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金丹终于一举突破到了元婴,
成了云岚剑宗本级弟子中最优秀的大师姐。
我喝下那杯安神茶来固收本元,
不对,不对,味道不对,
我准备好的安神茶被人换了。
居然是三命春宵散。
这个毒,没有解药,
只能用三个男子的元阳来解毒!
————
半个时辰前。
我碎裂的金丹处,金光爆开,威压横扫修炼静室。
狂暴的灵力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撕裂着经脉,又被元婴雏形吞噬、转化。
成了,终于成了
元婴初成。力量感冲刷着四肢百骸。
多少年的苦修,终于在这一刻,我踏入了元婴。
柳妙子,从今往后,便是云岚剑宗这一代弟子中的翘楚。
第一个踏入元婴的本级弟子。
元婴初成,根基尚需稳固,神魂更需要安抚。
矮几上面放着安神茶,那是我的习惯。
每次大境界突破前,必定会提前备下宗门特供的安神茶。
端起茶盏,没有多想,仰头,将茶汤一饮而尽。
然而一股甜腥气味,却在药香之后炸开。
噗!
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出。
灼热从腹中炸开,冲垮了我脆弱元婴壁垒,冲入身体。
经脉灼热,眼前血红,视野模糊。
三命…春宵散!
我牙关中挤出五个字。
甜腥味和霸道药力…除了这令人不齿的邪毒,再无他物。
谁是谁!
竟然在我突破元婴、神魂与肉身最为虚弱的关头,将安神茶换成了毒药
还是换成了三命春宵散。
这个毒药天下没有解药,只能用三个男子元阳来解毒。
修炼之人一旦中了此毒,都是找来三个凡间男子或者低级别散修,
解毒之后立即夺其姓名,避免走漏风声,故名三命春宵散。
这是对我有多恨要让我身败名裂。
恨意,欲火,要将我的灵魂撕裂。
师姐,妙子师姐,你在吗
静室外,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砰砰砰拍门声。
师姐,我…杜一刀。我…我练成‘破岳三斩’了!
真的,师姐…嗝…我…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了,师姐,你开开门啊!
是杜一刀,总是找我请教眼神炽热的小师弟。
他偏偏在这时,醉醺醺地闯了过来!
滚…滚开!
我用尽力气,声音如蚊。
门,被他撞开了。
高大的身影正是杜一刀。
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醉得不轻。
师…师姐
他含糊地嘟囔着,摇摇晃晃地迈了一步。
我蜷缩在蒲团上,汗如雨下,里衣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体内邪火焚烧着仅存的理智。
杜…一刀…
我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
出去…立刻…滚出去!
最后一个字带着绝望。
杜一刀醉眼朦胧,只看到师姐浑身湿透,发出诱人的低吟。
滚出去,在他头脑里,转化成了欲拒还迎的信号。
师姐…你好美…
他痴痴地说着,扑了过来,带着酒气。
手掌胡乱抓向我的手臂、肩膀,试图将我拉入他的怀抱。
别碰我!
我身体背叛了我的意志,软弱无力地向他靠去。
理智的堤坝彻底崩塌。
师姐…
杜一刀呢喃着,
撕扯着我的衣襟。
他的动作引爆了我体内的邪毒。
静室内的只剩下喘息。我身体被原始的冲动所支配,主动迎合上去。
杜一刀得到了回应,他身躯压了下来,吻落在我的脸上、颈间。
混乱、疼痛、灼热感交织在一起。
三命春宵散的药力,在杜一刀精纯元阳注入的瞬间,
从我们接触之处炸开,冲入我的元婴之中!
呃啊——!
我仰起头,身体如弓。
元婴盘踞的丹田气海,旋转、吞噬、壮大!
欲火被至阳至刚的精元浇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饱胀感。
元婴初期的境界壁垒,隐隐松动!
杜一刀在我突然的尖叫和身体剧烈的绷紧下,动作一滞。
他醉眼朦胧的脸上闪过茫然,随即被本能淹没。
动作更加猛烈起来。我在邪毒的支配下也起伏配合着。
室内声响终于平息,只剩下春光一片。
我睁开眼,体内的燥热消失了大半,元婴凝实了许多,已接近元婴初期巅峰。
我一把推开还趴在我身上的杜一刀。他的眼神从迷离转为惊愕和后怕。
师…师姐
他声音恐慌。
我体内残存的三命春宵散药力提醒着我噩梦远未结束。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下毒的畜生,将他碎尸万段。
至于杜一刀…这笔账,稍后再算。
虽然让他夺走了我的元阴之身,但他也是救了我三分之一的性命。
我站起身,体内残存的春宵散余毒和解毒带来的撕裂痛楚让我脚步虚浮。
我快速从乾坤袋中取出新的衣物换上,遮掩住狼狈。
师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我…
杜一刀慌乱地爬起来,试图解释。
闭嘴!
