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一直很穷,但所幸我的父母很爱我。
17岁那年,一个贵妇突然出现说我是他们被抱错的亲女儿。
为了减轻养父母的经济负担,我选择回到原本的亲生家庭里。
父母不仅接我回家,也把他们抚养多年的女儿陆真真继续留下。
陆真真是在爱的包围下长大的小公主,能说会道,从容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我只是一介草根,唯一的优势只有学习。
在这种显著的对比之下,我显得很可笑,就连亲生父母也觉得我是为他们的钱而来。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保送清大之后拼命打工,将这两年住在他们家的房租还上。
亲生父母却看着5000块钱哭了。
1
【真真小公主生日快乐!】
陆真真穿着粉色的公主裙,笑着闭上眼睛,把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吹灭。
整个酒店里的人都在为她狂欢。
我的亲生爸妈前后给她送上了昂贵的生日礼,眼睛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浓浓爱意。
我却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卫衣,戴着早已和近视度数不匹配的眼镜,站在人群的最末端。
我脸上没有表情,只等着切蛋糕的时候吃一块。
我在心里给自己说了句,生日快乐。
除了我的养父母,没有人知道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我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幻想着,穿公主裙,戴漂亮皇冠优雅切蛋糕的人是我。
陆真真笑着切下蛋糕,目光却看向人群后的我,【佳佳!我的第一块生日蛋糕给你吃！】
众人的目光瞬间将我定住,我脸上只能挂起僵硬的笑容,硬着头皮走到人群中央,接过那块精致的生日蛋糕。
我知道她没有恶意,但我接受不了这么多目光刺在我身上。
【谢谢你,祝你生日快乐。】
陆真真笑得很灿烂,随后又陆陆续续的给其他客人切蛋糕。
我接过蛋糕后找了个角落埋头吃起来,心里盘算着吃完就赶紧回房间做一套高考试卷。
【佳佳,你的生日礼物呢】
妈妈拍拍我肩膀,皱起眉头。
【真真生日你都没给她准备生日礼物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我脸上带着尴尬,局促地说,【抱歉,我没有准备。】
因为我根本没钱准备这些额外的东西。
我连饭卡都快充不上了,只能每天早上的时候买三个馒头当做一天的早餐和午餐。
妈妈似乎被我扫了兴致,【啧,你真的是……难道没人告诉你参加别人的生日宴要给寿星准备生日礼物吗】
我点头,【的确没有。】
从小到大我都没过过生日,今天是我第一次吃生日蛋糕。
我的养父母都是农民,每天起早贪黑工作工作赚来的钱交完学费就所剩无几了,所以我从来没有开口提过过生日这种事情。
妈妈一身珠光宝气,40多岁的年龄依旧容光焕发,她皱了皱眉,最后也不知怎么回答。
而我却在她转身后听到了她的嘀咕。
【都是女儿,怎么这么自私呢】
陆真真的确是个又漂亮又大气的女孩子。
我低下了头,将甜甜的蛋糕全部刮干净吃下去,然后离开了热热闹闹的客厅。
我回到房间将门关上,拿出老师发的模拟试卷,认认真真地做了一遍下来才对答案。
我的学习很好,不管是在以前的学校还是现在的这所学校,我都是年级第一。
现在高三的学习更加紧张,要不是因为亲生父母他们的强硬要求,我绝对不可能花时间来参加这个生日派对。
2
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我拿出屏幕碎成好几块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养父母温暖又关切的声音传来。
【佳佳呀,今天是你生日你还记得不生日快乐佳佳!陆爸爸他们有没有给你过生日呀】
原本伪装已久的心突然软下来,我的喉咙里又酸又涩,无数委屈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有啊,他们给我买了一个很大的蛋糕,超级漂亮,超级好吃！还有很多人给我唱生日歌,我还有一条新裙子呢！】
我强装高兴,一行泪却从脸颊滴到试卷的选择题答案上。
自从来到这个家,我一关心我的人,只有我的养父母。
