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姑娘你不是为了自家郎君祈福的吗?”女子突然看向她,叫苏衿宁莫名有些慌张。
她想告诉面前女子自己其实和萧行简不是这种关系,可转念一想,萧行简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身份,就连苏衿宁自己都说不上来。
好像除了这层身份,她和萧行简本就是陌生人一样。
苏衿宁微微笑了一下,点头称好。
记不清走了多久,苏衿宁只觉得每一步都走的沉重,像是有人抱着自己大腿,不叫她继续往上。
她回头,似乎又看到了萧行简。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绿翘见她停下,立刻迎了上来,下意识扶着她,带了一丝紧张,生怕她支撑不住晕倒在路上。
“我无事,只是”她顿了一下,又笑道,“没事,许是看错了。”
“还是我来扶着你走吧。”见她还要推脱,绿翘不由分手拉起她的手,扶着苏衿宁慢慢往上。
“多谢。”苏衿宁不再推脱,任由绿翘扶着自己,一步一顿。
也不知是她太过专心于脚下,还是冥冥之中有人为她挡了风雨,一路走来,苏衿宁竟对下雨一事浑然不觉。
“姑娘,这天灰蒙蒙的,果真下了雨,”绿翘停下脚步,仰头去看天,不禁感慨道,“这容城的天可真是奇怪,分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阴下来不说,竟还下了雨。”
“原来如此,我方才瞧着有不少姑娘从山上匆匆下来,原是下了雨。”苏衿宁叹了口气,“继续走吧,左右也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又何必择日。”
女子看着苏衿宁的背影,提起裙摆小跑几步追了上去。
所幸现在雨未下大,脚底的路尚且称得上干燥,倒是不算难走。
“你们夫妻俩一定很恩爱吧?”女子跟在两人身后,瞧她宁愿冒雨也要为郎君祈福,大着胆子猜测。
“嗯。”苏衿宁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淡淡点头。
寺庙里的人少了许多,整个寺里只剩下方丈念经的声音。
苏衿宁走进的刹那,方丈忽而起身,“施主可是为家中郎君所来?”
看着苏衿宁,他又摇头道,“倒是有趣,施主此行所求,怕是为一恩人,只是你与他之间,尚有罢了,天机所示,不可泄露。”
方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叫苏衿宁越发好奇,难不成方丈的意思是,自己和萧行简之间有未尽的缘。
“多谢方丈。”她淡淡道了声谢,本欲离开,却不曾想又被叫了去。
“施主手腕上戴着的,可是那位施主所赠?”
她垂首去看,腕间念珠颜色较一般檀木更深,一看便知道萧行简经常把玩。
但苏衿宁印象中每次见他,萧行简腕间并未戴任何东西,总不会是她记错了。
方丈笑道,“施主既愿冒雨前来,贫僧自当圆施主心中所想。”
他不紧不慢,折下柳枝,蘸了圣水,围着苏衿宁点洒。
老方丈口中念念有词,落入苏衿宁耳中宛若催眠曲。
苏母向来信奉这些,常带她到寺庙之中,可她当时年纪小,又是苏家娇养着的,走几步路怕是都累得不行。
再听着诵经,想不困都难。
“这位施主应是同行的,贫僧瞧着这位应当是不曾好好歇息,恰逢今日大雨,山路难行,不若在这寺中暂住,也省得冒黑下山。”方丈神情真挚,绿翘看着同来时相比,天色着实黑了不少,还是趁明日放晴时下山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