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锁她入怀,他疯魔 > 第一章

冰冷的金属触感从腕间传来时,苏晚猛地睁开眼。
雕花梨木床的栏杆上缠着崭新的锁链,银亮的锁扣正咬着她纤细的脚踝,随着她惊惶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唯有床头柜上那盏琉璃灯泛着暧昧的暖光,将男人的侧脸勾勒得愈发深邃。
沈知衍正坐在地毯上,指尖捏着一绺乌黑的发丝。那是今早她梳头时掉落的,此刻却被他宝贝似的缠在指节间,眼神痴迷得像在鉴赏稀世珍宝。他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笔记本,封面是暗黑色的,边角却被摩挲得有些发白。他时不时低头在上面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凑近了能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苏晚今日晨起发丝长度较昨日增长
0.02
毫米眨眼次数共计
237
次。
醒了
他抬眼时,眼底的疯狂尚未褪尽,嘴角却弯起温柔的弧度,医生说你低血糖,我炖了银耳羹。
瓷碗放在床头,白瓷边缘印着小巧的樱花纹样,那是她去年在瓷器店多看了两眼的款式,当时只随口说了句
挺别致。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后背沁出冷汗。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公司茶水间和新来的实习生多说了两句话,不过是解释打印机的使用方法,转身就被人捂住口鼻拖进了车里。那实习生清澈的眼神还在她脑海中闪现,她不禁担心,沈知衍会不会对那个无辜的实习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昨夜隐约听到楼下有重物拖拽的声响,此刻想起,胃里一阵翻搅。
沈知衍,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发颤,脚踝用力挣扎,锁链勒得皮肉生疼,这是非法拘禁,你知不知道
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发丝,将其小心翼翼地收进一个透明密封袋,贴上标签注明
晨起脱落第
17
根。起身时带起一阵冷香,那是她惯用的白茶香调,却被他身上的雪松气息染上了偏执的味道。他俯身靠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她颤抖的唇瓣,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瓷器,眼神却淬着冰:非法拘禁晚晚,是你先想逃的。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小巧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她和同事的对话,讨论周末要去邻市看画展,声音里的雀跃像针一样扎进沈知衍的耳朵。录音笔旁还别着一枚微型芯片,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
那是他藏在她办公室抽屉里的监听器。
你想躲到哪里去
他的指腹猛地掐住她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是不是觉得我这几天没锁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指腹摩挲着她下颌的弧度,忽然低声笑了,这里比上周尖了
0.1
厘米,晚晚,你又偷偷节食了
苏晚疼得眼泪直流,却倔强地不肯示弱:我是自由的!沈知衍,你不能这样对我!
自由
他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浓重的偏执,从你十八岁那年救我的时候起,你的自由就该由我保管。
他忽然转身,从衣柜深处拖出一个樟木箱,掀开时扬起细小的尘埃。里面叠着她高中时的校服,袖口绣着的名字缩写已经泛黄,却被熨烫得平平整整。你看,这件校服我每天都拿出来晒,就像你还穿着它站在我面前。
他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墙角的玻璃柜。柜门里整齐码放着各式各样的物件:她中学时用过的橡皮,上面还有淡淡的牙印,那是她当年思考问题时无意识留下的;大学社团活动的门票根,每一张都被细心地过了塑,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得一丝不苟,旁边还用荧光笔标注着
当日苏晚穿米白色连衣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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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甚至还有她上周扔掉的、沾了咖啡渍的便利贴,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却被他小心翼翼地抚平,用相框裱了起来。最显眼的是个相框,里面嵌着根干枯的睫毛,旁边标注着日期
——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偷偷从她脸上接住的。
你看,我把你的一切都好好收着。
他拿起那根睫毛,对着灯光仔细端详,语气忽然软下来,带着孩童般的邀功,晚晚,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总想跑
指尖突然用力,睫毛在他掌心碎成粉末,他眼神骤变,猛地将相框砸在地上,就像这样,你敢离开,我就毁掉所有和你有关的东西!包括你!
