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迷恋剧场,亲爱的演员】
当你在化妆镜前看见第三只眼睛时,不必惊慌——那是观众在为你打分。请记住以下规则,它们能让你在这场万人迷游戏里多活三小时:
1.关于你的脸
每天凌晨三点,镜中的你会更换妆容。
若眼线变成蛛网状,说明有观众想收藏你
的眼球,立刻用口红在镜沿画十字,直到镜中渗出铁锈味的泪水。
禁止在他人面前照镜子超过10秒。一旦发现镜中倒影对你微笑,必须当场打碎镜子,碎片要埋在舞台左侧的黑玫瑰丛里,花瓣会在次日清晨变成你的指甲盖。
2.关于追求者
穿黑西装的绅士会送你带血的玫瑰,接受但不能闻——花茎里藏着上一任演员的头发,闻过的人会在午夜听见梳头声,直到头皮发麻脱落。
戴面具的小丑会为你表演吞剑,若剑上缠着红线,必须鼓掌三次。少一次,他会把你的影子缝在幕布上,让你永远活在黑暗里。
所有追求者的礼物都要在日落前扔进遗忘箱。箱子在道具间最深处,推开门时若看见里面有你的照片,立刻转身说我不是主角,重复三遍。
3.关于舞台
演出时若台下掌声突然整齐划一,低头看自己的鞋子——若变成红色舞鞋,必须跳完一支圆舞曲,哪怕脚踝被磨出血。停步会被观众拖进座位,成为他们的收藏品。
聚光灯照在你身上超过5分钟时,会听见有人喊你的名字。回头三次,每次都要对不同的方向鞠躬,否则灯光会变成烧红的铁丝,缠绕你的脖颈。
后台的镜子迷宫是禁区。迷路时若看见无数个自己朝你跑来,闭眼默念他们都是假的,但千万别睁开——真正的你早已被迷宫偷走,跑过来的是渴望取代你的迷恋者。
4.关于万人迷的代价
当你发现所有人都对你露出痴迷的眼神,触摸自己的心脏——若它在发烫,说明你快成为剧场的养分。此时必须找到最不喜欢你的人,让他打你一巴掌,掌印会变成护身符,维持72小时。
永远不要相信我只爱你一个。说这句话的人,指甲缝里都藏着相同的符咒,他们爱的不是你,是被迷恋者的身份。若你回应爱意,喉咙会被符咒堵住,只能发出机械的笑声。
【终场提示】
当黑玫瑰丛开满白色花朵时,游戏结束。活下来的人会成为新的迷恋对象,永远留在剧场;死去的人会变成观众席上的影子,看着下一任演员重复你的命运。
现在,幕布正在升起,你的第一个追求者已经站在台下了。他手里的礼物盒在渗血,你准备好微笑了吗
化妆镜里的荧光灯管突然闪烁了三下。
林砚盯着镜中的自己,左眼角的皮肤正在发烫。她抬手去摸,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温热——镜子里,她的眉骨上方多了只眼睛,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正随着她的动作缓慢转动,像枚嵌在皮肤里的玻璃珠。
【规则1:镜中异象】
贴在镜沿的泛黄纸条自动翘了起来,字迹是用暗红色液体写的,边缘还沾着细碎的鳞片:
凌晨三点出现的第三只眼,是观众的视线。不要与它对视超过三秒,否则会被记住长相。
若镜中倒影对你眨眼,立刻用口红在镜面画圈,直到圈里渗出铁锈味的液体。
禁止在镜前梳头。掉落的头发会变成剧场后台的蛇,顺着门缝爬进你的房间。
林砚摸出包里的口红,是支快用完的正红色,膏体上还沾着干涸的暗红痕迹——像上次在镜前画圈时蹭到的。她颤抖着在镜中第三只眼周围画圈,笔尖划过镜面的瞬间,那只眼睛突然眨了一下,睫毛是半透明的白色,像某种昆虫的翅膀。
咔哒。
身后的化妆台抽屉自己弹开了。里面没有化妆品,只有叠成方块的黑色丝绒布,掀开后露出十二根银色发针,针尖都沾着细小的毛发,长度和质地都与人类的睫毛一致。最底下压着张照片,泛黄的相纸上,一个穿戏服的女人对着镜头微笑,眉骨上方有块模糊的黑影,形状与林砚脸上的第三只眼完全重合。
【规则2:追求者的信号】
抽屉底部的木纹里,慢慢浮现出几行新字,像是被指甲刻上去的:
穿黑西装的绅士会在午夜送玫瑰,花瓣数量必须是单数。若收到双数,立刻将花扔进走廊尽头的黑色垃圾桶,桶里的手会帮你处理掉多余的迷恋。
戴面具的小丑会在凌晨一点敲你的门,必须隔着门数三声再开。少一声,他会把你的影子剪下来当道具。
永远不要接过他们递来的镜子。那是反向镜,照过之后,你会变成他们的收藏品。
走廊里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节奏缓慢而均匀,正朝着化妆间的方向靠近。林砚屏住呼吸,看见门缝下的阴影在晃动,像有人正弯腰往里看。镜中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大,瞳孔里映出个模糊的轮廓——穿黑西装,手里捧着束红玫瑰,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猛地转身捂住镜子,指缝里漏出的余光中,镜中的自己正对着门外微笑,嘴角咧开到不自然的弧度。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三声,不多不少。林砚想起规则里的话,背对着门数:一,二,三。转身的瞬间,门把手上挂着的红玫瑰突然掉落,花瓣散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是根缠绕着黑发的银质发针,与抽屉里的十二根一模一样。
