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爷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他缓缓跪下来，把那马蹄举在眼前，像在看着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马蹄上。
这个当年从尸堆中爬出来、整整两个连队炸得只剩他一人的男人，那个连亲弟弟阵亡都没哭的铁血老人，如今哭得像个孩子。
“让我让我看看灵羽最后一眼”
霍老太爷的声音，哽咽到几乎听不清。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霍临溪从没见过爷爷这样失控。
哪怕小时候她骑神马摔了一跤，被爷爷打断腿的时候，爷爷都没有像这样落泪过。
霍父一脸错愕，
“爸，您为什么说神马死了？”
爷爷抬起手，把那只马蹄高高举起，指着那道熟悉的旧疤，
“你自己看看！这是霍临溪小时候骑灵羽，摔下来的时候，划破的伤疤！”
霍临溪怔住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那是我我留下的伤疤？”
她只觉浑身冰冷。
冲过去，对着沈则霆就是一记耳光，啪地扇在他脸上，
“是你拿来的马蹄，是你杀了灵羽？！”
霍临溪掐住他脖子，手一直在抖：
“你知不知道它救过我们霍家多少次？！你知不知道，它根本不是普通的马！”
“灵羽不是畜生，是我的战友，是霍家命脉！”
所有人都情绪崩溃了。
长老们哭喊着“我宁愿死的是我”。
一位伯伯抓着衣领直跺脚，几乎哭倒在地，声音撕裂。
霍老太爷已瘫坐在地上，眼里全是伤痛，泣不成声，
“你知道它陪了我们多少年？知道它为霍家挡了多少劫？！”
“告诉我，它在哪？求你了，哪怕只剩下骨头，让我看它一眼”
沈则霆彻底吓坏了，眼神漂移地扫了眼众人手里的吊坠：
“我我想它已经死了，我、我就是想给你们留点好运”
这话一出口，霍家人几乎同时朝他扑过去。
霍父狠狠踹了他一脚，怒吼：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它！”
沈则霆吓得不敢出声，求助一般看向霍临溪。
可寻来的，也不过是更厌恶的眼神。
他整个人崩溃了，趴在地上磕头，咚咚咚响，
“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那马那么重要！求你们饶我一次！！”
血迹一路蔓延出去，大家循着血走到后山。
灵羽的身体已经冰冷，腹部被剜了好几个窟窿，头部塌陷，三个蹄子被剁了，血都干在了毛发上。
霍老太爷扑过去，像对待至亲那样，一点点擦干它脸上的血，哑声喊着它的名字：
“灵羽，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
霍父再也承受不住，一脚一脚，踏在沈则霆的脑袋上，几乎直接将他的脑子踩爆。
沈则霆不停躲避。
女兽医吓疯了，狂喊，
“不是阿霆干的，是他！是这个小偷杀了神马！！”
我冷笑。
手指一划，血落在霍家保管的那个镯子上。
瞬间金光如烈阳暴涨，整个树林都被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