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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的争执很快引来了不少人,街坊邻居开始对慕司谨指指点点:
“这就是何家那个女婿吧?老何一个月前还犹豫要不要搬去京城去陪女儿呢,这女婿怎么来了?”
“这是小棠的丈夫?开什么玩笑啊。他跟京城何家千金的婚宴都上热搜了!”
“京城人就这种德行吗?真当我们离永的人好欺负?”
质疑与谩骂声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一致的“滚”。
慕司谨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境,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下意识看向何语棠,但对方看都没看他,转身就走。
失去何语棠的恐惧战胜了羞耻心,慕司谨拨开人群追上去:
“语棠,我知道错了!你看这是什么?”
他手中举的是那枚婚戒,目光落在何语棠的无名指上,那处的戒痕还没有消除。
何语棠手指动了动,终于转过身,可脸上不是慕司谨想象中的动容,而是嘲讽。
她取过戒指打量着,慕司谨松了口气:
“语棠,我给你重新戴上”
何语棠抽回手,顺手撸下他手上的婚戒,面无表情地将两只婚戒扔进一旁的河流中。
慕司谨惶惑地望着她,终于发现何语棠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何语棠淡声道:
“慕司谨,你是不是演戏演多了,把自己也骗过去了?你每次跟何晚晚滚到床上的时候,都会摘下戒指,事后戴上又变成了那个完美爱人
“你用这些细节来骗自己,骗自己根本就没有对何晚晚动心,骗自己还是一心一意地爱着我?真是可笑至极!”
何语棠平静的叙述,在慕司谨脑中却如同惊雷般炸响。
她怎么知道?她知道多久了?
何语棠望着滚滚而去的河流,忽然笑了:
“慕司谨,这次就不用你去捞戒指了,省得你还要费心保护好给何晚晚的避孕药。”
慕司谨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何语棠离开后,周围的人又对着慕司谨指指点点许久才离开,但慕司谨脑中只剩嗡鸣声。
何语棠早就知道他跟何晚晚的事,她早就已经伤透了心
手机铃声响起时,慕司谨麻木地接起。保镖的声音传出:
“慕总,何语棠小姐之前定制的婚纱退了,钱将打进何小姐的账号里,但是老板现在联系不到何小姐,您看”
慕司谨一愣:
“什么婚纱?”
保镖的声音有些犹豫:
“何语棠小姐很久之前就订制了婚纱,希望能在婚礼上给您一个惊喜,特地让我不要告诉您。
“那晚您命令我保护何小姐的安全,又让我拦住何小姐不能让她回别墅,何小姐就去退了婚纱
“对了,在咖啡厅时,何小姐好像一直在看监控。”
慕司谨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击中,骤然想起别墅客厅的监控。
那时,他经常出差,磨着何语棠安装了监控,希望能随时随地看到她。那时他说: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有足够的动力。”
何语棠也常常通过监控跟他交流,给他展示自己新买的东西和遇到的事。
可就是这个承载了无数美好回忆的监控,让何语棠在咖啡馆里呆坐了一整晚,听着他跟何晚晚几个小时的激荡。
甚至,还是在她满心想要跟自己结婚的时候。
慕司谨几乎能想象到何语棠静静看着监控的样子,落寞,孤单。
这份心如死灰最终被慕司谨理解为吃醋,只要他跟何晚晚断得干净,再想办法补偿何语棠,她一定会接受的。
何语棠过去给他的爱意实在浓烈厚重,所以慕司谨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她会不爱自己。
慕司谨站起身,决定回公司把自己的工作全部交付出去——
什么都比不上他的语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