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华中学的图书馆,午后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未晚蹲在书架后整理旧书,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洗得有些褪色的校服裙衬得她腰线纤细,垂落的长发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白皙秀气的脖颈。
她是星华公认的校花,不仅因为那张清水芙蓉般的脸,更因为她身上那股安静又倔强的气质。只是这份校花的光环,从未给她带来过便利——父亲早逝,母亲重病,她的课余时间永远被打工和兼职填满,连校服都是学姐传下来的旧款。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宁静。林未晚抬头,就看见一排书架摇摇欲坠,而罪魁祸首正靠在对面的书架上,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顾衍之。
星华无人不知的顾少。顾家是真正的顶级豪门,权势滔天,而这位三少爷,则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染着挑乱的头发,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牛仔裤膝盖处破了两个大洞,身边跟着几个同样吊儿郎当的跟班,一看就刚在外面闯了祸。
顾少,这书架……管理员脸色发白,却不敢得罪。
顾衍之耸耸肩,语气轻佻：赔就是了,多少钱他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扔在桌上,够吗不够再开口。
那副挥金如土的样子,刺得林未晚有些不适。她默默扶起歪倒的几本书,却不小心被掉落的厚重词典砸中了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啧,笨手笨脚的。顾衍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未晚抬头,撞进他那双看似慵懒、实则锐利的眼眸里。她没说话,只是把书捡起来,指尖因为疼痛微微发颤。
喂,顾衍之忽然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工牌,林未晚他念出她的名字,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玩味,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校花。
周围的跟班发出一阵哄笑。林未晚的脸瞬间涨红,想抢回工牌,却被他抬手躲开。
顾少,请你还给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顾衍之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他把工牌扔还给她,转身就走：走了,打球去。
看着他们嚣张离去的背影,林未晚握紧了发疼的手背。她不喜欢顾衍之,就像不喜欢那些用金钱衡量一切的人。
只是她没注意到,顾衍之转身的瞬间,眼神扫过她泛红的手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跟班凑上来：顾少,刚才那妞确实正点,要不要……
闭嘴。顾衍之的声音冷了下来,和刚才的玩世不恭判若两人。
2.
再次相遇是在一周后的数学课上。老师提问一道极难的附加题,全班鸦雀无声,连学霸都皱着眉。林未晚正在草稿纸上演算,忽然听到后排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回答,精准得一字不差。
她惊讶地回头,看到顾衍之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老师也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圆场：嗯……顾衍之同学说得对,大家听懂了吗
没人相信是他答的,只当是巧合。
但林未晚却记在了心里。
几天后,她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打工,遇到了麻烦。几个校外混混来闹事,不仅不付钱,还故意打翻了货架。林未晚试图阻止,却被推搡了一把,差点摔倒。
住手。
熟悉的声音响起。顾衍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气场十足的男人——那绝不是他的跟班。
混混们显然认识顾衍之,脸色一变：顾少,误会……
滚。顾衍之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混混们立刻屁滚尿流地跑了。
便利店老板连忙道谢,顾衍之没理,径直走到林未晚面前,看着她被货架砸到的脚踝,语气依旧欠揍：林校花,你是不是有点倒霉体质
林未晚咬着唇,不想领情：谢谢顾少,但我自己能处理。
能处理成被人推来搡去顾衍之挑眉,忽然弯腰,在她惊呼中抱起了她,脚肿了,去医院。
你放开我！林未晚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他的怀抱意外地很稳,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和他张扬的外表截然不同。
再动我就把你扔这儿。顾衍之威胁道,脚步却没停。
车里,林未晚别过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顾衍之坐在副驾,正在用手机处理什么,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屏幕上是她看不懂的复杂图表和英文邮件。那专注认真的侧脸,和学校里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判若两人。
你……她忍不住开口。
顾衍之抬眸,又恢复了那副散漫的样子：怎么想以身相许
林未晚脸一红,闭上了嘴。
到了医院,医生处理好伤口,顾衍之付了钱,全程没让她操心。回去的路上,他忽然说：你母亲的药,我让人换了进口的,效果更好,费用记在我账上。
林未晚猛地转头看他,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她母亲的病,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顾衍之避开她的目光,望着窗外：上次在图书馆,看到你工牌上的地址,顺手查了一下。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林未晚心头一震。
这个看似纨绔的少年,似乎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3.
