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挂断。
“姜晚!你在发什么神经!”
林景深被我那句“抄家伙砸场子”气得脸色铁青。
“找谁?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那些乱七八糟的私生子吗?你指望那些歪瓜裂枣来给你撑腰?”
“他们来了也好!”
他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语气刻薄又充满鄙夷。
“正好让他们看看,离了我林家,你这个所谓的姑姑不过就是个”
他的话被打断,门被人一把推开。
走在最前面的是我的秘书陈刚,他侧身让开。
四个风格迥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吸引了所有目光。
为首的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
眉眼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是大哥姜城的大女儿,姜晞。
她身后跟着二子姜燃,看起来吊儿郎当。
三女儿姜玥,眼神扫过客厅陈设,带着点挑剔。
最小的是老幺姜昱,二十出头。
“姑,您这‘场子’看起来,确实该砸一砸了。”
姜晞清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林景深和林念白,最后落在我身上,语气平静无波。
林念白下意识地皱眉,看着这群突然闯入的“外人”,眼神里带着不屑。
“谁放你们进来的?!这是我林家!不是你们姜家那乱七八糟的地方!带着你的人,立刻给我滚出去!”
姜晞置若罔闻,径直走到我身边,握住我冰凉的手。
“没事吧,姑?”
我摇摇头,这丫头看着冷,但是很亲近自己。
不等林景深再次发作,姜晞已经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桌子上。
“林先生,不用急着赶人。我姑姑今天叫我们来,是来认亲的。认的是我们这位”
她的目光转向面色阴沉的林念白。
“堂弟,林念白?”
“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念白瞬间炸毛,“谁跟你们这帮下贱”
“念白!”
林景深喝止他,眼睛却死死盯住那份文件。
“姜晞,你别在这里发疯!念白是我的养子,跟你们姜家没有半点关系!少来攀亲带故打秋风!”
姜晞扯出一个笑,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拍在上面。
“攀亲带故?林先生,您眼神不太好,还是我来给您念念。”
她拿起第一份文件。
“林念白先生和前姑父你血缘关系<1。”
林景深和林念白的脸色同时变了。
姜晞拿起第二份文件。
“林念白先生和白洛血缘关系99。”
她特意顿了顿,“前姑父,接盘爽不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景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步上前,抓起那几份报告,眼睛瞪得像铜铃。
“假的!这肯定是假的!姜晚!你为了报复我,竟然伪造这种东西!卑鄙!无耻!”
林念白也慌了神,脸煞白。
“爸!她们陷害我!她们想抢林家的家产!她们”
他看向白洛的方向,眼里满是惊恐。
姜晞无视他们的咆哮,优雅地拿起另一份文件文件,语气里满是嘲讽。
“伪造?林先生,我们可没这么无聊。”
“白洛女士亲笔签字的声明,里面她特别提到,当年与您春风一度后不久,她就与前男友旧情复燃,发现自己怀孕时很惶恐,不确定孩子是谁的。”“后来为了找个‘稳妥的长期饭票’,才‘灵机一动’让您喜当爹。毕竟,‘景深哥心软念旧,又家大业大’,对吧?”
林景深整个人晃了晃,脸色褪得惨白如纸。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脸色同样惨白的白洛,眼神里是震惊、愤怒和屈辱。
“不不是真的洛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念白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
他朝着白洛嘶吼。
白洛在众人的目光中瑟瑟发抖,嘴唇嗫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此刻只让林景深感到恶心。
“爸”林念白想去拉他。
“闭嘴!别叫我爸!野种!”
林景深猛地甩开他,双目赤红。
“噗嗤——”
一声嗤笑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三侄女姜玥款款上前,手里的包随意地甩啊甩,眼睛在林景深和白洛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鄙夷和讥诮。
“啧,真是好大一场戏呢!”
姜玥的声音清脆,说的话却像淬了毒。
“林姑父,哦不,林大接盘侠?这帽子戴着沉不沉啊?绿的都能放光了!”
“还有这位白阿姨。”
她转向白洛,眼神轻蔑地扫过她保养得宜的脸。
“演了二十年情深义重、贞洁烈女,累不累啊?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玩‘爹是谁’的游戏呢?”