我的声音冰冷。他脸色煞白,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我扫了一眼茶盏,它本该是稳固境界的良药,却被人加进去了毒药。
我稳固心态,带着杀意,踏出静室。
我的神识笼罩了峰头,扫过每一寸土地,捕捉可疑的气息残留。
目标明确——药阁。
安神茶由药阁长老亲赐,经手之人寥寥。下毒者,必然在接触过此茶的人之中。
药阁大门,在我灵力冲击下,轰然向内炸开。木屑四散飞溅。
柳妙子,你放肆!
一声怒在阁内炸响。
负责看守药阁内库的刘长老须发皆张,元婴中期的威压向我压来。
他身形挡在内库入口,眼中燃烧着怒火。
我身形微晃,春宵散余毒竟又蠢蠢欲动,一阵燥热。
我顶着压力,一步踏前。
刘长老,
弟子突破所用安神茶,被人加入了三命春宵散。
此茶经你药阁之手,今日,我必查个水落石出。谁敢阻我,休怪我剑下无情!
哗——!
药阁内低阶弟子哗然,个个面露骇然,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黄口小儿,血口喷人!
刘长老气得浑身发抖,
药阁清誉,岂容你污蔑。安神茶乃老夫亲手封存赐下,绝无旁人经手。
你…你定是突破失败,心魔入体,在此胡言乱语,滚出去!
亲手封存
我元婴初期的气势与他对抗,
那便请长老解释解释,我杯中残留的三命春宵散药味,从何而来!
话音未落,我身形快如鬼魅,准备绕过他,直闯内库。
大胆!
刘长老手掌凌空向我抓来。
锵——!
一道金色剑光从我身后乍现,点在刘长老掌心劳宫穴上。
刘长老身形剧震,被一剑点得连退三步。
他盯住我身后。
一个身影立于我身侧。
王沧海,我的大师兄。宗门内年轻一代的剑道第一人!
刘师叔,
王沧海的声音平静无波,
柳师妹新晋元婴,境界未稳,情绪激动或有冒犯,情有可原。
然事涉三命春宵散,非同小可。
药阁虽为清修重地,但为证清白,让师妹查上一查,又有何妨
若真无问题,师妹自当向师叔赔罪。
他的目光迎上刘长老没有半分退让。
刘长老的脸色难看。王沧海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
他瞥了一眼我,
哼!
半晌,刘长老一拂袖,
好,好一个王沧海,好一个柳妙子,今日之事,老夫记下了!
查,尽管去查!
若查不出个所以然,老夫定要禀明掌教,治你二人藐视尊长、毁坏药阁之罪!
他侧开身,让出了通往内库的通道。
我毫不犹豫,一步踏入内库。
我的神识笼罩了整个库房,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环节。
一无所获。玉匣完好无损。库房内物品都井然有序,干净得…过分。
如何
刘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嘲讽,
柳师侄,可找到你那‘三命春宵散’的痕迹了
他嘴角挂着冷笑,眼神藏着放松。
不对,这老东西肯定知道什么。甚至…他很可能就是帮凶。
清理现场的人,必然是他。
没有证据,再闹下去只会授人以柄。
王师兄能护我一时,却护不了我在宗门立足的根本。
走。
我紧咬着牙,对王沧海说。
体内被强行压下的燥热,隐隐翻腾。
王沧海没有多言,收剑入鞘,跟在我身后,离开了药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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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阁查证无果,三命春宵散残存的毒力,再次抬头,灼烧经脉。
师妹,冷静。
王沧海显然也看出了我气息的紊乱。
此事蹊跷,刘长老反应过激,必有隐情。但此时硬碰,非智者所为。
我停下脚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点燃了我体内的毒火!
师兄…
我的声音颤抖。
理智在警告,身体却渴望。
王沧海的身体明显绷紧了。
我此刻极其狼狈——脸颊不正常的潮红,眼中交织的痛苦和渴求。
师妹!凝神!
他低喝一声,一股精纯平和的灵力从他手腕渡入我体内。
三命春宵散霸道阴毒的效力被彻底激怒了。
呃啊——!
