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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在雪夜
林筱北拖着行李箱缓缓的走出站台。她一身白色的羽绒长外套,脖子上一条雾蓝色的羊绒围巾半裹着她的脸。那是一张很美但却让人不忍打扰的脸,因为眼神里透着淡淡的伤感,距离感。漫天的雪花扑簌簌的落下,迷糊了她的双眸。5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回到久违的故乡松市。雪花尽情的下落,筱北下意识的眨了眨迷失的眼睛,待晃过神来她快步走到出租车停靠处。
一辆出租车冲过来急刹在她身旁,林筱北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头捂住胸口。这时司机探出头来大声的问到：美女去哪筱北抬起头刚要回答。林筱北,是你吧齐岩’筱北怔怔地问道。我的天啊,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我居然接到了大美女回来,这也太巧了吧,快上车,我带你回家‘’说着急忙从车上冲出来,一把夺过筱北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林筱北这才晃过神来,5年没见的老同学兼老邻居居然开出租车接到了自己。筱北坐进车里,此刻她真的觉得回到久违的故乡了。你这几年怎么一直没回来啊上了大学就人间蒸发了一样,班级群也没进来,联系方式也没留一个。你爸妈平时也难见到,我还特别去你家找过你,亏的高中时候还那么罩着你！怎么也算当了3年保镖吧齐岩机关枪似的一顿猛输出。我去了燕市读书,奶奶家在那里,我爸妈也大部分时间去那照顾奶奶,所以就一直没回来。后来毕业去了京市工作,这次是爸妈他们回来了,要安顿下家里的房子,准备在这边过个年。没想到你开出租了筱北配合的应答着。我就是到处跑的命,自在,除了交警没人敢管我。今天能接到你太好了,我们老同学终于可以聚一下了,我这就摇人,晚上就聚哈,定好了地方,我去你家接你。没等筱北回答,齐岩已经开始通过耳机打电话联系其他人了。喂,蕾蕾,你猜我遇到谁了筱北看着热情洋溢的齐岩,欲言又止,既然老天安排遇见,就随他去吧。能遇到齐岩是让她高兴的事儿。
很快到家了,齐岩帮忙拖着行李一起来到筱北家里。此时爸妈已经在家等着了。齐岩一进门就热情的和筱北爸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久不见啦不会忘了我吧筱北的保镖。当然记得齐岩了,高中时候,每天和筱北一起骑车上学,当时学校远,筱北刚学会骑车,亏了你每天护送呢！筱北妈妈笑着说。‘’快进来坐。不用了阿姨,还忙着拉活去搞钱呢。快过年了,来钱快,等过年,一定来给你们拜年哈。筱北,赶紧的微信加一下,晚上来接你。林筱北掏出手机配合着。对了,齐岩,晚上都有谁过来啊突然喊大家出来,不会太打扰吧筱北试探的问到。基本都是混本地的,你肯定都熟。外地的大学子们估计过几天陆续回来,等大部队到了再大聚哈。筱北暗自舒了口气,还好外地的同学还没回来,这样应该就不会遇见他了。
晚上到了聚会的时间,筱北换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搭配一条菱纹格子披肩,毕竟和老同学多年未见,她希望自己看起来精神利落一些。她深深吸了口气,嗯,什么也不要想,今晚好好和大家聚聚！她不想在大家面前露出丝毫的局促不安。齐岩如约来接筱北,一路上齐岩都在回忆当年的点点滴滴,给她讲开车遇到的新鲜事,时不时让筱北忍俊不止,很是快乐！很快到了聚会的地方。包厢里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都是当年的老同学,因为林筱北所在的高中是当地老国企的子弟学校,大家不仅是同学,父母也多是熟悉的老同志,所以大家更为亲近。筱北你越来越美了,当年就是我们班的女一号就是就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着。气氛十分热烈。林筱北你可算露面了‘’其中一位面色圆润的女同学迎过来。这是当年和筱北最亲近的朋友蕾蕾。蕾蕾好久不见,见到你真好！林筱北也迎上前去。蕾蕾拉着林筱北坐下,一脸生气的样子说林筱北你好过分,自从高考结束后你就人间蒸发,我去你家找你,你们家一直没人,要不是问老师,都不知道你去了燕大。你是因为当时没有和叶淮南一起考进京大吗我知道你们当年有约定一起考京大,爱心还是我教你折的,其实你们当年成绩是旗鼓相当,绝对可以一起考进的。没想到你会落榜,去了燕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筱北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她的思绪闪回了5年前。
