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晚上十一点,苏雅又接到了那个电话。
她压着声音,躲到阳台上,以为我听不见。
可我听得一清二楚,她在说：明天我找个借口,说去看我妈。
我握着手机,心跳如雷。
结婚七年,她从没这样跟我说过话,那种温柔,那种小心翼翼。
客厅里,五岁的女儿林小月正在拼积木,嘴里哼着儿歌。
她不知道,这个家,正在一点点崩塌。
第一章
我叫林浩,今年三十二岁。
昨天之前,我以为自己有个幸福的家。
妻子苏雅,女儿林小月,还有一套不算大但温馨的两居室。
直到昨晚,苏雅接了那个电话。
今天早上,她果然说要去看她妈。
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去陪陪她。苏雅边收拾包边说,眼神闪躲。
我点点头：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她反应太快,我是说,你在家陪小月就好,我自己开车去。
五年来,她每次去娘家都会带上我和小月。
这是第一次,她要一个人去。
小月抱着我的腿：爸爸,妈妈怎么不带我去看姥姥
我摸摸她的头：妈妈有事要忙。
苏雅匆匆吻了下小月的脸颊,拎着包就走了。
我站在窗边,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小区路口。
然后我给岳母打了个电话。
小浩啊,怎么了岳母的声音很正常。
妈,您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昨天还跟你爸爬山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挂掉电话,我看着小月,她正在认真地给娃娃梳头发。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
我蹲下来,抱住她：小月,爸爸问你,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会难过吗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妈妈去哪了
就是...可能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小月的眼睛瞬间红了：我不要妈妈走！
我紧紧抱着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是啊,我们都不要妈妈走。
可她已经走了,不是吗
下午三点,我开车到了市中心的咖啡街。
这里有十几家咖啡馆,如果苏雅真的在约会,多半会在这里。
我一家一家地找。
在第七家咖啡馆,我看到了她。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我见过,苏雅公司的同事,叫张伟。
已婚,有一个跟小月差不多大的儿子。
我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苏雅笑得那么开心。
那种笑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张伟伸手摸她的脸,她没有躲。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月打来的。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马上就回去,宝贝。
我转身离开,没有进去,没有当场揭穿。
或许我是个懦夫,或许我还在期待什么。
回到家,小月扑到我怀里：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就回来了。
可我知道,她已经不会回来了。
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回来了。
第二章
苏雅晚上八点才到家。
她的脸上还带着某种光彩,那种被爱情滋润的光彩。
妈怎么样我故意问。
挺好的,就是有点感冒。她说话时不敢看我的眼睛。
小月跑过去抱住她：妈妈,我想你了！
苏雅抱着小月,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
吃晚饭的时候,苏雅一直在看手机。
手机震动了几次,她都会偷偷看一眼,然后微笑。
公司的事情我问。
嗯,有个项目要赶。她随口应答。
饭后,她主动去洗碗。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她从来不主动做家务。
我知道,她是在心虚。
晚上十点,小月睡了。
我们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却一直在摆弄手机。
苏雅。我叫她。
嗯她头也不抬。
我们多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她这才抬起头看我,眼中有种陌生的疏离。
我们每天都在聊天啊。
不,我是说真正的聊天。比如我们的感情,我们的未来。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林浩,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我看着她,这个跟我结婚七年,生了女儿的女人。
她真的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我有点累了,先去洗澡。她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向浴室。
连洗澡都要带着手机,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这样。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关上浴室门。
浴室里传来水声,还有她压抑的笑声。
她在和谁聊天
在浴室里和别的男人聊天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手机响了,是岳父打来的。
小浩,明天有空吗陪爸下盘棋。
岳父苏建国,六十岁,退休教师。
他把苏雅当掌上明珠,也把我当半个儿子。
好的,爸。
你声音怎么不太对
岳父的敏锐让我有些意外。
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明天早点来,爸给你炖汤。
挂掉电话,我忽然很想哭。
这个家里,最关心我的,竟然是岳父。
十一点,苏雅洗完澡出来。
她穿着睡衣,头发还湿着,但脸上的表情很冷淡。
我困了,先睡了。
她钻进被子里,背对着我。
我躺在她身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曾经,这个声音是我最大的安慰。
现在,它却让我感到陌生和恐惧。
我们之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却像隔着一个世界。
我伸出手,想要抱住她。
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我怕她会推开我,怕她会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我。
半夜三点,我还没睡着。
苏雅的手机亮了,她立刻惊醒。
她以为我在睡觉,偷偷看了看信息,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