苏晚看着他眼底瞬间翻涌的阴鸷,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她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上一次她只是给男同学回了条生日祝福短信,他就当着她的面,把最新款的手机砸成了碎片,玻璃碴溅在她手背上,留下至今未褪的疤痕。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背上的疤痕,那里的皮肤依旧有些凹凸不平,而那部手机的残骸,后来被他用树脂封成了摆件,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我没有想跑,只是……
她试图放软语气,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床单,床单上绣着的缠枝莲纹样已经被她绞得起了毛边,只是想去看看画展。
想看画展
沈知衍突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从身后拿出个卷轴,展开来竟是那副画展海报的临摹版,笔触凌厉张扬,角落里还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其中女孩的眉眼分明就是她的模样。我让画师画下来了,挂在你房间里,想看多久都行。
他忽然凑近,气息喷在她耳廓,那个画师说你眼睛像小鹿,我剜了他的眼睛喂狗了。
苏晚倒吸一口凉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画师,上周还来家里量尺寸,他谈吐风趣,对艺术有着独到的见解,临走时还笑着说
沈先生真是爱惨了苏小姐。没想到……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沈知衍你疯了!
她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手脚并用想要推开靠近的男人,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他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声音低沉而危险,是,我疯了。从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就疯了。
他忽然侧头,在她腕间咬下一个深深的牙印,这样你就永远带着我的印记了。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落下,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
是他方才捏碎玻璃杯时划破的手指。苏晚拼命挣扎,却在触到他后颈那块狰狞的疤痕时猛地顿住。
那是他十五岁那年被家族抛弃时留下的,也是她当年在巷口捡到他时,唯一能证明他经历过炼狱的印记。她还记得那天,巷子里阴暗潮湿,他蜷缩在角落,浑身是伤,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她递给他一块面包,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绝望,却在看到她的笑容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后来他告诉她,那天她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像道光照进了他的地狱。
晚晚,别逼我。
他的声音忽然哑了,滚烫的眼泪砸在她锁骨上,我只有你了。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忽然开始数她的睫毛,一根,两根……
三十一根。你昨晚睡着时,睫毛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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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是梦到我了吗
锁链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苏晚看着男人伏在她颈窝颤抖的肩膀,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她想起他昨天在她生理期时,笨拙地煮了红糖姜茶,烫得自己指尖发红,却还是固执地要她喝下,说
网上说这个能止痛;想起他把她随口说喜欢的星空投影仪,装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天花板上,说要给她一片不会消失的星空。昨晚,他还指着天花板上的星空,轻声说:晚晚,你看,这些星星都围着你转,就像我一样。
可她后来才发现,那些星星的排列,竟是用无数个微型摄像头组成的。
可这些转瞬即逝的温柔,总是被更深的疯狂吞噬。
沈知衍,你看。
她缓缓抬起被锁住的脚踝,声音轻得像叹息,这里磨破了。
男人猛地抬头,看到那片红肿的皮肤时,瞳孔骤然收缩。他慌乱地去摸口袋里的钥匙,手指却抖得打不开锁扣,最后竟直接将整串钥匙砸在地上,用牙齿去啃咬锁芯。铁锈混着血沫从他嘴角溢出,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眼里只有那道磨破的伤口。
铁锈的腥气弥漫开来,苏晚看着他渗血的嘴角,忽然笑出了眼泪。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透过窗帘缝隙钻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道永远跨不过去的界限。
她知道,这场名为

的囚禁,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清晨,苏晚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的。她睁开眼,看到沈知衍正蹲在床边,手里拿着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她脚踝上的伤口涂药。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弄疼她,可眼神里依旧带着那种偏执的占有欲,像在呵护一件专属的藏品。医药箱里整整齐齐码着各种药膏,每管上面都贴着标签,注明
苏晚擦伤专用苏晚烫伤备用。
醒了
他头也没抬,语气平淡,仿佛昨晚的疯狂从未发生过。棉签蘸着碘伏划过伤口,他忽然低声说: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我会把锁链包上绒布。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男人,他时而温柔,时而暴戾,让她捉摸不透。就像此刻,他认真处理伤口的样子像个虔诚的信徒,可她知道,这虔诚的背后是焚尽一切的偏执。