【那就好嘞,知道你在那边过的好爸妈也就放心了,真真她过得也还好吧你们都是爸妈的女儿,是爸妈没本事,养不了你们,只要你们两个都健健康康,高高兴兴的,我们就满意了！】
挂断了爸妈的电话,我用衣袖擦了擦泪,继续奋笔疾书。
再过两周有一个数学竞赛,班主任告诉我只要这个竞赛能拿到第一名,我保送清大的是基本也就稳了。
保送之后我就可以不用再担心学习的事情,也就可以搬离陆家打工去了。
我之所以继续住在陆家,是因为陆爸妈给我转学到了和陆真真一样的重点学校。
原本我可以和陆真真一样每天坐家里的专车上学,可是陆真真几乎每天早上都起不来,每次都迟到一个小时。
陆爸妈也拿她没办法,只是宠溺地摸摸脑袋哄她起床。
但是我等不起,一个小时,我可以背几十个单词,也可以写两道数学题,再或者复习两篇文言文。
所以每天我都会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洗漱,然后一路小跑到学校,在学校外的早餐铺买走四个馒头然后开始一天的学习。
早餐铺的老板似乎也发现了我的艰难,每次都给我挑最大最白的馒头。
他提出让我免费吃她的包子,但是我摇头了,我再穷不想穷志。
晚餐我也几乎没有在陆家吃过,都是在学校食堂点一份素菜一份白饭打包吃饱再回家。
所幸的是陆家从来没有注意过饭桌上没有我的身影,只要问起来,我也都是随便搪塞过去。
毕竟他们的饭菜看起来都不便宜,我要是吃了,不知道得还钱到什么时候。
我有一个记账本。
本子里记录的都是我住在陆家房租,还有水电费花销,学费等等。
陆爸妈将我转学到这个重点学校就一次性交齐了学费,但似乎忘记了我吃饭也需要钱。
我在学校替同学们领快递买早餐,跑腿赚些钱,一到周末便出去兼职发传单。
再加上每次考试学校的奖学金还有各种竞赛的奖金,生活费勉勉强强也能撑过去。
而陆真真根本不可能有这些烦恼。
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是十万块,陆爸妈给她充在饭卡里充的钱她从来没用过,一直都是想吃什么就让家里的阿姨做,要不就点外卖。
data-fanqie-type=pay_tag>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陆真真可以吃到觉得不好吃的东西就丢掉,而我就算在食堂的青菜里发现头发和小飞虫也只会淡定地挑出来,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我羡慕她,但是我不嫉妒她。
我知道陆爸妈不喜欢我,所以我一直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减少与他们碰面的时间。
虽然日子看起来有些苦,但是至少我不用再看见爸妈为了我的学费愁白了头。
3
陆真真问我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姓也改成陆,我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这事,爸妈不提,我也不愿。
她曾经尝试把我带入她的圈子,但我拒绝了。
我的衣服洗得发白的,我的鞋子是19块9包邮漏水的,我的洗发露永远是超市货架上最便宜的……
我不可能走进她的圈子。
陆爸妈和陆真真在客厅里其乐融融地讨论以前的每次旅游,我低头弯腰坐在他们旁边,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陆爸爸不止一次提醒我应该开朗一点多,露出微笑,这样才是陆家有教养的好孩子。
我尝试过,可是没用。
我一笑,陆妈妈和陆爸爸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我笑得实在是太苦了。
久而久之,欢声笑语的客厅里再也没了我的位置。
不过这样也很好,我也没必要再去强装笑容。
陆爸妈从来没提起过给我生活费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问过。
因为他们内心其实一直觉得我是因为钱才来到这个家的。
我承认我刚来时是有那么一点幻想,失去的爱也许可以用金钱弥补回,后来我才发现是我想多。
陆爸妈很有钱,但是工作也非常忙。
他们经常是三天两头不回家,一回家就叫上陆真真去外面吃饭或者旅游。
陆真真在客厅大声叫我名字。
【佳佳,你要去吃饭吗爸妈也去吃啦!】
我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打开房门,就听见陆爸爸说的话。