发针的针尖对着镜子的方向。林砚顺着它的指向看去,镜中的第三只眼正在流泪,透明的液体划过脸颊,在下巴处凝成颗水珠,坠落的瞬间,镜子里突然多出个人影——戴面具的小丑,正站在她身后,橡胶面具的眼洞里,闪烁着与第三只眼相同的灰白色光。
您的镜子,小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掉在后台了。
他手里举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蒙着层白雾,隐约能看见里面映出的不是林砚,而是穿戏服的女人,眉骨上方的黑影正在扩大,吞噬掉半张脸。林砚突然想起抽屉里的照片,女人的戏服领口,别着枚与红玫瑰花瓣形状相同的胸针。
【规则3:禁忌的回应】
铜镜的边缘突然渗出黑色的液体,在地上积成一行字:
当两个追求者同时出现,必须选择离镜子更近的人。
禁止说我讨厌你,这会触发迷恋者的愤怒,剧场的所有镜子都会碎裂,碎片会钻进你的皮肤。
凌晨三点前,必须让第三只眼闭上,否则它会永远睁开,替观众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穿黑西装的绅士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的红玫瑰全部盛开,花瓣层层叠叠,像无数只合拢的手掌。小丑往前一步,铜镜几乎贴到林砚的脸上,镜中女人的脸已经被黑影完全覆盖,只剩下第三只眼在转动,与林砚脸上的那只形成诡异的呼应。
林砚的视线扫过化妆镜——镜中的自己正对着绅士微笑,又转头对小丑眨眼,嘴角的弧度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断变化,像个被操控的木偶。她突然抓起抽屉里的银质发针,猛地刺向化妆镜中的第三只眼。
哗啦!
镜面应声碎裂,碎片里涌出无数根黑色的头发,像蛇一样缠上她的手腕。而被刺中的那只眼,在碎片中慢慢闭上,留下个空洞的血洞,形状与红玫瑰的花芯完全相同。
走廊里的挂钟敲响了凌晨三点。
穿黑西装的绅士和戴面具的小丑同时消失了,只有红玫瑰还躺在地上,花瓣正在一片一片凋零,露出里面藏着的第二张照片——这次是林砚的脸,眉骨上方的第三只眼清晰可见,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第一晚,合格。
林砚蹲在满地玻璃碎片里,看着自己的手腕被黑发勒出红痕,像极了某种诡异的装饰。她突然想起规则里没写的事:那张泛黄的纸条边缘,那些细碎的鳞片,其实是人类指甲的碎片,与她此刻因用力而断裂的指甲,一模一样。
化妆间的门在这时自动关上,锁孔转动的声响里,混着细碎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欢迎来到迷恋剧场,我们会永远看着你。
镜中的碎片还在闪烁,每一片里都映出只灰白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她这个新来的万人迷。
林砚以为熬过第一晚,能得到片刻喘息,可剧场里的危险,远比她想象得更深。
凌晨五点,化妆间里的灯光突然变成诡异的青绿色,像是被某种浑浊的液体过滤过。林砚揉了揉因恐惧和疲惫而酸涩的眼睛,发现化妆镜的裂痕里,正缓缓渗出淡蓝色的雾气,雾气里混杂着轻微的腐臭味,如同多年未清理的下水道。
【新规则浮现】
一张沾满水渍的纸条从镜子上方飘落,上面的字迹模糊却透着寒意:
当化妆间灯光变绿,意味着观众的情绪开始波动。此时必须戴上抽屉里的银色面具,遮住第三只眼,否则会成为情绪失控的牺牲品。
舞台上的聚光灯若闪烁三次,立刻躲进舞台左侧的道具箱。那是安全区,但进入后一小时内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否则会吸引舞台下的凝望者。
若听见有人在哼唱剧场主题曲,不要寻找声音来源。哼唱者是被迷恋之力吞噬的演员,回应会让你也陷入相同的境地。
林砚颤抖着手拉开抽屉,那十二根银色发针旁,静静躺着一张银色面具,面具上雕刻着复杂而扭曲的纹路,中间正好有个能容纳第三只眼的孔洞。她刚把面具戴上,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低沉的咆哮,像是有巨大的野兽在徘徊。
