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阴雨绵绵。
江策远看着墓碑上的熟悉的笑脸,颤着手抚摸上去。
“对不起”
沈知意站在旁边撑着伞开口。
“为什么,我的心脏还不至于让她给我捐献心脏的地步,而你们为什么非要让她给我捐呢?”
面对沈知意的疑问,江策远沉默了。
一同沉默的还有我的父母。
“你说啊?”
沈知意继续开口。
“从三年前,你就一直告诉我是沈清瓷一直纠缠你不放手,你才迫不得已娶她回家,我才等了你三年。”
“可昨天的婚礼,我看着她不像是会无理取闹的人。”
“为什么,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江策远不敢说自己是重生的。
就连站在一旁的父母也只是拉着她的手开口。
“这不是医生说的嘛”
“而且她都同意了,如今她都死了,你何必在意这些呢。”
在我这个死掉的人面前,妈妈毫不掩饰自己想要亲近女儿的愿望。
只是沈知意冷冷甩开她的手。
她始终都觉得不对劲。
可他们默不作声,这件事只能轻轻结过。
而我的去世,只能被定义为医疗事故。
最后只是处置了当初诊断失败的医生,让他辞职。
可江策远却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按理来说,如今我已经去世。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沈知意在一起了。
可他还是不开心。
甚至在家里酗酒度日。
又一次从宿醉中醒来时,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却碰倒了一个空酒瓶。
玻璃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沈知意端着蜂蜜水走进来,眉头微蹙。
“你这样下去胃会垮的。”
“垮就垮吧。”
江策远哑着嗓子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她温热的手背,突然触电般缩了回来。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知意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深吸一口气。
“策远,我们谈谈。”
“谈什么?”
江策远抓起皱巴巴的衬衫往身上套,带着自己难以察觉的不耐烦。
“你最近总躲着我。”
沈知意按住他胡乱系扣子的手。
“是因为清瓷吗?”
这个名字让房间骤然安静。
江策远的手悬在半空,纽扣怎么也扣不进去。
窗外的麻雀叽喳着飞过,衬得屋里更静了。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沈知意突然转身往厨房走。
“对,我想她了。”
江策远忽然开口,但沈知意已经走远。
他忽然发觉自己没有办法真的和沈知意在一起。
他满脑子只有。
沈清瓷。
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
江策远赤脚走到客厅,看向厨房的身影时,只觉得茫然。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沈知意从厨房探出头。
“好像是公司的事。”
江策远划开屏幕,助理发了十几条消息。
最后一条写着。
“梁氏集团今天突然撤资,项目要黄了。”
他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茶几上,疼得他近乎清醒。
“梁修承”
江策远盯着手机屏幕。
“他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