【你怎么也叫上她了】
【可是佳佳回来以后都没有和我们吃过一顿饭耶】
陆妈妈也说,【走吧,她肯定不会出来的,我们一家人去吃算了,真真,以后你少和佳佳来往,童年贫困的人对金钱很渴望,你也记得保管好你的财物。】
原本有一丝丝跃动的心脏坠地,我又合上了房门,一个人坐在地上。
我把拳头塞进嘴巴里咬得死死的,手上遍布牙齿的印记,就是为了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
我的床底下放了好几箱在网上买的临期面包,每次放假在家我的早中晚餐都是靠这个解决的。
我在学校不是吃馒头就是吃临期的面包,同学一问起我就说是因为自己喜欢吃。
我同桌人很好,每天下午都会带上两个水果来和我分享。
都靠了她,我才能吃得营养均衡一些。
我唯一能回馈她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试卷和作业借给她借鉴一下。
4
即便我再努力缩小,我也可以一直感受到来自陆爸妈的淡淡的恶意。
我刚刚来到陆家时,陆妈妈的蓝宝石项链不见了,她把家里所有的佣人和我召集到客厅里宣布这件事情。
当我站在客厅里时,所有的佣人都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陆妈妈把所有的仆人挨个盘查一遍,最后,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佳佳,是你拿的项链吗如果是,请你立刻就拿出来,妈妈不会怪罪你的,妈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听到这番话,饶是我再坚强也没办法忍住脸上火辣辣地烧,我只是无助地摇头,【不是我……】
羞愧像一个沉重的枷锁,将我的喉咙锁得死死,将我的脸锁得涨红。
也许是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对劲,陆妈妈当着所有佣人的面一遍又一遍地盘问我,即使我眼眶含泪一直摇着头。
这场盘问是以我的无声哭泣结束了。
最后研学回来的陆真真听说了这件事,立马跑到陆妈妈的房间撒娇说是自己拿出去带了一阵子。
陆妈妈温柔地摸摸她头顶,说她是小淘气。
而我满心期待第二天我能收到陆妈妈的道歉,但是并没有,陆妈妈出差了整整一个月。
经过这一件事,我也彻底放下了对亲生妈妈爱我的所有幻想。
我彻底认清了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我只是个借住的陌生人。
也是从那天起,我开始认认真真地记载我在这个家的每一笔账。
小到一个苹果,大到学费,每一笔账我都清清楚楚地记下。
因为我不想欠他们人情。
17岁的我自卑又无助,害羞又怯懦,每每一回想起这件事情,心底又是一阵酸痛。
我的书桌上堆满了一套又一套的试卷,高得像座小山,但却没有挡住我对未来的向往。
我疯狂地学习,尽力将每一个学科都学到极致,所以我把学校的每科第一全部包揽了。
班主任只知道我学习很勤奋,生活很清苦,加上每次家长会都没有人来,所以默认了我其实是个孤儿。
班主任将很多竞赛的名额都给了我,而我也不负她的期望,每次都能拿到前三名。
这次的数学竞赛含金量非常重,我比以往备考更加认真。
每天在来往学校的路上,我脑子里都在默默背诵各种公式,晚上也基本写题目到12点半,第二天5点半又准时起床跑到学校上早自习。
我是紧张的,因为一旦我失败,可能就没办法得到保送了名额了。
走进考场的那一天,班主任送了我一支新笔。
考完试,班主任又带我吃了人生中第一个冰激凌。
结果出来,我竟然获得了第一名。
班主任喜出望外,又请我吃了我人生中第一个汉堡。
【佳佳,你简直是太棒了！我当老师30多年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厉害的学生！今天我们吃个汉堡庆祝一下！看来清大大保送名额非你莫属了!】
我咬了一口香喷喷的汉堡,嘴巴嚼嚼了几下,喉咙突然酸涩,两行泪水不受我控制地滴到手背上。
原来汉堡是这个味道啊。
平时教室里有同学吃汉堡我只敢偷偷地看几眼,我不敢告诉同学们,我是个连汉堡都没点过的土包子。
【没有事,老师,我就是太高兴了,能上清大,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高兴！】
5
学校经过综合评估,最终还是把清大的保送名额给了我。
班主任把我拉到办公室,满脸欣喜地告诉我。
我嘴角勾了勾,给老师深深鞠了一个躬。
我告诉班主任我不打算参加高考,她表示理解。
