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小时后。
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的祁鹤终于被放了出来。
司念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假寐,美艳面容肃穆如石雕。
祁鹤像死狗一样被保镖拖进来签器官捐献同意书时,她依旧眼皮都不抬,修长食指缓缓摩挲着掌心里那一片白衬衫布料。
“嗬......嗬......”
如今的祁鹤已经形似恶鬼,他疼得浑身发抖,却还是用尽力气恶狠狠抬眼瞪着司念。
突然间,他癫狂地大笑起来:
“司念!你如今就算杀了我,方叙白那个杂种也回不来了!从你和我上床的那天起,你就脏了!”
屋内温度骤降。
保镖们急忙捂住他的嘴。
可祁鹤恨极了眼前的女人,又怎么会愿意服软。
“你以为是我害死了方叙白......可你明明清楚得很,方叙白是被你亲手害死的!是你下令让医生给他切除输精管!是你下令不追究我哥的责任!也是你疯狂和我上床好怀上孩子!”
他瞪着已经被老鼠啃烂的一只眼睛,笑容狰狞,
“你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女人!”
见他越来越口不择言,保镖干脆抬手敲晕了他,拖着他急忙离开。
可司念依旧一动不动,沉默地坐着。
直到很久以后,夕阳沉入地平线。
她才像苏醒了一般,低声呢喃:
“是啊,我该下地狱的。”
......
三天后,一艘开往东南亚的偷渡船载着祁鹤在深夜启航。
与此同时,一封名为知情人士的爆料挂上了热搜第一。
原本靠着司氏重新创业成功的祁父因早年行贿一事锒铛入狱,后被狱友发现半夜自缢身亡。
得知噩耗,祁母当天坠楼自杀。
方叙白的葬礼现场。
司念不顾任何人阻拦,亲手一点一点将墓碑刻好。
亲自把方叙白的衣冠冢立好。
葬礼后,司念就病了。
她把自己锁在曾经和方叙白住着的别墅里,遣散别墅的全部工作人员,窝在放满方叙白旧衣服的沙发上,昼夜不休地酗酒。
当秘书终于受不了集团董事们的催促,找来物业强行闯入别墅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而这次前来,秘书也是身怀着一件重磅消息。
“司总!您还好吗?”
秘书战战兢兢地推开卧室门,便瞧见堆满酒瓶的地面上,已经消瘦成骷髅架子的司念,抱着方叙白的衣服睡得香甜。
只是她眼下浓重的青黑和嘴角沾染的血迹,显示她此刻拥有着严重的健康问题。
“司总?”
秘书嗓音颤抖,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终于将人从美梦中叫醒。
而下一秒,女人阴冷沙哑的声音伴着警告声响起:
“谁给你的狗胆来吵醒我的?”
秘书愕然盯着对准自己太阳穴的枪口,惊魂未定地咽了咽唾沫,才磕磕绊绊道:
“我最近才查到,先生父亲去世第二天,他好像真的上去了乔氏顶楼,并和乔清露见了面,还签了什么合同。他们二人似乎......达成了什么交易。”
话音落,满屋死寂。
片刻后,司念黯淡无光的双眸才像反应过来般。
一寸寸点亮。
“备车,现在就去找乔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