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宋瑶要参加一场地下格斗赛,赢家能拿一千万。
她让我冒充她上场。
我惊恐地劝她放弃：会死的！这是拿命在赌！
她却不屑：就你这副穷酸样,一辈子也见不到一千万。我这是给你机会！
劝不动她,我只能给她男朋友,拳赛经理陈枫打电话。
对方更是冷笑：怕什么对手早就被我们买通了,会放水的！你上去走个过场就行。
为了闺蜜,我咬牙戴上拳套走上擂台。
不料比赛铃声一响,宋瑶就告诉我,根本没有什么买通,对手是真正的杀人犯！
我吓得当场求饶,结果被对手一拳打断了肋骨。
骨头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我口中涌出大股腥甜的血液。
我趴在地上,向台下的宋瑶求助。
她却一脸兴奋,尖叫着：打,继续打！今天你就是被打成肉泥,也得让老娘看到一千万！
最后我被活活打死。
再睁眼,我又回到她求我替她打拳那天。
1.
昭昭,我的好昭昭,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宋瑶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她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又兴奋的光,和我死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回来了。
回到了她求我去替她打那场死亡拳赛的下午。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被她用所谓的姐妹情和一千万的诱惑,推进了地狱。
昭昭,你不是一直想开自己的舞蹈工作室吗一千万啊！拿到钱,你想开多大的都行！
她还在喋喋不休。
我抽出自己的手,心脏因为回忆而剧烈地抽痛。
宋瑶,那是一千万,不是一千块,你觉得会那么好拿我问她,声音有些发抖。
宋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你什么意思怕了她挑起眉毛,我男朋友陈枫是拳赛经理,他都安排好了,对手会放水的,你上去跳个舞都能赢。
又是这套说辞。
上一世,我就是信了这句鬼话,才会被那个绰号屠夫的女人一拳拳打碎骨头。
昭昭,我们可是最好的闺蜜,我难道会害你吗宋瑶见我犹豫,又开始打感情牌。
最好的闺蜜
我死时,她正抱着她男朋友在台下兴奋尖叫,赌我活不过三分钟。
我考虑一下。我低声说。
我不能立刻拒绝,宋瑶的偏执和自私,我比谁都清楚。
见我松口,宋瑶立刻喜笑颜开,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放心,陈枫那边都安排妥当了,你只要上台,钱就是我们的了！
她转身去打电话给陈枫报喜。
我看着她的背影,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重活一世,我不会再做那个愚蠢的林昭。
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用最痛苦的方式,加倍偿还。
2.
喂,阿枫,搞定了！林昭那傻子答应了！
宋瑶压低声音,但语气里的得意却丝毫没有掩饰。
我假装去洗手间,站在门后,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是吗她没怀疑电话那头传来陈枫冷淡的声音。
怀疑什么她那种脑子,我随便说两句就信了。她还真以为对手会放水呢,笑死我了。
那就好。这次的盘口开得很大,我们压了重注在她三分钟内倒下,这笔要是成了,我们就能出国了。
放心吧,『屠夫』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别说三分钟,我怕她一分钟都撑不到。到时候,咱们就拿着钱,去国外过好日子,谁还记得林昭是谁。
嗯,你盯紧点,别让她中途反悔。
安啦,她那点积蓄和她那个破舞蹈梦,就是我拿捏她的命门。她跑不了。
挂了电话,宋瑶哼着歌,心情极好。
我从洗手间出来,面色如常。
瑶瑶,我想见见陈枫,再确认一下比赛的细节,毕竟我有点紧张。我装出胆怯的样子。
宋瑶不耐烦地摆摆手：有什么好确认的,都说了安排好了。你这人就是穷人乍富,胆子小得跟针尖儿似的。
虽然嘴上嫌弃,但为了让我安心上台,她还是拨通了陈枫的电话,约了晚上在拳赛的场地见面。
傍晚,我跟着宋瑶来到那个位于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
这里就是那个地下拳赛的举办地。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汗臭混合的刺鼻气味,让我一阵恶心。
陈枫正靠在擂台边抽烟,看到我们,他掐灭了烟,脸上挂着虚伪的笑。
昭昭来了,别紧张,都安排好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却像在打量一件即将被拍卖的货物。
陈经理,我还是有点怕。我垂下眼眸,声音带着颤音,对手……真的会放水吗
当然。陈枫笑得更深了,我办事,你放心。我已经跟『屠夫』打过招呼了,她会『配合』你的。
他说配合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其中的恶意不言而喻。
宋瑶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行了行了,问完了吧阿枫,快带我们去看看这次的奖金,让我们的昭昭开开眼,免得她到时候腿软上不了台。
陈枫笑着,带我们走进一间办公室。
他打开一个保险柜,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沓沓现金。
这里是一千万。林昭,只要你赢了,它就是你的。
我看着那堆钱,上一世的我,就是被这堆纸迷了眼,丢了命。
这一世,它只会是催命符。
是催他们的命。
3.
