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未婚夫的订婚宴上,看着他和我的闺蜜在投影屏上交缠。香槟杯里晃动的液体映出我指甲缝残留的白色粉末——那本该出现在他们十分钟后的交杯酒里。
顾沉的古董怀表突然弹开,露出苏媛的妊娠报告,而我的手机正在播放他们昨晚谋划毒杀我的录音。父亲的特助递来一支钢笔,笔尖沾着顾沉最爱的龙舌兰,苦杏仁味浓得刺鼻。
司仪宣布仪式开始时,全场宾客的手机同时亮起——监控画面里,苏媛正往我母亲的遗照上涂口红。
1
香槟杯壁凝结的水珠滑到我指尖。我站在浮雕立柱的阴影里,看着顾沉被镁光灯追着跑。他今天特意做了发型,西装口袋露出我送他的古董怀表链子,正闪着虚伪的银光。
林小姐怎么躲在这儿陈秘书递来新的餐巾纸,指腹在杯底轻轻一叩。这是我们约好的暗号——监控室已经准备就绪。
宴会厅突然爆发笑声。苏媛整个人都快贴到顾沉身上,我亲手给她挑的香槟色鱼尾裙,现在正勒出她刻意垫过的曲线。她耳垂上那对钻石耳钉,是上周顾沉信用卡的消费记录。
听说顾总监刚拿下南城项目某位董事太太凑过来。我低头抿酒,让发丝垂下来遮住冷笑。那个项目明明是我熬夜做的预案,现在功劳全归了他西装第三颗纽扣上别的镀金司徽。
手机在珍珠手包里震动。匿名邮箱又发来新视频,预览图里苏媛涂着和我同色的口红,正用牙齿解顾沉的领带。拍摄时间是昨天下午,他跟我说要去见客户的时候。
水晶吊灯突然晃了下。我抬头看见父亲站在二楼回廊,他摩挲着翡翠扳指,朝主舞台方向抬了抬下巴。司仪正在调试话筒,订婚仪式还有二十分钟开始。
需要现在播放吗陈秘书用香槟塔挡住嘴唇。我摇头,从侍应生托盘换了杯烈酒。太便宜他们了,我花了三年织的网,不该只收获这么仓促的收场。
苏媛突然看向我这里。她嘴唇动了动,顾沉立刻紧张地按住她后腰。真有意思,他们现在才想起来今天的主角本该是谁。我举起酒杯隔空致意,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钢琴师开始试音。我转身走向休息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精确的节拍。梳妆台上摆着本该送给顾沉的百达翡丽,表盘背面刻着他求婚后说的那句一生挚爱。
陈秘书在门外轻声说：林董刚通知财务部,冻结了顾总监所有备用金卡。我旋开口红补妆,镜子里的人眼睛亮得可怕。这局棋终于要将军了,而我的骑士还在台上扮演情圣。
走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苏媛提着裙摆冲进来,假睫毛上挂着泪：微微你听我解释...我按下手机播放键,休息室立体环绕音响顿时充满她三天前的娇喘。
急什么我笑着关掉声音,好戏才刚开始。
2
休息室的门被苏媛撞得来回晃动。她指甲上的碎钻刮花了我的梳妆台,我盯着那道划痕,想起她上周也是这样抓挠顾沉后背的。
你居然找人跟踪我们她声音尖得能戳破气球。我慢条斯理合上口红盖子,镜子里映出她锁骨处的淤青——和私家侦探发来的酒店床单褶皱一模一样。
陈秘书在门外轻咳。我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缓缓降下。苏媛突然扑过来抢控制器,我侧身避开,她香槟色的裙摆勾倒了花瓶。
碎瓷片飞溅时,顾沉正好推门进来。他领带歪着,额头有汗,右手还保持着握门把的姿势。我看着他瞳孔里映出的投影画面——那是他和苏媛在办公室隔间,他正用我送他的钢笔挑开她内衣肩带。
微微你听我说...他喉结滚动得像是要跳出来。我晃了晃手机,他西装内袋立刻传出微信提示音。那是他昨天发给苏媛的语音：宝贝再忍忍,等拿到林氏股份...
