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马报名参军。
约好一起去边疆历练的竹马,背着我修改了参军报名表。
小泉,你爸是首长,为什么不呆在中央军区呢
就是因为我爸是首长才不能呆在这里啊,我们年纪还小更需要历练!我说。
竹马不再询问。
我眼前突然飘过弹幕:
【烦死了!柏小泉这恶毒女配又要阻挠男主留在京城了!就仗着她爸是首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呵呵,这样又有什么用,等男主把报名表偷偷改到京城,就能和女主小公举在一起了】
【等着看吧,女配一个人去了边疆,最后遇到了毒贩子,被掠走后,让那些瘾君子干了三天三夜】
【活该,都这样了,女配都不想死了解脱,反而彻底堕落,和那些毒贩子混在一起,最后又回到了京城,还想和男主在一起。】
【我笑了,这样的破鞋还想跟女主小公举比,那时候男主已经是最年轻的监察委员了!女主也早就和男主羞羞了,怎么会看上她!】
【是啊,男主在大会上,不畏强权,勇敢作证首长贪污腐败,玩弄职权,坐实了首长的罪证,立下了天功,这才晋升的这么快!】
我的笔顿时停了下来,看着竹马真挚无邪的面容。
阿明,你选的是边疆吗
1
阿明,我们说好要一起去边疆的,你可不要骗我!
俞述明喉结动了动,动作自然地将报名表递了进去。
当然啊,我们会一起去的,我发誓!
我看着手上的报名表,迟疑了一会儿。
俞述明催促着我填写,在一旁紧紧盯着,似乎在害怕我填别的地方。
在他的注视下,我依然填写了边疆两个字。
抬头看了眼弹幕:
【女配真墨叽,赶快填了,女主婉婉小公举还等着男主给她过生日呢!已经等着急了呢!】
【不过就是因为男主是个孤儿,女配小时候把他从街上领回家养大了而已,整天觉着男主欠他们的!】
【就是,我们男主不知道在他们家受了多少委屈,受尽了白眼,还好有女主小天使治愈了男主,让他不至于被流言讽刺折磨死!】
【搞快点,别让我们女主等太久,蛋糕都塌了!】
看着这些弹幕,我仍然不敢相信。
阿明他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我也屡次跟他说可以离开大院儿生活,我给他租一个小房子,完全不用受那些白眼。
但是阿明死活不肯离开。
现在看来,他可能早就暗中收集那些所谓的‘证据’了。
我的父亲为人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人,都想让他快点下台。
原来他也是其中之一。
2
报名大厅里。
我捏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发颤。
墨水在表格上洇开一小片蓝痕。
俞述明突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腕,小泉,别发呆。
他笑着抽走我的报名表,动作熟练地帮我填好剩下的空格,叠好塞进档案袋,王干事等着收表呢。
弹幕雪花般掠过我的视野:
【男主手好好看!女配别碰啊!】
【女主在国营蛋糕店门口都等哭了,这恶毒女配能不能别耽误时间】
阿明,我突然抓住他正要递交档案袋的手,我想再确认下你的志愿。
档案袋被他捏出几道褶皱。
窗口里的王干事咳嗽一声:谢同志,后面还有三十多个同志排队呢。
弹幕炸出一片叫好声:
【干得漂亮!工作人员赶紧把这烦人精赶走】
【女主都哭得打嗝了男主快去哄她啊】
俞述明突然松开手,档案袋啪地掉在水泥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我分明看见他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泉,他直起身时眼眶发红,你不信我
弹幕疯狂滚动:
【啊啊啊男主哭起来更帅了】
【女配凭什么让我们宝贝委屈!】
我伸手去够那个档案袋,俞述明却猛地后退半步。
王干事终于不耐烦地夺过档案袋:柏小泉同志,你父亲虽然是我们首长,但征兵纪律面前人人平等!
