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季临渊没等到江倾黎的回复,略有些不满。
他收紧了怀抱,下巴轻轻蹭着她细软的头发,呼吸打在耳畔,如外面的空气一般潮
热。
江倾黎只觉得一股电流窜进了四肢百骸。
怎么当年你都敢‘趁火打劫’,现在却不敢了吗季太太。
往常季临渊偶尔也会叫她季太太,可这称呼如果不是在外人面前叫,那就是同她玩笑,就像她总会叫他季总似的。
可这一次,情况全然不同了。
他声音很郑重,他是在索求身为丈夫的权利,也是在确认她作为妻子的位置。
迟来的羞涩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下意识地脱开身,避开他那过于犯规的圈禁,却又被他抱得更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腕处被他握住的地方,血液仿佛流得更快,一下下的心跳声震得耳骨嗡鸣。
喉咙有些发干。
其实,自从那天晚上一切说开之后,她一直对同房这件事有着隐秘的期待。
如今事到临头,怕什么呢
她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动作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颤动。
但季临渊捕捉到了。
他拉着她的手腕,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就那么拉着她,走向主卧。
诶——沐沐......
放心,沙发那么宽,不会掉下去的,他坐了一上午飞机,又玩了一下午,不会醒来的。
门啪得关上,隔绝了走廊的灯光和远处模糊的海浪声。
主卧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黄而暧昧,就像窗外的落日。
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季临渊身上清冽好闻的香水味。
手腕上的力道松开了。
江倾黎站在原地,感觉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她不敢抬头看他,视线只能无措地落在那张大得过分的双人床上。
不敢了么
季临渊笑着,从冰箱里取出两瓶红酒。
艳红的酒液倒在杯子里,季临渊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细长的杯脚,递到江倾黎跟前。
试试。
江倾黎咬了咬唇,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这酒几乎没什么度数,她却仿佛进入到迷醉的氛围里。
季临渊的目光如同实质,用一种欣赏的意味,在她身上逡巡,从她微微泛红的耳廓,到她因紧张而起伏的胸口,再到她紧紧绞在一起的纤细手指。
沉默在蔓延,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我......江倾黎终于鼓起勇气,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暧昧,我先去洗个澡。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细若蚊呐,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地,低着头快步走向与卧室相连的浴室。
身后,季临渊的轻笑在追着她。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的花洒倾泻而下,瞬间包裹了江倾黎被撩拨的微微颤
栗的身体。
水汽氤氲,很快弥漫了整个空间,模糊了光洁的镜面。
她靠在微凉的瓷砖墙壁上,闭上眼,任由水流冲刷着脸颊和身体,试图平复那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门外是他。
是季临渊。
是无数次维护她,送她高定珠宝和戒指的男人。
是她从少女时代就藏在心底、仰望了四年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