怎么样动心了吧宋瑶用胳膊肘撞了撞我。
我点点头,装出被金钱震撼的样子。
动心了。
我的确动心了,动了让他们倾家荡产,生不如死的心。
从拳馆出来,我借口身体不舒服,先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将今天所有的录音文件备份到云端。
这些,将是送他们上路的最好证据。
但光有这些还不够。
我需要一个能让我活下来的机会。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屠夫的一切信息。
地下拳赛是匿名的,网上能查到的资料少之又少。
我只找到一些零星的描述,都指向她是个出手狠辣,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战绩是惊人的二十场连胜,其中一半的对手,都死在了拳台上。
看着这些血淋淋的文字,我的手脚一阵冰凉。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地回想上一世死前的情景。
屠夫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她每一拳的力道,宋瑶和陈枫在台下的狂笑……
忽然,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闪过脑海。
在我被屠夫打得奄奄一息时,她看了一眼场外。
场外似乎有人说了什么,她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滞,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绝对不是一个冷血杀手该有的表情。
那个停滞！场外那句话是关键！
我立刻行动起来,用我所有的积蓄,在黑市上找了一个信息贩子。
要求只有一个：查出屠夫的全部信息,以及她所有的软肋。
做完这一切,我看着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心中一片平静。
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第二天,宋瑶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要带我去适应场地,顺便见见对手。
我知道,这是鸿门宴。
他们要用屠夫的恐怖,来彻底击溃我的心理防线。
我深吸一口气,答应了。
好,我马上到。
这一次,我不会再被吓到。
4.
再次踏入那个废弃工厂,空气里的血腥味似乎更重了。
擂台上,一个高大健壮的女人正在打沙袋。
她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沉重的沙袋被她打得剧烈摇晃。
她就是屠夫。
宋瑶幸灾乐祸地凑到我耳边：看见没那就是你的对手。怕了吧不过别担心,她会『温柔』对你的。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女人。
她有一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到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到。
可那双眼睛,却冷得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陈枫走上前,和屠夫低声交谈了几句。
屠夫停下动作,转过头,那双冰冷的眼睛直直地射向我。
我感觉自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但我不能退缩。
我强迫自己迎上她的目光,甚至对她扯出了一个微笑。
屠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陈枫走了回来,满意地看着我煞白的脸。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他笑着说,为了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气氛,我特意安排了一场热身赛。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上一世可没有这个环节。
只见两个男人被推上擂台,其中一个,我认得,是拳馆的清洁工。
另一个男人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个打手。
屠夫充当裁判,面无表情地宣布了比赛开始。
没有任何规则,就是最原始的厮杀。
打手一上来就招招致命,清洁工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他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但打手没有停,一脚一脚地踩在他的头上。
颅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和脑浆混在一起,染红了肮脏的擂台。
宋瑶在一旁看得兴奋不已,甚至拿出手机在拍摄。
昭昭,快看,刺激吧这就是地下拳赛,不是你跳舞那种过家家。
陈枫走到我身边,声音阴冷：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那个清洁工,昨天偷了拳馆的东西。
他是在警告我。
我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我……我知道了。我低着头,声音嘶哑。
知道就好。陈枫拍了拍我的脸,力道很重,带着侮辱性,记住,你只是一件工具。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觉。
我抬起头,看着他和宋瑶那两张得意的嘴脸。
心中那名为仇恨的种子,在这一刻,彻底破土而出。
5.