宴会厅的音乐突然换了调子。司仪在催主角登场,我听见父亲用拐杖敲了三下地板。顾沉想去关投影仪,我抬脚踩住电源线,高跟鞋跟碾着他昨天新买的鳄鱼皮鞋。
林微你疯了吗苏媛抓起碎瓷片对着我。我笑了,从珍珠手包抽出文件夹砸在顾沉脸上。他打开时手在抖,那些开房记录和转账单像雪片一样落在他擦亮的皮鞋上。
陈秘书适时推门进来：林董问要不要延迟仪式。我看向顾沉,他正盯着苏媛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那是我奶奶的嫁妆,上周保险柜少的那条。
当然要准时。我摘了订婚戒指放在梳妆台上。戒指滚到顾沉脚边时,投影仪自动播放下一段视频。这次是苏媛在更衣室,正往我常喝的胶原蛋白饮料里滴东西。
门外传来嘈杂声。几个董事太太恰好路过,她们举着的香槟杯映出苏媛惨白的脸。我抓起顾沉喝过的酒杯闻了闻,龙舌兰里掺着熟悉的苦杏仁味——和我母亲当年住院前喝的茶一个味道。
父亲的特助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他手里捧着保险箱,那是顾沉偷偷转移公司资金用的虚拟账户凭证。苏媛开始尖叫,说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陷阱。
设计我扯开窗帘。楼下停车场,她那个开美容院的表哥正被警方带上车。后车厢里全是印着林氏logo的保税仓化妆品。
顾沉突然跪下来抱我的腿。他袖口沾着苏媛的粉底液,我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约我,也是在这样铺满玫瑰花瓣的酒店走廊。当时他说,林小姐你裙摆沾到红酒了。
宴会厅爆发出一阵惊呼。监控室同步播放的视频已经到了精彩部分——苏媛和她表哥的对话：等老东西和他女儿都死了,顾沉那个蠢货最好控制...
我踢开顾沉走到走廊。父亲站在二楼栏杆边,他手里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保安已经拦住想逃跑的苏媛,她鱼尾裙的拉链崩开了,露出后腰上顾沉名字的纹身。
钢琴师突然弹错一个音。我回头看见顾沉在扒投影仪接线,他额头爆着青筋,完全没发现自己的领夹麦克风还开着。全场都听见他在吼：苏媛你这个贱人竟敢录音！
陈秘书递来新的香槟。我抿了一口,看着顾沉被自己绊倒。他摔下去时,口袋里的怀表滑出来,表盖弹开露出我们合照——照片背面是侦探昨天刚发现的妊娠报告,苏媛的。
3
怀表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脆响像按了暂停键。宴会厅里两百多号人齐刷刷转头,顾沉维持着扑救的姿势僵在原地,他背后整面墙的投影屏正在播放苏媛跨坐他腿上的高清特写。
关掉！快关掉！顾沉的声音劈了叉。他西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我休息室的花瓶碎片,现在像条被扔上岸的鱼在控制台前扑腾。可惜陈秘书早就把中控系统锁了,密码是我母亲生日。
我走上舞台时,苏媛正被保安按在香槟塔旁边。她做的水晶指甲断了三根,先前藏在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正簌簌往下掉。真遗憾,她本来打算等我和顾沉喝完交杯酒再下药的。
司仪的话筒突然啸叫。我接过它,金属外壳还带着顾沉掌心的汗。台下董事们的表情精彩纷呈,王太太的假睫毛掉了一半,粘在望远镜镜片上——哦对了,她女儿一直想嫁进顾家。
感谢各位见证。我把订婚戒指搁在香槟杯托盘上,戒指滚动的轨迹正好指向大屏幕。现在播到顾沉在浴室,正往我精油里加流产药那段。他当时还贴心地帮我调暗了灯光。
苏媛突然挣脱保安冲过来。她鱼尾裙裂到大腿根,脖子上钻石项链勾住了我的珍珠手包。你早就知道！她嘴唇上的YSL12号色是我送的,现在糊得像杀人现场。
我按下手机录音键。宴会厅立体声环绕系统立刻响起她得意的声音：顾沉这种凤凰男最好拿捏...等拿到林氏核心技术...录音里有打火机响,是她那个在海关被扣的表哥点的烟。
顾沉终于扯断了投影仪电源线。可惜备用电源立刻启动,现在播放的是他上周在财务部办公室,正往苏媛内衣里塞转账支票。支票水印是我父亲私人银行的logo。
伪造的！这都是伪造的！顾沉扯松领带时,袖扣飞出去砸中了某位记者镜头。那是他去年生日我送的梵克雅宝,内侧刻着To
my
beloved,现在躺在红酒杯里冒泡。
林父的特助突然带着公证处的人进场。他们手里文件袋的封口火漆还是湿的,那是顾沉偷偷抵押林氏股份的担保合同。公证员咳嗽一声：顾先生,您名下的云顶公寓目前登记在...
