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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周淮把我送回温家,目送我走进门口的灯光中,那一刻,他的眼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他知道,我心里的某道防线似乎已经松动了一些。
那抹淡淡的微笑爬上了他的嘴角,这也许是他等待了这么多年的转机。
深夜的周家老宅,周淮一脚踏进大门时,父亲周景川正坐在客厅的正中央。
周淮没有任何犹豫,直截了当地开口：爸,我想入赘温家。
空气瞬间凝固。
母亲手里的茶杯一抖,茶水泼洒出来,却没人顾得上。
你说什么！周景川猛地拍桌子,声如惊雷。
周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周家一百多年的家声,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去给人做上门女婿
周淮却没有退缩,直视父亲：我想好了,如果这辈子不能娶文熙,我就不结婚。
周家是世家大族,家法向来森严。
听到这话,坐在上首的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
来人,把祠堂开门,让他自己跪进去！
很快,周淮被带进祖祠。
漆黑的夜里,祖宗牌位冷冷地立在那里,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周景川拿着竹鞭走进来,鞭子甩在空气里,发出一声声冷冽的破空声。
周淮,你以为家法是摆设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把周家的人都丢尽吗
鞭子狠狠落下,打在周淮的背上。
他背脊挺得笔直,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只低声道：我这一生已经错过她一次了,我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母亲在门口哭着喊：你这孩子疯了不成温文熙再好,她也不一定会让你入赘啊！你这样何必呢
周淮依旧不动,只是跪得更直了些。
妈,我是认真的。我喜欢她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动摇过,无论她愿不愿意,我也要试一次。
夜风透过祠堂的窗缝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周淮就那样跪在冰冷的青砖上,一夜未起。
如果能娶她,我做什么都愿意。
周淮在心里一次次这样对自己说。
哪怕要他放弃周家继承人的位置,他也心甘情愿。
天亮时,母亲终于忍不住冲进祠堂,把他抱起来,哭得泣不成声：你这是要逼死妈吗算了,算了,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
老爷子和周景川也没办法。
周淮,你必须搞清楚一件事,周景川冷声道,我们周家不会低头。入赘温家,必须是温文熙愿意要你这个人,否则别说我不同意,就算她同意,我也不认这个儿媳妇！
周淮点头,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明白,我会去问她,亲口问她。
父亲冷哼一声,却忍不住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看他：你这么执拗,别最后闹得人家一句话都没给你,就白挨一顿打。
周淮沉默了两秒,抬起头,眼神坚定：这次,我不会再错过她。
回到房间,周淮看着镜子里自己背上的血痕,脸上却是前所未有的笃定。
他想起昨夜餐桌上,我眼里那一丝不再拒绝的温和,他知道,那是机会。
他不能再等了。
等下去,我也许会彻底把自己埋进工作和家族中,谁都再也走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