从拳馆回来后,我一整个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里全是那个清洁工血肉模糊的脸,和屠夫冰冷的眼神。
我被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恐惧是真实的,但我知道,我不能被它打败。
离比赛还有三天。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信息贩子的电话。
你要的东西,我查到了。
我精神一振,立刻赶去约定的地点。
那是一个破旧的网吧,信息贩子是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瘦小男人。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屠夫』,真名安娜。前职业散打队队员,因为伤人被开除。她还有个女儿,七岁,有先天性心脏病,在市中心医院住院,等着做手术。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安娜和她女儿的资料,还有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女孩脸色苍白,但笑得很甜,紧紧地抱着安娜。
安娜看着女儿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原来,冷血的屠夫,也有软肋。
手术费要一百万,她打拳,就是为了凑钱。信息贩子补充道,陈枫知道这件事,一直用她女儿来控制她。
我明白了。
上一世,安娜听到的那句话,一定是和她女儿有关。
陈枫用她女儿的安危,逼着她杀了我。
我将剩下的钱转给信息贩子,拿着那份资料,心中有了计划。
回到家,我换上了运动服,去了我家附近的一个舞蹈室。
我从小学舞,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都很好。
虽然不能让我变成格斗高手,但至少,能让我在擂台上多一些闪躲和自保的能力。
我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着闪避和腾挪的动作。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肌肉酸痛得几乎要撕裂。
但我没有停。
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眼前就会浮现出宋瑶和陈枫那丑恶的嘴脸。
我不能输。
我不仅要活下来,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晚上,宋瑶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嘲讽。
哟,我们的舞蹈家,还在临阵磨枪呢有用吗别到时候在台上给我跳天鹅湖,那可就丢大人了。
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我平静地回答。
算你识相。宋瑶满意地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坚定的自己。
是啊,我在为我的未来努力。
一个没有你们的,崭新的未来。
6.
比赛前一天,宋瑶提着一个保温杯来找我。
昭昭,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明天要上场,特意给你炖了补品。
她打开保温杯,一股奇怪的甜腻味道飘了出来。
我看着那杯颜色诡异的液体,心中冷笑。
上一世,我也喝了这杯补品。
然后,在擂台上,我感觉四肢无力,反应迟钝,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安娜宰割。
后来我才知道,里面加了能让人肌肉松弛,反应变慢的药物。
怎么不喝怕我下毒啊宋瑶见我迟迟不动,开玩笑似的说。
怎么会。我笑着接过保温杯,你是我最好的闺蜜,我当然信你。
我在她关切的注视下,将那杯补品一饮而尽。
当然,是在她转身去接电话的瞬间,将液体吐进了手边的花盆里。
真乖。宋瑶满意地拍了拍我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宠物。
她走后,我立刻从花盆里挖出一些泥土,装进密封袋。
这些,也是证据。
夜里,我几乎没有合眼。
我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模拟着明天的比赛。
我将安娜女儿的照片放在床头。
小女孩天真的笑容,是我唯一的希望。
第二天,我穿上了一身最普通的运动服,跟着陈枫和宋瑶,再次来到了那个地下拳馆。
今天的气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
整个工厂里挤满了人,空气中充斥着荷尔蒙和暴戾的气息。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嗜血的兴奋。
我被带到后台的休息室。
陈枫递给我一套拳击服和一副红色的拳套。
换上吧,我的冠军。他笑着说,眼神里却满是看死人的轻蔑。
宋瑶则拿着手机,对着我拍照。
昭昭,笑一个啊,这可是你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我看着镜头里,她那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扯了扯嘴角。
是啊,最高光的时刻。
是你们的,也是我的。
换好衣服,我能听到外面主持人用嘶吼的声音在介绍着。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欢呼,请出我们今晚的挑战者！她,就是来自东方的神秘舞者——林昭！
在一片刺耳的尖叫和口哨声中,陈枫推了我一把。
上场吧,别让你的粉丝们等急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了休息室。
刺眼的灯光打在我身上,周围是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我看到了擂台对面的安娜。
她已经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铁塔。
我看到了台下的宋瑶和陈枫。
他们正和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谈笑风生,手里拿着厚厚一沓赌票。
我甚至能听到他们身边的议论声。
就这小身板陈枫从哪儿找来的货色我赌她撑不过一分钟。
我赌三十秒！听说陈经理自己都下了重注,赌她三分钟内被KO。
原来,他们赌的不是我输,而是我死得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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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窖。
裁判走到擂台中央,举起我的手和安娜的手。
规则只有一条。他的声音传遍全场,那就是,没有规则！直到一方倒下,或者……死亡！
人群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吼叫。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娜,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
裁判退下。
偌大的擂台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我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当——！
比赛开始的铃声,像丧钟一样敲响。
安娜动了。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在铃声落下的瞬间,就冲到了我的面前。
一只硕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朝我的面门狠狠砸来。
我甚至能看到她指关节上因为常年击打而留下的厚厚老茧。
台下的宋瑶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
陈枫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我血溅当场的那一幕。
我瞳孔骤缩,身体的本能让我想要闭上眼睛。
但我没有。
我死死地盯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一个名字。
安琪！
7.