“拿我们前姑父当冤大头钓凯子,这算盘珠子崩的,隔着太平洋都能听到响儿了!”
“你说谁钓凯子!”
白洛被戳到痛处,尖声反驳。
“说你啊!”
姜玥毫不客气。
“自己做的烂事儿,还不让人说了?我姑姑救条狗,狗还知道摇摇尾巴呢!”
“你倒好,我姑父拿我姑姑的血汗钱养着你们这对鸠占鹊巢的‘孤儿寡母’,你们俩倒算计着要霸占整个鸟巢,还想着弄死主人?”
“我呸!真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脸呢?”
“哦,不对,你们这种人,要什么脸啊,脸皮早扒下来糊城墙了吧!”
姜玥连珠炮似的毒舌,把林景深和白洛骂得狗血淋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林景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玥。
“你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我有没有教养,轮不到你这个道德沦丧的老渣男评价!”
姜玥双手叉腰,火力全开。
“倒是你,林景深,被个女人当傻子耍了二十年,还把她当白月光朱砂痣?”
“呵,我看是眼屎糊了心吧!绿帽子戴的这么结实,是不是感觉头顶凉快又通风啊?真该给你搬个‘感动中国’接盘侠大奖!”
“你——!”
林景深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场面一片混乱,有姜玥的讥讽,有林景深的怒吼,有白洛失控的尖叫,还有林念白茫然失措的低喃
我站在姜晞身边,看着这场荒诞的闹剧,心中满是快意。
姜晞拍了拍我的肩。
“姑姑,这只是开始,您叫我们来,不是看戏,是来撑腰的。”
“撑腰?就凭你们?!”
林念白跳起来,脸上青红交加。
“你们姜家算什么东西!一群”
“念白!”
林景深吼住他,死死盯住姜晞。
“什么意思?姜晞,你想干什么?公司由不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清晰?”
一直抱臂靠在门框上的姜燃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林姑父,哦不,前姑父?您是不是太久没翻过公司账目了?要不您现在看看股东变更名册?”
林景深眼皮狂跳,立刻掏出手机,手抖得握不稳。
姜燃慢悠悠地补充,带着促狭。
“顺便查查最近市场上那些零星股票都进了谁的证券账户?啧,动作不大,就怕打草惊蛇嘛,苍蝇腿也是肉啊。哦,忘了说,”
他指了指我。
“姑姑现在名下的林氏股份,加上我们‘苍蝇腿’们这两天凑份子加急扫的货,不多不少,刚好挤进前五。”
“不大不小,算个能说上话的角色吧?”
林景深的脸转为铁青,他一直以为我在公司就是个吉祥物,股权被他牢牢把控,没想到
“你你们!”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姜晚!你偷偷摸摸收购股权?!你想干什么!你想吞掉林氏?!你这毒妇!”
“毒妇?”
我重复着这个称呼,唇边勾起一抹笑。
二十年的付出,到头来换来一句“毒妇”。
“林景深,这林氏的一砖一瓦,是用什么换来的?你心知肚明。”
“我拿回一点‘属于’我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毒妇?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拿着我的血汗钱,去养别人的老婆孩子,再把我的东西拱手送给这对野种,才叫贤惠?”
我的目光扫过林念白,他眼神躲闪。
“混账!你那是我儿子的东西!”
婆婆赵月娥回过神,尖叫着扑过来,手爪子朝我的脸招呼过来。
“老妖婆!给你脸了?!”
姜昱突然动了。
他一把攥住赵月娥的手腕,把她整个一拽,踉跄着就要往前栽倒。
“昱昱!”我皱眉。
姜昱咧开一口白牙,手腕再一抖,赵月娥被甩回她原来站的地方。
他嫌弃地在擦着手。
“一把年纪了别动手动脚,跌份儿。”
赵月娥吓得缩在沙发角里,抖得像个筛糠的鹌鹑,再不敢吱一声。
“够了!”
林景深目眦欲裂,满眼恨意的看着我。
“姜晚!这是你逼我的!好!好得很!你们姜家这是要跟我鱼死网破?!”