木淮南,5年来林筱北不敢提起的名字。两个人从初中开始是同班同学,因为都是子弟学校的学生,家离得很近,几个孩子大家每天结伴上学放学,那时的木淮南阳光,耀眼,优质帅气的脸,总是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他们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初中时光,那时候林筱北同样明媚照人。脸上始终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她对人温和友善,样貌长得是男孩子们最喜欢的类型,长长的睫毛,乌溜溜的黑眼睛,微笑时如弯月般,恰到好处的嘟嘟唇。一头乌黑漂亮的马尾辫带着自然的弧度。每天他们都能见到彼此的笑脸。到了高一木淮南和林筱北没能进入同一班,齐岩和筱北分到了一班。高中三年齐岩每天和林筱北一起上学放学,因为两家是邻居,加上筱北刚学会骑车,学校离家远,因此筱北父母默许他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筱北爸爸是个非常严厉的父亲,筱北从小便比较害怕面对父亲,进入高中,筱北爸爸对筱北更加严格,多次提醒她心思要完全放在学习上,注意和男同学保持距离,当然为了女儿上下学安全,齐岩是个例外。加上齐岩是个嘴巴甜又机灵的淘气鬼,最喜欢混在女孩子中间,筱北爸爸压根没把他当男孩看待。可是筱北爸爸不知道的是,齐岩不只是筱北的闺蜜,同时也是木淮南的死党。木淮南每天会在去学校的岔路口和他们偶遇,于是乎三人顺理成章一起上学。下了晚自习三个人也是有默契的汇合在学校门口。三个人一起骑车回家。到了岔路口,再分开。可每次分开后,木淮南都会调转回岔路口目送他们离开。高二的一天,晚自习结束后,天空开始下雪,叶淮南的自行车偏偏坏了,于是齐岩提议让叶淮南骑筱北的自行车载筱北回家。说完自己竟自顾自的往前骑了,留下林筱北和木淮南两个人面面相觑。木淮南拍拍后座,挑着眉对林筱北说：上来吧,我们去追那小子。林筱北笑着回应说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坐在他的身后,心就咚咚咚的跳起来。一只手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却不敢抱上去。雪下的越来越大,路上积雪越来越厚,木淮南骑的有些吃力。一个不留神木淮南车把一歪,两个人一起摔进了路边的雪堆里,两个人倒在雪堆里,同时转头对视,这一刻两个人的脸贴的如此近,空气中的哈气都交织在一起,两个人的眼眸也瞬间模糊了,一时间林筱北慌了神,快速想要起身,结果脚下一个不稳再次滑倒,一头扑进了叶淮南的怀里。叶淮南下意识的捧住了筱北的脸颊,刚刚好,一双温暖的唇轻轻的吻了上来。叶淮南不禁小腹一紧,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突出的喉结也跟着一抖。林筱北瞬间红了脸颊,她想要起身,但却被木淮南的双手捧住,无法移动。空气就这样不知道凝滞了多久,木淮南慢慢放开林筱北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可以起来了吗林筱北慌乱的翻下身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木淮南起身站起来,自然的弯下腰,伸出手拉起雪堆里的林筱北,拍了拍林筱北身上的雪,然后扶起地上的自行车,转头轻声说：上来吧,这次抱紧一点。林筱北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双手环住木淮南的腰,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各怀心事。一直到高三,他们还是维持着三个人一起上学放学的习惯。