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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言和他舅舅因为贪污挪用公款数额巨大,被判了重刑。
他那些狐朋狗友,作为同谋和知情不报,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秦薇因为参与伪造文件,同样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纺织厂被重新整顿,我父亲注资后,引进了新的技术和管理模式,厂子效益越来越好,工人们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
我用那笔追回来的钱,加上父亲的支持,成立了一个基金,专门用来帮助那些像我母亲一样有手艺、却生活困难的女工。
我和蒋一城的婚礼,在香港举行。
没有大操大办,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父亲牵着我的手,把我交到蒋一城手上时,老泪纵横。
一城,我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晚秋,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爱她。
蒋一城紧紧握住我的手,郑重地点头:爸,您放心。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
蒋一城把我宠成了公主,他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支持我的所有决定。
我们一起经营事业,一起环游世界,把过去那些年我缺失的爱与温暖,一点一点地全部补了回来。
几年后,我再次听到沈嘉言的消息。
他提前出狱了,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
但长期的牢狱生活,已经彻底摧毁了他。
他变得形容枯槁,精神恍惚,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找不到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和捡破烂为生。
听说,他时常一个人坐在我们当年住过的那个筒子楼下,一坐就是一天,嘴里念叨着我的名字。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在街上大闹,说他是香港大老板林晚秋的丈夫,被人当成疯子打了一顿。
从那以后,他便彻底成了一个废人,整日与酒为伴,疯疯癫癲,思念成疾。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有人在桥洞下发现了他冰冷的尸体,手里还攥着一个空酒瓶。
他终究是没能得到一个好结局。
而我早已将他忘在了脑后。
那天阳光正好,我和蒋一城带着我们刚满周岁的女儿在花园里散步。
女儿咯咯地笑着,扑进蒋一城的怀里。
蒋一城抱着她,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在想什么他问。
我笑着摇摇头,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那些黑暗的过往,都已化作尘埃。
而我的未来,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