痛苦的呻吟从我唇间溢出。眼前血红一片。
我扑了上去。双臂缠住他的脖颈,脸颊蹭着他侧颈,呼吸喷在他的耳廓。
师兄…帮帮我…求你…
哀求,不受控制地从我口中溢出,浸满欲望。
王沧海的身体僵硬如铁。他抬手想推开我,最终没有落下。
他悬在半空的手,落在了我的后背上。没有推开,也没有拥抱,虚虚地搭着。
这个动作,却像是一道赦令!
我的克制土崩瓦解。用力地攀附着他,唇胡乱地印在他的唇角、下颌线上。
去…去我洞府。
我的声音让他无法拒绝。
当体内邪火再次被精纯的元阳浇灭时,我睁开眼。
王沧海已经背对着我起身,整理着剑袍,动作匆忙。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体内元婴因再次得到滋养而更加凝实强大,境界又向前推进了一小步,逼近元婴中期巅峰。
两次了,两次解毒都身不由己。这该死的毒!
师妹。
他整理完毕,没有回头,
今日之事…是我之过。未能护你周全,反…
他顿住了,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我会去镇妖关。
他转过身,目光对上我的眼睛。
愧疚、痛楚,决绝。
以十年为期。磨砺剑心,也…赎我今日之罪。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脸色更加苍白。
下毒之人,我会查。他说道。
我开口,声音平静冰冷。
好。
再没有多余的话,他转身离开了洞府。
我坐起身,体内的春宵散余毒在两次解毒后虽然蛰伏了下去,但并未根除。
我需要第三个元阳解毒。
但我更需要找出下毒的人!
王沧海的反应,最后那句我会查。
一个念头绕上我心头——他知道什么
或者说,他怀疑谁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去镇妖关,是为了赎罪还是…逃避
药阁刘长老的包庇清理,王沧海的异常反应…
不管是谁,我定要将他揪出来,挫骨扬灰!
三命春宵散的阴毒余力,潜伏进元婴深处,伺机而动。
我需要第三个元阳,迫在眉睫。
师姐!师姐你在吗
一个声音从洞府外传来,伴随着拍门声。
是苏婉儿,我最宠爱的小师妹。
她入门最晚,天赋不算顶尖,但性子纯真。
总是师姐师姐地跟在我身后,眼神里满是濡慕。
我压下燥热,挥手打开禁制。
苏婉儿冲了进来,小脸煞白,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师姐,呜呜呜…你没事吧我…我听说了!外面都在传…传你…呜呜呜…
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身体发抖。
婉儿,别急,慢慢说。
我扶住她,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是…是药阁,药阁那边。
苏婉儿抽噎着,抹着眼泪,
我…我偷偷听到刘长老和…和执法堂的吴师叔在密谈,就在后山废弃的丹房那边。
他们说…说要把什么东西彻底销毁,还说…还说‘那野人洞附近最保险’。
师姐,他们鬼鬼祟祟的,肯定和害你的事情有关。我…我好害怕。
野人洞废弃丹房
我的心一沉。
后山深处,确实有一处废弃的丹房遗址,荒废多年。
丹房再往西十几米,就是宗门禁地边缘,据说有野人部落出没,不敢靠近。
刘长老和执法堂的人还要销毁东西
地点选在靠近野人洞的废弃丹房这绝不是巧合。
婉儿,你做得很好!
我眼神锐利,
此事非同小可,你立刻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明白吗
嗯,嗯,师姐你一定要小心。
苏婉儿点头,小脸满担忧,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刘长老这条老狗,果然脱不了干系。
还有执法堂…他们竟然也参与其中
事不宜迟,必须抢在他们销毁关键证据之前。
我向后山废弃丹房的方向疾驰而去。
体内邪毒又开始躁动。
废弃丹房遗址出现在视野尽头。
果然有人。
两个模糊的黑影,站在丹房碎石地上,交谈声顺着夜风飘来。
…刘师兄,这…这瓶子真要丢进野人洞那地方…
一个带着执法堂制式腰牌的反光,是执法堂的吴师叔。
废话!
另一个声音是药阁刘长老。
不丢进那鬼地方,难道留着当证据
姓柳的那丫头是个疯子。她今天敢闯药阁,明天就敢闯执法堂。
还有王沧海那小子…哼!快,动作麻利点,处理干净了,大家才能安生。
刘长老手里,攥着一个细颈玉瓶。
是装三命春宵散的瓶子!
