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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你如此行恶，就不怕遭报应？”我抱着弟弟质问她。
“报应？我不早就遭了？“
“我宋氏满门，为了保护你这种贱民全死光了，只剩我一个孤女。”
“连阿执哥哥，都要被你这个贱女人抢走！”
“凭什么！”
“我不服！”
她嘶吼着，状若疯癫。
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掀翻香案。
烛台、供果、香灰砸落一地。
“我爹娘尸骨无存，你凭什么能在这里设灵堂？”
话音未落，她抬脚就将火盆往我这边踢来。
我抬手去挡，火盆偏了方向，重重砸向素白帷帐。
火焰瞬间窜起，吞噬了半面灵幡。
“不！”我放开弟弟，冲上去要把火灭掉。
旁边的老妈子死死将我拉住：
“沈姑娘，别”
“你要是有个好歹，侯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众人合力将我和宋知意带出了灵堂。
弟弟受到惊吓被下人带回房间，由丫鬟照看着。
我眼见着满天的火光吞噬了我爹爹的遗骸。
透过熊熊火光，宋知意站在廊下，对着燃烧的灵堂，缓缓露出了一个笑。
我提着水桶，一桶一桶地往火场里面倒水。
满院子的下人，就这样看着。
宋知意下令，谁敢帮我，她就弄死谁。
她爹娘死后，皇帝为表安抚，封她为郡主。
而我，只是一个江湖医倌的女儿。
无权无势，无人敢帮。
灵堂烧得只剩下一地焦黑的木梁。
爹爹的尸身也化为灰烬。
我跪在废墟中，一捧一捧地将爹爹的骨灰装入陶罐。
指尖被灼热的灰烬烫出水泡，却浑然不觉。
“清梧，知意这次做得过分了。”
“我会罚她的。”
萧执回来后看到眼前这番景象，蹲下来安慰我。
“惩罚？什么惩罚？”
“又是罚两天不出门，罚几两银子？”
“人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贱如草芥吗？”
萧执面色一顿说到：
“清梧你以前不这样的。”
“你知道的，知意她从小父母双亡。”
又是这样。
“所以全天下都欠她？”
“所以我爹爹就该死？”
萧执语塞，叹了一口气。
“我会给岳丈建一个衣冠冢。”
“听话，别闹了。”
闹？到底是谁在闹？
萧执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匕首捅入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