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气腾腾地推开房门,“吧嗒”一下按亮了房间里的灯,黑暗被驱散后我终于彻底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人的面相生得十分俊朗,脸部的线条勾勒出极致的俊美,身姿挺拔,气质出尘。皮肤白皙透亮,宛如一朵摇曳在碧波之上的莲花。
莲花?
可他一身的阳刚之气啊,今晚也强得惊人,我怎么会想到用这么柔美的词语形容他?
不管了,反正就是长得好看就对了。
我心跳加快了节奏,不受控制地乱跳了几秒。
他捡起散落的衣服却并没有急着穿上,而是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关掉了我打开的灯。
微愣神的功夫,男人突然低吼了我一声。
“开灯做什么?你打草惊蛇了!”
我气得双眼冒火,正欲发飙,窗外一道闪电猛地劈了下来。
强大的阴气化成一团黑雾铺天盖地地从缝隙里涌入房间,周围的一切都被淹没了。
人身狐首的狐狸扒在了玻璃窗上,凶狠的眼睛扫视着房间里的布局。
狐大仙来了!
我瞳孔微微一缩有几分紧张又有些许惧怕,这是我第一次实战捉妖。
“还看!”男人低吼一声。“你想给它当宵夜吗?”
冰冷的仿佛没有温度的手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十分粗暴地摁着我的头趴下身子躲在了沙发后面。
我靠、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要不是他冒冒失失地闯入我的境地,我会一再失控吗?
算了、先对付狐大仙,回头再和他算账。
窗外的狐大仙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我们的身影,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拍碎了玻璃,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它一跃而下,周身冒着黑色的烟雾,进房间后发出了一声瘆人的吼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悄咪咪地探头看了一眼,这狐大仙一身的黄毛还没有彻底修成人形,人身狐脑的样子属实有点辣眼睛,我突然有些庆幸,还好我出生就有正常人的身体。
狐大仙在屋子里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我们的身影后慢慢地朝着沙发的位置走来。
我伸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尽量降低自己的气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地用另一只手摸索着伸进包里拿我的铜钱剑准备等它靠近的时候给它一刀毙命。
我刚掏出剑准备冲出去,旁边的男人拉了我一把俯身在我耳边小声道:“这狐大仙道行虽然不深,可是狡猾,担心它诈你。”
我诧异地看向他,他居然懂捉妖?
也就是两秒钟,我再次扭头的时候狐大仙已经不知去向。我背后发凉,心中暗叹不好,一股子寒气从头顶而生,抬头,狐大仙吊在房梁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我们。
冷汗从我额头渗出,我迅速推开男人挥剑而上,狐大仙也不甘示弱,与我打在了一起。
它道行不深,我手持铜钱剑收拾起它来并没有难度,几个回合下来它就被我一剑刺中了肚子,眼珠子放大,四条腿一蹬倒在了地上。
这么容易就死了?
我将信将疑地将剑拔出上前查看,它原本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冲我奸诈一笑,一道黑影闪现,狐狸尸体瞬间化作一条尾巴。
这是幻术!
“我就说让你小心点,狐狸奸诈,不好收拾。”
男人幽幽的声音冷不丁传来,我扭头就看到他正在熟练地扣着衬衣的扣子。
“你一开始就知道这狐狸会幻术?你怎么不说?”我恼怒道。
他眯了眯眼,略有几分嘲讽又轻视的语气道:“听说你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驱邪师?你不知道?”
我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被怼得哑口无言。
什么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驱邪师,那都是为了生意营销的名声。
“你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坏我的事?”我忍无可忍,火大地询问。
他扣好扣子,撇了我一眼正欲回答,楼下传来了沈女士惊恐万状的尖叫。
“啊……救命!”
我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楼下跑。
沈女士头发凌乱,痛苦万分的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鲜血淋漓地从她指缝溢出,而她老公不知去向。
我惊慌失措地冲过去检查情况,她被狐狸咬了脖子,幸运的是没有咬中大动脉,但她被破体中了妖毒,二十四小时内很容易毒发生亡。
我简单的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忙看向地面,地面有草木灰,狐大仙沾上之后走到哪里都会有脚印。
我顺着脚印要追上去,楼上的男人突然出现挡在了我的面前拦住了我。
“天快亮了,大城市里不能大动干戈,引起伤亡你要负全部责任。”
我懊恼的啐了一口看向他大叫:“你到底是谁啊?管天管地还管我怎么捉妖?”
他淡漠的脸上没有表情,只道:“我并不管你怎么捉妖,但今晚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他伸手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又把手上戴着的手表摘下来一起递给我声音清冷道:“手表是补偿,可以辟邪用。如果你觉得补偿不够,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他居然是【叶九霄】最后一代的继承人叶凌渊。
传说【叶九霄】是一个神秘的家族,几百年前销声匿迹。有传言说他们是阴地官,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地神,驱魔捉妖的手段雷厉风行,暴戾恣睢。
几百年前消失的家族,后代突然出现了,而且还被我给睡了?
“我信你还是信秦始皇活着?”我皮笑肉不笑的抬头,上下牙齿已经磨得咯咯响了。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睛看着我,似笑非笑道:“今晚……是孙姨请我来帮你的。”
孙、孙姨?
这就是孙姨要去机场接的大人物?
难道她回家后看到了我的留言不放心我所以就把这男的叫来了?
想了想我咬牙道:“今晚的事情到此结束,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蹙眉,英俊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你想和我撇清关系?”
我也蹙眉:“对,就是这个意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凝视着我看了一会儿没搭话,转身走的时候却欠揍地道:“那不行,这事儿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