杀意冲上我的头顶,体内邪毒被这杀意点燃爆发,比前两次更加凶猛、更加霸道。
炽烈火焰席卷全身,焚烧着理智,视野一片血红。
呃——!
一声痛哼从我喉间溢出。
谁!
刘长老和吴师叔惊弓之鸟,转身,目光扫向我藏身处。
完了,暴露了!
体内毒力冲击着识海。双腿一软,再也无法支撑身体。
我眼前发黑,从藏身的巨石后跌出,直直向着下方——
丹房废墟与陡峭后山悬崖之间的深谷坠落。
柳妙子!
刘长老惊骇的叫声在夜空中响起。
下坠,急速地下坠。黑暗和体内焚身的欲火交织,几乎要将我撕碎。
噗通!
身体砸进了一团泥泞之中。
冲击力震得我头晕眼花,五脏移位,但并未受重伤。
是谷底的沼泽。
邪火彻底失控。我痛苦地在泥泞中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咽。
吼嗷——!
一声原始野性的咆哮,在不远处响起。
脚步声踏碎了泥沼的寂静,迅速逼近。
一个铁塔般的身影,拨开灌木丛,出现在我视野中。
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下身围着破烂的兽皮。
野人,真正的野人。
他眼睛锁定了在泥沼中痛苦扭动、散发着异常气息的我。
目光里没有人的情感,只有食欲和…另更加直接的兽欲!
他咧开嘴,露出牙齿。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不,我宁愿死,也绝不能…绝不能在这种地方,被这种东西玷污了身子…!
滚开!
我用尽力气吼,挣扎着想从泥沼中爬起,但每一次挣扎都让身体陷得更深。
体内春宵散毒力更加猛烈。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我几乎昏厥。
野人显然听不懂我的怒吼。他低吼一声,加速冲了过来。
大手抓住了我裹在外袍上的衣襟。
嘶啦——!
绝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柳妙子,竟然要葬身于此,还要承受最不堪的屈辱。
我的意识区域模糊。只感觉第三次精纯元阳,从野人身上流转到我的体内。
这个野人的元阳,竟然和修炼之人的元阳一模一样。
我的元婴在瞬间再次变化,在三次元阳的解毒下,发生了质的变异。
我也从元婴中期直接到了元婴后期。
最致命的毒已经解除,
但身体受的外伤,还有经脉内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我也逐渐醒了过来。
野人还趴在我身上,我双手试着向前推拒,
我的右手,按在了脖颈上,
一块约莫半寸宽、寸许长的玉牌。
剑纹,云岚剑宗内门弟子身份玉牌特有的剑形云纹。
这个野人…脖颈上…竟然戴着云岚剑宗内门弟子的身份玉牌!
玉牌,剑纹,云岚剑宗!
呃啊——!
野人没有满足,还想在我身上继续发泄他的欲望。
不,绝不能!
我压在泥泞里的右腿猛地屈膝,用尽力量,狠狠向上一顶。
膝盖骨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某个此时坚硬的部位。
嗷——!!!
一声惨嚎。压在我身上的身躯向上弹起。
就是现在。
趁着这野人翻滚、我体内元婴之力,轰然爆发。
轰!
野人猝不及防,被直接掀飞出去。
他蜷缩着,发出抽气声,显然要害受创极重,短时间内失去了威胁。
我借着反冲之力,身体从泥沼中拔起,向后急掠。
我踉跄落地,狼狈不堪,眼神锁定在他脖颈间。
他是谁一个剑宗弟子,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流落在这,与野兽为伍
这和我被下毒又有什么关联
体内残存的春宵散毒力,提醒着我危机并未解除。此地绝非久留之地。
野人随时可能恢复,刘长老他们也可能循声追来。
必须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先完全清除体内的残毒。
我冲进密林深处,直到筋疲力竭,才背靠着巨树滑坐,剧烈喘息。
我咬紧牙关,掐出宗门最基础的清心凝神诀印。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侧后方的密林阴影中传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长老的人追来了还是…那个野人!
谁!
我厉声喝问。
师…师姐是你吗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树影晃动,一个娇小的身影奔了出来。
月光透过枝叶缝隙,照亮了我无比熟悉的小脸——苏婉儿。
她脚步顿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师姐…你…你没事吧我…我担心死了!