他转向瑟瑟发抖的白洛。
“洛洛!还愣着干什么!叫车!我们走!马上离开这个疯人院!”
“走?”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要带着姘头和“假儿子”逃离的背影,声音不高。
“林景深,要走可以,把你身上林家的东西,统统扒干净,光着腚滚出去!”
林景深僵在门口,猛地转身瞪着我们。
“姜晚——!你会后悔的!”
“还有你们这些杂种!走着瞧!”
他撂下最后一句狠话,拽着白洛林念白仓皇逃走。
许久。
“姑。”
姜晞握了握我的手。
“别理那两条疯狗。您这‘场子’,我们还没砸一半呢。
最终林景深和白洛二人还是没有分开。
第二天傍晚,一个词条在热搜榜上高高挂起,后面跟着“爆”字。
点开词条,一片群魔乱舞。
“惊爆!林氏集团总裁夫人姜晚因自身不孕不育无法生育,长期精神打压控制丈夫林景深!”
“二十年前‘车祸救夫’疑点重重,被曝实为故意苦肉计博取同情上位!”
“林夫人实为小三,插足林总和心上人感情!”
“林夫人殴打养子!”
“心疼林念白
姜晚滚出林家
为可怜养子发声!
营销号水军铺天盖地,各种消息疯狂蔓延。
画面里,林念白对着镜头眼圈泛红,声音哽咽。
“我真的只是想有个家母亲她”
镜头戛然而止,充满“委屈”。
评论区被不明真相的愤怒网民挤满。
“卧槽!好恶毒的老女人!”
“这算诈骗吧?林董太惨了!遇人不淑!难怪白月光那么好,都被这恶毒女拆散!”
“那个车祸果然不简单!细思极恐,姜晚简直毒妇本妇!支持林董!”
网上铺天盖地的恶毒诅咒扑向我。
我攥着手机,骨节泛白。
林景深和白洛,为了保住最后那点遮羞布,用最下作的手段,把我架在火上炙烤。
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我手中。姜晞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如既往的冷静。
“姑,喝点。意料之中,狗急了而已。”
“意料之中,但”
我苦笑一下,嗓子发干,“比想的更脏。”
“脏?”
坐在沙发上飞快敲着键盘的姜燃头也没抬,嗤笑一声。
“咱前姑父和白莲花的智商也就这水平了。玩脏是吧?”
他嘴角咧开一个笑。
“那咱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脏’!”
“搞定!”
几乎就在同时,所有的证据铺天盖地的占满头条。
整个网络瘫了几秒,然后,彻底疯了。
林念白非亲生
林景深喜当接盘侠
林景深挪用公款养情妇私生子
评论区逆风反转。
“卧槽卧槽卧槽!惊天大反转!年度最佳狗血伦理剧!”
“卧槽!林景深!被白月光耍得团团转!替别人养了二十年儿子?!这顶绿帽翠绿翠绿还带荧光!”
“白洛绝世白莲花!绿茶鼻祖!骗婚骗养?还‘出于母亲的私心’?我呸!恶心吐了!”
“昨天心疼林念白的人呢?出来走两步?你妈喊你回家领绿帽!”
“林景深白洛滚出地球!”
林家郊外别墅里,满地狼籍,林景深双眼赤红。
“贱人!骗子!毒妇!姜晚!姜晚——!”
白洛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林念白呆呆地坐在地毯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不不不可能”白洛喃喃着,扑向林景深,抓住他的手臂。
“景深!是假的!都是假的!是姜晚那个贱人伪造的!是她们姜家的阴谋!你相信我!念白是你的儿子!他真的是”
“滚开!”
“我的儿子?哈哈哈”林景深看着白洛鲜血淋漓的手臂。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骗了我二十年!骗了我的钱!骗了我的感情!骗得我一无所有!还想骗?!啊哈哈哈!”
