了。察波警官调出另一份文件,上面是现场的照片和勘验报告。
我们找到了几十具烧焦的尸体,DNA比对结果也陆续出来了。
大部分都是失踪人口,还有一些是国外的通缉犯。
包括和蝎子一起的那个龙婆尸体只不过是带着面具的她的信徒而已
也就是当时死的只是她的替身!
但是,没有龙婆。
不可能!
刘强叫了起来,我们都看到了,火那么大,她就在最中间,怎么可能跑得掉烧成灰了也说不定。
我们有最顶尖的法医和勘验专家。察波警官的语气坚定。
现场的燃烧残留物里,没有检测到她的生物组织。换句话说,在那种程度的燃烧下,就算烧成灰,也该有骨灰残留。但我们把整个祭台的灰烬都筛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她凭空蒸发了。
我的后背冒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个大活人,在烈火中凭空蒸发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察波警官滑动鼠标,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新的视频。
这段视频的画质很差,像是从某个老旧的监控摄像头里截取出来的。
时间戳显示,是今天早上,也就是爆炸发生后的三个小时。
地点,是距离这里上百公里外的一座边境小镇的加油站。
视频里,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停在加油机旁。
一个穿着当地人服饰,戴着头巾和巨大墨镜的身影从副驾驶上下来。
她走进加油站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和一些食物。
整个过程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但在她转身走出便利店,即将上车的那一刻,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朝监控摄像头的方向瞥了一眼。
然后,她抬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巾。
就是这个动作,让她脸上的墨镜滑落了一点。
监控捕捉到了她半张脸的特写。
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龙婆。
那个本该在三个小时前,死了的人。
我操……
刘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明明是一个死人,一个我们亲眼看着死去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她是谁或者说……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察波警官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她的身份很复杂。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在金三角一带活动,代号‘婆罗蛇’。涉嫌多起人口贩卖、毒品交易和邪教祭祀活动。
国际刑警组织多次对她进行围剿,但每次都被她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逃脱。有人说她精通东南亚的古老巫术,有人说她背后有一个庞大的跨国组织。
她就像一个幽灵,每隔几年就会换一个身份,在一个新的地方掀起腥风血雨。这一次,她叫龙婆。
那阿哲他们……
他们只是龙婆在这一站选中的棋子和祭品。察波警官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
根据我们的情报,她每进行一次大型的‘祭祀’,就会消失一段时间。再次出现时,会变得……更难对付。
所以这金山角,缅北一带常年危险!
我明白了。
我们以为自己终结了一场罪恶。
实际上,我们可能只是她金蝉脱壳计划里,一个无足轻重的环节。
甚至,那场大火,那场爆炸,本身就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一场献给某个未知存在的盛大祭礼,而她自己,则是唯一的飞升者。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她为什么会看我
在直播的最后,她为什么会隔着镜头看我
知道我们会发现她未死,还是故意的挑衅.
这也是我们最想知道的。察波警官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有传言她将,祭祀转成观众,观众越多,她的神秘仪式更加完美
我们都被利用了!
摧毁神庙开始都是她的计划,她让全世界成为了她的观众!
接下来的几年里,在也没有‘龙婆‘的消息。
人间消失了一般!
回国后时常听见,又有女子被骗到缅北泰国金三角的新闻。
心便一惊,无数次想起,无数次心惊我都回联想起难道。
龙婆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