排队的人群里传来嗤笑。
我知道他们在笑什么——首长家的娇小姐果然要耍特权。
我要看俞述明的报名表。
弹幕瞬间沸腾:
【怎么回事,跟之前的剧情不一样啊女配这是要干什么】
【卧槽恶毒女配发威了】
【女主快跑!这疯婆娘要搞事了!】
王干事脸色铁青地抽出一张表格拍在柜台上。
他早就看柏小泉不顺眼了,如今在这里闹脾气,真是胡闹。
3
那张纸上中央军区四个字刺得我生疼,而申请人签名处龙飞凤舞的俞述明三个字。
俞述明突然抓住我肩膀,小泉你听我解释——
小泉,他喉结滚动,边疆太苦了,我是为你好才改了志愿,我知道你一定会跟着我改的。
弹幕疯狂刷屏:
【男主别解释!让她滚去边疆送死!】
【剧情好癫啊,女配吃错药了吧,她怎么知道男主不是填的边疆】
【女主正在用小手绢擦眼泪呢呜呜呜】
呵!
真是很好的解释呢!
我若是没有弹幕的提醒,怎么会知道要查看他的报名表。
那你改了志愿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听见自己冷冷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啊,而且我现在不是正在跟你解释吗
俞述明很着急,眼神中闪烁着泪花。
还没来得及
要等我去了边疆,你回头举报我父亲的时候才来得及吗
若是以前,我可能就信了。
演技这么真实。
我甩开他的手,王干事,麻烦您。
我把钢笔和表格一起推过去,我要改志愿,改到中央军区。
王干事满脸不耐烦,你以为这是你家呢参军不是儿戏,你说改就改
就是
很多人开始附和。
我转头,王干事,我记得征兵条例第三章第十二条,在最终审核前允许修改志愿。
王干事嘴角动了动,手上青筋拔起。
不过他还是乖乖的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报名表。
我重重的写上中央军区,然后甩身离开。
没想到却在门口和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生撞了满怀。
4
我稍稍后仰了一下,那个女孩却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甚至还不小心撞破了膝盖。
装在袋子里的蛋糕哗啦碎了一地。
所有人一下子看过来,眼里满是指责。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又在一秒后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我听见身后有人倒吸冷气:那不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吗
另一个声音立刻接上:首长家的女儿把人撞成这样
婉婉蜷缩在地上,白皙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的眼眶迅速蓄满泪水,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它们掉下来。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弹幕也瞬间爆开:
【来了来了,最精彩的来了,原著里女配把女主撞倒,送到了诊所,男主悉心照顾,感情急剧升温,甚至还亲了嘴,太甜了!】
【我滴神呐,婉婉小公举受伤啦!这恶毒女配肯定是故意的】
【怎么摔的不是女配啊!】
【心疼我们家婉婉,呜呜呜,不哭不哭】
【天呐婉婉的脚踝!】
【这力度说是意外谁信啊!】
我蹲下身想扶她。
还没碰到那截纤细的手腕,俞述明已经冲过来狠狠撞开我的肩膀。
述明哥...她颤抖着伸出手,声音细若蚊蝇。
俞述明几乎是飞扑过来的。
他跪在婉婉身边时,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我都能听见那声闷响。
他检查婉婉脚踝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很疼吗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和对我说话时的冷淡判若两人。
婉婉轻轻点头,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我见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来,我就擅自过来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小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衬得那片淤青更加触目惊心。
5
说什么傻话,怎么会添麻烦呢。话语中有着无限的温柔。
婉婉你忍忍
他脱下衬衫扎住伤口,露出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非常好看。
弹幕顿时遮天蔽日飘过一片:
【啊啊啊】
【老公好帅啊】
【老公身材真好,斯哈,流鼻血了!】
【都别抢,老公是我的!】
女孩抬起湿漉漉的睫毛看我,突然往俞述明怀里缩了缩:述明哥,这位姐姐不是故意的......