顾衍之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林未晚的生活里。
会在她打工快迟到时,开车恰好路过送她；会在她被同学排挤时,带着一群人恰巧出现解围；甚至会在她熬夜复习时,让管家送来温热的夜宵。
全校都在传,林未晚被顾少看上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多的是等着看她被玩腻后抛弃的笑话。
林未晚也想推开他,可他总能精准地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母亲的医药费、弟弟的学费、家里漏水的屋顶……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重担,似乎都被他不动声色地解决了。
顾衍之,你到底想干什么在一次他帮她挡掉催债的人后,林未晚终于忍不住问。
顾衍之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眼神深邃：做我女朋友。
林未晚愣住了。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玩你,他轻笑一声,走近一步,但我保证,只要你点头,我就不会放手。作为回报,你家所有的麻烦,我都帮你解决。
这听起来像一场交易,一场关于金钱和陪伴的交易。林未晚看着他,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玩笑的意味,却只看到了认真。
为什么是我她问。
顾衍之低头,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脚踝上,声音低沉：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你被砸到还硬撑着不吭声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有点意思。
其实他没说,那天他本是去图书馆查一份加密文件——作为顾家实际掌权人之一,他每天要处理的家族事务比谁都多。所谓的纨绔,不过是他用来麻痹对手的保护色。而看到她笨拙又倔强的样子,像一道微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他布满算计的世界。
林未晚沉默了很久,久到顾衍之都以为她会拒绝时,她轻轻点了点头：好。
她需要帮助,而他恰好能给。至于感情,或许在这场交易里,根本不值一提。
顾衍之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还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从今天起,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林未晚看着他张扬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始于交易的关系,或许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而她不知道的是,顾衍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少爷,查到了,当年林小姐父亲的公司破产,是被顾家的对手下的黑手。
顾衍之眼神一冷,回了两个字：处理掉。
他抬头看向林未晚,女孩正望着天空发呆,侧脸在阳光下美得让人心颤。他忽然觉得,这场交易,他赚大了。
至少,他有了光明正大保护她的理由。
至于未来顾衍之从不担心。他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而林未晚这道微光,他要亲手把她护在怀里,再也不让她被风雨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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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顾衍之和林未晚在一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星华中学。
林未晚成了众矢之的。
你看她那穷酸样,肯定是故意勾引顾少的。
听说她妈病得快死了,估计是想靠顾少拿钱救命吧
顾少也就是图个新鲜,等玩腻了,有她哭的时候。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林未晚心上。她尽量不去理会,依旧每天上课、打工、照顾母亲,只是偶尔在走廊里遇到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时,会下意识地攥紧书包带。
顾衍之似乎毫不在意这些流言。他依旧每天开着跑车来接林未晚放学,会在食堂里把她不爱吃的青椒挑出来,会在她被老师提问卡壳时,用口型悄悄告诉她答案。
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几个女生故意把林未晚撞倒在跑道上,还假惺惺地道歉：哎呀,不好意思啊林校花,没看到你。
林未晚膝盖擦破了皮,渗出血来。她咬着唇想站起来,一只手却先伸到了她面前。
顾衍之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看那几个女生,只是盯着林未晚,声音放柔了些：能起来吗
林未晚犹豫了一下,把手放进他掌心。他用力一拉,将她带起来,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恰好遮住了她渗血的膝盖。
道歉。顾衍之看向那几个女生,语气冷得像冰。
女生们吓得脸色发白,嗫嚅着说不出话。
听不懂顾衍之往前走了一步,周身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还是觉得,我顾衍之的人,你们也敢动
那几个女生终于撑不住,慌忙道歉后跑了。
林未晚看着顾衍之紧绷的侧脸,心里有些复杂：谢谢你。
谢我顾衍之转头看她,眉头依旧皱着,林未晚,你就这么任人欺负
我……
记住,他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现在是我女朋友。谁敢让你受委屈,就是打我的脸。下次再有人找你麻烦,不用忍,直接告诉我。
他的话像一道暖流,悄悄淌过林未晚冰封的心湖。她低下头,轻声嗯了一声,鼻尖却有些发酸。
那天下午,顾衍之没送她回家,而是带她去了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让导购把最新款的衣服鞋子包起来。林未晚吓得连连摆手：我不要这些！
不是给你的,顾衍之挑眉,是给我女朋友的。你现在穿的,丢的是我的人。
话虽难听,林未晚却知道,他是想让她在学校里能抬头挺胸,少受些非议。
最后,她还是没要那些昂贵的衣服,只让他买了一双合脚的运动鞋——她的旧鞋鞋底早就磨平了。
顾衍之看着她小心翼翼捧着新鞋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习以为常的东西,却是她小心翼翼珍视的宝贝。
5.