我闭着眼睛,听着她压低的声音：我想你了......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
第三章
第二天,我带着小月去了岳父家。
岳父住在老小区,楼下有个小花园,小月最喜欢在那里荡秋千。
爷爷！小月跑过去抱住岳父。
岳父笑着把她举起来：我的小公主来了！
岳母正在厨房忙活,出来迎接我们。
小浩来了,快坐快坐。小月,想不想吃奶奶做的糖醋排骨
想！小月拍着小手。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岳父岳母对我很好,比我亲爸妈还好。
我爸妈在老家,一年见不了几次面。
而岳父岳母,几乎每个周末都会邀请我们过来吃饭。
小雅呢怎么没来岳母问。
她...有点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岳父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异常。
小月,去找奶奶,看她炖的鸡汤好了没有。
小月乖乖地跑开了。
岳父坐到我身边：说吧,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岳父,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眼中满是关切。
爸,如果...我是说如果,小雅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您会怎么看
岳父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她做了什么
我把昨天的事情完整地告诉了岳父。
岳父听完,沉默了很久。
你确定吗
我亲眼看到的。
岳父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混蛋！
我有些意外,以为岳父会护着女儿。
爸,您不生我的气
我生你什么气你是受害者！岳父拍着我的肩膀,小浩,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能是我做得不够好,她才会......
别胡说！岳父打断我,男人要有血性,该争取的争取,该放弃的放弃,但绝不能自责！
岳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门口,脸色很难看。
小雅真的......她没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妈,您别难过,这事还没确定......
我了解我女儿。岳母擦着眼泪,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和她爸太宠她了,才养成她这样的性格。
岳父走过去抱住岳母：别自责,已经这样了。
小月跑过来：奶奶,你为什么哭呀
岳母擦干眼泪,勉强笑着：奶奶没哭,奶奶高兴呢。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压抑。
岳父岳母强颜欢笑,逗小月开心。
但我知道,他们的心情比我还要沉重。
毕竟,苏雅是他们的女儿。
饭后,岳父把我叫到书房。
小浩,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很诚实,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想挽回,我支持你。如果你想离婚,我也支持你。
岳父的话让我很意外。
爸,您不希望我们离婚吗
我希望你们都幸福。岳父看着我,如果小雅真的不爱你了,强求也没意思。
但是小月呢她还这么小......
小月的事情好办,她可以跟你,我们也会帮忙照顾。
岳父的话让我很感动,也很意外。
爸,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个好男人。岳父拍着我的肩膀,七年来,你对小雅好,对小月好,对我们老两口也好。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如果小雅不珍惜,那是她的损失。
我忽然觉得,岳父比苏雅更像我的亲人。
第四章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苏雅正在厨房做饭,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们回来了她笑着打招呼,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月跑过去抱住她的腿：妈妈,奶奶做的糖醋排骨好好吃！
是吗那妈妈也给你做。苏雅摸着小月的头。
我站在一边,看着这母女俩的温馨画面。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昨天的一切,我真的以为这还是那个幸福的家。
今天我爸妈怎么样苏雅问我。
挺好的。我没有告诉她,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岳父岳母。
那就好。她继续炒菜,我明天可能又要出差,去外地谈个项目。
我的心一紧：多久
大概三天吧。她说得很自然,好像这真的是出差。
那我请假在家陪小月。
不用,让她去我爸妈那里住几天就行了。
我看着苏雅的背影,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女人,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她要和那个张伟去哪里酒店还是别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感觉胸口憋得慌。
吃晚饭的时候,苏雅的手机又响了。
她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甜蜜。
谁的电话我故意问。
同事的,明天出差的事情。她随口说道。
张伟吗
苏雅的手一抖,差点把筷子掉了。
你...你认识张伟
之前公司聚会见过一次。我盯着她的眼睛,挺不错的一个人。
苏雅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嗯,是同事。
听说他老婆挺漂亮的,孩子也很可爱。
苏雅低着头吃饭,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很爱家庭吧。
你今天怎么了苏雅终于抬起头看我,为什么一直提张伟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饭桌上陷入了沉默。
小月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宝贝。苏雅勉强笑着。
那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
我伸手摸摸小月的头：爸爸妈妈没吵架,就是有点累。
晚上,给小月洗完澡,讲完睡前故事,她终于睡着了。
我轻轻关上她的房门,回到客厅。
苏雅正在收拾明天出差的行李。
她装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包括那件我最喜欢的红色连衣裙。
苏雅。我叫她。
嗯
我们聊聊吧。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聊什么
