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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尚京。
事到如今他还敢跟我谈条件。
我冷笑一下，“裴尚京，我刚刚已经跟你明确说过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现在的我对你只剩下恨。”
裴尚京跪在地上求我：“锦月烟烟修为尚浅，这天雷要是继续下去，她会死的。”
“你帮帮她好不好？”
他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提柳烟烟。
刚刚的天雷还只有999道，现在他继续维护柳烟烟，天道看他们不爽，又加到了1314道。
“裴尚京，你现在知错还来得及，不然这天雷只会更多。”
裴尚京突然抓住我的手，想要将我扔进雷眼里替他们受天谴。
可他忘了我是凤族公主，天界唯一的女上神，修为在他之上。
我之前一味忍让是因为对他还有感情，可现在，我对已经没有感情了。
我双手施法闪现到他的身后，一脚将他踢进雷眼里。
至于地上的柳烟烟，我自然也不会放过。
两个人都得给我好好受天谴。
我送柳烟烟进雷眼。
1314道天雷已经准备就绪。
轰隆——
1314道天雷如同拳头一样，一下接着一下砸去。
柳烟烟被雷击在地，浑身抽搐，直接现出原形。
“贺兰锦月，你该死！”
“你该死！”
没想到她居然不是葡萄精，而是一只老鼠精。
老鼠精跟阎王裴氏有仇。
听说老鼠精之前个个都是男俊女貌，却因为勾引上一任阎王，被上一任王后丢下十八层地狱整整五百年。
最后鼠族落得一个差点灭绝的夏下惨。
存活下来的老鼠精被剥夺法术，成了地府里修为最低的妖怪。
并且终生不能见阳光。
想来她伪装成裴尚京的青梅是想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裴尚京看见柳烟烟的真身，瞪大了双眼，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天谴结束，裴尚京来不及处理伤口跪在我的身边。
“锦月，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
“别和离好不好？”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好不好？”
我拽开他的手，淡淡吐出两个字。
“恶心。”
从幽冥殿离开后，我直接去了往生台。
三日之期已到，是时候喝孟婆汤，了却前尘了。
往生台上，孟婆早已等候在那里，她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怜悯：“锦月姑娘，想好了？喝了这碗汤，前尘往事便一笔勾销，再无牵挂。”
我接过孟婆汤，碗里的汤泛着淡淡的白雾，闪着一阵青蓝的光。
我看着碗中自己的倒影，想起了千年前裴尚京在三生石上刻字的执着。
那时他说：“什么天生没有姻缘，我就要与你生生世世不分离。”
想起了他用半颗心脏求娶的深情。
“锦月，我爱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变。”
想起了这千年间的点点滴滴，最后都化为一声叹息。
“想好了。”
我伸出手，掌心出现半颗闪闪发光的珠子。
这是裴尚京大半颗心，我用自己的心头血滋养了上千年，现在是时候收回了。
我毫不犹豫地捏碎心脏，端起孟婆汤一饮而尽。
孟婆汤入口微凉，滑入喉咙后却带着一丝苦涩。
紧接着，脑海中关于裴尚京的记忆开始飞速流逝，那些甜蜜的、痛苦的、愤怒的画面都渐渐模糊，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我放下碗，只觉得头脑一片清明，心中再无波澜。
仿佛裴尚京、柳烟烟，还有那段长达千年的爱恨纠葛，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
下一秒，我已经不在记得裴尚京，不再记得柳烟烟。
我只知道自己是凤族公主。
“奇怪，我怎么在这里？”
我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一丝疑惑。
“锦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