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里。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拼命地仰起头,想把眼泪逼回去。
就在这时,慕井然来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他沉默地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紧紧攥着指节泛白的手。
用近乎温柔的力道,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他的掌心很暖,暖得让我不解。
他抬手,轻轻擦去我眼角没能忍住的泪痕。
“别哭了。”他的声音低沉,“我知道你委屈。”
我的心猛地一颤。
“若雪她性子直,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她没有恶意。以后别再跟你妹妹争了,好吗?”
呼吸倏然变得不畅。
我闭上眼,眼泪终究还是落下。
第二天,我向人事部递交了辞职信。
人事经理有些惊讶,但还是默默地办了手续。
走出慕氏集团大楼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阳光刺眼,却带着一种新生的暖意。
三年之期已到,我自由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慕井然发来的短信。
【今晚公司周年庆酒会,你必须来。】
是命令的语气,一如既往。
我本想直接删除,可转念一想。
就当是和过去做个了断。
来到酒会现场,我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待着,与这里的浮华格格不入。
所有人的焦点都在江若雪身上。
她穿着慕井然为她拍下的高定星空裙,明艳动人。
她接手揽月项目后,在慕井然的全力支持和宣传下,已成了业界的明日之星。
人们称赞她才貌双全,是慕井然最得力的贤内助。
而我,不过是她成功路上一块不起眼的垫脚石。
忽然,宴会厅中央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原本滚动播放的公司宣传片,画面一转,变成了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我和慕井然在酒店床上纠缠的画面!
全场哗然。
议论声像潮水般向我涌来。
“天啊,那不是江栖月吗?”
“她妹妹那么清高,怎么会有个这么下贱的姐姐!”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下意识地看向江若雪,她正站在人群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慌乱中,慕井然拨开人群,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
他的脸色阴沉。
“江栖月,你真是好样的!”
他恶狠狠地说:“为了上位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真让我恶心!”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不是我做的。”我平静地说。
“还敢狡辩!”慕井然怒吼。
“是江若雪做的。”我抬起眼,直视着他,“你信吗?”
江若雪走了过来,目光带着一丝玩味。
“姐姐,我一向看不起这种下作手段。可我没想到,你就是这样的人。”
她的架子又端起来了。
慕井然也嗤笑:“我信你?这些照片除了你有,谁还会拿到?”
“我没有!”
下一秒,他扬起手朝我的脸扇了过来。
我被打得一个趔趄,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身后的香槟塔上。
高脚杯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宾客的尖叫声,刺耳又混乱。
无数玻璃碎片四溅开来,划破了我的手臂和脸颊,鲜血瞬间涌出。
可我感觉不到疼。
心口的疼痛,早已盖过了一切。
慕井然却没看我,转身扶住江若雪,柔声安慰。
“若雪,别怕,我在这里。”
然后,他拥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独留我和一地的狼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会离开的。
只记得管家张叔匆匆赶来,将我送到了医院。
处理伤口,包扎,缝针。
医生说,幸好玻璃碎片没有伤到眼睛。
但脸上的旧疤添了新伤,会更难处理。
我躺在病床上,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