没过多久,舞台方向传来了聚光灯闪烁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三声,精准无误。林砚不敢迟疑,朝着舞台左侧飞奔而去。道具箱很大,散发着陈旧的木质气息,箱盖上布满了牙印般的划痕。她刚钻进箱子,就听见舞台上响起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拖拽着沉重的东西。
箱子里一片漆黑,林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就在这时,箱子底部突然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咚,咚,咚,节奏缓慢却透着莫名的压迫感。林砚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然而,敲击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破箱而出。
与此同时,剧场里响起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哼唱声,曲调熟悉却又充满了扭曲的恶意,像是从地狱深渊里传来的哀号。林砚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被迷恋之力吞噬的演员的脸,他们的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突然,箱子的缝隙中透进一丝微弱的光,林砚定睛一看,是无数双灰白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如同夜空中诡异的星辰。那是舞台下的凝望者,他们正透过缝隙,死死地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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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手在黑暗中摸索,无意间触碰到道具箱内侧的一个凸起,轻轻一按,一道暗格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日记,纸张已经泛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她借着缝隙透进来的微光,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第99任演员,我终于明白,这剧场就是个无尽的牢笼。所谓的‘万人迷’,不过是将自己的灵魂一点点献祭给那些疯狂的‘观众’。每一次与追求者的接触,每一次遵守规则,都是在加深自己的罪孽。但我不甘心,我要找到出去的办法……
日记的后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路线图,似乎指向剧场的某个神秘角落。林砚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见箱子外传来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缓慢而沉重。
是穿黑西装的绅士!
他的声音从箱子外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亲爱的,你躲在这里,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吗出来吧,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收藏品,我会让你免受这些痛苦。
紧接着,小丑尖锐的笑声也响了起来:别听他的,跟我走,我能带你看到剧场真正的秘密,那是比成为万人迷更刺激的东西哦。
林砚紧紧握着那本日记,心脏狂跳不已。她知道,无论选择谁,都可能是走向更深的深渊,但她也明白,必须做出选择,才能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面具上原本遮住第三只眼的孔洞,突然传来一阵滚烫的感觉,林砚能感觉到那只眼睛在蠢蠢欲动,仿佛想要突破面具的束缚,去回应外面那些危险的存在。
剧场里的哼唱声越来越大,舞台下凝望者的眼睛也越来越亮,林砚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的手紧紧攥着日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在这充满压迫感的黑暗中,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道具箱的暗格里,日记纸页在掌心发烫。