沈知衍涂完药,拿出干净的纱布,想要给她包扎。苏晚下意识地缩回了脚,他的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阴沉:晚晚,别不听话。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药瓶在他掌心被捏得变了形。
苏晚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再反抗。她知道,反抗只会让他更加疯狂。上次她拒绝喝他煮的牛奶,他就把牛奶倒进了她珍视的多肉花盆里,看着那些枯萎的叶片,他笑着说:你不喝,就让它们替你喝。
沈知衍满意地笑了笑,仔细地给她包扎好伤口,然后站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个暗黑色的笔记本,翻开一页,念道:今日苏晚进食半碗银耳羹,饮水三次,主动说话零次,较昨日减少两次。皱眉共计
11
次,多因伤口疼痛。
他忽然合上本子,眼神灼灼地看着她,晚晚,明天多跟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原来他一直在记录这些。她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这个男人对她的控制欲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跳频率他都记录在案。
沈知衍,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知衍合上笔记本,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她: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永远。
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就像这样,每天看着你,触摸你,知道你不会消失。
那你也不能这样囚禁我!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我不囚禁你,你就会跑。
沈知衍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像被踩了尾巴的兽,晚晚,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小时候我养过一只猫,它很乖,可还是跑了,我找了它三天三夜,最后只在垃圾桶里看到它的尸体。
他忽然笑了,笑得诡异,所以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跑掉。
他的话让苏晚无言以对。她知道沈知衍的童年很悲惨,被家族抛弃,受尽了欺凌,是她的出现给了他一丝温暖。可这不能成为他囚禁她的理由,就像阳光不能成为灼伤别人的借口。
接下来的几天,沈知衍对苏晚的看管更加严格。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会给她准备精致的饭菜,耐心地喂她吃,却要用尺子量好每口饭的大小;会给她讲他小时候的事情,虽然那些事情大多充满了痛苦,讲到被继母关在柴房时,他会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看,这里现在只跳给你看;会在她看书的时候,安静地坐在一旁,只是眼神始终不离她的身影,偶尔用笔在纸上画下她的侧影,画完又立刻撕碎,仿佛那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可苏晚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疯狂。她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她不能就这样一辈子被囚禁在这里。床头柜的木板松动了,她偷偷抠下一块木刺藏在枕头下,那是她目前唯一能找到的武器。
这天下午,沈知衍接到一个电话,需要出去一趟。他临走前,把苏晚的脚踝重新锁好,又在房间里安装了几个摄像头,镜头正对着床的位置,红色的指示灯像不眠的眼睛。晚晚,乖乖等我回来,摄像头会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他弯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冰冷的吻,别让我失望。
沈知衍走后,苏晚立刻开始寻找可以逃跑的工具。她在房间里翻找着,终于在床底找到了一根被遗忘的铁丝。那是上次维修床架时留下的,锈迹斑斑,却足够坚硬。她欣喜若狂,连忙用铁丝去撬锁。可锁的结构很复杂,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锁撬开,铁丝却因为用力过猛断成了两截。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心里一惊,连忙把铁丝藏起来,假装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星空投影,仿佛看得入了迷。
沈知衍走了进来,他的眼神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苏晚身上。在做什么
他问道,一边说一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投影,星空瞬间消失,露出冰冷的天花板。
没什么,在睡觉。
苏晚的声音有些紧张,手心的汗浸湿了藏在掌心的半截铁丝。
沈知衍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是吗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冰凉,我怎么觉得你不太老实呢
他的目光扫过枕头,忽然伸手掀开,那半截铁丝滚落在床单上,闪着冷光。
苏晚的心跳得飞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看到沈知衍的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就在这时,沈知衍的手机响了,他皱了皱眉,接起电话。
什么事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知衍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挂了电话,眼神阴鸷地看着苏晚:你朋友林薇,好像不太安分。
他把手机扔到床上,屏幕上是林薇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嘴角还有血迹。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林薇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一定是发现自己失踪了,在想办法找她。沈知衍,你别伤害她!