高三一天的放学路上,木淮南对齐岩和林筱北说周末来我家,我老妈说要给我过18岁生日,让我可以多叫几个朋友一起庆祝,你们俩一定要来。要带礼物不齐岩不带好气的问。带好嘴就行！木淮南笑着说道。那还差不多,我很穷的,我可没钱给你送礼。不稀罕啊木淮南回怼过去。林筱北一旁笑着看着他们两个斗来斗去。转眼到了生日这一天,林筱北很早准备好了礼物,是一本小羊皮封面的记事本,她知道木淮南喜欢凡事做好记录,凡事有规划。同时在封皮的小口袋里,林筱北小心的塞进了一颗纸条叠成的小爱心。她相信叶淮南一定会发现这颗爱心。上面有她留给他的重要约定。生日会结束后木淮南迫不及待的拆开林筱北给他的礼物,这是他一直想要的记事本。比起把一切讲出来,他更喜欢用文字表达。做好记录,用心规划好一切。他仔细地翻看着,他果然摸到了那颗爱心,他倍感惊喜,小心翼翼地拆开来,字条上清晰地写着生日快乐！木淮南,我们一起去京大吧！是的,这是一直以来他们共同的梦想,他们都是父母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子,因此他们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错,只要一起进入京大,他们就可以卸下一切包袱,袒露拥抱彼此的心意。他们都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木淮南小心翼翼将纸条用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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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周,一天晚上,林筱北迷迷糊糊醒来,隐约的听到争吵声,她忍不住起身走到父母房门口,里面传出父亲的声音:你简直无理取闹,居然跑到木处长面前说我和别人不检点,真是不可理喻爸爸虽然压低声音但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愤怒。那个离婚的女人天天围着你转,我不去求领导,难道任由你们乱来吗我怎么乱来了人家就来看我们打比赛,难道还要赶出去不让她看吗要不是筱北马上高考,我真是一天都不想面对你。‘’是啊,一直以来人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多优秀啊,是我高攀了,现在我老了,就更不配你了,说着妈妈委屈的哭出来。父母突如其来的争吵对话让林筱北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原来父母平时的和睦融洽都是为了她伪装的,他们的婚姻早就亮起了红灯。而且爸爸口中的木处长不正是木淮南的父亲吗林筱北不知道是如何回到自己房间的,她只记得那一晚她一直紧闭双眼,眼泪却不停的流,打湿了枕头。接下来的一周林筱北面对自己的爸爸妈妈,假装一切如常,反而比平时表现的更加阳光开朗。她不希望父母发现后担心自己,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尴尬。但到了夜里她就无法入睡,那天的情景反复出现在脑海里,接下来高考的几天里,她出现了心慌气短,眼前发黑的症状,但是她只能咬牙坚持下去。高考结束她知道自己的梦想也结束了。再接下来她出现了呕吐不止,肚子剧痛等等症状,林筱北的父母发现了女儿的异样,紧急送她去了医院,经过检查发现她身体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医生怀疑是抑郁症导致的身体反应。此时筱北的父母意识到女儿可能发现了他们的问题,才导致女儿生病。父母立即决定带筱北回奶奶家,找做医生的姑姑带筱北治疗。同时不希望女儿得抑郁症的事情传到单位学校熟人那里,他们认为众人的议论会更加伤害女儿。经过医院的评估,诊断,林筱北被确诊为应激性重度抑郁症,需要住院治疗。一直到高考志愿填报,父母为了可以更好的让筱北接受治疗,给她填报了燕大,有奶奶姑姑方便在身边照顾。筱北的父母原本考虑分开,但因为共同照顾女儿,还是选择暂时在一起,后来筱北爸爸生了场大病,筱北妈妈全心全意守在旁边照顾,两个人终于释怀过去,一起重新面向未来。至此筱北慢慢恢复了身体,也开始了大学生活。到经过这次生病,林筱北的性格发生了转变,变的越来越安静,不愿和周围人交流,只喜欢埋头读书。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高考,提京大,更没有人提木淮南。至此她没有再回到松市,一夜间林筱北一家和松市断了联系。