林砚借着缝隙透进的绿光,看清了第九十九任演员画的路线图——终点标在剧场阁楼,旁边用红笔圈着个符号,像朵被绞碎的玫瑰,与黑西装绅士口袋里的玫瑰胸针图案完全重合。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水泡得模糊,只有祭品名单四个字格外清晰,下面罗列的名字中,第七个正是她自己。
咔嗒。
箱子外传来金属碰撞声。林砚屏住呼吸,看见缝隙里伸进根银质发针,针尖挑着张碎纸,上面写着新规则:
阁楼的楼梯有十三级,必须单数级时呼气,双数级时吸气。错一次,楼梯会变成流沙,将你拖进地下室的藏品室。
阁楼里的座钟若显示13:13,说明前任演员在看着你。此时必须把日记放在钟面上,否则他们会撕走你的记忆,让你忘记自己是谁。
永远不要碰阁楼角落里的玻璃罐,里面泡着的不是器官,是被偷走的迷恋,沾到皮肤会让你疯狂爱上第一个见到的人。
绅士的声音贴着箱壁传来,像毒蛇吐信:阁楼里有你想要的答案,比如……你的第三只眼是谁缝上去的。
小丑的笑声从另一侧响起,带着橡胶摩擦的刺耳:别信他,那是陷阱!罐子里的东西能让你摆脱剧场,前提是……你敢喝下去。
箱子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人从两头同时拖拽。林砚抓紧日记,指甲抠进暗格的木板,竟摸到个凸起的按钮——与日记里画的符号形状相同。按下的瞬间,箱底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她感觉自己在往下坠,落入个潮湿的通道,鼻尖萦绕着福尔马林和玫瑰腐烂的混合气味。
通道尽头是道铁门,门把手上缠着红线,与小丑剑上的线一模一样。林砚拉开门,十三级木质楼梯在绿光中浮现,每级台阶都刻着名字,第七级正是林砚,笔画里嵌着细小的牙齿状痕迹,像被无数人啃过。
她数着台阶迈步,单数级呼气时,听见楼梯深处传来咀嚼声;双数级吸气时,能尝到铁锈味的甜,像血。走到第七级时,脚下突然一软,台阶凹陷下去,露出里面嵌着的东西——半张人脸皮肤,眉眼间有颗痣,位置与她左眼角的痣完全重合。
救……救我……
皮肤突然蠕动起来,嘴唇开合着吐出模糊的音节。林砚猛地跳起,踩空了第八级台阶,吸气的节奏被打乱。楼梯瞬间发出流沙的声响,她感觉脚踝被无数只手抓住,低头看见台阶缝隙里钻出无数张脸,都是日记名单上的名字,正对着她疯狂微笑。
单数呼气!
不知是谁在喊。林砚猛地屏住呼吸,在第九级台阶重重踩下,流沙声戛然而止。那些手缩回缝隙,留下指甲刮过木头的刺耳声响,在楼梯间回荡不休。
阁楼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座钟的滴答声。林砚推开门,看见座钟的指针正卡在13:13,钟面上摆着十二只玻璃罐,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粉色,泡着些扭曲的器官,细看竟是无数只眼睛,瞳孔都是灰白色,与她的第三只眼如出一辙。
角落里的第十三只罐格外大,标签上写着第99任,液体里浮着张照片,穿戏服的女人躺在手术台上,眉骨上方被缝着什么,缝合线是红色的,与缠绕门把的红线同色。照片背面用血写着:每只眼睛,都是观众的票根。
座钟突然敲响,十三声,每声都震得玻璃罐嗡嗡作响。林砚赶紧把日记放在钟面,纸页自动翻开到祭品名单,那些名字突然渗出鲜血,顺着钟面的纹路流动,在底座上汇成朵玫瑰,与绅士的胸针完全重合。
你终于来了。
座钟里传出个苍老的声音,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林砚回头,看见玻璃罐的液体正在减少,里面的眼睛纷纷转向她,瞳孔里映出同一个场景——她躺在手术台上,黑西装绅士正用银质发针缝合她的眉骨,小丑举着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她,是第九十九任演员的脸。
第三只眼,是观众的入口。绅士从镜子里走出来,燕尾服上沾着新鲜的血迹,你以为自己是演员不,你是我们为观众准备的‘互动道具’。
小丑从罐子里钻出来,橡胶面具上的裂痕淌着粉色液体:喝了它,你就能成为观众,坐在台下看别人受苦……多有趣。他举起角落里的玻璃罐,里面的液体泛着银光,映出林砚扭曲的脸。
座钟的指针开始倒转,指向0:00。林砚抓起日记,发现最后一页的祭品名单上,第七个名字正在消失,被她的血覆盖,取而代之的是行新字:第十三任守护者。
楼梯传来崩塌的巨响,阁楼的地板开始龟裂。林砚突然想起日记里的话:被绞碎的玫瑰,是唯一的钥匙。她扯断门把上的红线,缠在银质发针上,猛地刺向座钟的玫瑰图案。
嗡——