林未晚渐渐发现,顾衍之的纨绔里,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细心。
他知道她喜欢吃学校后门那家店的馄饨,每天早上都会让司机去买好,放在她的课桌里,还热乎着。
他知道她晚上打工晚,会算好时间恰巧出现在打工的地方附近,说自己刚好路过,然后送她回家。
他甚至知道她为了省钱,总是买快过期的牛奶,于是每天让管家送来新鲜的进口牛奶,说是家里订多了,喝不完。
这些细微的关心,像温水煮茶,慢慢熨帖了林未晚的心。她开始觉得,这场始于交易的关系,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
一次期中考试,林未晚因为照顾半夜发烧的母亲,几乎没怎么复习,成绩下滑了不少。班主任找她谈话,语气里带着惋惜：未晚啊,你底子好,可不能因为别的事耽误了学习。听说……你最近和顾衍之走得很近女孩子要懂得自爱,别走错路。
那些话像软刀子,割得林未晚很难受。她走出办公室时,眼眶红红的。
顾衍之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他没问什么,只是递给她一瓶温热的奶茶：甜的,喝了就不难受了。
林未晚接过奶茶,指尖碰到他的,微微一颤。
成绩的事,顾衍之忽然开口,我帮你补。
林未晚愣住：你她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上课睡觉、考试交白卷的人,和补课联系起来。
顾衍之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嗤笑一声：怎么觉得我只会吃喝玩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扔给她,自己看。
笔记本里是工整的字迹,详细记录着各科的知识点和解题思路,甚至比老师的备课笔记还要全面。林未晚震惊地抬头看他。
我爷爷管得严,从小请的都是名师,顾衍之耸耸肩,语气随意,这些东西,早就烂熟于心了。考试交白卷,不过是懒得应付。
林未晚这才明白,他那些不学无术的表象下,藏着怎样的惊人才华。
接下来的日子,顾衍之真的开始给林未晚补课。他讲题的时候很认真,褪去了平时的吊儿郎当,眼神专注,逻辑清晰,总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让她明白复杂的知识点。
他们常常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待到闭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他认真的侧脸。林未晚偶尔会看得失神,心跳也会莫名加快。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他了。会因为他和别的女生多说一句话而心烦,会因为他皱一下眉而担心,会在看到他跑车里放着她随口提过喜欢的乐队的CD时,心跳漏掉半拍。
她知道这是危险的。这场关系从一开始就明码标价,她不该动心。可感情这东西,从来由不得人控制。
6.
顾衍之也在变。
他开始减少和那些狐朋狗友的鬼混,更多的时候是陪着林未晚上课、自习、打工。
他会在林未晚打工的便利店帮忙整理货架,笨拙的样子逗笑了不少客人。
他甚至开始穿整齐的校服,把挑染的头发染回了黑色,虽然偶尔还是会逃课,但已经收敛了很多。
家里的管家看着少爷的变化,欣慰不已：少爷,您最近……好像懂事多了。
顾衍之只是哼了一声,心里却有些烦躁。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林未晚的存在,习惯了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习惯了她认真做题时微微蹙起的眉头,习惯了她偶尔露出的、像小猫一样温顺的笑容。
他原本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趣,想帮她一把,顺便利用谈恋爱这个借口,躲开家族里那些没完没了的联姻安排。可现在,他看着她因为收到一条匿名的辱骂短信而偷偷掉眼泪时,心里的愤怒和心疼,却真实得不像假的。
别哭了。顾衍之笨拙地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又觉得不妥,手停在半空中。
林未晚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我没事。
那些人就是嫉妒你,顾衍之沉声道,嫉妒你长得比她们漂亮,比她们优秀,还……还被我喜欢着。最后几个字,他没说出口。
那天晚上,顾衍之让助理查了所有散播谣言和发送辱骂短信的人,毫不留情地让她们付出了代价——带头的那个女生,父亲的公司突然被顾家施压,濒临破产；另一个在网上造谣的,账号被永久封禁,还收到了律师函。
林未晚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从那以后,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少了很多,再也没有人敢当面欺负她。
她看着顾衍之的眼神,多了些依赖和……别的什么。
一个周末,林未晚带着弟弟去公园玩,遇到了顾衍之。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少了平日的张扬,多了几分清爽。
弟弟林未阳很喜欢顾衍之,拉着他的手不放,要他陪着玩滑梯。顾衍之虽然一脸嫌弃,却还是耐着性子陪了他一下午,甚至还笨拙地给未阳擦了满嘴的冰淇淋。
林未晚坐在长椅上,看着阳光下一大一小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一刻,她觉得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夕阳西下,顾衍之送她们回家。走到楼下,林未晚忽然鼓起勇气问：顾衍之,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
顾衍之看着她,路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未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低声开口：
可能……是因为,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另一束光吧。
在他被家族的算计和冰冷的规则包裹的世界里,林未晚的坚韧、善良和那份不沾染尘埃的纯净,像一道微光,照亮了他早已麻木的心。
林未晚愣住了,心跳骤然加速。她看着顾衍之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似乎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挣扎,有温柔,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情愫。
时间不早了,上去吧。顾衍之移开目光,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
嗯。林未晚点点头,转身上楼。走到二楼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到顾衍之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的方向。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夜风温柔,吹动了窗帘,也吹动了两颗渐渐靠近的心。他们都明白,那条交易的界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模糊不清。
