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和隔壁老王睡过,
说老王的孙子是她的儿子。
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个人渣的故事。
第一章
客厅的灯坏了三天,我们一直用茶几上的台灯凑活。
橘黄色的光打在顾蔓蔓脸上,她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像两把小扇子。
玩不玩她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口的泡沫溅在沙发套上,留下个白印。
我盯着茶几上的玻璃酒瓶,瓶身上还贴着超市的价签。
多大了还玩这个。我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往沙发里陷了陷,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
她没说话,抓起酒瓶转了起来,玻璃和木头摩擦的声音有点涩。
第一把指向我,她让我去阳台对着楼下喊三声顾蔓蔓是猪。
我去了,夜风带着点潮气,楼下烧烤摊的油烟味飘上来,混着她的笑声。
第二把还是我,她让我把手机里置顶的女同事删了。
我手指顿了顿,她眼睛在台灯下亮得吓人。
删完她才笑,伸手拧开另一罐啤酒,泡沫又冒出来,这次溅在她手背上。
她舔了舔手指,指尖红红的。
第三把,酒瓶转得很慢,最后咔哒一声停住,瓶口正对着她。
我挑眉,说吧,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她喝了口酒,喉结动了动,大冒险。
那去敲隔壁老王的门,问他借袋盐。我随口说,老王今晚应该在家,下午还看见他抱着孙子在楼下晒太阳。
她放下啤酒罐,罐子和茶几碰撞发出闷响。
换一个。她声音有点哑。
怎么,不敢我逗她,老王老婆前年走了,就剩他带着个小孙子,人挺随和的。
她笑了,不是平时那种清脆的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点黏腻。
我跟老王睡过。
我的手还停在半空,刚要去拿啤酒。
你说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像被风吹得发颤的电线。
我说,她往前凑了凑,膝盖快碰到我的腿,我和王新,上过床。
王新是老王的名字,我一直叫他老王,她跟着我这么叫了五年。
空气好像凝固了,楼下的烧烤摊收摊了,滋滋的油声停了,只剩下远处偶尔开过的汽车鸣笛。
顾蔓蔓,你别开玩笑。我的手指攥紧了沙发套,布料粗糙得磨手心。
她没看我,盯着茶几上的空啤酒罐,没开玩笑,就你出差那几个月。
她每天晚上给我发视频,说一个人睡害怕,让我早点回来。
视频里她总是穿着我那件灰色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为什么我问。
她抬眼看我,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心慌,他孙子可爱,我去逗孩子,他留我吃饭,喝多了。
喝多了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像在嚼一块碎玻璃。
嗯,喝多了。她点头,伸手去拿啤酒,手指碰到罐子又缩回来,就一次。
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茶几,台灯晃了晃,差点倒了。
她抬头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次我吼出声,客厅太小,回声撞得我耳朵疼,顾蔓蔓你他妈再说一遍
她没怕,反而笑了,嘴角咧开一个奇怪的弧度,不止。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
从你前年升职开始,差不多每个月都有一次吧。她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在说天气。
我升职那年,加班变多,有时候忙到凌晨才回家,她总说我不关心她。
我以为是抱怨,原来不是。
他比你懂我。她补充了一句。
我看着她,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五年的女人,觉得很陌生。
她的头发剪短了,是上个月剪的,说夏天热,我还夸她利落。
她脖子上有颗小痣,我以前总喜欢亲那里,她会笑着躲开,说痒。
滚。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嘶哑得不像我的。
她没动,反而往沙发里靠了靠,我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老王的孙子,那个三岁的小男孩,叫乐乐的。
我知道乐乐,圆脸蛋,大眼睛,见了我就叫叔叔,声音甜甜的。
上个月我还给他买过遥控汽车,他高兴得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
嗯。我应了一声,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是我儿子。
时间好像停了。
我盯着她的嘴,看着她嘴唇开合,却听不清后面的话。
楼下有只狗在叫,一声接着一声,像在哭。
你说什么我往前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她脸上,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是我去年给她买的那款,她以前很喜欢。
乐乐,王新的孙子,是我生的。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心上。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电视柜,上面的相框掉下来,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那是我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幸福,靠在我肩膀上。