苏媛突然发出母猫发情般的尖叫。她扑向大屏幕想遮住最新画面——她正把顾沉的内裤塞进我护肤品展示柜。而背景音里,顾沉在说：等老头子中风,整个林氏都是我们的。
钢琴师突然开始弹《婚礼进行曲》。我看向二楼包厢,父亲正用翡翠扳指敲击栏杆打拍子。他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财务总监——就是帮顾沉做假账那个。
顾总监！陈秘书突然举着平板冲进来,南城项目合作方刚发来解约函。屏幕上的视频会议界面里,几位外籍董事正对着镜头撕文件。那是顾沉号称独立运作的项目,用的全是我的企划书模板。
苏媛开始用头撞香槟塔。她表哥从警局打来的电话被转接到大厅音响,警察正在背景音里清点走私货物：爱马仕包...梵克雅宝...全是高仿...
我摘了耳环扔进侍应生的托盘。这副耳坠是顾沉送我的周年礼物,内侧刻着苏媛名字缩写。现在它们躺在订婚戒指旁边,像两个被戳破的谎言。
顾沉突然跪着爬过来抱我小腿。他头发散了,露出额角新鲜抓痕——是苏媛刚才挣扎时留的。微微我被她下药了！他鼻涕糊在我丝袜上,那些视频都是AI换脸！
大屏幕适时切换到鉴证报告。法医实验室的钢印下,那瓶掺了铊的胶原蛋白饮料正在检测仪里旋转。瓶口有苏媛的唇印,和她在更衣室自拍的滤镜颜色完全一致。
保安突然押进来个戴手铐的男人。苏媛看见她表哥就瘫了,那人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保单——受益人是顾沉,被保人写着我父亲和我的名字。
真热闹啊。我对着话筒轻笑。音响系统突然播放顾沉昨晚的语音：明天婚宴上动手...老东西的药下在雪茄里...录音里背景音是苏媛在笑,她当时正在涂我送她的指甲油。
父亲的特助开始分发文件。每份都带着顾沉亲笔签名,包括挪用公款、商业间谍和谋杀未遂的认罪书。他签的时候一定没看清,这些是夹在他让我签的婚后财产协议里的附加页。
顾沉终于晕了过去。倒下去时他口袋里的妊娠报告飘出来,落在苏媛脸上。B超照片背面是妇科医生的备注：患者隐瞒三次流产史,子宫壁已...
我转身走向消防通道。陈秘书递来湿巾,我擦手时听见宴会厅爆发出海啸般的议论。父亲发来短信,说警方已经查封了顾沉用赃款买的婚房——房产证上写的是苏媛名字。
玻璃碎裂的声音突然炸响。我回头看见苏媛把香槟塔掀翻了,她踩着玻璃碴子扑向大屏幕,像只被剥了皮的兔子。顾沉在救护人员抬他时醒了,正用我送他的领带擦汗。
那条领带的夹层里,有他今早偷偷放进来的窃听器。现在它正把现场所有声音,实时传输到商业罪案调查科的录音笔里。
4
消防通道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我扯下被顾沉碰过的丝袜扔进垃圾桶,陈秘书立刻递来备用的。她指尖沾着印泥,是刚才按着顾沉在认罪书上盖手印时蹭的。
林董在车里等您。她帮我拉开电梯门。轿厢镜面映出我锁骨处的红痕——顾沉昨晚假装深情时啃的。现在想来,他是在确认动脉位置。
地下车库冷得像停尸房。父亲的特助们站在迈巴赫旁边,手里文件袋印着检察院的徽标。车窗降下,父亲正在翻看顾沉和苏媛的银行流水,翡翠扳指在iPad冷光下泛青。
董事会九点开始。父亲递给我热毛巾。我擦手时看见后座放着顾沉送我的所有礼物,包括那条嵌着窃听器的领带。警方取证科刚还回来,上面还沾着苏媛的粉底液。
清晨的阳光刺进眼底。林氏总部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昨晚婚宴的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精彩：《商界新贵涉嫌谋杀》《闺蜜门事件再升级》。保安推开旋转门时,我听见前台小姐倒抽冷气的声音。
电梯直达38楼。走廊里几个董事正在交头接耳,他们手里的平板循环播放着顾沉跪地求饶的视频。王董事的咖啡杯突然脱手,褐色液体泼在我昨晚穿过的同款高跟鞋上——苏媛上周也买了双。
各位早。我推开会议室大门。长桌尽头摆着CEO铭牌,旁边是父亲常用的紫砂茶杯。顾沉派系的三个高管立刻站起来,他们领带夹都是顾家送的,刻着相同的编号。
陈秘书开始分发文件。第一页就是顾沉挪用公款的证据链,最后附着警方立案回执。财务总监的椅子突然发出刺耳摩擦声,他袖口沾着顾沉常用的古龙水。
根据章程第七条。我按下遥控器,投影屏显示出股权变更记录,即日起由我接管南城项目。画面切换到顾沉电脑的云端备份,他藏在加密文件夹里的贿赂名单正在被逐行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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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董事突然拍桌子：大小姐玩够了没有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和顾沉母亲是同一款。我翻开第二份文件,是他儿子在澳门赌场的欠条,担保人签的是顾沉名字。