弹幕立刻沸腾:
【我们婉婉居然还帮恶毒女配说话】
【天使!绝对是天使!】
【女配现在应该羞愧到自杀!】
羞愧
只有我知道,我们撞击的力度没有这么大,我都没倒,她到先倒下了。
俞述明打横抱起女孩,军装裤管擦过我膝盖。
他看我的眼神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柏小泉,你满意了
我……
你们这狗男女,背着我在一起就算了,怎么还正大光明的指责我起来。
怀里的婉婉适时呜咽一声。
弹幕立刻刷过无数条心疼。
这样绿茶的女主你们是瞎了眼吗
我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报名处的王干事摇着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几个排队等候的女兵交头接耳,不时对我指指点点;
没事的述明哥,婉婉虚弱地拉住俞述明的袖子,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又倒抽一口冷气,显得很疼得样子。
弹幕立刻又炸了:
【天啊这是什么天使】
【都这样了还帮女配说话】
【对比之下女配简直恶毒至极】
滚开。他冷冷地对我说道。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看着他抱着婉婉从我面前经过。
婉婉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胸前,看起来娇小又脆弱。
我僵在原地,看着俞述明抱着婉婉冲出去。
阳光从门口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他们重叠的影子,那么亲密无间。
6
大厅里议论声四起。
听说那姑娘是文工团重点培养的苗子,这下可麻烦了...
首长女儿又怎样众目睽睽之下伤人...
果然跋扈嚣张,以后有她好受的,殊不知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弯腰捡起婉婉掉落的一只白色芭蕾舞鞋。
我本该转身离开的。
但鬼使神差地,我朝医务室走去。
弹幕立刻炸了:
【她还想干什么】
【去补刀吗】
【男主快保护婉婉!】
医务室门外,我听见婉婉带着哭腔的声音:...真的很疼,医生。我明天还有汇报演出...
踝关节扭伤,至少休息一周。医生的声音很严肃。
一周婉婉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立刻软下来,可是...那是我准备了很久的独舞...
真没想到,她自己演戏演过了,真的把自己弄伤了。
我站在窗外,看见俞述明单膝跪在病床前,轻轻握住婉婉的手: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像给这一幕镀上了一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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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低头看着俞述明,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微微上扬。
她伸手抚平俞述明皱起的眉头,动作亲昵得刺眼。
弹幕一片欢呼:
【啊啊啊好甜】
【亲下去!快亲下去!】
【这才是爱情啊】
我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墙。
俞述明猛地转头。
在看到我的瞬间,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他挡在病床前,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7
婉婉从他身后探出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看到我手里的舞鞋,她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往俞述明身后躲。
你的鞋。我干巴巴地说,把舞鞋放在桌子上。
弹幕立刻刷屏:
【黄鼠狼给鸡拜年】
【假好心】
【肯定是来看婉婉有多惨的】
【女配去死啊,都是你害的】
婉婉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谢谢姐姐...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俞述明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俞述明冷笑一声:现在装好人了刚才推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我没有辩解,因为医务室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他们指指点点的样子,仿佛已经给我定了罪。
解释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柏小泉同志,医生严肃地走过来,虽然你是首长女儿,但故意伤害战友是要受处分的。
人群中传来几声附和。
我看向婉婉。
她正低着头,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俞述明在看她时,立刻又换上了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没有推她。我平静地说,但我会负责她的医药费。
谁稀罕你的钱!俞述明突然暴怒,婉婉的演出怎么办她准备了那么久的独舞!
小泉,我以为我已经够了解你的了,原本以为你只是目中无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过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弹幕一片叫好:
【男主霸气】
【怼死她】
【女配除了仗势欺人还会什么】
不客气了
我心中一动,他们这时候已经串通好要陷害我的父亲了吗
婉婉轻轻拉了拉俞述明的袖子:述明哥,别这样...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哽咽。
我转身离开医务室。
8
七月的阳光晒得人发晕,我抬手遮了遮眼睛,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柏小泉!
