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颤抖着，那张总是对我颐指气使的脸此刻惨白如纸。
“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声音发飘，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宋浅不明所以地拉扯他的袖子：“哥，她装什么啊？不是说她家就普通工薪阶层吗？”
我冷笑一声，转身要去臻臻房间收拾东西。
叶司昀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吃痛。
“放手！”
我用力挣扎。
“沈意，你冷静点。”
他压低声音，眼神闪烁，“我们好好谈谈。学区房的事可以再商量”
“商量？”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你偷我房产证的时候商量了吗？你要把我女儿的名额给那个野种的时候商量了吗？”
宋浅尖叫一声扑过来：“你敢骂我儿子！”
她尖锐的指甲朝我脸上抓来，我侧身一躲，她踉跄着撞在茶几上。
叶司昀连忙去扶她，转头对我怒目而视：“沈意，你别太过分，信不信我明天就把臻臻的户籍转到山区去？我有这个权利。”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你说什么？”
“我说，”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眼神阴鸷，“如果你不把名额给浅浅的孩子，我就让臻臻去最偏远的山区上学。”
“户籍在我这儿，我想让她去哪上学就去哪！”
臻臻的哭声从卧室传来：”妈妈！妈妈我怕”
我双腿发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眼前这个狰狞的男人，真的是我当初不顾家人反对也要嫁的叶司昀吗？
“你怎么敢”
我声音嘶哑，“臻臻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叶司昀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宋浅立刻抱住他的胳膊：“哥，你忘了是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你的？要不是我爸妈”
“我知道。”
他打断她，表情重新变得冷酷，“沈意，我对浅浅有亏欠，必须补偿她。”
“至于臻臻女孩子嘛，娇养着就行，又不指望她有什么大出息。”
宋浅得意地朝我扬起下巴，手在叶司昀胸口画圈：“嫂子，你放心，等小虎上了实验小学，我会好好照顾臻臻的。”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卧室里臻臻的哭声像刀子一样剐着我的心。
这一刻，我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