7.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场危机悄然而至。
林未晚的母亲病情突然加重,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手术费高达几十万。这对本就负债累累的林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林未晚四处借钱,却处处碰壁。那些曾经受过她家恩惠的亲戚,如今都对她避之不及。她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抱着头,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顾衍之找到了她。
钱的事,我来解决。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未晚抬起头,眼睛红肿：顾衍之,我们只是……
我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顾衍之打断她,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但现在,不要跟我谈交易,不要跟我说谢谢。林未晚,看着我——我帮你,不是因为契约,是因为我想帮你。
他的眼神太真诚,太灼热,让林未晚无法拒绝。
顾衍之很快就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和病房,手术费也一次性付清。手术很成功,母亲脱离了危险。
林未晚守在病床前,看着母亲沉睡的脸,心里百感交集。她走到走廊,看到顾衍之靠在墙上打电话,语气严肃而干练,和平时判若两人。
……对,把王氏集团的那个项目停了,他们老总当年对林阿姨做过什么,你们比我清楚……嗯,尽快处理,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出现在A市……
林未晚愣住了。她隐约知道,父亲当年公司破产,似乎和一些不正当的竞争有关,但她没想到顾衍之会查到这些,还为她出头。
顾衍之挂了电话,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阿姨没事了吧
嗯,谢谢你。林未晚的声音有些哽咽。
说了不用谢。顾衍之看着她,忽然笑了,真要谢我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等阿姨好起来,做我真正的女朋友,不是因为交易,不是因为感激,只是因为……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林未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着顾衍之紧张又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个为她做了这么多的男孩,看着他隐藏在纨绔外表下的温柔和深情,终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点了点头,泪水滑落：顾衍之,我……
我知道。顾衍之伸手,把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我知道。
他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她倔强的眼神,到后来一点点被她吸引,他早已在这场名为交易的游戏里,彻底沦陷。
8.
母亲出院后,林未晚搬去了顾衍之安排的公寓,离学校和医院都很近。
顾衍之依旧每天接送她,只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变了。没有了交易的束缚,多了些自然的亲昵和甜蜜。
他会在她学习累了的时候,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她会在他处理家族事务到深夜时,给他端去一杯热牛奶,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学校里的人也看出了他们的变化。那个曾经对谁都漫不经心的顾少,看林未晚的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而那个总是低着头的清贫校花,脸上也渐渐有了明媚的笑容。
有人问林未晚：你真的喜欢顾衍之吗你们差距那么大。
林未晚总是笑着回答：喜欢一个人,和差距无关。他很好,只是以前没人发现。
顾衍之也第一次把林未晚带回了顾家老宅。顾家的人大多看不起林未晚的出身,尤其是顾老爷子,态度冷淡。
饭桌上,有人故意刁难：林小姐家境普通,怕是连西餐都不会吃吧
林未晚正有些尴尬,顾衍之已经拿起刀叉,示范给她看,语气自然：她喜欢吃中餐,这些花里胡哨的,不学也罢。他转头对佣人说,去给我女朋友做碗阳春面。
顾老爷子眉头一皱：衍之！
爷爷,顾衍之放下刀叉,眼神坚定,未晚是我认定的人,不管她是什么出身,我都要娶她。如果顾家容不下她,那我就带着她离开。
满桌皆惊。谁也没想到,这个一向被认为最不成器的三少爷,会为了一个女孩,顶撞家族的权威。
顾老爷子看着孙子认真的眼神,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你的事,自己做主吧。
走出顾家老宅,林未晚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好
顾衍之握紧她的手,笑了：有什么不好的能娶到你,才是最好的事。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们的未来,仿佛一片光明。
后来,林未晚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学了她喜欢的医学专业。顾衍之则彻底褪去了纨绔的外衣,正式接手了顾家的部分产业,雷厉风行,手段果决,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他们的爱情,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而褪色,反而越发深厚。
在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顾衍之带着林未晚回到了星华中学的操场。这里有他们最初的相遇,有他们最青涩的心动。
他单膝跪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林未晚,从图书馆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束光。以前是我护着你,以后换我一辈子陪着你,好不好
林未晚看着他眼里的星光,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用力点头：好。
戒指戴上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的光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
曾经,她是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微光,而他是被黑暗包裹的星辰。直到他们相遇,彼此照亮,才发现,原来星光入怀,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他们的故事,始于一场交易,终于一颗真心。往后余生,星河璀璨,有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