俞述明追上来拽住我的手腕。
他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某种决绝。
你知不知道婉婉为了这次演出准备了多久她每天练到凌晨,脚趾甲都磨出血——
所以呢我平静地打断他,是我让她摔的吗
弹幕疯狂滚动:
【女配还有脸狡辩!现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
【男主别跟她废话了,赶紧回去陪婉婉】
【这种恶毒女人就该被发配边疆自生自灭】
他呼吸一滞,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你变了。他突然说,从前你不会这样。
我差点笑出声。
到底是谁变了
那个说好要一起去边疆的少年,此刻正为了另一个女孩质问我。
但我不再是那个会被他三言两语哄住的小姑娘了。
报名表的事,我会如实告诉父亲。我抽回手,至于文工团那边,我会请父亲协调最好的医生。
他瞳孔猛地收缩。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他偷偷修改的不仅是志愿,还有他自己的政审材料。
作为被柏家收养的孤儿,他比谁都清楚首长的脾气。
弹幕突然变得密集:
【完了完了女配要告状了】
【男主快想办法啊】
【首长要是知道男主改志愿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小泉...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我熟悉的讨好,我们谈谈好吗就像以前...
以前
以前他会在我被大院孩子嘲笑时第一个冲上去打架;
会省下半个月的粮票给我换山楂糕;
会在雷雨夜抱着被子来敲我的门说怕你害怕。
那些记忆现在想起来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必了!
我知道,曾经的俞述明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急功近利,想要陷害我父亲的俞述明。
我走远之后,俞述明没再跟来。
天空那么远,太阳那么烈。
我躲在一颗榆树下,看着天空,眼泪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
是谁躲在这里哭啊
9
我慌忙擦掉眼泪,抬头看见一双锃亮的军靴停在面前。
视线顺着笔挺的军裤往上移,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啧,这不是柏家的小哭包吗
那声音带着熟悉的调侃,我心头一跳。
范戍边逆光站着,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转着军帽,嘴角挂着那抹让我从小恨得牙痒痒的笑。
弹幕突然炸开:
【卧槽范阎王来了!原著里最腹黑的少将!】
【救命他转军帽的样子好苏】
【完了完了女配又要被欺负了】
【楼上怎么说话的,欺负的好!】
要你管。我别过脸。
他低笑一声,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块大白兔奶糖:喏,擦擦鼻涕。
我盯着那块糖没动。
弹幕立刻刷屏:
【范少将的糖也敢不接】
【女配胆子肥了】
【小时候不是被范哥一颗糖骗得团团转吗】
记忆突然闪回十年前。
八岁的我被十二岁的范戍边用一颗糖骗进仓库锁了一下午。
我最后气得把糖砸在他脸上,却被他捏着脸说小哭包生气更可爱。
又想耍我我冷笑。
他挑眉,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塞进自己嘴里:不要拉倒。
糖块在他腮边鼓起一个小包,为俞述明哭的
他不值得,我是为我自己!