苏晚急忙说道,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沈知衍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放她一马。
他捡起那半截铁丝,在指尖把玩着,想用这个对付我
我没有……
苏晚试图辩解。
没关系。
他突然将铁丝抵在自己胸口,你想扎我来啊,扎了就永远别想离开。
他抓住她的手,迫使她握住铁丝,用力往自己胸膛按去,用力啊!你扎下去,我就让林薇走!
冰冷的铁丝刺痛了他的皮肤,渗出血珠。苏晚吓得浑身发抖,怎么也不敢再用力。沈知衍,你放开我!
他突然松开手,冷笑一声:不敢那就乖乖待在我身边。
他拿出药水,当着苏晚的面给自己处理伤口,动作粗鲁,血珠滴落在白色的衬衫上,像绽开的红梅。看到了吗我可以为你流血,但你不能为别人流泪。
苏晚知道,沈知衍说得出做得到。她不能让林薇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我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伤害她。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沈知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把人放了吧。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却没有删掉那张照片,反而设成了手机壁纸,这样我就能随时提醒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苏晚松了一口气,可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她还在沈知衍的手里,林薇就始终处于危险之中。她必须尽快逃出去,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晚上,沈知衍睡着了。他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嘴里时不时喊着
别离开我。苏晚悄悄睁开眼,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看到沈知衍的睡颜。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此刻褪去了白日的疯狂,竟有几分脆弱。苏晚心里忽然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可手在半空中又停住了。
她不能对这个男人产生任何感情,否则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就像飞蛾明知扑火会灼伤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被那点光吸引。
苏晚收回手,从枕头下摸出那根木刺。她小心翼翼地来到锁前,用木刺一点点撬动锁芯。这一次,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她的技术有了进步,只听
咔哒
一声,锁开了。
苏晚心里一阵狂喜,她蹑手蹑脚地站起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她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尽头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别墅里静得可怕,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她记得沈知衍说过,这里的安保系统比银行还严密,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在她快要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晚晚,你要去哪里
苏晚的身体僵住了,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沈知衍站在不远处,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睡袍,头发凌乱,眼神里充满了暴怒和失望,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沈知衍,我……
你又想跑
沈知衍一步步向她走来,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苏晚的心上,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呻吟,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压抑不住的疯狂,我给你建花园,给你摘星星,把我的命都给你,你还要什么
我不想被囚禁!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想要自由!
她举起手里的木刺,对着他,别过来!
自由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拥有自由了!
沈知衍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苏晚的手腕,将她拖回了房间。木刺划破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却仿佛毫无察觉。
回到房间,沈知衍把苏晚狠狠地扔在床上,然后拿出一条更粗的锁链,将她的手脚都锁了起来,锁扣上还挂着几个铃铛,稍有动作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你这么喜欢跑,那我就把你锁得更紧一点,让你永远也跑不了!
他指着那些铃铛,这样你一动,我就知道。
苏晚看着自己被锁住的手脚,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知道,这次逃跑失败,等待她的将是更严密的看管和更疯狂的控制。手腕上的皮肤被锁链勒得生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绝望。
沈知衍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里既愤怒又心疼。他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可苏晚却把头扭向了一边,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沈知衍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晚晚,别这样对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他忽然跪倒在床边,额头抵着她的手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别离开我。
苏晚没有理他,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接下来的日子,沈知衍对苏晚的控制到了极点。他不仅锁住了她的手脚,还限制了她的饮食和睡眠。他会故意在她面前吃着美味的食物,却只给她一点点面包和水,看着她饿得发晕的样子,他会说
这样你就没力气逃跑了;他会整夜不睡,只是盯着她看,让她无法安心入睡,偶尔会突然开口:晚晚,你说如果把你缝在我身上,你是不是就跑不了了
苏晚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也濒临崩溃。可她心里的逃跑念头却从未消失,她知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放弃。她开始假装顺从,对他露出温顺的笑容,任由他抚摸自己的头发,只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一天,苏晚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给她喂药。她睁开眼,看到沈知衍坐在床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他的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里面还漂浮着不知名的草根。
这是我查偏方弄的,喝了就好了。
沈知衍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手指上缠着纱布,是昨天熬药时被烫伤的。
苏晚看着那碗东西,胃里一阵翻涌。她摇了摇头:我不喝。
必须喝!