座钟发出刺耳的共鸣,玻璃罐全部炸裂,粉色液体溅在地上,凝成无数只眼睛,却不再看向她,而是齐刷刷转向绅士和小丑。两人的身体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由红线和眼睛组成的骨架,尖叫着被液体吞噬。
林砚冲出阁楼时,十三级楼梯正在消失,第七级台阶上的人脸皮肤对着她微笑,慢慢化作颗红色的痣,贴在她的手背上。
剧场的晨光从破损的屋顶照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玻璃碎片。林砚摊开手心,日记的纸页正在变成灰烬,只有守护者三个字留在掌心,像个烙印。她摸了摸眉骨上方的第三只眼,发现它闭上了,留下道浅浅的疤痕,像被玫瑰刺过的痕迹。
远处传来新的敲门声,节奏急促而陌生。林砚握紧银质发针,知道游戏还没结束——她从祭品变成了守护者,而那些藏在规则背后的真相,才刚刚开始显露。
阁楼的座钟最后响了一声,指针停在1:01,钟面的玫瑰图案里,渗出滴鲜红的液体,在晨光里闪了闪,像只正在眨眼的眼睛。
光从阁楼地板的裂缝漏进来,在林砚手背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那道守护者烙印正在发烫,像枚烧红的烙铁,将第十三任演员的名字烫进皮肤里——她低头时,看见烙印的纹路在慢慢变化,竟与剧场入口处的浮雕完全重合。
【新规则浮现】
从阁楼废墟里飘来张烧焦的纸,边角还在冒烟,字迹是用灰烬写的:
成为守护者后,第三只眼会在午夜苏醒,看见观众的真实模样。但记住,永远不要描述你看到的东西,否则会被它们拖进凝视深渊。
每天正午,必须在舞台中央种下一朵黑玫瑰。若花朵在日落前变白,说明有祭品在模仿你的气息,需立刻用银质发针刺穿花瓣,让模仿者现出原形。
禁止与前任守护者对视。他们的眼睛里藏着剧场的诅咒,对视超过十秒,你的烙印会被替换,成为新的藏品。
林砚捏着烧焦的纸,指尖被烫出细小的水泡。她走下坍塌的楼梯,发现剧场的走廊变了模样——原本贴满规则的墙壁上,现在挂满了照片,每张都是不同的万人迷,眉骨上方都有个模糊的黑影,而照片右下角的日期,都标注着第X任祭品。
第七张照片是空的,只有个黑色的相框,里面嵌着半张人脸皮肤,正是她在第七级台阶上见过的那片。皮肤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林砚无声地说:小心正午的玫瑰。
正午的钟声敲响时,林砚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握着从废墟里找到的玫瑰种子。土壤是黑色的,攥在手心像握着团冰冷的粘液,里面混着细小的骨头渣,触感像被碾碎的指节。
种子刚埋下,地面就开始震动。舞台两侧的幕布自动拉开,露出无数双眼睛——藏在观众席的阴影里,灰白色的瞳孔齐刷刷盯着她,像在等待某种仪式。林砚想起新规则,低头盯着土壤,看见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抽出的花茎上缠着红线,与小丑的剑、铁门的把手同源。
黑玫瑰在日落前绽放了。花瓣层层展开,露出里面嵌着的东西——是颗牙齿,形状与人类的臼齿一致,齿缝里沾着暗红的肉丝。林砚刚要松口气,花瓣突然开始泛白,从边缘向花心蔓延,像被某种液体浸泡过。
模仿者来了。
身后传来第九十九任演员的声音。林砚回头,看见个穿戏服的女人站在聚光灯下,左眼角有颗痣,与她的痣完全重合。女人手里捧着个玻璃罐,里面的粉色液体泡着只眼睛,正对着林砚缓慢转动。
喝了它,你就能变回普通人。女人微笑着递过罐子,戏服的领口别着玫瑰胸针,与绅士的那枚一模一样,剧场的规则都是假的,所谓守护者,不过是让你心甘情愿留下的谎言。
林砚的烙印突然剧痛,手背上的纹路开始渗血,滴落在黑玫瑰的花瓣上。泛白的部分瞬间变黑,花茎上的红线猛地收紧,缠住女人的脚踝,像条活蛇。女人的脸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撕开的嘴角露出尖牙,与绅士的牙齿如出一辙。
你骗不了我。林砚抓起银质发针,刺向女人的眉心,你的痣是画上去的——真正的痣会在烙印发烫时流血。
发针刺穿皮肤的瞬间,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化作无数只眼睛,四散奔逃。聚光灯突然熄灭,观众席传来疯狂的嘶吼,林砚听见无数人在喊她的名字,声音里混杂着绅士的黏腻、小丑的尖锐,还有第九十九任演员的绝望。
她低头看着黑玫瑰,花瓣上的牙齿开始颤动,吐出张纸条,是日记里缺失的那页:
模仿者是观众的倒影,由被吞噬的演员碎片组成,他们能变成你最信任的模样。
玫瑰变白时,真正的威胁不在舞台上,而在镜子里——你的倒影正在慢慢取代你。
守护者的终极使命:砸碎所有镜子,包括你自己的眼睛。