不可能。我摇头,像个傻子一样重复,你什么时候生的我们在一起五年,你从来没怀过孕,你说你体质不好,不容易怀……
她打断我,三年前,我怀过一次。
三年前
我想起来了,那年她确实病了一场,说肠胃不舒服,住了半个月院。
我当时在外地项目上,没能回来,每天打电话,她都说没事,让我放心。
你说你是急性肠胃炎。我的声音在发抖。
是怀孕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蜷缩着,那时候我们总吵架,你说我无理取闹,我就想,不如生下来自己带。
那孩子呢你说流产了。我记得她后来打电话,哭着说孩子没保住,我连夜赶回来,她抱着我哭了好久。
我骗你的。她抬起头,眼睛里没有泪,我生下来了,是个男孩。
我和顾蔓蔓结婚五年,出差三年,我努力工作,想给她更好的生活。
她总说我不懂浪漫,不会说情话,但我记得她所有的喜好。
她不吃香菜,我做饭从来不放。
她来例假会肚子疼,我每天睡前给她焐肚子。
她喜欢向日葵,我在阳台种了一排,每年夏天都开得金灿灿的。
原来这些,在她眼里,都比不上隔壁老王的懂她。
我扶着墙站起来,走出卫生间。
她还坐在沙发上,姿势没变,像个雕塑。
所以,你把孩子给了老王我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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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给。她纠正我,王新说,他儿子儿媳不能生,让我把孩子给他养,对外就说是他孙子。
他儿子儿媳不能生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老王的儿子儿媳,去年还抱着乐乐在楼下散步,看起来对孩子挺好的。
嗯,先天性的。她点头,所以他们都很疼乐乐。
多可笑啊。
我每天回家,路过老王家门口,总能看见老王抱着乐乐,有时候他儿子儿媳也在,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夸乐乐长得壮实。
原来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是我老婆和隔壁老王生的。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顾蔓蔓,我止住笑,看着她,你真行。
她没说话,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罐,捏扁了,金属扭曲的声音很刺耳。
你以为这样就能气到我我问,心里的愤怒像被泼了油的火,烧得越来越旺。
她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点挑衅,不然呢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是,我厉害。我点头,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和她平视。
台灯的光刚好照在我脸上,我能看见她瞳孔里的自己,狰狞得像个恶鬼。
你知道老王的老婆是怎么死的吗
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说是煤气中毒,对吧我笑了笑,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抖了一下。
那天晚上,我去老王家里借螺丝刀。
我看见她躺在沙发上,脸憋得发紫。
我就站在门口,看着她蹬腿,直到不动了。
顾蔓蔓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还有他儿子儿媳,去年夏天,说是去自驾游,出车祸死了,对吧
我的声音很轻,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其实是我做的手脚。
我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车的刹车油管弄松了。
那条山路我熟,知道哪里有个急转弯,下去就是悬崖。
警察说车毁人亡,连尸首都拼不全。
我凑近她,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恐惧的味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吗
她猛地推开我,往后缩了缩,撞到了沙发扶手,发出一声闷响。
你……你疯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疯了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顾蔓蔓,是你先开始的这场游戏。
你以为只有你有秘密
你以为我每天早出晚归,真的只是在忙工作
我在盯着老王一家,我在等一个机会。
我本来想,等他们都死光了,就轮到老王了。
没想到,你先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我笑了起来,笑声在狭小的客厅里回荡,像鬼哭。
顾蔓蔓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膝盖,哭得浑身发抖。
你说,要是老王知道,他老婆、儿子、儿媳都是我杀的,他会怎么样
你说,要是我现在把你也杀了,埋在阳台那排向日葵下面,会不会长得更旺
我一步步逼近她,她吓得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往沙发底下钻。
台灯被她撞翻了,客厅瞬间陷入黑暗。
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车灯,照亮她惨白惊恐的脸。
李绿……你别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隔壁传来老王咳嗽的声音,还有乐乐模糊的哭闹声。
我侧耳听着,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
顾蔓蔓,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黑暗里能听见顾蔓蔓牙齿打颤的声音,像碎玻璃在摩擦。
