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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靳看过去,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头更疼了。
砚靳,你先跟我们交个底,你爱的到底是夏栀微还是苏沫
他眯起眼睛,不悦地蹙了蹙眉: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只是搞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欢夏栀微,为什么迟迟不肯跟她离婚,你既然喜欢苏沫,又什么非要跟夏栀微捆绑的这么深。一会儿夏栀微一会儿苏沫的,你不嫌麻烦啊
灯光刺得裴砚靳眼睛生疼。
究竟爱谁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和夏栀微相依为命的那两年,幸福和快乐都是真的,那是他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自由。
裴砚靳从小就长在高门大家,从一出生就知道自己将来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他人生里的很多大事都是被利益裹挟之后做出的正确选择,就连拥有苏沫这样一个未婚妻,都是家里为他精挑细选的。
他从没觉得苏沫有什么不好,她虽然骄横跋扈了些,可裴家的长辈都喜欢她。
他也以为他喜欢她,在外人眼里,他们两情相悦,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直到遇见夏栀微,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是夏栀微让他懂得,喜欢是无须被利益和金钱裹挟。
他永远记得那天,她脸色苍白地回家,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跟他说一句,便昏迷了一天一夜,事后得知她竟为了他去卖血,那种震撼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扪心自问,苏沫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吗
后来恢复记忆后,他一度诧异于自己居然会爱上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穷酸乡下女,下意识地便开始有些排斥她。
或许,是因为排斥自己瘫痪无法行走的那两年。
苏沫哭着说等了他三年时,他鬼使神差地就拥抱了她。
他知道失忆后和别的女人结婚不是自己的错,却愧对苏沫,当苏沫要求补偿时,他义无反顾地答应了。
却没想到,苏沫要求的补偿是:砚靳,我想和你有个三年之约,这三年里必须对我好,我们还是跟从前一样,如果三年后,你还是认为夏栀微更重要,那我就放手。
这三年,他一直麻痹自己是喜欢苏沫的,裴苏两家的婚事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即使将来和夏栀微离婚了,他也可以保证让夏栀微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而如今,三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
裴砚靳却开始犹豫了。
砚靳,干脆跟你说了吧,当初你不是跟人飙车出了意外吗我们听说,那件事跟苏沫有关,我们虽然没有证据,但觉得要知会你一声。
裴砚靳脸色微微一变,冷静地可怕:这种事不能乱说。
我们没有乱说,是刚巧碰到了替你改装车那老板,无意间提起当初给你改装车的时候动了点手脚,逼问之下才知道是苏沫让他这么干的。
砚靳,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苏沫,趁着还没结婚。
热闹的包间里顷刻之间安静下来。
裴砚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
你的女人在我手里,想救她,立刻按照我说的地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