10
范戍边突然蹲下来,军裤绷出锋利的折痕。
他伸手抹掉我脸上残留的泪痕,指腹粗粝的触感让我一颤。
出息。他嗤笑,小时候抢我弹弓的劲头哪去了
弹幕疯狂飘过:
【原著里根本没这段啊!】
【女配凭什么得到范阎王的温柔!】
听说你改到中央军区了他漫不经心地问,眼睛却盯着我发红的眼角。
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他站起身,军装下摆扫过我的膝盖:整个军区都知道柏首长千金大闹征兵处,非要追着情郎改志愿。
弹幕立刻炸锅:
【哈哈哈社会性死亡】
【女配脸都绿了】
【范阎王的嘴还是这么毒】
我噘着嘴表示反抗。
范戍边把军帽扣回头上,阴影笼住他锐利的眉眼:晚上七点,我去你家找你,给你带个好东西。
什么啊
你猜!他一贯的嘴角勾出坏笑。
我还想要继续问,他已经大步走远。
弹幕突然变得密集:
【卧槽这是要私下见面】
【原著里范阎王不是最讨厌女配吗】
【这剧情走向不对劲啊】
傍晚。
我们在屋后的巷子里相见。
月光顺着树叶间隙漏下来,在他肩头碎成银屑。
拿着。他头也不抬地抛来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中央军区的地形图和人员名单,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记号。
最上面那张照片里,俞述明正和后勤部长在侨汇商店门口握手。
弹幕瞬间刷屏:
【这什么机密文件啊】
【范阎王在帮女配查男主】
【不对劲!很不对劲!】
后勤部李部长,范戍边突然开口,去年倒卖军用物资被老爷子抓了把柄。他抬起眼,你那个小竹马,最近和他走得挺近。
我手指一颤。
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男主居然是反派设定】
【不信不信我不信,男主明明受尽屈辱,是真正的男主,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原著里明明是女配家仗势欺人啊】
【我敲,这信息量太大了】
【卧槽男主在收集首长黑料】
【不可能!我们男主光明磊落!】
11
下一张照片里俞述明站在军区档案室外,正和政工科的刘干事低声交谈。
刘干事手里捏着一沓文件,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刘干事,范戍边冷笑一声,管档案调阅的,去年因为虚报军功被首长处分过。
第三张照片更刺眼——俞述明站在军区总医院后门,和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握手。
药械科的张主任,范戍边说道,上个月刚被查出倒卖抗生素,你父亲签的批捕令。
我喉咙发紧:这些...都是什么时候拍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他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你父亲树敌太多,有的是人等着把他拉下马。
弹幕疯狂滚动:
【男主明明是在查腐败!】
【就是!原著里男主大义灭亲举报首长贪污,这才当上最年轻监察委员的!】
夜风吹得纸页哗哗作响。
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为什么帮我我往后仰了仰。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还需要什么原因,我喜欢你啊!
什……什么
弹幕也瞬间爆开:
【啊啊啊,我不信,范geigei,不要啊,爱我吧!】
【乱套了乱套了,范阎王怎么会喜欢女配呢!】
【剧情崩了,乱改,原著党原地升天……】
【你们不觉着有点甜吗】
我有些不敢相信,他明明最讨厌我了,总是欺负我,怎么会喜欢我呢
而且就这样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一点给人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
范戍边笑的捂着肚子,你看看你的表情,你真的当真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范!戍!边!
我一字一顿的喊着他的名字。
这个家伙,真的太欺负人了。
我气愤的锤他的胸口和小腹,但是他的肌肉经年练得太硬了,我的手都生疼。
【有点甜怎么回事】
【完了,我也有点磕女配的感情线了】
【不行不行,我永远为女主和男主举大旗,其他都是歪门邪道!】
好啦好啦!
范戍边笑够了,忽然捏住我乱动的手腕。
下周三检察长来军区视察,你父亲要汇报工作。
我心头猛地一跳。
弹幕立刻炸开:
【卧槽检察长要来原著里男主就是这时候举报的!】
【完了完了女配家要遭殃了】
【活该!贪污腐败就该被举报!】
12
周三很快就到来了。
会议礼堂中,一片肃穆的氛围。
我的父亲正在台上进行汇报。
他的头发花白,戴着老花眼镜,看起来真的老了很多。
他的汇报结束之后,本该是检察长的总结时间。
报告检察长!
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彻礼堂。
是竹马的声音。
他声泪俱下的扑倒在检察长的腿下,控诉我父亲贪污腐败,压榨属下。
礼堂一片哗然。
检察长不露声色。
等着他的下文。
礼堂的吊扇吱呀转动,搅动着凝滞的空气。
俞述明手里高举的举报信微微发颤。
柏首长利用职权,克扣边防战士冬装经费!他声音哽咽,去年大雪封山,三连整整半个月没有棉衣换洗!