安娜的拳头,在离我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你……她死死地盯着我,声音沙哑。
安琪,是她女儿的名字。
台下的人群发出一阵不满的嘘声。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屠夫会突然停下。
陈枫和宋瑶的脸色也变了。
安娜！你在干什么！打死她！陈枫在台下疯狂地咆哮。
安娜没有理他,目光依旧锁定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和杀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她一字一顿地问。
我还知道,她在市中心医院,等着一百万做心脏手术。我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短暂的寂静中,足以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安娜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更冷了。
我不想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安娜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对。你放我一马,我给你一百万。
安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我杀了你,陈枫会给我两百万。
他还会用你女儿的命,威胁你一辈子。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安娜,你是个母亲,不是杀人工具。你真的想让你女儿,有一个杀人犯的妈妈吗
闭嘴！安娜低吼一声,眼中杀意更浓。
我知道,我的话刺痛了她。
就在这时,陈枫似乎意识到了不对,他冲到台边,对着安娜大喊：别听她废话！你忘了你女儿还在我手上吗马上动手！否则我让她立刻停止治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安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眼中的挣扎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我知道,我必须再加一把火。
安娜,你看看他们。我抬手指了指台下的陈枫和宋瑶,他们拿你的软肋当武器,拿我的命当赌注。我们都是他们的棋子,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我从运动短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照片。
那是我让信息贩子拍的,安琪在病床上笑得天真烂漫的照片。
我赢了,奖金一千万。我只要活下来,就可以给你女儿治病。但你杀了我,你只能拿到两百万,还要被他们控制一辈子。你自己选。
我将照片塞进她的拳套里。
安娜低头,看着照片上女儿的笑脸,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台下的陈枫已经气急败坏,他开始对着裁判大吼,示意比赛继续。
裁判不敢得罪他,走上前来,催促我们。
安娜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猛地一拳,打在了我的腹部。
剧痛传来,我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宋瑶和陈枫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蜷缩在地上,疼得几乎要昏过去。
但我知道,我赌对了。
那一拳,她用了力,但避开了我的要害。
她选择了,相信我。
8.
接下来的比赛,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表演。
安娜的每一拳看起来都势大力沉,招招致命。
我在擂台上被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真的要死过去了。
但我凭借着舞蹈功底带来的柔韧性和敏捷性,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以一种极其惊险的方式躲开致命一击。
在台下观众看来,我只是一个运气好到爆棚的菜鸟。
他们看得热血沸腾,嘶吼声一阵高过一阵。
而宋瑶和陈枫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们下注的是我三分钟内倒下。
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这意味着,他们的赌注,已经输了。
废物！你在搞什么！陈枫在台下气得跳脚,对着安娜破口大骂,杀了她！我给你加钱！五百万！
宋瑶也急了,她冲到台边,冲我尖叫：林昭！你装什么！快点倒下！你是不是想死！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这才只是开始。
安娜听着陈枫的叫骂,眼神越来越冷。
她猛地一个扫腿,将我扫倒在地。
然后,她骑在我的身上,高高地举起了拳头。
台下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宋瑶和陈枫的脸上,也露出了残忍的期待。
安娜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落下。
我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她的拳头,擦着我的脸颊,重重地砸在了我耳边的地板上。
擂台的木板,应声碎裂。
我甚至能感觉到拳风刮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抱歉,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说完,她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一下下地往地板上撞。
每一次撞击,都让我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但我知道,她控制着力道。
看起来惨烈,却不会真的伤到我的要害。
鲜血从我的额头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能听到宋瑶兴奋的尖叫,和陈枫得意的笑声。
在他们看来,我输定了。
安娜的表演还在继续。
她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对我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殴打。
我的身体上,很快就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安娜突然停了下来。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然后,她转身,向裁判示意。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宣布胜利了。
可她却做了一个让全场震惊的动作。
她高高地举起了我的手。
她赢了。
安娜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拳馆。
9.