我摸黑找到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窜起来,照亮她惨白的脸。
想听个故事吗我把打火机凑近她眼睛
我有个妹妹,比我小五岁,叫李红。
火苗在我指缝间跳动,烧到了皮肤,我没撒手。
她十七岁那年夏天,穿了条白裙子,去巷口买冰棍,就再也没回来。
顾蔓蔓的呼吸突然停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三天后,有人在护城河下游的芦苇荡里,发现了她的胳膊。
打火机烫穿了皮肤,我甩开它,火星溅在地毯上,没燃起来。
后来又找到了腿,还有……其他零碎的东西。
头一直没找到。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外面的路灯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条状的光。
警察查了半年,没线索,最后成了悬案。
但我知道是谁干的。
那天有人在巷口,看见王新跟着我妹妹进了胡同。
他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
顾蔓蔓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去问他,他说只是碰巧同路。
他还拍着我肩膀说,让我别担心,说不定是跟哪个野小子跑了。
我妹妹的白裙子,是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她宝贝得不行。
后来我在王新家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裙子的碎片,上面全是泥和……
我没说下去,顾蔓蔓已经开始尖叫,声音被她自己的手闷住,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分尸的地方,我找到了。
就在他家以前的老仓库,现在改成了乐乐的玩具房。
我在那里待了三个晚上,闻着墙缝里渗出来的腥气,想象着我妹妹当时有多疼。
顾蔓蔓从沙发上滚下来,跪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咚咚响。
我错了李绿……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笑了,走过去一脚踩在她背上,她闷哼一声,趴在地上。
你跟他上床的时候,就没想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你给他生儿子的时候,就没闻见他身上洗不掉的血腥味
我的脚用力碾了碾,她的哭声变了调,像被踩住的老鼠。
还有我爸妈。
他们不是病死的。
是王新放的火。
我妹妹的事之后,我爸妈天天去他家门口闹,说要告他。
那天晚上,他家着了火,我爸妈冲进去救他,被他锁在了屋里。
消防车来的时候,人早就烧焦了,抱都抱不起来。
他站在警戒线外哭,哭得比谁都伤心,说要不是我爸妈,他也死了。
可我看见他袖口里藏着的打火机,外壳上有我爸的血手印。
从那天起,我就不是李绿了。
我是等着报仇的鬼。
我看着他看着他儿子儿媳回来,看着他抱上‘孙子’。
我每天都在想,怎么让他们死得更疼一点。
我往她老婆的安眠药里加了点料,让她醒不过来,只能眼睁睁感受窒息。
他儿子儿媳的刹车油管,是我一点点磨薄的。
现在,就剩他和那个野种了。
我弯下腰,揪起顾蔓蔓的头发,把她的脸抬起来。
你说巧不巧,那个野种还是你生的。
是不是老天爷都觉得,该让你们一起下地狱
她的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
我给你个机会。
明天早上,你去老王家里,给他和乐乐带点早饭。
粥里放这个。我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扔在她面前,纸包散开,露出白色的粉末。
什么……什么东西……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让他们睡三天三夜的东西。我踢了踢纸包,量不大,死不了。
顾蔓蔓拼命摇头,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我不……我做不到……
做不到我松开她的头发,她重重摔在地上。
那我现在就把你绑起来,去找老王,告诉他你给他戴绿帽,告诉他乐乐是我的种。
你说他会不会把你也分了,跟我妹妹埋在一起
他以前跟我说过,女人的肉,比男人的嫩。
顾蔓蔓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眼睛瞪得溜圆。
或者,我去找你爸妈。
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仅出轨,还帮别人养着杀人犯的种。
你爸有高血压吧上次吃饭他还说不能受刺激。
她突然抓住我的裤脚,指甲掐进我的肉里,我去……我去……
乖。我笑了,像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她抖得更厉害了。
还有一件事。
我妹妹的尸体,少了头和手。
我知道在他家,他藏得很严实。
等他和那个野种睡死了,你把家里翻一遍。
床底,衣柜,天花板,任何能藏东西的地方。
把我妹妹的东西找出来。
找不到,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替她补上。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砸在玻璃上,噼啪响。
记住,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东西。
不然,明天的太阳,你和他们,都别想看见了。
我松开她,站起身,走到门口。
工具箱在床底,里面有把斧头,你认识的,我以前用来劈柴的。
要是你想报警,或者跑。
你知道它能做什么。
我拉开门,走廊的灯亮了,把我的影子投在顾蔓蔓身上,像一座压垮她的山。
别想着耍花样。
我在老王家门口装了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顾蔓蔓的哭声,和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