我们的感情。
苏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林浩,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总是想聊一些奇怪的话题。
不奇怪,夫妻之间聊感情很正常。
我们的感情很好啊,有什么好聊的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
真的很好吗
当然。她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但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慌张。
那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让苏雅愣住了。
她看着我,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答案。
苏雅又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当然爱,我们都结婚七年了。
那是习惯,不是爱。
林浩,你到底想说什么苏雅有些不耐烦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说,如果你不爱我了,可以告诉我。
胡说什么呢苏雅避开我的眼睛,我去洗澡了,明天还要早起。
她抱着睡衣走进浴室,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客厅。
我看着她的行李箱,心如刀绞。
明天,她就要和别的男人去远方了。
而我,还在这里自欺欺人。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苏雅七点就起床了。
她化了很精致的妆,穿了那件红色连衣裙。
妈妈好漂亮！小月扑到她怀里。
苏雅抱着小月,眼中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某种期待。
小月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给你买礼物。
我要芭比娃娃！
好,妈妈给你买最漂亮的芭比娃娃。
我站在一边,看着这对母女依依不舍的样子。
如果不知道真相,我会觉得这很温馨。
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那我送你去机场我问。
不用,公司的车会来接。苏雅避开我的眼睛。
八点整,楼下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苏雅拎着行李箱要走,我忽然叫住她。
苏雅。
怎么了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象征性地抱了抱我。
路上小心。我在她耳边说道。
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爱你。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心都在流血。
苏雅的身体一震,然后推开我。
我...我走了。
她匆匆离开,头也不回。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汽车。
车里坐着的,果然是张伟。
他们要去哪里昆明大理还是别的浪漫城市
爸爸,妈妈走了。小月扯着我的衣角。
嗯,妈妈去工作了。
那我们今天干什么
我蹲下来,抱住小月：我们去找爷爷奶奶,好不好
好！我要和爷爷下棋！
收拾好东西,我带着小月去了岳父家。
路上,小月一直在说话,但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的脑子里全是苏雅和张伟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现在在飞机上吗他们在说什么
苏雅会像当年和我在一起时那样,紧张兴奋吗
到了岳父家,岳母立刻迎出来。
小月来了！快让奶奶抱抱！
小月开心地扑到岳母怀里。
岳父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她走了
我点点头。
坐下,慢慢说。
我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岳父。
她说去出差,其实是和那个张伟一起走的。
岳父气得拍桌子：这个逆女！
老苏,小点声,别吓着小月。岳母在一边提醒。
岳父压低声音：小浩,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要证据,还是想要个了断
岳父的话让我清醒了不少。
我想要个了断。
那就好办了。岳父拿出手机,我给小雅打电话,让她回来,我们摊牌。
爸,不要！我连忙阻止,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她已经这样对你了,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岳母也坐过来：小浩,该下决心了。
我看着小月,她正在院子里和花猫玩耍。
这么小的孩子,如果父母离婚,她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我再等等,等她这次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岳父摇摇头：你太善良了,小浩。
善良不是错。岳母说,但善良不能被人欺负。
我在岳父家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苏雅一次电话都没有打。
不给我打,也不给小月打。
小月问我好几次：妈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只能说：妈妈工作忙。
但小月很聪明,她能感觉到异常。
第三天晚上,她抱着我哭：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紧紧抱着她,眼泪再也忍不住。
不会的,宝贝,妈妈永远爱你。
但我知道,这可能是假话。
第六章
苏雅回来了,是第四天的下午。
她拎着行李箱进门,脸上带着某种满足的红润。
妈妈！小月扑过去抱住她。
苏雅抱着小月转了一圈：想妈妈了吗
想！妈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苏雅愣了一下：妈妈工作太忙了,忘记了。
下次不许忘记！小月嘟着嘴。
好,妈妈保证。苏雅亲了亲小月的脸。
我站在一边,看着这对母女。
苏雅的确变了,她看起来更美了,也更有女人味了。
但她看我的眼神,却更加疏离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她对我说,语气客气得像对待陌生人。
没什么。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晚上,给小月洗完澡,她缠着苏雅讲故事。
苏雅很有耐心,给她讲了三个故事,还唱了摇篮曲。
等小月睡着,我们回到客厅。
这次出差怎么样我问。
挺顺利的。苏雅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和我保持着距离。
去的哪里
昆明。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但我知道,她在撒谎。
