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纪澄很想说点什么，但又拉不下脸来。
沉默弥散之际，她听见个熟悉的男声。
“小澄子！”
沈牧之语气焦急，他是跑着过来的，不由分说就拉住纪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后拽。
他挡在沈叙野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姿态，语气也很凶，质问沈叙野，“你想干什么？”
纪澄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刻出声：“沈牧之，没事的，我和他只是碰到了说说话。”
“和这种人说什么话！”沈牧之脸色难看，盯着沈叙野的双眼似要喷火，“你离小澄子远点，如果你敢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
沈叙野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看向纪澄的视线被沈牧之阻挡，于是淡漠地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纪澄听见脚步声，着急地探头看去，却又被沈牧之转身拦住，“你真的没事？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纪澄有些无奈地叹气，“这光天化日的，他能对我怎么样？”
沈牧之松了口气，“你和那种人说什么话，以后离他远点。”
纪澄蹙眉，沈牧之很瞧不起沈叙野，这点她早就知道，但沈叙野毕竟帮过她，再听沈牧之这样说他，她心里不大舒服。
她想起什么，忍不住挪了两步朝着街道前方望去，沈叙野孑然一人，背影已过街角。
她心口憋闷，人家帮了她，她还口出恶言，现在又被沈牧之这么一搅合，这下他一定会生气。
沈牧之也挪了两步，挡住她，“你怎么还看他？”
纪澄瞥他一眼，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便道：“我要回学校了。”
她想去打车，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不接我电话？我去你家找你，许叔叔说你要走，我特意追过来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都中午了，一起吃饭？”
沈牧之很强硬，纪澄拒绝，可他还是拉着她，往路边的餐厅走。
纪澄真是怕了他了，赶紧说：“好吧，吃就吃，你先放开我。”
沈牧之以前就是这样，着急了直接抓她的手。
她也习惯了，可现在，他毕竟已经有女朋友了。
沈牧之似乎也是才意识到，放开了她，带着她进入餐厅。
别墅区门口这家茶餐厅两人经常来，服务员驾轻就熟要带他们上二楼包厢，纪澄却说：“就坐在下面大厅吧。”
沈牧之性子大大咧咧，还和从前一样，保持距离只能靠纪澄，她心累。
落座点餐后，沈牧之窥她脸色，问：“还生气？”
纪澄真是有气撒不出。
沈牧之平时总是什么都浑不在意的，此刻语气小心，这种反差，会让她错觉他是真的怕她生气。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她又心软了。
她态度软下来：“没有。”
沈牧之眼底一亮，“那我们和好了？”
纪澄：“嗯。”
她还是有点冷淡，沈牧之也没计较，“这件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是还气，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别一个人生闷气，对身体也不好。”
纪澄油然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她能和他说什么呢？他是真的没有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因为偏爱陈婧，将她推了出去而已。
她想了想才开口：“不然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让你为我男朋友背锅，你是什么感觉？”
沈牧之不假思索，“你没有男朋友。”
“以后会有的，”话出口，纪澄微笑，心口有丝丝缕缕的疼痛蔓延，“难道你觉得我很差劲，没人追，一辈子都不会有男人喜欢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牧之怔住，他发觉，他其实没有设想过纪澄交男朋友。
以前两家人动不动开玩笑，说纪澄和他定了娃娃亲，将来是要给他当媳妇儿的，他一向玩世不恭，顺水推舟跟着老一辈开玩笑，可从来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