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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抱着毛绒玩具跑过来,趴在我膝盖上,眨着大眼睛问。
我关掉电视,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什么,无聊的新闻而已。
她歪着头,突然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脸:妈妈,你哭了吗
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时湿了。
没有,妈妈只是太高兴了
我笑着擦掉那滴眼泪,把她搂进怀里。
那些曾经的屈辱、恐惧、绝望,终于随着他的锒铛入狱,彻底成了过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简朗端着果盘走过来,弯腰亲了亲我的额头:
怎么了
我摇摇头,靠在他肩上:
就是觉得老天爷挺公平的。
他轻笑一声,把一颗草莓塞进我嘴里:
不是老天爷,是你自己。
甜味在舌尖化开,女儿在一旁咯咯笑着抢水果。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夜深了,女儿已经睡熟,我轻轻合上她的童话书,替她掖好被角。
回到卧室时,顾简朗正靠在床头看文件,暖黄的台灯映得他侧脸格外柔和。
他抬头看我,合上文件夹:她睡了
嗯,缠着我讲了三个故事才肯闭眼。
我掀开被子躺下,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他:
对了,车辰希的案子会判多久
顾简朗放下文件,伸手将我揽进怀里:
至少十年,够他在里面好好反省了。
我鼻子一酸,把脸埋进他胸口。
他叹了口气,掌心抚过我后背:还恨他吗
我摇摇头,声音闷在他衣料里:
早就不恨了,只是偶尔会想,如果当年没遇见他该有多好。
那我们的小公主就不会出生了。
他打断我,指尖抬起我的下巴:
而我,也不会遇见你。
我怔了怔,突然笑出声:
顾简朗,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肉麻话了
刚刚,跟女儿学的他低头吻下来,含糊道。
第二天,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了白若妍的消息。
镜头里的她依旧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角的疲态。
她站在法院门口,被记者团团围住,声音尖利地辩解着什么。
车太太,传闻您卷走了车辰希最后的资产,导致他无力支付赔偿金,是否属实
您儿子并非车辰希亲生一事曝光后,是否会影响您继承剩余财产
白若妍脸色铁青,猛地推开话筒:无可奉告!
她踩着高跟鞋仓皇离开时,不慎踩空台阶,摔得满身泥水。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没人伸手扶她。
顾简朗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上:
看什么这么入神
我关掉平板,笑了笑:恶有恶报。
他挑眉:她儿子被前男友家族接走了,据说那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那她呢
诈骗、重婚、转移财产,够她喝一壶的。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吻了吻我耳垂:
下周女儿生日,想好送什么了没
我摇摇头,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她上次说想要只小狗。
窗外阳光正好,白若妍的狼狈身影早已被抛到脑后。
这世上所有的恶,终会反噬其身。
而我们,只需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