因为昆明这几天一直在下雨,而她的衣服箱子里,没有一件沾过雨水。
苏雅,我想和你谈谈。
她看了我一眼：谈什么
我们的婚姻。
苏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
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这个问题让苏雅愣住了。
她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林浩,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们可以好聚好散。
苏雅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感觉到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你变了,苏雅。
我没有变。
你有。我的声音很平静,你对我的态度,你的眼神,你的行为,都变了。
苏雅站起来,走到窗边。
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不是工作压力。我也站起来,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
苏雅的身体一震,但她没有回头。
你胡说什么
张伟。我说出这个名字。
苏雅猛地转过身,脸色苍白。
你...你怎么知道
看到她的反应,我的心彻底死了。
所以这是真的。
苏雅看着我,眼中有愧疚,也有某种解脱。
林浩......
不用解释了。我打断她,我只想知道,你还爱我吗
苏雅低下头,没有回答。
这个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小月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爱小月吗
当然爱！苏雅立刻抬起头,小月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爱她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的眼泪终于流下来,小月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苏雅也哭了：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那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激情了。苏雅擦着眼泪,结婚七年,我们就像室友一样生活。
我们可以努力啊,可以去改变。
没用的。苏雅摇摇头,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我看着苏雅,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
她说得对,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比如信任,比如爱情。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
苏雅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想...我想和你离婚。
第七章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苏雅也没睡,我们背对背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小月像往常一样起床。
爸爸妈妈,今天是周末,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我和苏雅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宝贝,爸爸妈妈有事要谈,你先在房间里玩会儿好吗苏雅说。
什么事啊小月眨着大眼睛。
大人的事,小朋友不用知道。
小月嘟着嘴回房间了。
我们坐在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我们谈谈孩子的问题。苏雅先开口。
小月跟我。我的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我是她妈妈。
因为你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看着她,张伟已经有老婆孩子了,你觉得他会要小月吗
苏雅沉默了。
而且,小月更需要稳定的环境。我继续说,我不会再结婚,我的全部精力都会放在她身上。
我也不会不管她。
探视权可以给你,但抚养权必须给我。
苏雅想了想,点点头：好。
还有,我希望你能等小月适应了再公开你的新恋情。
我知道。
谈完这些,我们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那就这样吧。苏雅站起来,我去收拾东西。
这么急
早走早解脱。她苦笑了一下,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我点点头。
她说得对,既然已经决定了,拖下去确实没意义。
苏雅回房间收拾东西,我去给岳父打电话。
爸,苏雅要和我离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她承认了
嗯。
那你们谈好了吗
小月跟我,她只要探视权。
好,你做得对。岳父的声音有些颤抖,小浩,你受委屈了。
爸,您别这么说。
小雅这个混蛋,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算了吧,都这样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岳父很生气,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恨了。
爱过的人,即使背叛了,也恨不起来。
下午,苏雅收拾好了东西。
两个大箱子,装着她七年来在这个家的所有痕迹。
小月,妈妈要出去住一段时间。苏雅抱着小月。
为什么小月不解。
因为...因为妈妈和爸爸需要分开冷静一下。
什么是冷静
苏雅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月,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爸爸妈妈都永远爱你。我蹲下来,抱住小月。
爸爸妈妈是不是要离婚了
小月的话让我们都愣住了。
这个五岁的孩子,竟然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
小月......苏雅的眼泪流下来。
班里的小明,他爸爸妈妈就离婚了。小月看着我们,现在小明和爸爸住,妈妈住在别的地方。
我和苏雅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们离婚了,我能不能轮流住小月天真地问,这个月和爸爸住,下个月和妈妈住
苏雅抱着小月痛哭起来。
我也忍不住流泪。
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承受大人的错误带来的后果。
晚上,苏雅走了。
她在门口停了很久,回头看了看这个住了七年的家。
林浩......