整个拳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秒钟后,人群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屠夫』认输了
黑幕！绝对是黑幕！
退钱！老子压了全部身家赌她赢！
咒骂声,嘘声,愤怒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工厂的屋顶。
宋瑶和陈枫也傻眼了。
他们呆呆地站在台下,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裁判也懵了,他结结巴巴地问安娜：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赢了。安娜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看都没看台下暴怒的人群,径直走下了擂台。
我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了下去。
路过陈枫和宋瑶身边时,我看到了他们眼中滔天的恨意。
陈枫的脸因为愤怒而涨成了猪肝色,他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用眼神将我凌迟。
宋瑶更是直接冲了上来,想抓我的头发。
林昭！你这个贱人！你敢耍我们！
医护人员拦住了她。
我躺在担架上,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虚弱地笑了。
瑶瑶,我们赢了啊,一千万。你不高兴吗
宋瑶被我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淬了毒的眼神狠狠地剜着我。
在后台的休息室,我见到了拳赛的主办方。
那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人,但他眼神里的狠厉,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陈枫。
陈经理,这就是你说的,稳赢的局面
陈枫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龙哥,这……这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那个安娜会突然发疯。
意外被称为龙哥的男人冷笑一声,因为你这个意外,我损失了三千万。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陈枫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龙哥,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不用了。龙哥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我们这里,不养废物。
两个黑衣保镖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陈枫。
把他带下去,让他知道知道,坏了规矩的下场。
陈枫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求饶。
龙哥！饶命啊龙哥！都是林昭！是这个贱人搞的鬼！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的哀嚎。
他很快就被拖了出去,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一声骨头被折断的惨叫。
宋瑶吓得脸色惨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龙哥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姑娘,有种。他淡淡地说,这一千万,是你的了。
一个保镖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放在我面前。
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的现金。
谢谢龙哥。我撑着身体,对他点了点头。
你应得的。龙哥笑了笑,以后有兴趣,可以再来玩。
说完,他便带着人离开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我和吓得瑟瑟发抖的宋瑶。
还有那一箱,沉甸甸的,散发着血腥味的一千万。
10.
钱……钱到手了。宋瑶看着那箱钱,眼睛里重新燃起了贪婪的火焰。
她扑了过来,想要抢那个箱子。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箱子盖上,死死地护在怀里。
林昭！你干什么！这钱有我的一半！宋瑶尖叫着,面目狰狞。
你的一半我看着她,冷笑出声,宋瑶,你是不是忘了,上台挨打的人是我,差点死在上面的人,也是我。
可……可是主意是我出的！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拿到这笔钱！
是啊,多亏了你出的好主意。我一字一顿地说,让我去送死,你好和陈枫拿着我的卖命钱,去国外潇洒
宋瑶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都知道了
对,我都知道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了她和陈枫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
林昭那傻子答应了……
压了重注在她三分钟内倒下……
谁还记得林昭是谁……
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割在宋瑶的脸上。
她的脸色从震惊到惨白,最后变成了绝望。
不……不是的,昭昭,你听我解释……她慌了。
解释我打断她,解释你是怎么给我下药的还是解释你是怎么在台下,兴奋地赌我什么时候死
我将那个装了泥土的密封袋,扔在她面前。
宋瑶彻底瘫软在地。
宋瑶,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就值那点赌注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头,不停地哭泣。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再理她,抱着钱箱,艰难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安娜走了进来。
她换下了一身拳击服,穿上了普通的便装,看起来不再那么有攻击性。
她的目光,落在了我怀里的钱箱上。
宋瑶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她的腿。
安娜！救我！林昭她要独吞这笔钱！我们说好的,杀了她,钱都是我们的！
安娜皱了皱眉,一脚踢开了她。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将钱箱放在地上,打开。
然后,我从里面,分出了一百万,推到她面前。
这是你应得的。
安娜没有立刻去拿,而是看着我,认真地问：你……真的会把钱给我
我答应过你。我看着她的眼睛,用它去救你的女儿吧。
安娜的眼眶,瞬间红了。
这个在擂台上冷血无情的屠夫,在这一刻,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那一百万装进自己的包里。
谢谢。她说完这两个字,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了她。
我从箱子里,又拿出了一百万,递给她。
这些,给你和安琪,开始新的生活。
安娜愣住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被逼到绝境的人。我看着她,我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安娜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收下了那笔钱。
以后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
她留下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休息室里,又只剩下我和宋瑶。
宋瑶看着我轻而易举地送出去两百万,眼睛都红了。
林昭！你宁愿把钱给一个外人,都不愿意分给我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朋友
我摇了摇头。
宋瑶,从你决定让我去死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我不再看她,抱着剩下的八百万,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让我重生,也让我看清一切的地狱。
11.