看你那么久没回来,我…我实在忍不住,就偷偷跟着你留下的痕迹找过来了…
师姐,你的样子…
她说着,向前挪了两步,手里还攥着一个玉瓶。
婉儿
我神经一松,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太危险了。
我…我怕师姐出事嘛。
苏婉儿抽噎着,
我一路找得好辛苦…师姐你看。
她举起手中的小玉瓶,
这是我从药阁偷偷带出来的‘清灵玉露’!
我听说…听说对稳固心神、压制…压制一些不好的东西很有效。
师姐你快喝一点!或许…或许能舒服些
清灵玉露药阁秘制的珍贵灵液,确实有宁神之效。她竟为我偷了出来
体内残毒的灼热再次翻腾起来。清灵玉露…或许真的能缓解一二
婉儿…
难为你了。
师姐快喝!
苏婉儿破涕为笑,急切地又向前一步,
喝了就好了,婉儿只希望师姐平安!
目光纯净得没有杂质。
我接过玉瓶,拔开瓶塞,
仰头,将那半瓶液体一饮而尽!
瞬间带来舒爽感,体内邪火真的被压制下去一丝。
呼…
我舒了一口气。
婉儿,谢谢…
话未说完,我腹中突然一阵翻滚。
被压制下去的邪火,猛地炸开了。
不,不是炸开,是彻底失控。
噗——!
一大口黑污血从我口中狂喷而出。
体内稳固的元婴小人发出痛苦的尖鸣,金光闪烁,竟有溃散之兆。
这不是压制,这是…引燃,是毒上加毒。
呃啊啊啊——!
我痛苦地蜷缩倒地,身体痉挛。
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站在我面前的苏婉儿。
她脸上的担忧、焦急、纯真瞬间抹去。
娇俏的小脸,只剩下快意和怨毒。
她的嘴角最终形成一个狞笑。
嘻嘻…嘻嘻嘻…
从她喉咙里溢出来。
她蹲下身,眼中闪烁着疯狂:
我的好师姐啊…你以为…那三命春宵散,是谁给你换上的
你以为…王师兄为什么走得那么急他心虚啊。
他怕你发现,他早就知道是我动的手脚。
他不敢面对你。更不敢面对他心里的龌龊。
你以为…那野人脖子上的玉牌是巧合
那是我哥哥苏烈的东西。
三年前他为了帮我采药,被魔气侵蚀,才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总是最好的!
所有的资源、所有的目光、所有的荣耀都是你的!
连我最爱慕的王师兄…他心里装的也是你,凭什么!
我恨你!我恨透了你!
我每天都在盼着…盼着你从云端跌落泥潭!
盼着你身败名裂,盼着你被最肮脏的东西玷污!
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看着你这副样子…真是…太痛快了!嘻嘻…嘻嘻嘻嘻…
她伸出手指,带着残忍,轻轻戳了戳我因痛苦而抽搐的手臂。
哦,对了,
她歪着头,笑容更加恶毒,
刚才那瓶可不是什么清灵玉露哦…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蚀心引’…怎么样
春宵散加上蚀心引的滋味…是不是…欲仙欲死啊嘻嘻…
蚀心引!
修真界臭名昭著的剧毒,能引动心魔,腐蚀道基,更能百倍激发一切邪毒药性!
这是要将我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眼前狞笑的脸,与我记忆中纯真小师妹形象,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原来是你,苏婉儿!竟然是你!
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中瞬间贯通。
药阁刘长老的包庇-苏家是宗门大族,刘长老是苏家旧部!
王沧海的异常和逃避-他早就怀疑婉儿,
甚至可能发现了蛛丝马迹,却因私心或顾忌而选择了沉默!
野人洞附近的线索-她哥哥苏烈的玉牌!她知道我还没有解毒,想让她入魔的哥哥侮辱我!
…
一切的一切,源头都是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师妹,是她精心编织的毒网。
轰——!!!
丹田气海内,
被三命春宵散邪毒侵蚀、又被蚀心引剧毒引燃、痛苦几近溃散的元婴小人,
在这一刻,金色的元婴小人周身,
原本纯净的金光转为带着毁灭气息的暗金。
一股远超元婴后期巅峰的恐怖气息,骤然苏醒!
我竟然再次突破,从元婴后期直接到了元婴大圆满。
灵力,从我周身每一个毛孔中爆发。
呃…啊!!!
我昂起头,发出尖啸,啸声中蕴含着碾碎一切的力量。
以我为中心,暗金色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出。
什么!
蹲在我面前、苏婉儿,狞笑转为惊骇。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砰!
冲击波结结实实地轰在她的胸口。
噗——!
