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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答应和他见这一面,就是为了确认答案。
可刚刚,当那个我曾经放在心尖上、为了他可以低到尘埃的男人在我面前下跪时,我的心竟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我甚至觉得,他和我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那份曾经近乎卑微的爱,随着我腹中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一并死去。
我低下头,轻轻抚了抚手指上那道已经褪去戒痕的痕迹。
是的,我真的不在乎沈砚迟了。
这几天,周淮一直守在我身边。
他比我自己还清楚我的脆弱,可他从不逼我、不问我,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递来一杯温水,或者默默陪我坐着。
我却始终心怀歉疚,因为我知道自己心里还有一块空白,那是沈砚迟留下的伤口,我还没完全清理干净。
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回应周淮的感情,不敢试探,也不能拒绝。
但此刻,我忽然发现,那道空白,似乎不再疼了。
我可以平静地看着周淮,想到他的温柔和耐心,而不再觉得背负着什么。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冷硬:别想太多了,文熙。沈家那小子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泪,听见没有
姐姐也附和:他根本配不上你,我们温家是护你的,你别心软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笑得很淡。
我没事了。
父亲和姐姐见我这样,也松了口气,商量着要回公司处理事务。
爸,我也去公司帮忙吧。我站起来,语气里带着久违的坚定。
姐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我早就想你来帮我了。现在咱们温家的事也多,有你在,我心里踏实。
下午,我去了公司。
办公室里,熟悉的氛围让我感觉像回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些温家产业相关的资料和计划,摆在我面前,我一页页翻阅,心里竟有些久违的充实。
父亲和姐姐时不时走过来问我意见,我也不再推脱。
是时候把自己彻底从过去剥离出来了。
夜色降临时,手机亮了。
是周淮发来的消息:
晚上吃饭吗我在公司附近等你。
我盯着那几个字,沉默了几秒钟。
以前,我总会下意识拒绝,因为心里乱成一团,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可现在,我觉得自己有勇气面对了。
我想了想,回了一个字:好。
晚餐是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城市的霓虹灯在夜色中摇曳着,窗外的世界热闹而喧哗。
周淮点了我爱吃的菜,曾经都是我关注沈砚迟爱吃什么,而沈砚迟从来不知道我的喜好。
整个晚餐,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沈砚迟,那个已经变成我过去式的人。
我们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还记得你小学的时候打了那个欺负我的男生吗周淮轻轻笑着,眼神温柔得像月光,我那时候觉得你比所有人都厉害。
我怔了怔,也笑了:你那时候身体不好,总有人欺负你,我不能看着你被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