俞述明的嗓音还在礼堂里回荡。
他每说一句,台下就响起一片抽气声。
我看见前排几个参谋交头接耳,有个女文员甚至掏出小手绢擦了擦眼角。
去年冬天,俞述明眼眶通红,声音哽咽,三连的战士们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站岗,穿着单薄的棉衣,手脚都冻伤了!可首长呢他在温暖的办公室里,数着克扣下来的军饷!
弹幕疯狂刷过:
【哭了哭了,我们述明真的太勇敢了!】
【那些战士太可怜了,首长简直不是人!】
【女配现在肯定慌得要死吧,看她爸怎么狡辩!】
检察长接过那叠材料,推了推金丝眼镜。
目光平静地扫过俞述明,又落在我父亲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翻动手里的材料。
弹幕疯狂涌来:
【男主好样的!不畏强权揭发黑幕!】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恶人有恶报!】
【我们述明忍辱负重这么久,终于能替战友们讨回公道了!】
13
俞述明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袋:
这是后勤部李部长的证词!首长强迫他虚报采购数量,差价都进了私人腰包!
我看到,范戍边正靠在最后一排的窗边。
军帽压得极低,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所以我也冷冷的看着这个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竹马演戏。
但是心底还是隐隐作痛。
检察长翻动纸页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俞述明又摸出个信封:药械科张主任可以证明,首长倒卖军区特供药品!
弹幕炸开一片欢呼:
【铁证如山!看女配家这次怎么狡辩!】
【男主太帅了!实名举报需要多大勇气!】
【女主快来看啊,你男人替你出气啦!】
【奇怪啊,女配怎么看起来这么淡定,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能有什么阴谋,铁证如山。】
张主任适时走上台,厉声控诉:
首长答应给我儿子保送军校名额......只要我倒卖药品,我儿子就能收到录取通知。
李部长紧接着站出来。
他挺着啤酒肚,一脸痛心疾首:首长逼我虚报采购数量,差价全进了他的口袋!我要是不答应,他就威胁把我儿子调去边疆!
他说着,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弹幕立刻炸开:
【天啊,连后勤部长都被胁迫!】
【首长真是只手遮天!】
【我们男主终于替天行道了!】
【这种人怎么配当首长!】
【检察长快抓他!】
我站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范戍边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军帽下的眼睛闪烁着冷光。
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俞述明见检察长迟迟不表态,似乎有些急了。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向我父亲,声音悲愤:首长,您收养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把您当亲生父亲……可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14
弹幕瞬间沸腾:
【天啊,男主太惨了,恩人原来是最大的反派!】
【这种心情谁能懂啊!】
【心疼死我了呜呜呜!】
我父亲依旧沉默,花白的鬓角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不作表态。
只是失望的看这个孩子。
俞述明见检察长仍然没有反应,咬了咬牙。
突然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张照片:这是首长和文工团的何婉婉同志的亲密照片!
照片中,确实是我父亲的背影,也有何婉婉。
不过照片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像是父亲把她逼到墙角的感觉。
照片在众人手中传阅,引起一阵骚动。
何婉婉适时地从后排站起来,眼眶通红地走向台前。
白色连衣裙在军绿色礼堂里格外扎眼。
我……我可以作证。她声音细若蚊蝇,手指绞着裙摆,首长他……确实对我有过不恰当的举动...
弹幕瞬间炸开:
【天啊婉婉小天使太勇敢了!为了正义不惜自曝伤疤!】
【心疼死了,婉婉这么纯洁的女孩子居然被那种老男人欺负!】
【女配现在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检察长终于抬起头。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何同志,你能详细说说吗
何婉婉咬着下唇。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上个月排练结束后,首长单独留下我...说...说只要我听话,就能让我当领舞...
