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失言，还请姨娘恕罪，小人多年来一直这么称呼，顺嘴了......”
舒姨娘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马夫浑身一颤，赶忙道歉。
别的不说。
虞思湘和沈青欢对他们这些下人可比舒姨娘好多了，奖罚分明，从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对他们发脾气。
可舒姨娘呢？
动辄打骂，她入府这段时日，已经有十余人招架不住，主动请辞了。
这趟风尘仆仆，舒姨娘内心本就憋着一大团火。
马夫的话于她而言就是火上浇油，“什么姨娘！叫我夫人，听不懂人话吗？”
“这......”
“差不多行了，才刚刚到这儿就开始发脾气，他也没叫错啊！眼下你只是我府中的姨娘，他就该这么称呼你，等日后我将你扶正，再叫你夫人也不迟，要是让旁人听见府中下人对你的称呼，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沈家！”
沈立川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舒姨娘。
她不闹脾气时，乖巧懂事，体贴入微，这一点，在他面前永远高高在上的虞思湘比不了。
他将她收入府中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可谁曾想，这女人一发起怒来就跟泼妇似的。
还有在此处没有外人。
不然......
听到沈立川说的，舒姨娘满脸怨恨，“都过这么长时间了，老爷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扶正？”
本以为把虞思湘和沈青欢逐出家门后，下一步就是将她扶正。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沈立川也没有提过此事。
她每次出言试探，沈立川总是会不耐烦的找法子打发。
她很难不多想。
“此事等回了京城再说，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搞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跑到这儿来撒泼，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沈立川不想和她过多纠缠。
舒姨娘固然能讨他欢心，但终究上不得台面。
她所做种种都是为了自己，全然没有替他考虑过。
但凡她动脑子好好想想，就不会在虞家出事的关头要求他将她扶正。
宫里本就因为此事对他有颇多不满。
若这个时候动后院，陛下说不定会以此发难。
他好不容易才爬上侯爷这个位置，绝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
舒姨娘并不知道沈立川的顾虑，冷笑着开口：“我已经是个笑话了！”
“你！”
沈立川被舒姨娘三言两语气的，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放下车帘，“先去找地方落脚。”
“是！”
马车从沈青欢和虞思湘身后驶过。
听到动静，沈青欢转过头去，一眼便将其认出。
坐了十多年的马车，怎么可能不熟悉？
“娘，咱们回去吧，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