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学过,但常年待在后宅,并无施展的机会,如今急需要一个有说服力的身份。
这件事给了顾轻歌一个灵感,她要抓住前世一切有用的信息,为自己所用。
顾轻歌坐在桌前,专注回忆。
而后,她又吩咐,“还有,给我名下铺子不景气的那几个老板,拨上三千两银子,叫他们去采些买商船。”
未来的北冥,海上生意发达,提前投资,必赚的盆满钵满。
和离后的生活,也要打算起来了。
春桃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是,奴婢这就去。”
屋子里,顾轻歌一个人坐在桌前忙活。
一时无话。
暮色四合,夜晚来临。
谢景渊来了梦园。
他和顾轻歌成婚后,除非吵架,其他时间都是睡在一起的。
顾轻歌也乐意伺候他。
虽然她在床榻上有些放不开,但都是在尽力配合,满足他过分的要求。
如今他们已经和好,那谢景渊没必要委屈自己睡书房。
只是这次——
偌大的主屋内,不见了顾轻歌,只剩下一个别有用心的美婢,还是顾轻歌安排的!
“世子爷,少夫人说了,她的身子不舒服,怕染了风寒给您,就去隔壁屋歇下了,还特别吩咐了让奴婢服侍好您……”
那婢女粉面桃腮,说着就羞羞答答的走上前,来解谢景渊的腰带。
“夜深了,奴婢服侍您就寝吧。”
谢景渊闻言,狭眸猛地一沉。
“出去。”
就在那婢女的手即将触碰到谢景渊衣衫的瞬间,他陡然出声。
声音仿若寒潭之水,透着彻骨的冷漠。
婢女的手瞬间僵在半空,尴尬不已,讪讪说道,“世子爷,要是奴婢就这么走了,只怕少夫人会不高兴……”
实际上,少夫人高不高兴倒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谢景渊的母亲会不高兴。
这婢女本就是谢夫人特意安排过来的。
谢夫人被顾轻歌之前的行为气得不轻,心想既然顾轻歌不介意给谢景渊纳妾,那她也不必再客气,直接借着顾轻歌的名头往谢景渊房里塞人。
谢景渊的耐心已然耗尽,冷冷地斜睨了婢女一眼,沉声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一眼仿若一道寒光,令婢女心中发毛,一股森冷的寒意自脚底陡然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当下,她便不敢再有丝毫停留,低着头,喏喏地退出了主屋。
琉璃灯罩内的烛火轻轻摇曳。
谢景渊步入内室,屋内空荡荡的,他独自坐在冰冷的床榻之上,俊美的面庞在昏暗中显得晦暗不明。
一夜悄然过去,寂静无声。
顾轻歌有许多日常用品都未来得及搬到新住处,次日清晨起床后,便前往主屋梳洗。
她本不太想与谢景渊碰面,知晓他每日晨起都有练武的习惯,便仔细掐算好时辰,带着春桃一同前往。
顾轻歌踏上台阶,掀起门帘走进主屋,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沉冷的狭眸。
正是谢景渊。
他静静地坐在圆桌前,并未如顾轻歌所期望的那般避开。
满室晨光洒落,下人们皆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忙碌着,整个屋子的气氛犹如一潭死水,沉闷而凝固。
“早。”
顾轻歌略作思忖,还是率先打了招呼,轻声问道,“你练完武了?”
她想,若是谢景渊练武的时间有所变动,那日后她便再早些过来。
谢景渊照旧没有搭理。
他的眼神冷漠,就仿佛她顾轻歌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顾轻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心中并未因他的冷淡而泛起丝毫波澜,也不再像往昔那般,强忍着内心的难过,换上热情的笑脸去刻意讨好、纠缠。
她径直越过谢景渊,朝着妆奁走去。
未曾想,就在与谢景渊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口了。
“你每日搞这些把戏,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