我又告诉她我想出去打工,她虽然不支持我这样做,但也只能叮嘱我注意安全,小心不要被坏人骗了。
我回到陆家收拾我的东西准备打工去,我的东西很少,一个麻袋就能全部装完。
陆家很大,但没有我的位置。
那一天是周末,陆真真和朋友逛街去了,陆爸妈也都在房间里面休息。
佣人们也聚在休息室里聊天,整个别墅安静极了。
我打扫好自己的房间,提着麻袋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最后站在别墅的大门前,最后望了一眼富丽堂皇的陆家。
我18岁那年,终于离开了让我悲痛欲绝的沼泽。
我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包吃住的工厂,在工厂里每天重复两点一线的生活,再苦再累我也只是咬咬牙继续干下去。
只是有时深夜寂静舍友们都熟睡的时候,我可能会突然睁开眼,一声抽泣也没有,只是任由泪水从眼眶滑到耳朵,最后把枕头的两侧打湿。
因为以前我住在陆家的时候就尽量避免与他们撞见,也从来没有和她们一起吃过饭。
所以直到我消失了整整一个月,陆家里也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一个月工厂结工资,我拿着信封将5000块包好,头重脚轻地离开工厂。
我买了硬座的火车票回到那个城市,又搭着公交车回到了陆家。
我走进客厅,看见陆爸妈和陆真真坐在沙发上聊天,他们看见我一脸诧异。
陆妈妈疑惑,【佳佳,你去哪了脸这么黄】
我走到他们面前,从书包里掏出装满钱的信封。
【陆爸爸,陆妈妈,请你们收下。】
陆爸爸这是疑惑地看着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非常认真地回答,【这是这两年来我住在你们家里花的房租,水电费,包括你们给我交的学费课本费,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费用。】
陆爸爸和陆妈妈脸色一僵,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我以为他们是不相信我给的费用,又从书包里掏出我的记账本,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
【请你们相信我,上面的每一笔费用我都记载了时间还有用处,都是真的,我没有乱写。】
6
陆爸爸又再次僵在原地,然后伸手把我那个厚厚的小记账本拿过去。
书费,学费,水电费,住宿费,吃过的半个苹果,拿过家里的一瓶矿泉水……
密密麻麻的账单像一排排蚂蚁,从记账本上爬到陆爸爸的心上,咬得又痒又痛。
怕他们不信任我,我又解释。
【陆爸爸陆妈妈,这个账单加起来大概是4981,差不多5000我就抹了零,所以信封里面装了5000,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再检查一遍,我不会骗你们的。】
陆爸爸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声音里是止不住地颤抖,【佳佳,你回到陆家这两年,就只花了5000块】
我以为他怕我往少了记,连连解释,【我真的只用了你们5000块,绝对没有多用！记账本上我都记着,真的没有骗人！】
陆真真愣在原地,陆妈妈咬着嘴唇,眼眶却红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心疼。
【佳佳……5000块,才5000块,你这两年吃什么……我们……我们做爸妈的,怎么能这么糊涂……真真一顿饭都不止5000块啊……】
陆爸爸心里绞得发痛,像是被人用尖锐的指甲抓了一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对他们鞠了个躬。
【谢谢你们这两年对我的包容,我还了这笔钱,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就当做陌生人吧。我知道你们也不喜欢我,没关系,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我说完话就背着我的书包走了。
只留下哭得泣不成声的陆爸爸和陆妈妈。
陆爸爸和陆妈妈这时才注意到我后脚跟上被廉价帆布鞋磨伤了贴上的创口贴,因为压力大而变得枯黄的发尾,还有书包上缝了一次又一次的粗糙的针脚。
我离开了陆家,坐着火车,又回到了养父母的农村。
我把剩下的几百块钱买了水果给养父母,当我推开农村的大门时,爸爸妈妈都愣住了。