沈知衍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如果你病死了,谁陪我
他把药碗凑到她嘴边,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床单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那药很苦,还带着一股涩味,苏晚忍不住吐了出来,溅了沈知衍一身。沈知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低吼道:苏晚,你听话!
可看到她烧得通红的脸颊,语气又软了下来,喝了病才会好,我怕……
我怕你像那只猫一样离开我。
苏晚看着他暴怒又担忧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个男人一边折磨她,一边又在她生病时表现出担忧,他到底是爱她,还是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不能离开的玩具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也许是沈知衍的照顾有了效果,苏晚的烧渐渐退了。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沈知衍趴在床边睡着了,他的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照顾了她一整夜。他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仿佛怕她趁他睡着时跑掉。
苏晚的心里有些触动,她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头发,可就在这时,沈知衍忽然醒了。他看到苏晚伸出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变得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苏晚收回手,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看你睡着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
沈知衍的眼神暗了暗,他站起身,从外面端来一碗粥:你醒了,喝点粥吧。
粥熬得很烂,上面撒着她喜欢的肉松,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苏晚没有拒绝,她确实饿了。沈知衍小心翼翼地喂她喝粥,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汤匙碰到她的嘴唇时,会下意识地顿一下,仿佛怕烫到她。
吃完粥,沈知衍忽然说:晚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晚愣住了,她不知道沈知衍要带她去哪里。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沈知衍神秘地笑了笑,解开了她身上的锁链,却在她脚踝系上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的另一端握在他手里,这样你就不会跑了。
苏晚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沈知衍会解开她的锁链。她看着沈知衍,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却还是顺从地跟着他起身。
别想跑,外面都是我的人。
沈知衍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苏晚知道,沈知衍说的是实话。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有他的人,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庄园。她跟着沈知衍走出房间,发现外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姹紫嫣红,十分美丽。每一朵花上都挂着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
苏晚喜欢的玫瑰苏晚说过很香的百合。
这里是……
苏晚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从未想过,在这座囚禁她的牢笼里,还有这样一片绚烂的天地。
这是我为你建的花园,你不是喜欢花吗
沈知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他拉着红绳,带着她走到一株蓝色的玫瑰前,这个品种叫‘蓝色妖姬’,我让人特意培育的,只开给你看。
苏晚看着那些盛开的花朵,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为她做了这么多,可他的方式却让她无法接受。就像用毒药浇灌的玫瑰,再美丽也带着致命的危险。
谢谢你。
苏晚淡淡地说,指尖轻轻拂过一片花瓣,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沈知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切的笑容,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拉起苏晚的手,在花园里漫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那一刻,苏晚忽然觉得,如果沈知衍不是这么偏执和疯狂,也许他们会是一对很幸福的情侣。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打消了,她不能忘记沈知衍对她的囚禁和折磨,不能忘记林薇脸上的血迹,不能忘记那个被剜去眼睛的画师。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沈知衍拉着苏晚,快步向别墅跑去。红绳在两人之间绷紧,像一根维系着扭曲关系的线。
可还是晚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他们跑进别墅的时候,都已经被淋湿了。苏晚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冷得瑟瑟发抖。
沈知衍连忙找来毛巾,给苏晚擦头发。他的动作很轻柔,指尖穿过湿发,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冷不冷
他问道,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雪松气息。
苏晚摇了摇头:不冷。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苏晚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抱住了沈知衍。她从小就怕打雷,每次打雷都会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沈知衍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紧紧地抱住了她,手臂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会让雷伤害你。