父亲的特助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他捧着的那摞档案袋,是今早从顾沉公寓保险箱抄出来的。最上面那份标着林氏核心技术,里面全是苏媛在我书房的自拍照。
还有人要发言吗我转动钢笔。这支和视频里顾沉用来挑苏媛肩带的是同款,笔尖刻着防伪编号。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空调出风口飘下一片玫瑰花瓣——昨晚婚宴的装饰还没清理干净。
陈秘书突然递来平板。屏幕上是实时股价,林氏集团涨了八个点。底下推送着顾家企业暴跌的新闻,配图是顾沉父亲被记者围堵在停车场。老人手里还拿着我给顾沉准备的聘礼——那盒掺了泻药的雪茄。
现在表决。我摘下婚戒搁在表决器旁边。戒圈内侧的刻痕在阳光下很明显,是顾沉和苏媛的纪念日。十个董事陆续按下按钮,只有财务总监的机器发出错误提示音——他的权限已经被冻结了。
走廊突然传来骚动。警方带着搜查令进来,领头的警官向我点头致意。他们直奔财务部,路过会议室时,我听见手铐撞在枪套上的金属声。财务总监的咖啡杯再次打翻,这次泼在了他自己裤子上。
散会。父亲敲了敲茶杯。董事们起身时,投影仪自动播放下一段视频。是顾沉在苏媛床上,正炫耀他偷偷复印的我父亲遗嘱。苏媛涂着指甲油问：要是老头子改遗嘱怎么办顾沉的笑声被收得很清晰：那就让他改不了。
陈秘书递来收购合同。我翻到签字页时,钢笔正好没水。这支笔和顾沉送苏媛的那支是情侣款,她用来签流产同意书时,笔帽里藏的微型摄像头拍下了全部过程。
落地窗外,顾氏企业的LOGO正在被起重机吊下。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刚刚接受了我们的注资,条件是交出顾沉父亲质押的全部股份。新闻直升机在对面楼顶盘旋,镜头时不时扫过我们会议室。
林总。陈秘书改了口。她手里文件夹别着新的工牌,底下压着苏媛的美容院账本——那家店用的全是林氏保税仓流失的货品。每页都有顾沉母亲的签名。
父亲的特助们开始更换办公室门禁卡。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警车带走第三个高管。他挣扎时掉落的钱包里,露出和苏媛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日期,是我母亲忌日那天。
电脑弹出新邮件。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苏媛指甲缝里的粉末和当年我母亲茶杯里的成分一致。附件是顾沉的通话记录,他昨天给肿瘤医院打了三次电话,查询靶向药价格。
我转动椅子面向会议室。墙上监控屏幕亮着,显示财务部正在清点证物。顾沉珍藏的那瓶红酒被警方装进证物袋,酒标揭开后,露出底下我父亲的人寿保险单编号。
陈秘书轻声提醒我下午的日程。第一条就是会见顾家企业的新任法人代表——他是我大学时的追求者,父亲开矿的。最后一条标红：晚上七点,接收苏媛表哥的狱中口供。
父亲在门口等我。他手里的翡翠扳指换了新的,刻着母亲的名字。电梯下行时,监控室的屏幕一闪而过,画面定格在顾沉昨晚溜进我书房时,正用苏媛的头发夹撬保险箱。
大厅电视正在直播顾沉母亲的记者会。她说到我儿子是被陷害的时,背后橱窗反射出我们迈巴赫的车标。车门关上前,我听见她尖叫着被债主围住的声音——那些高利贷合同上有顾沉的连带担保签名。
5
迈巴赫的后座放着今早的财经报纸。头版头条是林氏集团股价走势图,那根陡峭的红线像把带血的刀,插在顾家企业破产清算的公告旁边。父亲把翡翠扳指转了个面,上面新刻的防伪编码在阳光下闪了闪。
顾沉在楼下。陈秘书敲了敲车窗。她手里平板显示着大厦监控画面,顾沉正被保安拦在闸机口。他西装皱得像抹布,手里捧着的玫瑰花是我最讨厌的蓝色妖姬。
我让保安放行。电梯监控显示他在轿厢里拼命整理领带,那根暗红色条纹的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内侧绣着To
the
love
of
my
life。现在他戴着它来求我,真讽刺。
办公室门被推开时,我正在签收购合同。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顾沉的影子先一步爬到桌面上。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没变,混着廉价旅馆的霉味。
