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六
章
我擦了擦眼泪。
站起身看着这三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你们真的要让我去顶罪吗」
许梦烟仍旧只顾着哭。
爸爸不耐烦地看着我：「那不然呢你妹妹绝不可能去坐牢。」
「梦雾,」妈妈试图来拉我的手,「你体谅一下妹妹,我们会来看你的,你在监狱里好好表现,也有机会提前出来的。」
「是吗」
听着外面传来的警笛声。
「我想,许梦烟比我更需要这个忠告。」
「你什么意思怎么会有警车」
许梦烟眼神惊恐：「你报警了！」
「不然呢,」我摊了摊手,「我可不打算让我的下半辈子牺牲在监狱里。」
「你这个孽女！」
爸爸说着又想动手打我。
「你确定吗」
爸爸嘴唇嗫嚅着,放下了手。
妈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造孽啊,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啊」
我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女儿。」
「知道我当初的感受了吗」
我讽刺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一家三口慢慢地在瓦解。
爸爸一下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处于这个家庭权力巅峰的人,现在成了脆弱的那方。
「原本在外面的社会,你们是可以被人轻易践踏的那一方,而在家里,你们作为父母,是家庭这个小社会体系里的掌权者,孩子是你们唯一能够操控的。」
我看着他们：「你们拥有这一点权力,所以肆无忌惮地凌虐我,去为你们的另一个女儿铺路,不要抱怨,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苦果。」
警察很快上门带走了许梦烟。
被抓的时候,她还使劲挣脱着。
嘴里不停地狡辩：「撞人的是我姐姐！跟我没有关系！」
我看着眼前的闹剧。
许是想起来妈妈删掉了行车记录仪的内容,许梦妍挣扎的动作又大了几分。
「你们有证据吗就抓我！」
「亲爱的妹妹,」我微笑着看着她,「你好像忘了一个东西叫作备份。」
许梦烟一下子失了力气。
整个人宛如丧家之犬。
「对了,」我继续补充道,「除了行车记录仪,车上还有三个监控。」
许梦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拜拜,我亲爱的妹妹。」
「牢狱生活愉快。」
「好一点,说不定直接判死刑。」
许梦烟求助的眼神落到了爸妈身上。
自私的基因是遗传的。
一旁的爸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没有出来做证。
「对了,警察同志。」
我叫住了他们。
爸妈这时候更是不敢吭声。
「我妈妈,擦掉了车头上的血。」
「破坏犯罪证据,」我偏头看了一下妈妈,「也得判个几年吧。」
妈妈瞪大了双眼。
「许梦雾,我是你妈！亲妈！」
「我知道呀。」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我说了,这是你们自己种下的苦果,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你的亲生女儿对待过,又怎么能够指望我把你当成亲妈呢」
妻子和女儿都被带走。
爸爸坐在地上。
再也没有了他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身为一个男人的气概。
「梦雾,只剩下你和我了,」爸爸展露出脆弱的一面,「你不会不管爸爸的,对吧」
我勾唇一笑。
「当然。」
怎么会少了你的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