苏晚靠在沈知衍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忽然觉得很安定。他的怀抱很温暖,像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港湾,可她知道,这个港湾本身就是一座更大的牢笼。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在这一刻,她真的无法抗拒这份温暖。
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响。苏晚一直紧紧地抱着沈知衍,不敢松开。沈知衍也没有推开她,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均匀,仿佛抱着全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停了,雷声也消失了。苏晚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沈知衍,她连忙松开手,脸颊有些发烫。窗外的天空挂着一道彩虹,绚烂夺目。
沈知衍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怕打雷
苏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其实不是很怕打雷,只是刚才那一瞬间,她需要一个依靠。
以后再打雷,就躲到我怀里来。
沈知衍的语气很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只有我能让你不怕。
他忽然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记住了,只有我。
他的话又带着那种偏执的占有欲,苏晚的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消失了。她转过身,想要回房间,红绳在她身后被拉紧。
沈知衍却拉住了她:晚晚,别这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我们像刚才那样不好吗
苏晚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疲惫:沈知衍,我们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你在我身边。
沈知衍的语气很坚定,像磐石一样不可动摇。
苏晚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沈知衍的想法。她挣脱开他的手,走进了房间,红绳从他手里滑落,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沈知衍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和疯狂。他知道苏晚还在想着逃跑,可他不会让她得逞的。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哪怕粉身碎骨。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渐渐适应了这种被囚禁的生活。她不再激烈地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沈知衍的控制。她知道,反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开始观察沈知衍的一举一动,寻找他的弱点,等待最佳的逃跑时机。
这天,沈知衍的一个手下不小心把一份文件掉在了地上,苏晚无意中看到了文件上的内容。那是一份关于沈知衍家族的资料,上面提到了一个地址,似乎是沈知衍家族的一个秘密据点,还标注着
守卫薄弱。
苏晚的心里一动,也许那里是她逃跑的机会。她不动声色地记住了那个地址,甚至用指甲在手心刻下了大致的路线。
晚上,沈知衍睡着了。他最近似乎很累,睡得很沉,呼吸都带着疲惫的气息。苏晚悄悄起身,她从床底摸出一把早就藏好的小刀,这是她之前在花园里捡到的,被她磨得很锋利。她小心翼翼地来到沈知衍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心里有些犹豫。她不想伤害他,可她必须离开这里。
最终,苏晚还是下定了决心。她用小刀轻轻地割开了沈知衍手腕上的绳子
——
他睡觉时习惯把她的手和自己的绑在一起。绳子断开的瞬间,她的心跳得飞快。她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她按照记忆中的地址,一路向那个秘密据点跑去。路上,她遇到了几个沈知衍的手下,她凭借着自己的机智,躲在灌木丛里,成功地避开了他们。夜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那是自由的味道。
就在她快要到达那个秘密据点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沈知衍的声音:晚晚,你真的要走吗
苏晚的身体僵住了,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沈知衍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沈知衍,对不起。
为什么
沈知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展示什么,这座庄园,这些财富,还有我的命,都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走
你的好,我承受不起。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要的是自由,而不是囚禁。沈知衍,你给的不是爱,是枷锁。
沈知衍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阴沉,他一步步向苏晚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你以为你能跑掉吗
我必须试试。
苏晚的语气很坚定,她握紧了手里的小刀,别逼我。
沈知衍忽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了疯狂,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既然你这么想跑,那我就成全你。
他转身离开了,没有再阻止苏晚,背影萧索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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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沈知衍会放她走。她看着沈知衍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可她没有时间多想,自由就在眼前,她不能放弃。她转身跑进了那个秘密据点。
秘密据点里很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苏晚小心翼翼地走着,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忽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心里一惊,连忙躲了起来。
她看到几个黑衣人走了过来,他们的手里拿着枪,步伐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的。苏晚的心里一阵害怕,她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武装人员。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发现了她:在这里!