【佳佳,你怎么回村里来了】
爸妈都在院子里择菜,妈妈却红了眼,【两年不见,你怎么越来越瘦了怎么还是那件我给你买的衣服呀陆家没给你买衣服吗】
我摇摇头,坐下来帮他们一块择菜。
【没有,我这不是想着回村就得穿旧一点的衣服嘛,新衣服穿回村过两天就脏了,那些贵的衣服洗起来可麻烦了。】
爸妈也不知有没有被我骗过去,当晚给我炒了一顿非常好吃的腊肉,我好像个饿死鬼拼命往嘴里扒着饭菜。
最后我打了个饱嗝,在爸妈心疼的目光下缓缓说出。
【爸,妈,我保送清大了!】
爸爸和妈妈感受黢黑的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两个人笑得合不拢嘴,直夸我厉害。
听着爸妈对我毫不吝啬的夸奖,却不合时宜的想起陆妈妈说我可能品行不端的话。
我酸了鼻子,和真正的家人团团抱在一起。
7
在家没待几天,受学校的邀请我又回到学校里,开了一场有关学习的座谈会。
在听到我保送的学校是清大后,所有同学都发出一阵惊呼。
我也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学习方法托盘而出。
一场座谈会结束后,学校给我发了1000块钱和一箱牛奶当做谢礼。
1000块钱装在红包里,我小心翼翼地将它塞进书包的夹层,提着牛奶准备扬长而去。
我心里正得意洋洋之时,突然听见了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佳佳】
我停下了脚步,竟不知如何回头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
陆爸爸走上前来,提起我沉甸甸的牛奶,声音里有些不知所措,【佳佳……我听真真说这两天你要回来开个座谈会,就想着来学校看能不能碰上你】
陆妈妈咬着嘴唇,【佳佳,听说你保送了清大,真的是祝贺你了！姐姐,你也太厉害了,不愧是……】
最后那几个字,陆妈妈没有说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说出那几个字。
【佳佳,学校奖励了你1000块你这么厉害值得更多的奖励,爸爸再奖励你一些好不好】
陆爸爸穿着西装,满眼希冀地看着我。
我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牛奶,【不用了陆叔叔,你的奖励我心领了,我们无亲无故,收你的钱,我心里有愧。】
他们像是被无亲无故这四个字狠狠戳痛了,嘴角向下露出伤心的表情。
【佳佳,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以前还揣测你是为了我们家的钱而来,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是我们一直太狭隘了。】
陆妈妈哭出来,【佳佳,你要打我们骂我们都随便吧！是爸妈太对不住你了！我以前还对你……妈妈真的错了,这两年来妈妈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的生活和学习,我简直不配做你妈妈呀！】
我只是淡定地抽开我的手,脸上的表情淡漠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陆爸妈被我的表情戳痛了。
以前,他们也是这么看待我的。
听到陆妈妈迟来的后悔,我只说了一句,【阿姨,两年前我刚到你们家,你误会是我偷走了你的项链,直到后面真真解释清楚了你也没有向我道过歉,你现在可以向我道一句歉吗】
陆妈妈瞪大眼睛,拍着胸脯哭泣,【佳佳,妈妈对不起你！】
我终于得到了自己的道歉。
随后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再没有看陆家夫妇一眼。
我对他们的爱早就被他们亲手打碎了,如今我对他们所有的情感也都烟消云散。
从始至终,我的父母都住在农村。
陆真真也来找过我,向我表示她窃取了我豪门小姐的身份这么多年的歉意。
我摇摇头说没事,陆家父母爱的就是你,不是我,但我也是有人爱的。
我们坐在长椅上聊了一整天,我没有任何隐瞒,答了她的所有问题。
陆真真突然说,【也许我应该回去看一眼我的亲生父母,他们能把你教育得这么优秀。】
我说,【我的爸妈很质朴,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我们相视一眼,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