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最贵的套房。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今天经历的一切。
我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一大桌子菜。
然后,我将那八百万现金,全部倒在了床上。
我躺在钱堆里,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
这些钱,是我用命换来的。
也是我复仇的资本。
吃饱喝足后,我开始处理后续的事情。
我将所有的录音,视频,还有宋瑶给我下药的证据,匿名发给了几个本市最有名的媒体记者。
然后,我将宋瑶和陈枫合谋设局,以及他们在拳赛上开外围赌局骗钱的证据,发给了龙哥。
我相信,龙哥会比警察更有效率。
做完这一切,我将手机卡拔出,掰断,扔进了马桶。
从今天起,林昭这个人,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全新的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待在酒店里养伤。
我每天都会买来好几份报纸,关注着事件的发酵。
很快,关于地下拳赛惊天黑幕的新闻,就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新闻里详细披露了陈枫和宋瑶如何设局,如何开盘口敛财,甚至还附上了他们的高清照片。
一时间,他们成了全城唾骂的对象。
而我,则被塑造成了一个被闺蜜欺骗,却奇迹般获胜的可怜女孩。
当然,报道里用的是化名。
网上也炸开了锅。
无数网友在痛骂宋瑶和陈枫,称他们是现代版农夫与蛇。
我看着那些评论,心中一片平静。
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
果然,没过两天,我就在报纸的社会版上,看到了陈枫的消息。
他在一个废弃的码头被人发现,四肢都被打断了,人也废了。
警方介入调查,但最后也只能以黑帮仇杀草草结案。
我知道,这是龙哥的手段。
对于坏了规矩的人,他从不手软。
而宋瑶,则彻底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猜,她的下场,可能比陈枫还要惨。
毕竟,那些被他们骗了钱的赌徒,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关掉新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大仇得报,我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或许是因为,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
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这个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
我订了去南方的机票,准备去一个温暖的,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12.
在南方的一座海滨小城,我用剩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舞蹈工作室。
就像我曾经梦想的那样。
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林晚。
我希望我的后半生,能像傍晚的海面一样,平静而温暖。
工作室的生意很好。
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和优美的舞姿,渐渐治愈了我内心的创伤。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电话那头,是一个嘶哑而虚弱的男人声音。
是……林昭吗
我愣住了。
你打错了。我下意识地想要挂断电话。
别挂！对方急切地说,我是陈枫。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找我干什么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吧。陈枫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些人！那些追债的人！是不是你找来的！他几乎是在嘶吼,他们每天都来折磨我,说不还钱,就要我的命！我已经没有钱了！我的钱都被宋瑶那个贱人卷跑了！
我沉默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冷冷地说,那是你们自作自受。
不！是你！都是你害的！陈枫在电话那头,情绪彻底失控,林昭,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再听他的咒骂,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的心情变得很差。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似乎,仇恨的锁链,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斩断。
晚上,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一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匿名包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里面,是一只断手。
一只女人的手,上面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我认得那个颜色,是宋瑶最喜欢的。
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字：
下一个,就是你。
是陈枫。他竟然找到了我的地址。
一种冰冷的战栗蔓延全身,不是恐惧,而是对陈枫已入魔、对宋瑶终于自食恶果的复杂感触。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我一直没有联系,却牢牢记在心里的号码。
安娜,是我。
13.
