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环境下,人们总会寻求各种方法来谋生。
蛊毒,就是其中一种。
荒漠炎热,人们大半时间都在绿洲边缘,可这种地方难免会有各种其他地方见不到的毒物。
许久之前,第一批胡人来到这里,面对毒物,他们除了硬抗,便只能采摘各种植物,试图去和体内的毒素对抗。
一批又一批人在这里诞生,一批又一批人死在了毒物之下。
有人被不同毒物蜇伤、咬到,意外发现这些毒素可以在体内共存,虽然最后还是以死亡告终,却开启了后人对蛊毒的研究。
许严朋便出生于那个神秘的地方,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大梁的。
他孤身一人,在这里无亲无故,人生地不熟的,误打误撞来到了蜀州。
“这么说来,许严朋他”田和正想想就一阵后怕。
“不,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萧行简摇头,“他怕不是许仵作,田县令,劳烦你仔细回想一下,许仵作之前也是这样的吗?”
田和正微微一怔,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件事。
“传说深居在荒漠之中的玉湖人除了会炼制蛊毒控制别人,还能通过蛊毒改变自己面容,想要完全替代原来的许仵作,应当不难。”
“而且,就算真像那个假许严朋说的那样,他炼蛊的技术并不成熟,怕是会露出破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代一个人,还是很考验技术的。”苏衿宁思索着,“仵作房中可有无名无姓之人的尸体?”
“还真叫姑娘说对了,那房中确实有一具尸体,”田和正连忙带路,“当时他说那人在黎安镇并无亲友,我便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那尸体不会是真正的许仵作的吧?”
“先把他关起来,”萧行简麻利的将门童捆好,和苏衿宁一起,示意田和正带路,“之后再去仵作房,他逃不掉。”
田和正连连应是,在前面带路。
黎安镇的牢房已许久不曾关押过门童这种级别的犯人了,离开时他还特意叮嘱狱卒,叫他们一定要看管好,千万不要让他跑了出去。
“田县令,如果可以的话,加强牢房看守。”苏衿宁冷冷开口,“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蛊毒不能离开他太远,母蛊应该在假许严朋身上,离开太久他很难控制住蛊毒。”
“好好好,我现在就吩咐人过来,一定不叫他得逞。”田和正将手下能调来的人全部安排在这附近,严阵以待,生怕一个不注意,再叫他们出去祸害黎安镇的百姓。
仵作房。
“这些尸体里,哪一个是他当时说过的无名无姓之人?”萧行简上前,自顾自掀开白布一角查看。
田和正绕着走了一圈,颤巍巍指着第二具尸体,“这个”
“原来如此。”萧行简低声嘟囔,大步上前,一把掀开白布。
一具已经看不清面容的尸体出现在他们眼前。
“难怪这具尸体和其他的不一样,”苏衿宁凑上前,丝毫不见先前害怕模样,“看来他为了取代真正的许仵作,真是煞费苦心啊。”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萧行简看向田和正,神情严肃。
“我想想”田和正抬手又抹了把额上的汗。
分明入了冬,他却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心脏砰砰直跳,也不知是不是紧张的。
“别急,慢慢想。”苏衿宁开口安慰他,看田和正那样,八成是被蛊毒这类奇术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