苏婉儿娇身体被砸中,鲜血狂喷,倒飞出去。
她面如金纸,眼神涣散,胸骨明显塌陷下去,口中不断涌出血沫。
蚀心引和三命春宵散混合的毒力,在我突破过程中,被硬生生地冲散。
虽然经脉依旧剧痛欲裂,元婴也因强行突破而显得气息不稳,
但邪毒,终于被彻底消除!
我撑起身体。浑身污泥,嘴角挂血痕。
我一步步,走向树下只剩下半口气的苏婉儿。
苏婉儿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看清了我。
眼神里没有了怨毒和快意,只剩下恐惧。
她想后退,想求饶,但身体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我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师…姐…饶…饶命…
她终于挤出几个音节,充满了哀求。
我蹲下身,捏住了她的下巴。
饶命
我的声音古井无波,
婉儿师妹,师姐疼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会要你的命呢
我嘴角勾起弧度。
师姐只是想…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我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发力。
一股暗金色灵力,刺入她的丹田气海!
啊——!!!
这一次,苏婉儿终于发出惨嚎。
她的丹田里,代表着修为根基的气旋被毁灭性的力量搅得粉碎。经脉寸寸断裂。
苦修如泄闸洪水,逸散消逝。
废功。
一息之间,她从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沦为了连凡人都不如的废人。
痛苦让她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吞服了几颗回血丹和补气丹后,我内外伤基本无碍。
我把苏婉儿拖进了野人所在的沼泽中。
进了沼泽不远,我走向蜷缩在树下呻吟的野人——苏烈。
他眼眸里充满了惊惧和痛苦。
我俯视着他。仇恨
他只是一个被魔气侵蚀、被妹妹利用的可怜虫。
同情他刚才在我身上的暴行同样不可饶恕。
我伸出手,抓住了他脖颈间的玉牌,用力一扯。
嘶啦!
系绳断裂,玉牌落入我手中。
苏烈被我的动作激怒,发出嘶吼,但他还是无法动弹。
我掏出三颗补血丹,掰开他的嘴放了进去。
我走向昏死的苏婉儿。往她嘴里同样放进去了三颗补血丹。
然后我提着苏婉儿,走到野人苏烈面前,扒下了苏婉儿身上的所有衣服。
他眼睛盯着我手中赤身裸体的苏婉儿,充满了原始的浓烈欲望和不解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苏婉儿。
然后,我抬起手,将她朝着野人苏烈的方向,轻轻一推。
喏,她我送给你了,我让你们兄妹团聚。
苏婉儿软软的身体,跌落在野人苏烈的怀里。
他困惑地低头看了看怀里散发着熟悉又陌生气息的东西。
补血丹在他身体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已经能够开始活动筋骨。
他抬头看向我,准备龇牙咧嘴示威。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元婴大圆满的威压轰然压下。
吼…呜…
苏烈咆哮压回了喉咙。
但是他原始的欲望掩盖住了对我的恐惧。
他根本不管我还是否还站在身边,直接趴在了苏婉儿的身上。
苏婉儿神志也开始恢复清醒。
但是在苏烈入魔后的力量之下,她没有灵力的身体毫无抵抗,只能任由苏烈摆布。
苏烈的喘息声,苏婉儿的哭喊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不再理会这一对疯狂没有理智的兄妹,向着云岚剑宗的方向走去。
山门之下,是杜一刀。
他一夜未眠,脸上只剩下担忧、焦虑,不安。
师…师姐
他的声音干涩。
他向我冲过来,在距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刹住脚步,想靠近,却又不敢。
你…你没事吧我…我找了你一夜!我…
他的话语凌乱,
昨晚…昨晚是我混蛋,是我该死,我喝多了!我…
他语无伦次。
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
他找了我一夜。在我最绝望的时刻,他在这里等着。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看了很久。
杜一刀。
在,师姐!
他挺直了背脊。
我朝他伸出了手。
带我回去。
杜一刀愣住了,看着我伸出的手,又抬头看向我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师姐…你…
他的声音激动发颤。
回去。
我重复道,语气不容置疑,
然后,拜堂成亲。
师…师姐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是说…成亲和我
不然呢
我看着他傻掉的样子,
难道你想赖账
不!不!不不不!
杜一刀如梦初醒,使劲地摇头,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娶!我娶!我杜一刀发誓!
这辈子只娶柳妙子师姐一人!若有二心,天打雷劈,叫我…叫我剑心崩碎,永堕无间!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握住了我那只沾满污秽的手。
师姐,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