不用说了。我打断她,走吧。
她点点头,拖着箱子离开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第八章
苏雅走后的第三天,岳父来了。
他脸色很难看,一进门就问：小月呢
在房间里画画。
那就好。岳父坐下来,小浩,我去找苏雅了。
您别和她吵架。
不吵架她做出这种事,我能不生气岳父气得浑身发抖,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爸,消消气。
我气不过！岳父拍着桌子,她现在和那个张伟住在一起,连离婚手续都不想办,说什么要等等。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她舍不得张伟的老婆孩子知道,想等风头过了再说。
岳父的话让我非常愤怒。
苏雅竟然还想拖着,既不想放弃张伟,也不想承担离婚的后果。
她要我当傻子,永远等下去
这个混蛋！我也忍不住爆发了,她以为我好欺负是吗
就是！岳父点头,小浩,你不能再忍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
爸,离婚手续我们必须办,小月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对！我支持你！
但是我想先和她好好谈一次,毕竟我们之间还有小月。
岳父想了想,点头：也好,但如果她还是不配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晚上,我给苏雅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
林浩她的声音有些疲惫。
苏雅,我们见面谈谈。
谈什么
离婚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已经谈过了。
你爸说你不想办手续
我...我需要时间。
时间我的声音提高了,你需要时间和张伟商量怎么处理他的家庭
林浩,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我彻底爆发了,苏雅,你不要太过分！你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婚姻,现在还想让我等你们安排好一切
我没有......
你有！我打断她,你们现在住在一起,却让我和小月承受所有的痛苦,你觉得这公平吗
苏雅哭了：我不想这样的......
那就配合我把手续办了！
好...好吧。她终于妥协了,明天下午,我们去民政局。
挂掉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
明天,我们七年的婚姻就要正式结束了。
小月从房间里跑出来：爸爸,你刚才为什么大声说话
我把她抱到腿上：爸爸心情不好。
是因为妈妈吗
我点点头。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宝贝,妈妈可能...不会回来住了。
小月的眼睛瞬间红了：为什么
因为爸爸妈妈不能住在一起了。
那我呢
你和爸爸住,妈妈会经常来看你。
小月抱着我的脖子哭了：我想要爸爸妈妈都和我住在一起。
我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是啊,谁不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呢
但有些事情,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第二天下午,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面了。
苏雅化了淡妆,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林浩......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进去吧。我没有多说什么。
办手续的过程很简单,填表、拍照、盖章。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的婚姻就正式结束了。
拿着离婚证,我和苏雅站在民政局门口。
林浩,对不起。苏雅忽然说。
我看着她,这个曾经是我妻子的女人。
道歉没有用,苏雅。我的声音很平静,你选择了你想要的生活,这就够了。
小月......