苏晚吓得转身就跑,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尘土。她慌不择路,跑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保险柜,厚重的铁门紧闭着。
苏晚的心里一沉,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黑衣人打开门,把苏晚围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让她浑身冰冷。就在这时,沈知衍走了进来。他看着苏晚,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笑意:晚晚,你以为我真的会放你走吗
苏晚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离开我,你只会死得更快。
沈知衍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柜门缓缓打开,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叠叠的照片,全都是她的照片
——
从她小时候到现在,从她上学路上到公司楼下,甚至还有她熟睡时的样子。
苏晚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她看着那些照片,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个男人到底监视了她多久
沈知衍,你不能这样对我!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泪再次滑落。
是你逼我的。
沈知衍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你既然这么想离开我,那我就只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了,以另一种方式。
他指了指保险柜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棺,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他说完,对那些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举起枪,对准了苏晚。
苏晚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可就在这时,一阵枪声响起,苏晚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她睁开眼,看到那些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地板。沈知衍也中了一枪,倒在血泊中,子弹打在他的胸口,离心脏只有几厘米。
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进来,是林薇,她手里拿着枪,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晚晚,我来救你了!
苏晚看着林薇,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沈知衍,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沈知衍躺在地上,眼神却一直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在说
你看,还是我赢了。
林薇拉起苏晚的手:快走!
苏晚跟着林薇跑出了秘密据点,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沈知衍躺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还有一丝……
解脱
苏晚的心里一阵刺痛,她不知道自己对沈知衍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恨,是怜悯,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爱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她不知道,这场名为

的囚禁,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也许,从她十八岁那年在巷口捡起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场纠缠至死的宿命。
林薇拉着苏晚冲进越野车,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视镜里,秘密据点的火光越来越远,沈知衍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却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在苏晚的视网膜上。
他死不了。
林薇猛打方向盘,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特意避开了心脏,那枪最多让他躺半年。
她从储物箱里翻出瓶矿泉水扔给苏晚,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我们得先去安全屋。
苏晚攥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泛白,瓶身被捏得变了形。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像沈知衍那些被撕碎又粘好的照片,拼凑出狰狞的轮廓。她忽然想起沈知衍中枪前的眼神,那抹诡异的笑里藏着的不是认输,是同归于尽的预告。
安全屋在老城区的一栋居民楼里,墙皮剥落的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林薇反锁三道门锁,才瘫坐在沙发上喘气:我找了三个月才查到你被藏在沈家老宅,那个秘密据点是他最后的底牌。
她看着苏晚苍白的脸,忽然抓住她的手,晚晚,你得清醒点,他那种人根本不懂爱,只是把你当成救命稻草。
苏晚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上的疤痕。那道被手机玻璃碴划伤的印记,早已和沈知衍后颈的烫伤疤痕重叠在记忆里
——
十八岁那年巷口,她用打火机烧断捆住他的麻绳,火星溅在他后颈留下的疤。
他说过,我是他的光。
苏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这束光,早就被他攥得熄灭了。
话音未落,防盗门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不是警察的叩门,是用蛮力撞锁的闷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心脏上。林薇瞬间弹起来,从床底拖出猎枪:他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第三声撞击后,门锁崩裂的脆响里,沈知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胸口的血浸透了黑色风衣,脸色白得像纸,手里却攥着半截红绳
——
那是系在苏晚脚踝上的那根,不知何时被他扯断在手里。
晚晚,你看。
他举起红绳,指节因为失血而泛青,笑容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你跑不掉的,这绳子沾了你的血。
苏晚猛地低头,脚踝处果然有个细小的伤口,是刚才被红绳摩擦破皮的痕迹。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用她的血做了追踪标记。
林薇举枪对准他:沈知衍,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开枪啊。
沈知衍一步步走近,胸口的血珠滴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打死我,她就能解脱了吗
他忽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血沫,我在她常用的沐浴露里加了荧光剂,在她衣柜角落藏了定位器,连她现在穿的这件毛衣,线头里都裹着我的头发。
苏晚浑身冰凉,低头看着身上的米白色毛衣
——
这是林薇刚给她找的换洗衣物,怎么会……
你以为换件衣服就能擦掉我的痕迹
沈知衍的眼神扫过她的脖颈,落在锁骨处那枚淡淡的牙印上,这里的牙印要半年才会消,这里的体温永远带着我的味道。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捂住胸口的手指缝里渗出新鲜的血,晚晚,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挖出来。
林薇扣动扳机的瞬间,苏晚突然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子弹擦着沈知衍的耳际飞过,打在墙上的相框上,玻璃碎片四溅。
别杀他!
