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握着筷子的手指收紧，她想起了沈叙野。
但转瞬她就在心底否定，沈叙野和沈家其他人关系并不好，他也不是多嘴的人。
“我觉得，梁叔叔和梁阿姨可能是从其他什么途径得知消息的。”她道。
“都不重要了，”沈牧之安抚不依不饶的陈婧：“退一步讲，就算是小澄子不小心告诉谁，传到我爸妈耳朵里，人家都帮你顶包了，这事儿也算是翻篇了。”
陈婧还是嘟着嘴，很勉强说：“好吧。”
纪澄彻底丧失了食欲，她盯着沈牧之，语气很凉，“所以你也觉得是我的问题，是我导致你挨打和被罚跪的，是吗？”
沈牧之一愣。
他这个人大大咧咧，其实事情结束了没纠结那么多，刚刚也是为了安抚陈婧才那么一说，还真没想那么多。
纪澄平日里像个小绵羊，忽然这样严肃地质问他，令他有些懵，一时想不起要说什么。
“我饱了。”纪澄放下筷子，站起身，“你们吃吧。”
这顿饭不欢而散。
纪澄走后，陈婧不爽地撇撇嘴，“她真没礼貌。”
沈牧之有些烦躁，他才刚把纪澄哄好，他皱眉对陈婧道：“要不是你翻旧账她也不会不高兴。”
陈婧不可置信，“你怪我？我不都是为你打抱不平，你看你傻乎乎的，受了这么多罪，不跟她追究，还拿她当朋友。”
“你没完没了了吗？”他语气硬下来，“我都说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陈婧见他是真生气了，勉强妥协，“好吧，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我们吃饭吧。”
沈牧之也没了食欲。
陈婧和纪澄很不一样，陈婧热情、张扬且坦率，和他一样爱玩。
她不是第一个主动追他的姑娘，却是最让他难以招架的，第一次见面就表白，她这人只打直球。
所以也憋不住话，她的心直口快毁了今天这个饭局。
但自己选的女朋友，只能宠着，他心底叹气，只能回头再哄纪澄了。
纪澄回到学校，情绪比得知沈牧之有女朋友那天更糟糕。
不再是单纯的低落，还有气愤。
沈牧之并不相信她，陈婧不过几句话，他也跟着怀疑是她走漏消息。
下午去图书馆自习，她不停看手机。
沈牧之没有来消息，也没有电话，大概还和陈婧在一起，她的目光落在刚添加的好友头像上。
沈叙野那个黑漆漆的头像，点开来对话框里只有系统那句“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她应该和他道歉，另外她也想确认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和沈家人说沈牧之打架的事儿，但拉下脸是需要点勇气的。
磨蹭到晚上，她给沈叙野发送了第一条微信：在吗？
那头半天没反应。
纪澄：中午的的事我得和你说声对不起，我当时情绪有点失控，不该那样和你说话。
那头还是没反应，她发了个小狗道歉的表情包。
她发现微信更新了新的表情包，又试着发了“小猪磕头”和“小猫道歉”。
这下那边有反应了。
沈叙野：停
沈叙野：你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表情包
纪澄眼睛一亮，赶紧发：微信自带的，你更新一下就有，对了我还收藏了好多好玩的表情包，你要吗？我发你。
沈叙野：不要
纪澄刚刚和他搭上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手快了，已经将自己最近收藏的表情包发过去了一个，她定睛一看，双眼一黑。
她发过去的是杨雪前两天分享给她的，老鼠杰瑞和另一只老鼠手拉手，两只老鼠两脸兴奋眼底冒光，旁边配文“姐妹一起逛窑子”。
她赶紧撤回。
沈叙野：……
沈叙野：你们活动还挺丰富
纪澄冤枉死了，赶紧发：没有，这只是个表情包，我没去过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