林砚冲进化妆间时,镜子里的自己正对着她微笑,第三只眼睁开着,瞳孔里映出观众席的全貌——那里没有人类,只有无数团蠕动的黑影,每个黑影里都嵌着无数只灰白色的眼睛,正通过她的第三只眼凝视着现实世界。
原来观众就是这些东西。林砚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新规则的第一条,不能描述,否则会被拖进深渊……
镜子里的倒影突然举起银质发针,刺向自己的第三只眼。林砚下意识地模仿这个动作,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她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绅士缝合眼睛的手、小丑面具下的腐烂、第九十九任演员在手术台上的尖叫……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她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对医生说:请把它缝上去,我想成为万人迷。
剧痛从眉骨传来,第三只眼被刺破了。黑血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凝成无数只眼睛,却不再看向她,而是钻进镜子的裂缝,发出凄厉的哀嚎。
镜子开始碎裂,碎片里涌出黑色的液体,淹没了化妆间。林砚感觉自己在下沉,手背上的烙印却在发烫,像颗指路的星辰。她在液体中摸到个坚硬的东西,是面小巧的铜镜,镜面蒙着白雾,映出的不是她,是剧场的出口——扇挂着黑玫瑰的铁门。
黎明前必须离开。铜镜里传来声音,是所有演员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否则,你会成为新的规则。
林砚攥紧铜镜,在液体中挣扎着向铁门游去。身后传来镜子彻底碎裂的巨响,她知道,自己砸碎的不仅是玻璃,还有观众窥视现实的通道。但代价是什么她摸了摸眉骨,第三只眼的位置留下个空洞,风从里面灌进去,带着玫瑰腐烂的气味。
铁门在黎明前打开了。林砚跨出剧场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钟声,十三下,与阁楼的座钟同源。她回头,看见剧场正在消失,化作无数只眼睛,最后凝聚成黑玫瑰的形状,嵌入她手背上的烙印,与纹路融为一体。
阳光落在脸上时,林砚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化妆间里,镜中的自己左眼角有颗痣,没有第三只眼,没有烙印,只有本破旧的日记放在化妆台上,首页写着:第13任守护者,林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上弹出条新消息,发件人未知:
恭喜你暂时离开,但别掉以轻心——你的倒影还在剧场里,它正等着下一个日落,带着所有镜子回来。
林砚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对着她微笑,嘴角咧开的弧度,与小丑的面具如出一辙。窗外的阳光突然变成青绿色,像剧场的灯光,她听见有人在哼剧场的主题曲,声音来自镜子里,来自手机里,来自左眼角那颗正在发烫的痣里。
守护者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镜中的倒影突然眨了眨眼。
林砚猛地后退,撞翻了化妆台的椅子。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窗外的阳光抖了抖,青绿色的光晕里,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正从脚下剥离,顺着墙壁爬向镜子,与镜中的倒影重合在一起——那个她正歪着头微笑,左眼角的痣比现实中更深,像滴凝固的血。
【新规则浮现】
化妆台抽屉自动弹开,里面没有银质发针,只有卷黑色胶带,胶面贴着张透明的膜,上面的字迹是用镜中倒影的指纹写的:
当倒影开始模仿你的动作,必须用胶带封住镜子边缘,阻止它爬出来。但胶带不能完全贴死,要留道缝隙——那是规则平衡口,封死的话,你会被困在镜中代替它。
每天黄昏,镜中会渗出粉色液体,需用日记的纸页吸干。若液体在纸上凝成眼睛的形状,说明倒影在试图改写你的记忆,需立刻将纸页烧毁,灰烬要撒在黑玫瑰盆栽里。
永远不要在午夜照镜子。那时的倒影拥有实体,会趁你眨眼时调换位置,让你成为镜中的藏品。
林砚抓起胶带,手指触到胶面的瞬间,感到一阵刺骨的冷——像摸到了剧场地下室的玻璃罐。她撕下一截胶带,刚要贴向镜子边缘,镜中的倒影突然抬起手,做出与她完全相同的动作,连撕胶带的力度都分毫不差。
你逃不掉的。