微微...他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那些事都是苏媛逼我的。他膝盖砸在地毯上的闷响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我抬头看他,他眼底的血丝和视频里在苏媛床上时一模一样。
陈秘书适时推门进来。她放下的文件夹正好翻到顾家企业资产评估页,他父亲最引以为豪的那块地皮被标红,旁边附着法院查封通知书。顾沉伸手想抓,我按下遥控器,百叶窗缓缓升起。
对面大厦的LED屏正在直播苏媛的庭审。她穿着橙色囚服,正在尖叫着指认顾沉。法警展示的证据袋里,那瓶掺了铊的胶原蛋白饮料闪闪发亮。
你父亲签完字了。我把收购合同转过去。顾沉看到签名栏的瞬间,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那是他模仿了三年都没学会的笔迹——他父亲中风后的签名,右手抖动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窗外突然传来欢呼。林氏员工正在楼下分发季度奖金,红包厚度是顾沉当初承诺的三倍。顾沉的手开始发抖,他袖口磨破了,露出苏媛抓伤的结痂。
看在我们三年...他话没说完,我按下录音笔。里面是他向苏媛炫耀怎么骗我签婚前协议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他母亲在指导怎么稀释毒药。录音结束得恰到好处,停在他说等拿到林氏那里。
陈秘书递来新的文件。这是顾沉藏在保险箱的备份遗嘱,受益人那栏被涂改过三次,最后定稿版本写着苏媛的名字。公证处钢印旁边,还粘着苏媛的粉色指甲油。
顾沉突然扑向碎纸机。他手指卡在进纸口时,我刚好签完最后一份收购文件。他父亲公司的LOGO被黑色马克笔划掉的瞬间,对面大厦屏幕切换到苏媛被判无期的画面。
你早就计划好了...顾沉瘫在地上。他领带沾了咖啡渍,那是我故意打翻的蓝山,和他在我咖啡里下药时用的同款。我拉开抽屉,取出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镶钻钢笔,现在插在苏媛的认罪书上。
保安进来拖人时,顾沉口袋掉出一张B超照片。胎儿影像背面是妇科医生的备注：父系基因检测匹配度99.99%。陈秘书用镊子夹起来,放进标着证据7号的密封袋。
父亲发来短信,顾沉母亲刚被债主围堵在美容院。她哭着喊儿子名字时,美容师正在拆苏媛囤积的走私玻尿酸。新闻直升机从窗前掠过,拍下了顾沉被扔出大厦的全程。
我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顾沉在喷泉池边呕吐,他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从口袋滚出来,被清洁工当垃圾扫走了。那枚戒指内侧刻着日期,是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天——也是他同时认识苏媛的日子。
陈秘书打开电视。财经频道正在分析林氏股价暴涨的原因,背景是我和顾沉的订婚照。分析师说到果断切割不良资产时,画面切到顾家企业大门贴封条的特写。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保安部长说顾沉还赖在地下停车场,正用头撞我的专属车位标志。我让他调出三个月前的监控——同一个位置,顾沉和苏媛在车里密谋怎么让我意外身亡。
父亲的特助送来新刻的公章。我把玩着冰凉的金属块,看顾沉被警方带走。他挣扎时扯断了那根暗红领带,真丝面料在空中飘得像条血痕。警车开走时,清洁工刚好把玫瑰花扔进有害垃圾箱。
电脑弹出新邮件。苏媛在监狱医院流产了,她表哥为了减刑,供出了顾沉买通医生的记录。附件是顾沉手机云端恢复的数据,他搜索记录里最新一条是：铊中毒症状与渐冻症区别。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窗外晚霞红得像婚宴那天的香槟塔,对面大厦已经亮起林氏的新广告。模特戴着和我同款的珍珠耳环,背景音乐是顾沉最讨厌的钢琴曲。
陈秘书问要不要销毁顾沉的物品。我指了指碎纸机,里面正在处理他送的所有礼物。每张纸屑都经过扫描存档,边缘处还能看见一生挚爱的笔画碎片。
父亲来电说顾沉父亲愿意作证。条件是保留他们老家祠堂,那栋房子抵押合同上的签名,是我临摹顾沉笔迹写的。祠堂地窖里,藏着他们转移的三吨保税仓货物。
下班时路过前台,电视正在重播午间新闻。顾沉母亲哭晕在法院台阶上的画面,和苏媛美容院查封现场剪在一起。背景音里,记者正念着我早上发布的声明：林氏集团将全面配合警方调查...
