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敢?”
顾轻歌微微一笑,“大夫给我检查过,我的身子并无问题。你若实在心急,倒不如将这符水给你大哥喝了。”
“这符水大哥怎能喝?”
谢朝雨顿时愤怒地瞪大双眼。
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失言,赶忙又指责道,“好啊你,不体谅娘亲盼孙之心也就罢了,竟还反过来质疑大哥的身子有问题?”
顾轻歌称自己身子无恙,那言下之意,有问题的岂不就是谢景渊了?
恰在此时,今日沐休的谢景渊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这番言语。
他猛地停下脚步,整个人愣在了廊下。
顾轻歌神色淡定,平静的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谢朝雨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我大哥那些发小,哪家不是孩子满地跑了,唯独我大哥,被你拖累至今尚无子嗣。”
谢夫人也皱起了眉头,“阿棠,雨姐儿也是一番好意,你怎能如此不懂事?你既已嫁入国公府,便应以谢家的子嗣为重,否则外人定会觉得你善妒又无用!”
“旁人的嘴,我管不住。”
顾轻歌眉眼间满是淡漠,“若娘也是这般想法,那今日便为世子爷多纳几房妾室,让她们早日为谢家开枝散叶。”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谢景渊的房中就算进上一百个妾室,她都无所谓。
如此一来,倒正好能让阖府上下都看清,谢景渊房中只有她一人,究竟是她善妒拦着不让,还是她谢夫人放不进去人。
谢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娘,若无其他事,儿媳便先行告退了。”
顾轻歌言罢,在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目光中,从容淡定地转身离去。
可未曾想,刚一出门,便与谢景渊撞了个正着。
她面无表情,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带着春桃离开了院子。
谢景渊面上顿时一片阴沉。
再听屋子内,传来了谢夫人愠怒的声音,“反了她了,真是愈发不像话!不过是好心让她喝个符水,又没委屈她,她倒先闹起来了!”
话音刚落,谢景渊走进屋子,听到这些话,长眉紧紧拧在了一起。
“景渊……”
谢夫人一愣,满脸错愕,“你怎么来了?”
谢朝雨赶忙告状,“大哥,方才那女人说的话,你听见了吧?她对我和娘都这般无礼,你可得好好教训她,为我们出这口气!”
谁料——
谢景渊却对谢夫人道,“母亲,是我一心扑在仕途上,不想要孩子,与阿棠无关。往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莫要再让她喝了。”
说罢,又看向谢朝雨,“还有你,日后对长嫂说话客气些,不许无礼!”
谢夫人惊愕不已。
谢景渊向来对顾轻歌不上心,这还是头一回主动为她说话。
谢朝雨心中不服,正欲回嘴,谢夫人赶忙拉住她,生怕女儿惹得谢景渊更加不悦。
毕竟,若真要追究起来,此事过错在女儿。
谢夫人率先询问起子嗣之事,谢景渊敷衍了几句,便借口离开了。
他虽不爱顾轻歌,亦厌恶当年她强嫁之事,但暂时还没有更换妻子的打算。
况且,顾轻歌容貌姣好、身段婀娜,至少在夫妻之事上,谢景渊颇为满意。
正因如此,他愿意暂且做出让步。
也希望顾轻歌见好就收,差不多得了。
谢景渊突然维护顾轻歌的消息,如风般在府中传开,等梦园也知道之时,谢景渊这才见了顾轻歌。
梦园的主屋内,顾轻歌拿着书,一脸恍惚地坐在软榻上。
见此,谢景渊先开了口。
“孩子的事我和母亲解释过了,也训斥过朝雨了,这样的事今后不会再发生了,你要是还有其他什么要求,也可以直接对我说。”
顾轻歌安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