我马上过去。
安娜在电话那头,只说了这五个字。
第二天下午,她就出现在了我的舞蹈工作室门口。
她还是那副冷峻的样子,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温度。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是安琪。
小女孩看起来很健康,脸色红润,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妈妈,这里好漂亮。安琪拉着安娜的手,小声说。
安娜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安琪,叫林晚阿姨。
林晚阿姨好。安琪乖巧地向我问好。
我看着她天真无邪的脸,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我把她们带到我的公寓,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安娜。
安娜听完,眉头紧锁。
他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报警没用,你必须离开这里。
我能去哪儿我苦笑着说,他就像个疯狗,我躲到天涯海角,他都能闻着味儿找过来。
那就让他,永远闭嘴。安娜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她的眼神,恢复了屠夫的冰冷和狠厉。
我心中一惊：你想干什么安娜,你现在有安琪了,不能再做犯法的事情。
我没说要犯法。安娜摇了摇头,对付疯狗,有的是办法。
她让我将陈枫的电话号码给她。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陈枫。安娜的声音,冷得像冰。
电话那头的陈枫显然愣住了。
安……安娜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我不仅有你的电话,我还知道你现在躲在哪里。安娜的语气,充满了威胁,我给你二十四小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否则,我不介意,再上一次擂台。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担心：这样……能行吗
放心。安娜看着我,眼神坚定,他怕我,比怕鬼还厉害。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心惊胆战。
我暂停了工作室的课程,每天都和安娜母女待在一起。
安娜就像一个最专业的保镖,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而安琪,则像个小天使,用她的笑容和童言无忌,温暖着我冰冷的心。
一个星期过去了。
陈枫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骚扰电话,也没有死亡威胁。
他就像安娜说的那样,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我知道,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14.
风波平息后,安娜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用我给她的钱,在我的舞蹈工作室旁边,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安琪也留了下来,在我所在的城市上了小学。
我们成了邻居,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们的生活,平静而美好。
我以为,那些黑暗的过去,会永远被封存在记忆的角落。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
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监狱的信。
是宋瑶寄来的。
我的手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林昭,我恨你！我好恨你！你毁了我的一切,自己却过得那么潇洒！凭什么！
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我被那些赌徒卖到了东南亚的黑市,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却因为销赃被抓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看着这些恶毒的字眼,我的心,已经毫无波澜。
我没有回信。
我将信烧掉,希望那些仇恨,能随着火焰,一同化为灰烬。
又过了几年,安琪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继承了我的舞蹈天赋,和安娜的坚韧性格,成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
而安娜的花店,也经营得有声有色。
我们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奇怪,却又无比温暖的家庭。
我以为,我会这样,一直平静地生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一则国际新闻。
新闻里说,警方在公海的一艘货轮上,捣毁了一个庞大的人口贩卖集团,解救了数十名被囚禁的受害者。
在那些一闪而过的,布满马赛克的受害者面孔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枫。
他看起来比几年前更加苍老和狼狈,眼神里充满了麻木和绝望。
新闻里说,他是在几年前,被人贩子从国内骗出去的。
我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被安娜吓跑,躲了起来。
却没想到,他竟然……
我关掉电视,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安娜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看到我的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看着她,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埋藏在我心底的疑问。
安娜,当年,陈枫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吗
安娜放下果盘,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平静地说：不是。
那……
是他自己贪心,信了网上高薪招聘的骗局,被人卖到了国外。安娜淡淡地说,我只是,顺水推舟,给了那些人贩子一点『信息费』而已。
我彻底愣住了。
原来,这才是真相。
安娜没有杀人,也没有犯法。
她只是用一种更聪明,也更决绝的方式,解决了那个威胁。
她让陈枫,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15.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
安娜看着我震惊的表情,笑了笑。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对付魔鬼,有时候,需要用魔鬼的方式。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是啊。
是她,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是她,用她的方式,守护了我的新生。
谢谢你,安娜。我由衷地说。
我们是家人。安娜握住我的手,眼神温暖而坚定。
窗外,安琪放学回来了。
她背着书包,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冲进屋子。
妈妈！林晚阿姨！我今天舞蹈比赛拿了第一名！
她扬着手里的奖杯,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我和安娜相视一笑。
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我的人生,在经历过那场惨烈的死亡和重生之后,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光明。
我失去了所谓的闺蜜,却收获了真正的家人。
我失去了天真,却学会了坚强和勇敢。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会带着爱和希望,好好地,活下去。
至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他们或疯,或残,或身陷囹圄。
他们的结局,早已在他们选择作恶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