一时之间墙倒众人推,以及姜晞的操作下,林氏彻底垮了。
我以为林景深和白洛已到穷途末路,该认命了。
却没想到,疯子被逼到绝境,能有多癫狂。
那段时间,我出入都很谨慎,身边总有姜晞或者姜昱陪着。
他们几个轮流守着我,像保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连最跳脱的姜玥,都难得的正经了起来,整天抱着电脑噼里啪啦,不知在弄些什么。
这天傍晚,我陪着姜晞在公司处理文件。
天色已晚,姜晞打了个电话给酒店预定晚餐,让人直接送到顶楼。
“姑,收拾完这些,我们在上面吃完再回去吧。”
姜晞揉了揉眉心。
“好。”
电梯直达顶层套房。
推开门,丰盛的晚餐已经摆好,还配了两杯红酒。
“还挺周到。”
我笑了笑。
姜晞给我拉开椅子,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姜玥的信息。
她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冷锐,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手机上回复着什么。
“怎么了?”我低声问。
姜晞没说话,只是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然后对我摇摇头,指了指露台侧面虚掩的窗帘。
一股极其甜腻的气息若有似无地飘过来,淡的难以察觉。
我的心头猛地一沉。
姜晞走到餐桌边,端起我那杯红酒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脸色沉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迅速打字。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锁发出“咔哒”声。
姜晞带着我快速退向主卧室的方向,同时关掉了客厅的大灯,只留下露台昏暗的光。
“砰!”
门被撞开,几个黑影闪了进来。
“人呢?”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
“应该在吃饭!催情香都点上了,药也下了,跑不了!”
“赶紧的!拍完视频,林老板说了,弄干净点,钱一分不少!”
果然是林景深和白洛,他们是要毁了我。
我攥紧了拳头,姜晞捏了捏我的手。
就在那几个黑影循着露台的光亮摸索过来,离我们越来越近时——
客厅和露台的灯大亮,强光刺得那几个流氓抬手遮挡眼睛。
“几位客人,找谁呢?”
姜昱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他身后,是眼神像看死人一样的姜燃。
角落里,姜玥按掉手机,她刚才显然是在控制房间的灯光系统。
“妈的!动手!先废了那小子!”
为首的反应过来,朝姜昱扑过去。
姜昱的笑容敛去,几下就把几人打翻在地。
混乱中,不知是谁撞翻了那个熏香。
“快快跑”
为首的混混捂着胳膊惨叫,但被姜昱一脚踩住。
姜玥打了个响指,所有的灯都灭了。
黑暗中,有人影踉跄着想站起来。
有人撞在一起,有人发出闷哼。
混乱之中,不知道是哪个混混在黑暗和药力催发下迷失了方向,抓住了一个同样跌跌撞撞的同伴,以为是目标人物
“滚开!”
“妈的!找死!”
场面彻底失控,变得淫靡而混乱不堪。
当警方破门而入,看到这样辣眼睛的一幕。
几个身上带伤的混混,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像疯狗一样撕扯纠缠在一起,完全陷入了疯狂。
“不许动!警察!”
姜晞带着我从安全通道从容走出。
姜晞冷静地把事情的经过告知,姜昱走过来把查到的东西递给警察。
这次,林景深,白洛,跑不掉了。
林景深和白洛是在一个简陋的出租屋里被抓的,据说想连夜逃跑去乡下避风头,被警察堵了个正着。
我先去看了林景深。
他穿着囚服,曾经保养得宜的脸憔悴不堪,眼窝深陷,头发花白了一大片。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扑到玻璃前,双手用力拍打着。
“姜晚——!是你!都是你!!你一直都在看戏!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啊?!”
“看着我被白洛骗!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替别人养儿子!看着我失去一切!”
“你心里是不是笑死了?!你早就知道了!你故意的!你就是想毁了我!!”
他嘶吼着,唾沫喷在玻璃上,状若疯魔。
我静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表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等他吼完,我才淡淡开口。
“林景深,不是我毁了你。毁掉你自己的,是你自己的贪婪、凉薄和愚蠢。”
“是你自己选择了白洛和她带给你的谎言,是你为了所谓的‘真爱结晶’,去设计害我,葬送了我们之间二十年的所有情分。”
“至于你的笑话?”