电梯门关上前的瞬间,我看见保洁阿姨在擦大厅玻璃。她抹布划过顾沉昨晚跪着求我的位置,水痕像道新鲜的伤疤。
6
保洁阿姨的拖把水渍还没干透,苏媛的卖惨视频已经冲上热搜第一。她穿着监狱统一发放的T恤,对着探监室的监控镜头哭诉,说我是仗势欺人的恶毒千金。视频里她特意露出左手腕的纱布——那伤口是她用塑料餐勺磨出来的。
陈秘书把平板递给我时,页面正显示苏媛粉丝的声援话题。有个ID叫媛媛小公主的账号特别活跃,我点开资料,头像角落露出半截顾沉的手表。
准备好了吗父亲在书房门口问。他手里拿着母亲生前用的紫砂杯,杯底还沾着当年的茶渍。我摇头,从保险柜取出另一个U盘。这里面存着苏媛十八岁到现在的全部开房记录,按金主姓氏首字母分类。
社交媒体推送突然炸开。我按下发送键的瞬间,苏媛的聊天记录像烟花一样在各大平台爆开。她同时跟五个富二代撩骚的截图,和她发给顾沉的真爱宣言并列排在一起。最精彩的是她跟某位已婚富豪的对话,背景音里还能听见婴儿哭声。
名媛群的聊天框疯狂滚动。曾经把苏媛捧成人间富贵花的李大小姐最先发声,晒出苏媛借走没还的梵克雅宝手链。紧接着是王家二小姐,她发的监控视频里,苏媛正往她哥的红酒里倒安眠药。
会不会太狠父亲摩挲着紫砂杯。我调出母亲病危时的监控录像,画面里苏媛的表哥正伪装成护工溜进病房。他口袋里露出半截针管,和现在法医报告里的型号完全一致。
奢侈品官微开始集体发声。苏媛代言的彩妆品牌第一个解约,他们新放出的广告片里,模特换成了我大学室友。镜头特意给了珍珠耳环特写——和当年苏媛偷走的那对一模一样。
顾沉突然用新注册的小号私信我。他发来苏媛在看守所写的血书,字迹歪歪扭扭像蚯蚓爬。我回复了张照片,是他藏在云盘里的谋杀计划清单,第三条写着伪造林微自杀遗书。
苏媛的粉丝后援会宣布解散。会长脱粉回踩发的长文里,附着她帮苏媛P图的聊天记录。最劲爆的是苏媛要求把自己P瘦时说的那句：反正那些傻男人又分不出真假。
父亲的特助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苏媛美容院的客户名单,第一个就是顾沉母亲。消费记录显示她每周三固定做医美,用的全是走私玻尿酸。而周三下午,正是顾沉定期去财务部对账的时间。
微博热搜突然刷新。某顶流男星晒出和苏媛的露骨聊天记录,时间显示是他官宣恋情当天。他粉丝立刻扒出苏媛去年在粉丝群里的发言：睡不到XXX的人生不值得过。
陈秘书递来最新报表。苏媛代言的七个品牌全部提出索赔,违约金正好是她转移走的公司资金数额。财务部刚核对的数字分毫不差,连小数点后两位都对得上。
名媛圈开始拍卖苏媛送的礼物。王家大小姐挂出的爱马仕包包,鉴定师发现是苏媛从A货市场买的。交易记录显示付款人是顾沉,用的是他挪用公款的备用金卡。
苏媛表哥的狱中采访突然流出。他为了减刑,供出苏媛往护肤品里掺汞的全过程。镜头扫过他颤抖的手,那上面还留着给顾沉母亲注射玻尿酸时的针眼。
父亲放下紫砂杯。杯底磕在母亲遗像前的声响,和当年医院监控里杯子打碎的声音重合。我打开最后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苏媛整容前的照片,和她冒用我名字签的贷款合同。
奢侈品柜台开始撤换海报。苏媛的巨幅广告被撕下来时,露出后面我新拍的品牌大片。摄影师特意让我戴了母亲留下的古董项链——当年苏媛哭着说弄丢的那条。
顾沉又发来语音哀求。背景音里他母亲正在哭骂苏媛,说都是这个狐狸精害了他们全家。我截取这段音频,配上苏媛炫耀顾家母子很好拿捏的录音,打包发给了八卦媒体。
苏媛的社交账号突然清空。最后消失的是她三年前发的第一条动态,照片里她戴着我的太阳镜,配文闺蜜送的礼物。而那天,我正因为食物中毒在医院洗胃。
父亲的特助送来法院传票。苏媛表哥转为污点证人后,新增了十二条指控。附件里顾沉和苏媛的狱中通信被扫描成PDF,他们用暗号商量翻供的句子,和我当年论文被苏媛抄袭的部分一字不差。
