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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主子,有消息了!”
睨着暗卫递上的信封,顾锦年只觉喉间一阵干痒。
他抖着手接过,撕了好几下才撕开。
厚厚的一封信,足足装了八页纸。
顾锦年一张张从头读到尾,呼吸越来越急促,心头的震撼与怒火也越积越旺。
心爱的女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多苦,可他竟毫无所觉!
母亲责罚她,馨儿欺辱她,甚至就连刘嬷嬷一个下人都
可为什么?
她们明明都是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
“噗——”
顾锦年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画上人。
原本安安静静站在亭子里笑意盈盈的春丫,此刻倒像是倒在了血泊里
“不,不行!”
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着急忙慌用袖子擦拭画上的血迹。
可血迹却越擦越多,不过一会儿,画上人便已模糊得不成样子。
就好像是在告诉他:斯人已逝。
心口蓦地被砸出一个窟篓,深不见底。
他攥紧手中的信纸,抹掉嘴角的血,额角青筋一突一突,说出口的话嘶哑得不成样子。
“派人去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到她!”
“把刘嬷嬷给我叫过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刘嬷嬷就战战兢兢地跪进了书房。
顾锦年俯视着地上不断发抖的人,指尖一阵冰寒。
刘嬷嬷跟了母亲十多年,向来温和周到。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人,这些年里竟用尽手段折磨春丫!
“来人,夹板伺候。”
“世子爷”刘嬷嬷瞬间慌了神,“老奴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对老奴用刑?”
顾锦年双眼猩红,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什么错?”
“你一个奴才,对未来的世子侧妃用尽了私刑,你说,你该不该罚?”
刘嬷嬷顿时面色惨白!
没想到春丫都已经离开了,世子爷竟会在这个时候翻旧账!
“老奴都是奉主母之命”
“胡说八道!”
顾锦年阴着脸,字字森冷,“母亲虽不喜春丫,却也不会如此折磨她。”
“用夹板将她十指夹得鲜血淋漓,将她关进放满老鼠的屋子,用裹满蜂蜜的鞭子抽她”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咬着牙,“究竟,是谁授意你的!”
好歹是在大家族主母身边做事的人,刘嬷嬷就算再害怕也说不该说的,只不停地磕头认错。
“没有人授意老奴,老奴只是只是嫉妒她一个小丫头命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顾锦年命人将她拖进水牢,把春丫受过的酷刑一样样还到她身上。
整整两日,水牢里彻夜回荡着她凄厉嘶哑的叫声。
两日后,她终于开口了,气若游丝,宛如女鬼般瘆人。
“是,是世子妃。”
“老奴进国公府前,曾在将军府做事,是世子妃的奶娘。”
“她知道老奴的养子在哪,老奴”
顾锦年沉着脸,没兴趣继续听,转身就就走。
“给她吊着一口气,我要让春丫亲手惩罚她。”
暗卫查出来这几年间,刘嬷嬷一直处处为难、欺负春丫。
自从他和陆馨儿的婚期定下后,她更是变本加厉地折磨春丫。
他只知陆馨儿和刘嬷嬷走得近,却查不到她授意刘嬷嬷欺负春丫的证据。
她做得很干净。
如今有了证词,他定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庭院内,陆馨儿好几日联系不上刘嬷嬷,担心事情败露,整夜睡不着觉,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她心烦意乱地将贴身婢女召进来。
“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她死了没?”
婢女正要回话,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不知馨儿口中的她”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