倒影的嘴唇没动,声音却从镜子里钻出来,带着玻璃摩擦的质感。林砚看见她的指甲在变长,泛着青黑色的光泽,与剧场阁楼里那些玻璃罐的碎片同色。而自己的指甲也在同步生长,指尖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竟朝着镜子的方向流动。
黄昏来临时,林砚守在镜子前,看着粉色液体从镜面的裂缝里渗出来,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在桌面上蜿蜒游走。她撕下日记的最后一页去吸,纸页接触液体的瞬间,突然剧烈颤抖,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眼睛纹路,每个瞳孔里都映着相同的画面:她被困在镜中,拍打着玻璃求救,而镜外的倒影正穿着她的衣服,在剧场里种下白玫瑰。
撕拉——
纸页突然裂开,从中掉出半张照片。是第七任祭品的完整模样,眉骨上方的第三只眼睁得很大,瞳孔里映出的,正是此刻林砚镜中的倒影。照片背面写着:倒影是另一个祭品,被规则困在镜中,等待每个守护者的‘失误’。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从手机里传来——是她忘记关掉的闹钟,铃声却是剧场的主题曲。林砚猛地捂住耳朵,余光瞥见镜中的倒影正站在身后,手里握着把银质发针,针尖闪着寒光,对准了她的后颈。
她下意识地转身,与倒影撞了个满怀。
冰冷的触感从接触的皮肤传来,像浸在剧场地下室的福尔马林里。林砚看见她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人脸——是历任万人迷的脸,每张都在尖叫,眉骨上方的黑影连成一片,化作只巨大的眼睛,瞳孔里映出剧场的全貌:观众席的黑影在欢呼,舞台上的黑玫瑰正在变白,而阁楼的座钟指针,正卡在13:13。
胶带!
林砚突然想起规则,挣扎着去够掉在地上的胶带。倒影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守护者烙印里,疼得她几乎晕厥。烙印被刺破的地方,渗出鲜红的血,滴在倒影的手上,竟让她的皮肤开始冒烟——那些血里,混着第十三任守护者的诅咒。
趁着倒影后退的瞬间,林砚扑到镜子前,用胶带封住边缘,只留了道发丝宽的缝隙。她看见倒影在镜中疯狂捶打玻璃,嘴型在喊:你会变成我的!而自己的影子正从缝隙里挤出来,一半在现实,一半在镜中,像被生生撕裂。
粉色液体还在渗出,这次却没有凝成眼睛,而是在桌面上汇成行字:下一个日落,镜子会裂开。
林砚瘫坐在地上,看着镜中的倒影慢慢恢复平静,重新摆出与她相同的姿势,只是左眼角的痣变得更红了。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已经恢复正常,但指尖还残留着青黑色的痕迹,像抹不掉的阴影。
日记的最后一页烧尽了,灰烬撒在窗台上的黑玫瑰盆栽里——那是她从剧场带出来的种子,此刻正开出半黑半白的花,花瓣上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光,仿佛在咀嚼着什么。
手机又震动了,还是未知号码,消息只有一句话:
当玫瑰完全变白时,你和倒影,总得有一个留在镜里。
林砚抬头看向镜子,倒影正对着她微笑,举起手,做出个倒计时的手势。窗外的月光突然变成青绿色,剧场的主题曲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从手机里,而是从镜子深处,从盆栽的花瓣里,从她左眼角那颗发烫的痣里。
她知道,下一个日落,才是真正的审判…
黑玫瑰彻底变白的前一夜,林砚在盆栽的土壤里挖出了把钥匙。
铜制的钥匙柄上刻着玫瑰花纹,与剧场阁楼座钟的底座图案完全重合。她握着钥匙时,手背上的守护者烙印突然发烫,在灯光下映出串数字:13:13——正是座钟永远停驻的时刻。
【新规则浮现】
窗台上的白玫瑰花瓣自动脱落,在桌面拼出几行字,墨迹是粉色的,与镜中渗出的液体同源:
钥匙能打开记忆之门,但每次使用会失去一段记忆。若失去与剧场相关的记忆,你会被倒影彻底取代。
当玫瑰完全变白时,镜子会裂开三道缝,倒影会从中间的缝爬出来。此时必须用钥匙插进裂缝,否则现实世界会被剧场吞噬,变成新的观众席。
永远不要在倒影面前说我是谁。这三个字是守护者的软肋,会让你的灵魂与倒影绑定,同生同灭。
镜中的倒影在这时抬起头,左眼角的痣已经红得发黑,像滴凝固的血。你找到钥匙了。倒影的声音不再隔着玻璃,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第三只眼吗记忆之门里有答案。
林砚的指尖划过钥匙的纹路,突然想起日记里被烧毁的那页——第九十九任演员写过:每个守护者都曾是主动走进剧场的人,第三只眼是他们自愿缝上的‘门票’。
她抓起钥匙冲向镜子,在接触镜面的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