电脑弹出新邮件。苏媛曾经就读的贵族学校发布声明,撤销她优秀校友称号。随信附上的成绩单显示,她当年作弊用的纸条,是从我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页。
陈秘书拉开窗帘。对面大厦正在拆除苏媛代言过的巨幅广告,工人失手掉落的灯管砸在顾沉母亲头上。她尖叫着说要起诉时,记者的话筒正对着她脸上融化的填充物。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映出书房的全家福,母亲的笑容被玻璃反光遮住一半。父亲把紫砂杯放回原处,杯底在实木桌面留下淡红色的圆形水渍,像枚褪色的指纹。
7
紫砂杯的水渍还没干透,大厦保安就发来紧急消息。顾沉跪在我公司大堂的监控画面正在网上疯传,他特意选了正对摄像头的位置,膝盖下垫着当初我送他的羊绒围巾。
要清场吗陈秘书递来平板。热搜话题里顾少痴情的tag已经冲到第三位,评论区全是心疼他的小女生。我划开最新推送,是他母亲接受采访的视频,老太太哭着说我冷血无情。
父亲的特助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刚解密的文件,顾沉父亲十年前挪用公款的证据链完整得像是精心准备的礼物。最妙的是签字页的指纹,和他现在用的茶杯是一套。
让他跪着。我翻开季度报表。数字跳动的间隙,监控画面显示顾沉在偷偷揉膝盖。他西装裤下露出半截护膝,品牌logo和苏媛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
社交媒体突然炸开新话题。有人放出顾沉昨晚在酒吧的照片,他搂着的网红女孩戴着苏媛同款美瞳。照片角落的香槟瓶反射出他手机屏幕——正在给苏媛的律师转账。
陈秘书调出实时数据。公司股价因为这场闹剧又涨了三个点,而顾家企业剩余股份正在被强制平仓。操盘手发来的截图里,最大接盘方账号后缀是母亲生日数字。
林总,要回应吗公关部长捧着声明稿。我摇头,打开抽屉取出顾沉当年给我写的保证书。纸页边缘有咖啡渍,是他念保证书时苏媛不小心打翻的拿铁。
楼下突然骚动。顾沉晕倒的瞬间,他口袋里掉出个药瓶。狗仔的微距镜头拍得很清楚,那是苏媛美容院走私的速效救心丸,批号和林氏仓库失窃的那批完全一致。
叫救护车。我按下内线电话。保安部长心领神会,特意选了顾沉最讨厌的私立医院——他上个月刚在那儿给苏媛预约了产检。
父亲发来短信。顾家企业最后一块地皮完成过户,签字仪式就在那家医院VIP会议室。他特意附上照片,顾沉父亲用的钢笔,是当年签我母亲死亡通知书那支。
热搜突然刷新。顾沉被抬上救护车的画面,和苏媛在监狱医院流产的监控并排放置。评论区有人发现,两张床单的条纹完全相同,连污渍位置都分毫不差。
陈秘书递来文件夹。里面是顾沉这半年所有消费记录,每一笔都和苏媛的开支成对出现。最讽刺的是情人节那天的酒店账单,房号正好是我生日数字。
要发吗她指着准备好的通稿。我看向窗外,对面商场大屏正在播放苏媛代言过的广告。模特突然换成我表妹,她转头的角度刚好露出耳后胎记——和苏媛伪造的闺蜜纹身同一位置。
顾沉的小号又开始私信轰炸。这次是他躺在病床上的自拍,配文快死了你满意了。我回复了张截图,是他发给苏媛的假死骗遗产计划,文档创建时间显示是我们订婚当晚。
医院传来新消息。顾沉父亲在签字时突发心梗,主治医生正好是母亲当年的学生。他发来的病历照片上,用药记录和苏媛表哥买的毒药是同一家药厂。
社交媒体再次瘫痪。有人扒出顾沉和苏媛的CP超话,主持人居然是顾沉自己。置顶帖里他写的同人文,情节和我们这半年经历的分毫不差,只是把凶手换成了我。
父亲的特助送来法院通知。顾沉涉嫌教唆谋杀的证据链已经闭环,关键证物是他送给苏媛的钻石手链——内侧刻着母亲的名字,和他从母亲遗体上偷走的项链是一套。
要去看戏吗陈秘书拉开窗帘。楼下记者正在直播顾沉被警方带走的画面,他挣扎时扯开的衣领里,露出苏媛咬的牙印。法医在旁边标注：与死者颈部伤口吻合。