我微微倾身,靠近玻璃。
“不,一点都不好笑。我只是觉得”
我微微一顿。
“可怜,又可悲。像条被自己套的绳勒死的疯狗。”
“啊——!!”
林景深把额头重重撞在玻璃上,发出绝望的嚎哭。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晚晚念白都没了没了”
我没有再停留,起身离开。
然后是白洛。
比起林景深彻底的崩溃,她更多的是怨毒。
“姜晚!你这个贱人!魔鬼!!”
白洛同样扑到玻璃前,声音尖利得刺耳。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挡了我的路!害得我一无所有!”
她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口水飞溅。
“我儿子念白!他本来应该是林氏的太子爷!他会继承一切!会给我养老!让我风光无限!”
“是你!是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是你找了那些小杂种毁了他!毁了我的一切!”
“林氏?太子爷?”
我被她的逻辑逗笑了。
“白洛,你做梦还没醒吗?林氏是姜晚流血流汗打拼出来的基业!林念白?”
“他不是太子,只是一个你和你前男友生的、费尽心机算计才塞进林家的野种!”
“一个因为贪心不足,最终被亲爹妈亲手推下地狱的可怜虫罢了!”
“你胡说!念白是景深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
白洛癫狂地尖叫。
“命根子?”
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俯视着她。
“可惜啊,这根子现在烂透了。在国外的贫民窟里,像你当年一样,靠着找那些肥头大耳的老女人‘活命’呢。”
她整个人瘫在地上。
“啊——!不——!念白!我的儿子!都是你!姜晚!你不得好死!你”
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不得好死?
我的生死,早已与这对狗男女无关了。
他们将在无边的悔恨和互相怨怼中了此残生
而他们那个所谓的“儿子”林念白。
姜晞和姜燃的手段向来干脆利落。
姜燃“贴心”地给他打包好了行囊,姜昱亲自“护送”他上了那趟没有返程的航班。
我兑现了我的承诺,带着我哥那几个“小兔崽子”,踏上了期待已久的环球之旅。
没有了算计,没有了背叛,没有了解不开的心结。
我带着几个闹腾的孩子,去看阿尔卑斯的雪,去感受加勒比的海风,在埃及的金字塔前看日出,在巴黎的街头悠闲地喝咖啡。
姜晞依旧清冷,但偶尔也会露出欣赏的眼神。
姜燃懒洋洋地扛着相机,拍出来的照片却往往惊艳。
姜玥则像是脱缰的野马,拉着我们穿梭在各个有趣的市集和小巷。
她嘴里永远在惊叹“哇!这个好好看!”“姑!这个小吃你一定要试试!”
姜昱则像是我们的保镖,遇到麻烦或需要体力活,他总是第一个顶上。
我们像一家人。
对,就是一家人。
我会给他们买小礼物,买衣服,买当地的手信。
姜玥总说我太宠他们了。
姜昱则傻呵呵地笑着“不宠我们宠谁?”
姜晞没说话,但会默默帮我整理好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姜燃嗯,他负责刷卡。
旅程的终点,我回到了最初的城市。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给客厅铺上一层金色。
我坐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咿咿呀呀、吐着泡泡的小奶娃,软乎乎的让人心都要化了。
这是姜晞新添的小女儿。
旁边地上那个,姜玥家噶。刚学会爬的小胖墩正哼哼唧唧地拱着,抓着一个玩具玩得不亦乐乎。
姜燃坐在旁满脸温柔,小心地护着小家伙。
不远处,姜晞正在处理公务。
姜玥捧着小饼干,正偷偷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又贼兮兮地想塞给旁边的姜昱,被姜昱嫌弃地躲开,低声笑骂着什么。
夕阳的光线拉长了房间里每一个身影,空气里弥漫着生活的烟火气。
我看着这一切,抱着怀里软软的小家伙,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原来,真正的幸福不需要刻骨铭心的“爱情”,不需要虚假的“继承人”。
它就在这一地的鸡毛蒜皮里,就在这吵吵闹闹的人间烟火里。
兜兜转转,失去了自以为珍贵的砂砾。
世界很大,岁月漫长。
我对着阳光扬起了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