她突然捂住脸抽泣起来,单薄的肩膀不停抖动。
俞述明立刻揽住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愤怒。
弹幕疯狂刷屏:
【太恶心了!老色批不得好死!】
【我们婉婉太可怜了,述明快抱抱她!】
【这种人就该枪毙!女配家要完蛋了!】
15
何婉婉的眼泪滴在军绿色地毯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
指节发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站在这里。
礼堂里顿时炸开一片哗然,有几个年轻军官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看到前排几个女文员厌恶地皱起眉头,有人小声嘀咕老不羞。
弹幕疯狂滚动:
【太恶心了!这种人也配当首长】
【我们婉婉太勇敢了,居然敢站出来指证】
【女配现在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首长平时装得那么正直,背地里居然这么龌龊】
我死死盯着何婉婉的脸,想从她楚楚可怜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破绽。
她的睫毛膏被泪水晕开,在眼下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
更显得凄楚动人。
但我知道她在撒谎——父亲从来不会单独去看排练,更不会在晚上十点还留在文工团。
检察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向我父亲:柏首长,对这些指控,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父亲缓缓站起身,军装上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的背挺得笔直,花白的鬓角显得格外刺眼。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但声音却异常平稳:我请求与这些指控人对质。
俞述明立刻上前一步:首长,证据确凿,您还要狡辩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痛心疾首的失望,我从小在您家长大,一直把您当亲生父亲...可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父亲的目光扫过俞述明。
又落在何婉婉身上:何同志,你说我单独留下你看排练,具体是哪一天
何婉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上……上个月15号……
15号晚上我在军区开会,有会议记录为证。父亲的声音很平静,会后我还去视察了新兵营,值班室的登记表可以证明。
何婉婉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求助地看向俞述明。
16
俞述明立刻插话:首长,您这样的身份,行程记录还不是想改就改
弹幕立刻附和:
【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我们男主太机智了】
【这种老油条肯定早把证据销毁了】
就在这时,范戍边突然从后排站了起来。
他军帽下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检察长,我这里有些材料,可能对案情有帮助。
检察长接过纸袋,从里面取出一盘磁带和几张照片。
其实他早就看过里面的内容。
之前默不作声就是为了钓出更多的人,让他们自寻死路。
照片上清晰地显示,上个月15号晚上,何婉婉根本不在文工团——她正和俞述明在侨汇商店门口亲密相拥。
礼堂里顿时一片唏嘘。
俞述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何婉婉则惊恐地后退了两步。
弹幕突然变得混乱:
【这...这照片是假的吧】
【不可能!我们婉婉怎么会撒谎】
【等等,事情好像不对劲】
检察长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磁带转动发出沙沙声。
先是俞述明的声音:...只要最后婉婉作证首长骚扰她,我们就能扳倒他...
然后是李部长的声音:...你放心,我和张主任都会作证...
步兵连的赵连长故意体罚新军,也被首长从重处分过,他估计也能作证!
还有邵副参谋……
……
录音播完,整个礼堂鸦雀无声。
赵连长和其他提到名字的官员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
任谁都能想到,肯定是那群人中有内奸。
17
何婉婉突然瘫坐在地上,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散在脸侧。
俞述明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惊天反转!】
【男主居然是诬告】
【我不信!这一定是首长家的阴谋!】
【录音肯定是伪造的!】
检察长缓缓摘下眼镜,用绒布擦了擦:俞述明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俞述明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突然指向我父亲:就算……就算婉婉的证词有问题,其他指控都是事实!李部长和张主任可以证明!
李部长和张主任闻言,立刻慌乱地低下头。
张主任甚至开始冒冷汗,不停地用手帕擦额头。
检察长从纸袋里又取出几张纸:这是后勤部真实的采购单据,还有药械科的出库记录,与柏首长签署的文件完全一致。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李部长:倒是李部长,经查实你去年确实虚报采购数量,差价进了你自己的腰包。
然后又转向张主任:而张主任倒卖药品的证据,我们早就掌握了。
李部长突然跪了下来:检察长明鉴!是……是俞述明威胁我的!!
张主任也慌忙附和:对对对!俞述明,都是他指使的!
弹幕彻底乱套:
【什么情况男主才是幕后黑手】
【我不信!这一定是首长家的阴谋!】
【天啊我磕的cp居然是骗子】
【世界观崩塌了...】
俞述明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
他突然暴怒地冲向李部长:你胡说!明明是你们——
胡闹!
