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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从监视器前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
“快！快掐直播！”
整个导播间顿时乱作一团，技术人员手忙脚乱地切断信号，但为时已晚。
直播间的最后画面定格在虞晚被警察架着双臂、妆容全花的狼狈模样。
警察押着虞晚等人离开后，现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
季淮桉站在原地，他死死盯着我，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眼神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凝结成化不开的阴鸷。
他忽然扯松领带：
“温铭，我不管你玩什么把戏，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晚晚平安回来。”
我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故意让他等了几秒才开口：
“季总真会说笑，税务局办案，我哪有资格插手？”
他却突然暴怒：“少装蒜！”
他俯身逼近，我闻到他身上混杂着虞晚香水味的酒气：
“你以为搞垮晚晚，就能回到我身边了吗？”
“我立刻让全行业封杀你，违约金一千万，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现场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几步，有个场记小姑娘甚至慌乱中撞翻了器材架。
我却纹丝不动，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季总，合同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季淮桉的的瞳孔剧烈收缩。
我按下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里面清晰传出他刚才威胁公职的言论：
“违约金一千万，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录音在一片死寂中回荡，每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
“对了，”我忽然伸手点了点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季总上个月购入的这表，海关申报单好像有点问题？我记得申报价是八十万，但实际成交价是三百二十万吧？”
“你最好立刻回公司，好好算算该补多少税吧。”
季淮桉的脸色煞白，下意识用另一只手盖住腕表。
就在这时，导演突然谄媚地凑过来：
“温铭啊，您看这事闹的我们节目组完全不知情啊！”
他搓着手，额头渗出冷汗：
“我们重新剪辑，保证把您的镜头都剪得漂漂亮亮的”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不必了。”
“所有原始素材都会作为证据封存。”
听了这话，导演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我没有再理会导演，只是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工作人员已经乱作一团，有人在小声议论：
“听说星耀的账目问题很大。”
“虞晚的电影都是大小合同。”
“季总这次怕是栽了”
收拾完东西，我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毕竟三天后，就要正式入职了。
然而，我刚走了几步，手腕突然被一股蛮力拽住。
季淮桉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我的手腕。
“温铭”
他忽然放软了声调，手指暧昧地摩挲我腕间肌肤，就像三年前在巴黎跟我告白时那样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你故意闹这么大，不就是想要回到我身边吗？”
我猛地抽回手：
“季总这是要当众骚扰？”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工作人员全部听清楚。
季淮桉表情一滞，随即向前半步：
“我知道你还爱着我。”
“只要你不再彻查我公司的税务问题，我立刻让工作室发声明，彻底和虞晚分手。”
他的话让我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抄起一旁的烟灰缸，直接砸在了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