筱北,你说话呀当年是怎么回事蕾蕾看着发呆的筱北追问着。筱北眼睛湿润,回过神来,她扯了扯嘴角努力保持微笑的回答蕾蕾：我当年突然高烧病了一场,所以没发挥好。去燕大是因为奶奶家在那里,也有照应。那你为什么不和木淮南联系了,他当年到处找你,不停打听你,后来他去了京大,这么多年也没再回来过了。后来听说是他爸出事了,好像是畏罪自杀了林筱北听到这里不由心底一颤,想不到他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这些年他又是如何走过来的。
来来来,难得大美女林筱北回来了,我们拍个合影吧齐岩张罗着,随后大家把照片陆续发到群里。接着齐岩又发表感言亲爱滴同学们,我们大家虽然都在松市,但平时也都有自己的日子,难得聚一起,今天大家都敞开了喝,不醉不归。一杯接一杯,很快齐岩就舌头打卷了,他一把搭住林筱北的肩膀,磕磕绊绊的说你和叶淮南都是没良心的,高考结束了,考了好大学就看不起我这个保镖了你们一走就是5年,谁也不联系我,发消息也不回,我们当年铁三角的交情就是纸糊的吗说着嚎啕大哭起来。林筱北急忙拍着他：不是的,不是的,我非常想念你的,怎么可能忘了你,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叶淮南这个混蛋,当年哄着我让我陪你一起上学放学,说什么每天支付我保镖费,条件是不许迟到,害我每天大清早被他吵醒。睡不了一个懒觉。我说你为什么不自己来,他说如果是他筱北爸爸一定会拒绝的,他说三个人一起走的话,万一被老师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你爸爸也不会。林筱北脸皮薄。现在三人行,变成我独行了
听到这,林筱北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她不知道当年的木淮南默默为她考虑这么多。她不自主的端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是她确诊抑郁症后第一次喝酒。
很快大家都醉意十足了,同学会也告一段落。林筱北也醉眼朦胧的和大家一一道别。送走大醉的齐岩,同学们相继离开了,林筱北独自站在门口,抬头望着雪花扑簌簌的下落,好怀念家乡的雪啊。白色的雪花映衬着筱北绯红的脸颊。她没有留意路口停下一辆黑色奔驰,车上下来一位男士,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羊毛大衣,格子围巾更突出他宽阔的肩膀,一双大长腿缓缓的向林筱北走来。木淮南远远的望向林筱北,他等这一刻5年了。
5年前高考结束后叶淮南迫不及待地去找林筱北,准备正式和他告白,他亲手折了满满一罐爱心,每个爱心都是一张字条折成的。初一开始就喜欢你喜欢看你每次路过爆米花摊,害怕的堵住耳朵最爱下雪天,你还记得那个瞬间吗最伤心的是高一开学那天,没能和你同班……但是接连几天林筱北都不在家,没人联系到她,他每天到处联系同学,四处打听林筱北的消息。再接着高考成绩出来了,木淮南顺利考进京大,而从老师那得知林筱北去了燕大。去京大前的一天,木淮南无意间听到父亲在通电话：老林啊出了这么大事儿怎么不和单位讲呢你女儿得了抑郁症需要入院治疗,你就安心照顾孩子,组织上会安排你提前退。你放心好了,至于之前说要处理你私生活的事情,都过去了。爸,你说谁得了抑郁症,是不是林筱北,她去哪了木淮南焦急地催促着父亲。筱北京大落榜了,受了打击,病得很重,他们一家回燕市治疗了,你还是不要联系,筱北不能再受到刺激。淮南像被利器击中一般,只觉心脏刺痛。他无法想象阳光明媚的林筱北经历了什么,此刻他京大的录取通知书成了林筱北痛苦的根源,而他也成了痛苦的来源之一。接下来他在京大拼命地学习,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变的越来越无法接近。大二的夏天他接到妈妈的电话说父亲因为受贿被举报调查畏罪自杀了。就这样他再也没有回家。5年里,每个寒假他都会独自去到燕市,去她所在的大学,城市走走看看。去年开始,他留在京市工作了。