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鹤遇,你怎么想着来我家做饭了?”
在厨房做早饭的男人,身形一顿,关掉灶台上的火。
他转身看向她,眼底目光温柔缱绻,“想给你做饭就来了。”
云淼听着,唇边漾开一抹颇为无奈的笑。
她接着他的话道,“好,正好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饭了。”
说完,她就离开厨房去餐桌上坐着。
男人将粥端到餐桌上,正好云父云母刚好晨练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粥分好,“伯父伯母你们回来了,正好可以吃早饭。”
他说完,云淼就接过早饭,她今天得去诊所,因为今天有个病患来复诊。
吃完,齐鹤遇主动提出送她去,云淼也没有拒绝。
她换好一件衣服就坐上男人的库里南去诊所。
齐鹤遇将车稳稳停在诊所的门口,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淼淼等一下。”
她停住动作看向他,眼底浮现出困惑,“怎么了?”
话落,云淼就见他递给自己一份食盒。
他轻轻笑了笑,“这是给你做的,在忙中午也得吃午饭。”
“好。”她心尖一暖,接过食盒下了车。
云淼把诊所大门给打开,开始忙碌的上午,直到中午她才有空休息一会。
她拿出齐鹤遇为她准备的午饭,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她眼前闪过一抹黑。
她轻轻晃了晃头,也没多想什么,起身去微波炉热着午饭。
她吃完午饭趴在桌子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境中她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她太思念傅淮安而做的一场梦。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句忽远忽近的熟悉声。
“淼淼醒一醒。”
男人的声音像是在温水中浸过。
云淼蓦然睁开眼睛,她看到眼前的男人,额头沁出冷汗,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全身冰凉。
齐鹤遇温声开口,“做什么噩梦了?没事我一直都在。”
话音刚落,他就把她轻柔地抱在怀里安抚着。
她低声抽咽着,“我梦见这一切都是梦,而你”
她还没有说完,话便被齐鹤遇打断。
他似是猜到她要说的话,他声音温和悠扬,“乖一切都是梦,假如我真的不在了,你走在路上落在你肩头的树叶是我。”
“轻轻拂面的风也是我的。雨天落在你手中的雨点是我。”
“冬季飘下入你掌心的雪花也是我。”
话音未落,他轻轻捧起她的脸,眼帘中盛满柔意。
“淼淼,这一场梦该醒了。”
他声音很轻,如春水缓缓流淌。
齐鹤遇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带着一丝丝冷意,转瞬即逝。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陷入一阵黑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淼缓缓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是洁白天花板,床头的监护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她微微张了张口,可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这时,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响起。
“囡囡你终于醒了!”
“她爸!快去叫医生囡囡醒了!”
云淼便看见云父着急忙慌地走出去叫医生。
她有些木然地看着云母,淡淡开口问,“我这是怎么了?”
云母擦了擦眼泪,半响,她才道,“囡囡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这一下她真的被问懵了,她不是在中医诊所给患者看病,然后做了个噩梦。
齐鹤遇当时在安抚她。
突然,她瞳孔猛地一震,对云母问道,“妈,齐鹤遇呢?”
云母听着,微微蹙眉,瞬间她声音陡然拔高,“什么齐鹤遇?囡囡你这是怎么了?”
她声音带着关切,“囡囡你怎么了?你说什么呢,你当时在整理傅淮安遗物晕倒了,幸好我跟你爸及时发现,送进了医院。”
“什么。”云淼瞳孔猛地一缩,心脏骤然停止一秒跳动。
此刻,她感觉头脑木的发胀,手臂也带着轻微的颤抖。
所以她遇见齐鹤遇不是真的,傅淮安也没有所谓的重生。
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
而这个梦,她做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似乎快沉浸在那场梦中了。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云淼脑海中还是徘徊着“梦该醒了。”这句话。
这时,云父就带着医生走了进来,医生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白大褂医生舒了一口气,道,“恢复的不错,切记要好好注意身体。”
云母抹了一把泪,喉咙哽咽,“没事没事,囡囡醒来就好。”
医生缓缓道,“再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一个星期后,云淼出院云父云母给她准备了一大桌吃的。
她吃完后,就在院子里散步。
中午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遮日,一滴滴细雨淅淅沥沥落下。
她快步走到屋檐下,看着雨越下越大,无意识地伸出手。
带着冰冷的雨点落在掌心,她忽然笑了,“傅淮安,下雨了。”
她恍惚间还能听见他的声音,他说过的化成雨点留在她身边。
云淼抬手再去看空荡荡的雨幕,和手心早散去的、属于梦中的回忆。
原来不过是她自己的大梦一场。
在梦境中,她和傅淮安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可现实
她苦涩一笑,“傅淮安,如果没有你,那这世界会很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