你可以每个周末来看她,前提是不要带张伟。
苏雅点点头：我知道。
还有,请你不要在小月面前说我的坏话,也不要让她讨厌我。
我不会的。苏雅的眼泪又流下来,林浩,你会找到更好的女人的。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不想这些。
说完,我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苏雅在后面叫我：林浩！
我回过头。
照顾好小月。她说。
我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第九章
离婚后的第一个周末,苏雅来看小月。
她买了很多玩具和零食,还有一套漂亮的公主裙。
妈妈！小月扑到她怀里。
看着这对母女重逢的温馨画面,我心情复杂。
爸爸,你看妈妈给我买的裙子！小月兴奋地展示新裙子。
很漂亮。我勉强笑了笑。
苏雅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愧疚。
小月,我们出去玩好吗妈妈带你去游乐园。
好！爸爸也一起去！小月拉着我们的手。
爸爸不去,你和妈妈玩。我蹲下来,轻抚小月的头。
为什么小月不解。
因为爸爸有事要做。
苏雅在一边说：小月,我们先去玩,等会儿回来找爸爸。
她们出门后,家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里小月的玩具,心里空荡荡的。
这就是我的新生活吗
晚上八点,她们回来了。
小月满脸兴奋,一进门就跟我讲游乐园的趣事。
爸爸,过山车好刺激！妈妈都害怕了！
是吗我看向苏雅。
她点点头,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爸爸,下次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小月拉着我的手。
我和苏雅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月,时间不早了,该洗澡睡觉了。苏雅说。
妈妈今天在这里睡吗小月期待地问。
苏雅的脸色一变：妈妈...妈妈要回去。
为什么以前妈妈都在家里睡的。
因为...因为妈妈现在住在别的地方。
小月的眼睛瞬间红了：我不要妈妈走！
她紧紧抱住苏雅,哭得伤心极了。
苏雅也哭了,抱着小月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我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最痛苦的,永远是孩子。
好不容易哄住小月,苏雅要走了。
我下个周末再来看她。苏雅在门口说。
嗯。
林浩,小月今天问我,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一起。
我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苏雅的声音很低,她太小了,不懂大人的世界。
慢慢她就懂了。我平静地说,孩子的适应能力比我们想象的强。
苏雅点点头,然后说：张伟想见见小月。
我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不行。
为什么他人很好的......
苏雅！我打断她,我已经够忍让了,不要得寸进尺！
我只是觉得......
没有觉得！我的声音很严厉,小月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决定她见什么人。
苏雅被我的态度吓到了,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走后,我关上门,靠着门板长长地叹了口气。
离婚了,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没想到,新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个月,生活渐渐有了规律。
我白天上班,晚上陪小月。
周末苏雅来看小月,她们会出去玩半天。
小月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但她还是会问我：爸爸,你什么时候和妈妈和好
每次听到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一天,小月在幼儿园画了一幅画。
画上有三个人：爸爸、妈妈和小月,手拉着手站在一座房子前面。
老师说,这是我的家庭。小月把画举给我看。
我看着这幅画,鼻子发酸。
在小月的心里,我们依然是一家人。
但现实是,这个家已经破碎了。
第十章
半年后,苏雅带来了一个消息。
她和张伟要结婚了。
什么时候我问。
下个月。苏雅低着头,张伟离婚了。
我点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你告诉小月了吗
还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不说了,等她问起再说。
苏雅抬起头看我：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我苦笑了一下,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林浩......
祝你们幸福。我打断她,真心的。
苏雅的眼睛红了：谢谢。
那天晚上,小月睡着后,我坐在阳台上抽烟。
我不是个烟民,但这段时间,偶尔会抽几支。
岳父来了,他最近经常来看我和小月。
又抽烟岳父坐到我身边。
心情不好。
苏雅告诉你她要结婚的事了
我点点头。
这个混蛋！岳父愤愤不平,离婚才半年,就急着嫁给别人！
爸,别说了。我掐灭烟头,都过去了。
你就这么放下了
不放下能怎么样我看着夜空,她不爱我了,我总不能强求。
岳父叹了口气：小浩,你太善良了。
善良没什么不好。
但善良的人容易受伤。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浩,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岳父问。
没有。我摇摇头,现在不想这些。
小月需要一个妈妈。
她有妈妈,虽然不在身边。
岳父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一个月后,苏雅结婚了。
她没有通知我,但我还是知道了。
因为小月回来后问我：爸爸,妈妈穿婚纱很漂亮,你见过吗
我愣住了：你见到妈妈穿婚纱了
嗯,妈妈带我去拍照了,她说要留个纪念。
我的心一阵刺痛。
苏雅竟然带着小月去拍婚纱照。
这是什么意思向女儿宣示她的新生活
爸爸,妈妈还有个新爸爸了。小月天真地说,他说要对我好。
我紧紧抱住小月,心如刀绞。
小月,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有一个爸爸,就是我。
我知道。小月在我怀里说,但是那个叔叔要我叫他爸爸。
我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张伟竟然要小月叫他爸爸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忍耐底线。
当天晚上,我给苏雅打电话。
林浩她的声音有些意外。
苏雅,你们太过分了！我努力压制着怒火,让小月叫张伟爸爸是什么意思
我...我没有......
小月亲口告诉我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林浩,张伟只是想对小月好......