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林薇,别让我手上沾血!
沈知衍趁机抓住苏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他的体温烫得吓人,混杂着血的腥气将她包裹:你看,你还是舍不得我死。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嘶哑如鬼魅,我说过,只有我能让你活,也只有我能让你死。
林薇试图掰开他的手,却被他另一只手扼住喉咙。沈知衍明明身受重伤,力气却大得惊人,眼底翻涌着濒死的疯狂:想带她走先问过我手里的炸弹。
他敞开风衣,腰间果然绑着一排雷管,引线正捏在他没受伤的左手里。
沈知衍你疯了!
林薇的脸涨得通红,这里是居民楼!

他笑起来,视线始终胶着在苏晚脸上,我早就疯了。晚晚,你不是要自由吗我给你。
他突然将引线塞到苏晚手里,指腹逼着她的指尖握住那根浸了煤油的麻绳,要么点燃它,我们一起下地狱;要么跟我回去,我把整座城都给你当牢笼。
苏晚的手指剧烈颤抖,引线的粗糙触感像蛇鳞。她看着沈知衍胸口不断涌出的血,看着他眼底那份
得不到就毁灭
的偏执,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给她煮红糖姜茶的样子
——
笨拙地把姜切成块,红糖放得太多,甜得发苦,却固执地看着她喝完。
你说过,我是你的光。
苏晚的眼泪落在引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可光不是用来囚禁的。
沈知衍的瞳孔骤然收缩,扼住林薇喉咙的手松了半分。就在这瞬间,林薇猛地挣脱,一拳砸在他的伤口上。沈知衍闷哼一声,却死死攥着苏晚的手腕不肯放,引线在挣扎中掉在地上。
混乱中,不知是谁碰倒了桌上的煤油灯。火苗舔舐着地板上的血迹,瞬间窜起半米高。
晚晚!
沈知衍的声音被火焰的噼啪声淹没,他突然松开手,将苏晚推向林薇,走!
苏晚踉跄着被林薇拽出门,身后传来沈知衍的嘶吼,不是挽留,是带着笑意的诅咒:苏晚!我就是化成灰,也要粘在你身上!
消防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那栋居民楼的三楼已经成了火海。苏晚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橘红色的火焰吞噬掉窗棂,像看着一场盛大的葬礼。
三个月后,苏晚在南方的海滨城市定居。林薇帮她换了身份,她找了份在花店整理花材的工作,日子平静得像从未有过波澜。
只是每个雨夜,她总会梦见沈知衍后颈的疤痕。梦里他蜷缩在巷口,像只受伤的小兽,她递过去的面包掉在地上,沾满了污泥。
那天她整理新进的蓝色妖姬,发现每朵花的花茎上都缠着细小红绳。老板笑着说是新流行的包装,她却突然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手机在这时响起,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
沈知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手里攥着半截红绳,照片背景里的监护仪显示着平稳的心跳。
信息栏里只有一句话:
晚晚,我找到你了。
苏晚看着窗外翻涌的乌云,缓缓将手机扔进了海里。海水漫过脚踝,冰凉的触感像那年雕花梨木床上的锁链。
她知道,有些债,要用一辈子来还。
有些疯魔,一旦沾染,就再也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