在一次秋季设计展会上,他意外的见到了来参展的林筱北,他努力控制住狂跳的心脏,无论他多想冲上去见她,他都必须停下。他害怕。父亲的突然离开,也让木淮南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他深刻体会到精神上的折磨是多么痛苦,他真的害怕他的突然出现会再次伤到她。他让同事去到她的展位拿到了她的资料,后来知道林筱北也留在了京市工作,而且工作很顺利。他暗自窃喜,是否她是为了自己来京市工作的。木淮南翻着桌上那本记事本,上面已经写的满满当当,记录下了这些年往返燕市的点滴。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林筱北,你好吗我不好,我想你。今天早上他收到齐岩发给他的短信：筱北回松市了,你还不回来吗他冰冷的心终于有了一点温度,筱北回到松市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痊愈了,她可以面对年少时脆弱的自己。也可以面对自己了。他迫不及待地买了机票义无反顾地飞回家乡。直到看到朋友圈筱北和同学们开心的合照,他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了她的面前。
林筱北注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是那张他怀念了5年又不敢记起的脸,此刻这张脸上没有了18岁的阳光与温暖,眼神里流露出和自己一样的忧伤和无法言语的无奈与委屈。木淮南一步步靠近,深深地注视着面前的林筱北,任凭雪花拍打他的脸,直到走到她面前,木淮南慢慢抬起手,轻轻的抚上他面前这张让他心痛牵挂了5年的脸。林筱北,5年了,你好吗木淮南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道。我好了,木淮南。只是我好想你……木淮南一把将林筱北拉进怀中,紧紧将她搂住她再也不想放开她。久久的相拥,木淮南再也无压抑内心的冲动,他急迫的捧起她的脸颊,确认过她的眼神,低下头深深的吻上她的唇。这一次没有了青春的羞涩与克制,而是久久不能自抑的热烈地,无法停止的缠绵。他要将5年里不知终点的等待,委屈,一次性全部释放出来。
马上过年了,按照齐岩说的,外地的同学都相继回来了,齐岩又组织了一次超大聚会,夜晚将至,十几号人欢聚在一起,齐岩微信里不停的发着语音：我说你们俩到哪了都等你们呢早知道直接把你们拉过来了,一脚油的事儿。马上到了,你好好候着吧！手机里传来木淮南愉悦的声音。得嘞,别忘了补给我三年的保镖费齐岩接着高声喊到：我说今天到场的诸位,听我说,你们今晚可是有幸见证历史的时刻呀,今天晚上两位常年缺席聚会的老同学,话音未落,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林筱北和木淮南十指紧扣,一同走了进来。同学们不约而同的沸腾起来,叶淮南,林筱北,你们两个跟我们玩大变活人呢！就是么,5年前一起消失,5年后又一同出现老实交代,这么多年你们藏哪去了两个人被大家围作一团。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着,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十八岁的笑容。齐岩嚷嚷着说啥也别说了,都在酒里了,今天让他们俩自罚8大杯。对,罚酒罚酒
林筱北自在的跨着木淮南的胳膊,两个人慢悠悠的压着马路。木淮南如果我一直没回来,你不打算去找我吗林筱北歪着头凑近盯着木淮南的脸。木淮南顺势亲了下来,落在她的唇上那你呢,你到京市工作是为了我吗林筱北低下头喃喃的说：生病以后,身体渐渐恢复了,但是我的心像失掉了对一切的热情与期待,唯独我控制不了自己想起你,希望离你近一些,想到和你在一个城市里,就会有期待,会让我觉得活着有意义。木淮南再一次湿润了眼眶,他一把抱起林筱北大步向前走去。木淮南,快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我们要加快进度了,已经浪费5年了,一分一秒我都不要再浪费了！带你回家,做成年人该做的事情……木淮南你厚脸皮,快放我下来两个人边说着边笑着,他们又回到了18岁的自己。
在人生的岔路口,他们选择回到这里再次相遇,并且一直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