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伸手拿过陆霖渊手里的药,仰头服下。
看着柳意如脸上的温和,楚昭思心底五味成杂。
陆霖渊与自己成婚三年,却还比不过一个陌生女子对她的信任。
楚昭思正要开口道谢,却见柳意如忽地如眉头一蹙,呕出一大口鲜血——
楚昭思的心猛然一紧,慌忙去扶她,却被陆霖渊抢先扶住。
“意如,意如你怎么了!”
柳意如虚弱地张了张嘴,彻底昏死过去。
陆霖渊目眦欲裂,回头朝楚昭思怒吼:“你给她吃了什么!”
楚昭思被他这模样震住,半晌才回过神,想上前查探。
按理说,柳意如吃完药不应该会吐血的……
但她刚上前一步,便被陆霖渊狠狠推开——
“不许碰她!”
楚昭思踉跄后退,手臂被武器架上刀划破。
她却顾不上疼,只紧张观察着柳意如的情况。
陆霖渊红着眼,大声传唤军医。
不多时,秦老军医匆匆赶过来。
把完脉,他眉头始终未展开,只是嘴上却说。
“将军,柳姑娘体弱,有些受不住药力反应大了一些,一会儿我给她熬些温和的补药喝下便无恙了。”
听到这话,陆霖渊才松口气,让人全都出去。
回到军医营帐,楚昭思立刻问:“秦老,可是看出柳意如脉象有问题?”
秦老叹了口气:“你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楚昭思才发现的左臂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痛意后知后觉的袭来,让她皱紧了眉,找来金疮药包扎。
秦老忍不住感叹:“你这孩子,明知陆将军心有所属,何必来军中受这番苦?”
他一直跟随陆霖渊,对三人的恩怨最为清楚,
楚昭思垂下眼睑:“世间所有的事都有缘由,唯有情字没有道理,越是想放下,就越难放下……”
说到一半,她又觉多余,便问柳意如的脉象。
秦老警惕地眼四周,压低了声音。
“我没敢和将军说,柳姑娘幼时中了‘寒髓烬’,当年我将寒毒冰封在她的筋脉中,可如今此毒被情毒引发,走遍全身,如今非换血不可解。”
闻言,楚昭思心头一震。
没想到柳意如的病弱之症缘于此。
“寒髓烬是前朝宫廷秘药,她小小年纪怎会中了这样的毒?”
秦老叹息:“官宦人家后院宅斗,个中缘由我也不便深究。”
楚昭思更心疼柳意如了。
她能活到今日真的很不容易。
只是换血虽然能救柳意如,却会让提供鲜血的人身体大损。
无疑是一命换一命的医方,作为医者是不敢轻易提出的。
可是如果放任柳意如的身体这样发展,她病亡是迟早的事……
是夜,月凉如水。
揣着着深深的忧虑,楚昭思在山崖前找到了正在巡防的陆霖渊。
见她来了,他拉下脸:“你来做什么?”
楚昭思心思百转,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我来,是想问问你关于柳姑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