检察长怒喝,他俞述明一个小小的新军蛋子能威胁到你们,真是胡扯!
18
两名卫兵立刻上前按住他。
何婉婉见状,突然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
范戍边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别怕,有我在你身边!
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虽然知道范戍边做了准备,但是不到结果落地,心里始终还是惶惶不安。
检察长敲了敲桌子。
礼堂重新安静下来:鉴于案情重大,俞述明、何婉婉、李部长、张主任暂时收押,等候进一步调查。
他转向我父亲,郑重地敬了个礼:柏首长,让您受委屈了。
父亲摇摇头。
目光落在被押走的俞述明身上,眼中满是痛心。
俞述明被两名卫兵架着。
军装领口已经扯开,早没了刚才慷慨陈词的气势。
经过我身边时,他突然挣扎着停下。
眼睛通红地瞪着我:柏小泉!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和范戍边联手设计我!
弹幕还在不断刷新:
【这剧情反转太刺激了,编剧简直是吃了三年的屎才想出来的剧情】
【所以男主才是反派】
【我的三观受到了冲击,我不干净了】
【女配居然是对的...】
【原著党震怒!!!】
【我觉着挺有趣的啊,谁说配角就不能是正义的呢】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少年,此刻面目狰狞得像是个陌生人。
何婉婉在他身后抽泣着,精心打扮的妆容早就花得一塌糊涂,再没了文工团台柱子的风采。
俞述明撕心裂肺的说道:柏小泉,凭什么
他的眼里满是不甘。
我父亲不过就是收了别人的红包而已,首长就让我父亲通报批评,撤去军籍!
最终闹得父母离婚,家庭破碎!
我小小年纪也流落街头!
凭什么
面对俞述明的质问,我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我父亲他知道你的身份!
什么
俞述明睁大了眼睛。
【我靠,还有内幕!!!】
【让我康康】
【大瓜,大瓜,首长居然知道男主的真实身份。】
【那首长还把他收养在自己家里,啧啧……】
我只说了这一句,俞述明就被卫兵强行带走了。
人群开始散去,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
范戍边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
19
夕阳从礼堂的窗户斜射进来。
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最后看了一眼被带走的俞述明,转身跟着范戍边走出礼堂。
此时。
弹幕已经消失无影。
范戍边的军靴踩在砂石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弹幕说的是真的。
那么即使我不留在中央军区,范戍边也应该会帮助我父亲才对。
怎么我留在中央军区剧情就不一样了呢
我看着范戍边,他的侧脸棱角分明,还是很帅气的。
怎么了
范戍边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笑了笑,问道:如果我报名去了边疆,你会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我也跟你去呗!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呢
我看看他,眼神中充满着探究的意味。
果不其然。
范戍边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不感动吗
你又在逗我了!我撇开眼睛,不再看他。
我知道,他可能真的会去边疆。
范戍边突然停下脚步,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调令。
夕阳的余晖把纸张照得透亮.
我眯起眼睛才看清上面的字迹——
柏小泉同志分配至中央军区第七营三连,任文化教员。
第七营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这不是你的......
他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军帽下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我的地盘。
明天早上六点,第七营训练场进行第一次早操。
他后退半步,军装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迟到的话可要单独罚你哦……
故意拖长的尾调让我后背一凉。
这个讨厌鬼!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
哼,我才不会迟到呢,看你能罚我啥
20
第二天。
早上五点五十,我提前到第七营的训练场。
让我没想到的是,场地上的新兵已经跑了半个小时了。
我居然!迟到了!
范!戍!边!
这个混蛋又耍我。
其他的新兵看着我都是看笑话的样子
范戍边威风凛凛的朝我走来,一副要算账的样子。
我恨的牙根痒痒。
他走过来时。
朝阳照在他的脸上,我分明看到他在说:
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