电脑弹出新邮件。顾沉企业的债权人联席会议刚结束,主持人是父亲的老部下。附件里顾沉签的担保合同,每页边角都印着母亲生前最爱的茉莉花纹样。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反光里,父亲正把母亲的照片擦得更亮些。他手里的绒布是苏媛当初送的真丝围巾改的,现在用来擦拭母亲温柔注视我们的目光。
8
母亲照片的玻璃相框映出窗外直升机航拍画面。顾沉被押上警车的镜头正在各大电视台直播,他挣扎时掉落的领带夹滚进下水道,那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内侧刻着永不相负。
陈秘书递来平板。屏幕显示苏媛已经登上飞往东南亚的航班,经济舱最后一排。她邻座正好是父亲安排的保镖,正用手机播放顾沉认罪的新闻。空乘送来的报纸头版,印着林氏集团新总部大楼的竣工照片。
都处理好了。父亲放下绒布。他身后落地窗完整倒映出城市天际线,曾经属于顾家企业的大厦正在更换LOGO。新标志的茉莉花纹样,是母亲生前最后一张设计稿。
我端起咖啡杯。杯底残留的咖啡渍在阳光下形成奇异图案,和当年苏媛不小心打翻在我合同上的拿铁痕迹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杯沿印着我自己的唇膏印。
父亲的特助敲门进来。他捧着顾沉案件的最终卷宗,最上面是苏媛的引渡文件——她刚落地就被当地警方逮捕,罪名是走私违禁药品。海关照片里,她行李箱夹层塞满了我当年送她的护肤品。
董事会到齐了。陈秘书调整好投影仪。屏幕亮起时,所有董事同时低头检查西装纽扣——自从顾沉那枚窃听纽扣曝光后,这成了林氏会议室的新习惯。
窗外突然传来礼炮声。新大楼揭幕仪式开始,剪彩用的金剪刀是母亲首饰改制的。红绸落下时,我瞥见对面商场大屏正在重播订婚宴视频,顾沉跪地求饶的画面被做成了搞笑表情包。
父亲递来烫金请柬。某豪门长子今晚的生日宴,附信特意提到期待联姻。我笑着把它放进碎纸机,出屑口飘出的纸片落在苏媛的整形账单上——她最后那次隆鼻手术,用的是顾沉挪用我的美容基金。
最新财报。陈秘书翻开文件夹。林氏股价曲线陡峭得像悬崖,而顾家企业的那条线已经归零。底注显示顾沉父亲今早签了破产协议,用的钢笔是母亲送他的六十岁寿礼。
咖啡杯见了底。杯底残留的咖啡渣形成模糊的爱心形状,和顾沉第一次约我时,那个女巫占卜的结果完全一致。只不过当时他没注意,女巫是我高中同学假扮的。
社交媒体推送突然炸开。苏媛在押解回国的机场照曝光,她脚上的铐链正好卡进脚踝纹身——那是顾沉名字的艺术体。评论区有人发现,纹身师是我安插在美容院的眼线。
父亲的特助打开保险箱。里面躺着母亲当年的遗物,现在每件都贴着证据标签。最醒目的是那条钻石项链,鉴定报告显示链扣被人为松动过,指纹属于顾沉母亲。
要去看守所吗陈秘书递来车钥匙。我摇头,转而点开监控APP。实时画面里苏媛正在接受审讯,她面前摆着那瓶掺了铊的胶原蛋白饮料。当警方出示顾沉的口供时,她突然发狂咬破了自己手腕——和当初在订婚宴上如出一辙。
落地窗映出我完整的倒影。剪裁利落的西装套裙,头发挽成母亲最爱的发髻。没有顾沉喜欢的波浪卷,没有苏媛推崇的网红妆容,只有我自己。
父亲突然轻笑出声。他手机上是顾沉最新的监狱照,那家伙正在用牙刷在墙上刻字。放大后的画面显示,他刻的是林微我错了,正好在苏媛上周刻的顾沉去死旁边。
咖啡机发出完成的提示音。我给自己倒了杯新的,没加顾沉最爱的方糖,也没放苏媛推崇的植物奶。纯黑的美式,苦得清醒而真实。
陈秘书拉开窗帘。夕阳把整座城市镀成金色,远处警笛声若隐若现。那辆押送苏媛的囚车正经过新大楼,车窗反射的光斑恰好照在我办公桌的照片上——母亲温柔注视着我,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