对她好不用让她改口！我的声音提高了,她有爸爸,就是我！
我知道,我会跟张伟说的。
还有,你带她去拍婚纱照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我打断她,想让小月觉得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
不是的......苏雅哭了,我只是想让小月接受这个现实。
什么现实我冷笑,你背叛婚姻,抛弃丈夫的现实
林浩,你别这样说......
我怎么说了我彻底爆发了,苏雅,我已经够忍让了！离婚我同意了,你结婚我也祝福了,但是你不能改变小月对我的感情！
我没有想改变......
那就管好你的新老公！我挂掉电话。
挂掉电话后,我气得浑身发抖。
苏雅变得越来越过分了。
她以为我好欺负,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尊严
从那以后,我对苏雅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以前,我还会顾及旧情。
现在,我只想保护好小月,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包括来自她母亲的伤害。
第十一章
一年后,小月上小学了。
她很聪明,很快就适应了学校生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爸爸,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妈妈
为什么要找妈妈我问她。
因为班里的同学都有妈妈,只有我没有。
你有妈妈啊,她每个周末都来看你。
但是她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小月的声音有些委屈,我想要一个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妈妈。
我抱着小月,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六岁的孩子,已经开始羡慕别人的完整家庭了。
小月,爸爸现在只想照顾你,不想找妈妈。
那等我长大了呢
等你长大了,爸爸就老了,更不需要妈妈了。
小月想了想,认真地说：那我不长大了,我要永远陪着爸爸。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个善良的孩子,为了我宁愿不长大。
傻孩子,你一定要长大,要变成最优秀的人。
那爸爸怎么办
爸爸有小月就足够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
也许岳父说得对,小月确实需要一个妈妈。
但不是苏雅,也不是任何人。
是一个真正爱她,疼她的女人。
可是,我还能再爱一次吗
经历了苏雅的背叛,我对爱情已经失去了信心。
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任何女人。
第二天是周末,苏雅来看小月。
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怀孕了。
小月很兴奋：妈妈,你肚子里是小宝宝吗
是的,小月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苏雅摸着肚子,脸上有种幸福的光芒。
我在一边看着,心情复杂。
苏雅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而我,还在原地踏步。
爸爸,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小月跑过来拉我的手。
嗯,很好啊。我勉强笑了笑。
到时候弟弟妹妹也会叫我姐姐吗
苏雅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当然会。
小月很开心,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又一个孩子要出生了,而小月,将会有新的兄弟姐妹。
她在苏雅心中的地位,还会像以前那么重要吗
傍晚,苏雅要走的时候,我送她到楼下。
恭喜你。我说。
谢谢。苏雅摸着肚子,林浩,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孩子出生后,我希望小月能经常过去住。
我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她能和弟弟妹妹亲近一些。
她现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改变。
但是她需要家庭的温暖。苏雅看着我,林浩,你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我知道。
我不辛苦。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苏雅的眼中有某种情绪,这一年多,你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我没有回答。
小月需要完整的家庭,需要兄弟姐妹。苏雅继续说,如果你愿意,她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不可能。我断然拒绝,苏雅,你别想把小月从我身边带走。
我没有想带走她,我只是希望她能更幸福。
她和我在一起很幸福。
苏雅摇摇头：你看不到她眼中的孤独。
什么孤独
她想要妈妈的孤独,想要兄弟姐妹的孤独。苏雅的声音很轻,林浩,你给不了她这些。
我被她的话刺痛了。
是的,我给不了小月完整的家庭,给不了她兄弟姐妹。
但我给了她全部的爱,这还不够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冷冷地说。
我不是要得逞,我是为了小月好。
为了小月好我冷笑,苏雅,你当初离婚的时候,怎么不为小月想想
苏雅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现在你有了新的孩子,想起来为小月好了我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晚了！
说完,我转身回到楼上。
苏雅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她说小月眼中有孤独,是真的吗
我仔细想想,小月确实经常一个人发呆。