记忆之门打开在剧场的化妆间。十七岁的林砚坐在镜前,脸上敷着厚厚的粉底,左眼角被划开道细小的伤口,黑西装绅士正举着银质发针,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缝上它,你就能被所有人喜欢了。
真的吗少女时期的她睁着含泪的眼,指尖攥着张被撕碎的告白信,他们说我太普通了,没人会注意我……
成为万人迷,就永远不会孤单了。绅士的尖牙在镜光下闪着冷光,代价只是……偶尔让我们‘借用’一下你的眼睛。
发针刺入皮肤的痛感如此真实,林砚猛地后退,撞在现实世界的梳妆台上。钥匙从手中滑落,在地板上转了三圈,停在镜子前——倒影正弯腰捡起钥匙,对着她晃了晃,左眼角的痣渗出鲜红的血,与十七岁的她伤口流出的血一模一样。
你看,倒影笑着说,是你自己选的。
白玫瑰在黎明时分彻底变白了。花瓣层层展开,露出里面嵌着的东西——是片指甲盖,上面有个细小的缺口,与林砚右手食指的缺口完全吻合。她刚要触碰花瓣,镜子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三道裂缝从镜面中心蔓延开,像只正在睁开的眼睛。
从中间的裂缝里,伸出只青黑色的手,指甲缝里沾着粉色的液体。倒影的脸在裂缝后慢慢浮现,左眼角的痣已经扩散到脸颊,像片正在蔓延的血污。
该交换了。倒影的声音带着胜利的雀跃,你失去的记忆够多了,现在连自己为什么要当守护者都快忘了吧
林砚的头突然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冲撞:十七岁的告白信、剧场的第一晚、阁楼里的玻璃罐……最清晰的是第九十九任演员的脸,她在手术台上嘶吼:我不是自愿的!是他们伪造了我的记忆!
伪造倒影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那你手背上的烙印为什么会发烫那是灵魂契约,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规则。
林砚猛地想起钥匙。她挣扎着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铜制的钥匙柄,就听见镜子里传来座钟的敲击声——十三下,与记忆之门里的声响完全同步。裂缝突然扩大,她看见倒影身后的世界正在崩塌,剧场的观众席、舞台、阁楼都在融化,化作无数只眼睛,盯着现实世界的方向。
用钥匙!
第九十九任演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林砚抓起钥匙,狠狠插进中间的裂缝。
刺耳的尖叫从镜中传来,倒影的手瞬间被红线缠住,像被无数条蛇勒住。裂缝里涌出黑色的液体,将倒影的身体慢慢淹没,她在液体中挣扎,脸不断变换着模样——有时是绅士的黏腻,有时是小丑的尖锐,最后定格成十七岁的林砚,带着泪痕的脸上写满了茫然。
为什么……倒影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只是想被喜欢……
林砚的心脏猛地抽痛。她看着裂缝里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突然想起日记最后一页的话:倒影是被规则困住的渴望,是你不敢面对的自己。
钥匙在裂缝中融化,与玻璃融为一体。三道裂缝慢慢愈合,镜中的倒影消失了,只剩下林砚自己的脸,左眼角的痣正在变淡,像从未存在过。
窗台上的白玫瑰开始枯萎,花瓣一片片凋零,露出里面的花芯——是枚铜制的钥匙,与她挖出的那把一模一样,只是钥匙柄上的玫瑰花纹,多了个小小的缺口,像被牙齿咬过。
手背上的守护者烙印在这时彻底消失了。林砚翻开日记,发现所有字迹都在淡化,最后只剩下首页的第13任守护者,林砚,也渐渐模糊成一片空白。
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当你不再渴望被所有人喜欢时,剧场就失去了养分。但记住,总有人会为了‘万人迷’的虚名,主动扣响化妆间的门。
林砚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普通的自己,左眼角没有痣,眉骨上方没有第三只眼。她轻轻笑了笑,转身将枯萎的白玫瑰扔进垃圾桶,连同那把钥匙一起。
窗外的阳光终于变回了正常的金色,剧场的主题曲彻底消失了。
只是偶尔在午夜,她会听见梳妆台抽屉自动弹开的声响。打开时,里面空空如也,只有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玫瑰香,像某个不愿散去的倒影,在提醒她——
有些规则,永远活在人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