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梦里，萧承煜什么都看到了。
他看到把那烈药放入他杯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卫如书。
同样，卫如书跌入山崖后，底下有蛮夷人设置了机关，将她救回去。
在他折磨静姝的那三年里，她在蛮夷人的身下放纵，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样！
最后还是因为北疆百年未见的大雪，冻死了蛮夷许多牛羊，导致他们不得不南下虐杀百姓，抢夺食物。
卫如书虽然喜欢蛮夷人的强壮，却无法忍受没有荣华富贵的生活。
是以，在听闻他对静姝做的那些事，以及对她恋恋不忘的心思之后，便又‘死而复生’，重新回到他身边。
除此之外，还有虎跃关。
与这辈子不同，上辈子因为卫家与蛮夷人勾结，导致虎跃关失守，周遭十三个村落，全都被蛮夷人屠杀干净！
思及此，萧承煜便恨不得拔剑杀了梦中的自己。
他竟然为了卫如书这种女人，硬生生压下卫家通敌卖国的罪证，还特地为她求来将门之后的殊荣！
他可真是眼盲心瞎！
“给本王下了重药，偷了虎跃关传来的军情，收买镇北王府的侍卫桩桩件件，本王哪一桩污蔑了你？！”
卫如书脸色一变，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话音落下，她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萧承煜听到此话，眼中恨意更甚。
他杀了红了眼，恨不得乱剑刺死这个女人！
又觉得就这样让她死了过于便宜了她。
他应该把她剥皮抽筋，碎了她浑身的骨头，才能消除他心头大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举着剑指着她。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是你，你害死了静姝！”
卫如书见大势已去，知晓自己难逃一死，也破罐子破摔起来。
“萧承煜，是我害死了她吗？明明是你，是你没有选她！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头上，你算个男人吗？！”
“你还敢说！”萧承煜又一剑刺进她腹中，言语癫狂，“若非你让人绑她，如何让她命丧黄泉？”
“呵我绑她？如果不是你不送她离开，你以为我会绑她？”
卫如书口吐鲜血，眼底满是不甘心。
“我原本都打算让我爹收手我本想和你好好一起过日子的，我也没想要把她害死。”
“是你，是你萧承煜！”
“你分明爱上了她，却又胆怯不敢认。你怕所谓的世俗伦理，你害怕天下人辱骂你，不知廉耻地爱上了比自己小的公主。”
“所以你把一切都怪到她头上。你爱她热烈，又恨她直白，你才是最恶心的那个人！”
“闭嘴！”藏在心里最最深处的阴暗被卫如书直接说出口，萧承煜恨意中夹杂着恼怒，又一剑刺入。
“我闭嘴？我偏不！”
卫如书知晓萧承煜的手段，她见过他那些让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手段。
是以，她现在是故意在激怒萧承煜，只想要个了断。
她癫狂大笑起来，带着浓烈的恨意看着萧承煜。
“我凭什么闭嘴？你嘴上说着爱我，不过是你不敢爱发周静姝！否则那日雪崩，你抱走我的时候又何故手抖？又何故在看到周静姝倒下的时候，就立刻把我扔下，转头去救她！？”
“萧承煜，是你害死了她！”
“本王让你闭嘴！”
萧承煜忍无可忍，最终一剑刺入卫如书的心口。
女人脸上总算露出一丝解脱，直直地倒下。
死前，她扯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向萧承煜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但萧承煜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她说的是——他活该。
他活该两世害死了自己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