有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会露出羡慕的表情。
我以为我的爱足够了,但也许,我真的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第十二章
三个月后,苏雅生了个儿子。
小月知道后很兴奋,非要去看弟弟。
我带着她去了医院。
病房里,张伟正在照顾苏雅和新生儿。
看到我们进来,他有些尴尬。
小月姐姐来了！苏雅虚弱地笑着。
小月趴在床边,看着襁褓中的婴儿。
好小啊,他是我弟弟吗
是的,他叫张小宇。苏雅说。
为什么不姓林小月天真地问。
病房里一阵沉默。
因为他的爸爸姓张。苏雅解释。
那我为什么姓林
因为你的爸爸姓林。
小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这个婴儿,是苏雅和张伟爱情的结晶。
而小月,却成了这个新家庭的外人。
林浩,谢谢你带小月来。张伟主动跟我说话。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
小月很可爱,我很喜欢她。他继续说。
她不需要你喜欢。我冷淡地回答。
张伟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小月抱着弟弟,满脸的开心。
爸爸,弟弟好乖,他在睡觉。
嗯,小婴儿都很爱睡觉。
我小时候也这样吗
是的,你小时候比他还爱睡。
小月咯咯地笑起来。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忽然想到苏雅的话。
也许小月真的需要兄弟姐妹,需要更大的家庭。
但我不能让她去苏雅那里。
那样的话,我会失去她的。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小月一直在说弟弟的事。
爸爸,弟弟什么时候能和我玩
等他再大一点。
他会叫我姐姐吗
会的。
那太好了！小月很兴奋,我终于有弟弟了！
看着她这么开心,我的心情却更加沉重。
小月多么渴望有兄弟姐妹,多么渴望有完整的家庭。
而我,只能给她单调的生活。
晚上,小月睡着后,我站在阳台上抽烟。
岳父来了,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但还是经常来看我们。
今天去看小宇了岳父问。
嗯。
小月开心吗
很开心。我苦笑,她一直想要弟弟妹妹。
岳父叹了口气：孩子总是这样,喜欢热闹。
爸,您觉得我应该让小月多去苏雅那里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把苏雅的话告诉了岳父。
岳父听完,沉思了很久。
小浩,你觉得小月不开心吗
不是不开心,就是...缺少点什么。
缺少什么
同龄的玩伴,完整的家庭......我停顿了一下,还有母爱。
岳父看着我：小浩,你是个好父亲,但你不是母亲。
我知道。
小月确实需要母爱,但不一定要苏雅的母爱。
我看向岳父：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考虑重新开始。岳父认真地说,找一个真正爱小月的女人,组建新的家庭。
爸,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
为什么因为苏雅伤害了你
我点点头。
小浩,不能因为一个坏女人,就否定所有女人。岳父拍着我的肩膀,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女人。
可是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爱了。
爱是需要勇气的。岳父说,但为了小月,你应该试试。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
岳父说得对,也许我应该重新开始。
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小月。
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一个真正爱她的母亲。
如果我能找到这样的女人,小月就不用去苏雅那里了。
但是,我真的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去爱,也准备好被爱
我看着小月熟睡的脸庞,心中有了答案。
为了她,我愿意试试。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苏雅打来的。
林浩,小宇发烧了,我想问问小月小时候发烧怎么处理的
听着她焦急的声音,我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当年小月发烧的时候,都是我在照顾。
苏雅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她有了新的孩子,却要问我当年是怎么照顾小月的。
物理降温,多喝水,超过38.5度就吃退烧药。我平静地说。
谢谢。苏雅的声音有些哽咽,林浩,我......
还有什么事吗我打断她。
没有了。
我挂掉电话,心中五味杂陈。
苏雅选择了她的新生活,现在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而我,也要为小月的未来做出选择。
第二天,我给岳父打电话。
爸,如果有合适的女孩,您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岳父惊喜的声音：真的
真的。我看着正在画画的小月,为了小月,我愿意试试。
好！我马上就给你找！岳父很兴奋,小浩,你做了正确的决定！
挂掉电话,我走到小月身边。
爸爸,你看我画的一家人。小月举起画纸。
画上有四个人：爸爸、妈妈、小月,还有一个小婴儿。
这是我们的新家庭。小月认真地说,爸爸,你什么时候给我找新妈妈
我摸摸她的头：很快了,宝贝。
真的小月的眼睛亮了。
真的。我蹲下来,抱住她,爸爸保证,一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妈妈。
太好了！小月在我怀里蹦跳,我终于要有新妈妈了！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也许,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也许,这一次,我们会找到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