她瘫在地上,看着茶几上那个装着白色粉末的纸包,像看着自己的坟墓。
黑暗里,她仿佛看见无数只眼睛在盯着她。
有李绿妹妹的,有老王老婆的,有他儿子儿媳的,还有她爸妈的。
我坐在车里,盯着老王家门口的监控画面,屏幕反光映在我眼里,像两团鬼火。
顾蔓蔓进去已经四十分钟了,门没开过,里面静得像坟墓。
我摸出烟盒,空的,捏扁了扔在脚垫上,塑料碎裂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很刺耳。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她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找到了。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喉咙里发出一声像野兽似的低吼。
监控里,她家的门开了条缝,顾蔓蔓的脸露出来,惨白得像涂了粉,眼睛瞪得吓人。
我给她发了条语音,:带出来,到老仓库。
她没回,门又关上了。
十五分钟后,她扶着老王出来了,老王脚步虚浮,脑袋耷拉着,像被抽了骨头。
顾蔓蔓的手在抖,扶着老王的胳膊,指节泛白。
我发动汽车,引擎的声音被夜色吞了一半。
老仓库在巷子尽头,早就废弃了,墙皮掉得像烂疮,门口堆着半人高的柴火,是我昨天傍晚搬过去的。
车停在仓库后面,我看着监控里的两人走进仓库,顾蔓蔓反手带了门。
我下车,手里拎着个塑料桶,里面是汽油,晃一下,哗啦响。
仓库的门没锁,我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柴火的气息涌出来。
老王瘫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的,应该是被顾蔓蔓下了药。
顾蔓蔓站在他旁边,看见我,腿一软,差点跪下。
东西呢我问,眼睛扫过仓库角落。
她指了指墙角那个半人高的酸菜坛子,坛子口用塑料袋扎着,鼓囊囊的。
我走过去,解开塑料袋,一股酸臭味混着腐味冲出来,呛得我咳嗽了两声。
里面泡着颗人头,头发泡得发白,黏在脸上,眼睛圆睁着,正是我妹妹李红十七岁的样子。
我的手伸进坛子里,摸到冰凉滑腻的皮肤,指甲缝里还嵌着点坛底的泥。
找到了……我笑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进坛子里,溅起一点浑浊的水花。
老王似乎被我的笑声惊醒了,他抬起头,看见我手里的坛子,又看见我,眼睛突然瞪得像铜铃。
是你……李绿……你这个畜生!他想爬起来,手脚却软得像面条。
畜生我把坛子放在地上,转身看着他,比起你对我妹妹做的,我这点算什么
我提起汽油桶,对着柴火堆浇下去,油味立刻盖过了酸臭味。
你把她分了,泡在坛子里,天天看着,是不是很得意
你让她烂在酸菜水里,跟那些烂菜叶子一样,是不是很过瘾
老王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
你老婆知道了,想报警,所以你杀了她。
你儿子儿媳发现了坛子里的东西,所以你也杀了他们。
你以为烧了我爸妈,就能瞒天过海
我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窜起来,在我眼前跳动。
今天,我让你也尝尝被烧的滋味。
让你在火里想想,我妹妹有多疼。
顾蔓蔓突然尖叫起来,李绿!不要!求你了!放我走!
她转身想跑,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拽回来,她的脸撞在柴火堆上,发出闷响。
放你走我把打火机凑近她的脸,火苗舔着她的睫毛,她吓得不敢动。
你忘了你是我妹妹的替身啊。
她愣住了,眼睛里全是疑惑。
你以为我为什么娶你我笑了,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你长得太像李红了,尤其是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第一次在巷口看见你,我还以为是我妹妹回来了。
我把你留在身边,看着你笑,看着你哭,就像她还活着一样。
可你呢我猛地把她往老王那边一推,她摔在老王身边。
你跟这个畜生上床,还给他生了孩子。
你对得起我妹妹吗
她张着嘴,说不出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老王的手背上。
老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嘶声力竭地喊:是她!是她勾引我的!她说只要我帮她,她就……
闭嘴!我一脚踹在老王脸上,他的牙掉了两颗,血沫子喷在顾蔓蔓脸上。
现在,你们两个,一起陪他上路。
我把打火机扔向柴火堆。
汽油瞬间被点燃,火苗轰的一声窜起来,舔着木柴,发出噼啪的响声。
热浪扑面而来,我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
仓库里火光冲天,映得我脸上忽明忽暗。
老王和顾蔓蔓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像杀猪一样,刺破了夜空。
我看见顾蔓蔓在火里挣扎,她的衣服很快烧没了,皮肤焦黑,像块被烤糊的肉。
她朝着门口的方向伸出手,嘴里喊着什么,我听不清。
也许是在喊救命,也许是在骂我。
都不重要了。
火越烧越大,仓库的梁塌了,把他们的惨叫声埋了下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火焰吞噬一切,像在看一场盛大的烟花。
直到仓库变成一堆冒着黑烟的废墟,我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我把床底的工具箱拖出来,里面的斧头还在,锈迹斑斑。
我花了整整一夜,处理仓库里的东西。
骨头敲碎了,混在建筑垃圾里,拉去了郊外的填埋场。
零碎的肉,喂了野狗。
顾蔓蔓的手指很细,像我妹妹的,我没舍得扔,埋在了阳台的向日葵下面。
它们长得越来越旺,花盘金灿灿的,像妹妹笑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