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过后,一股更为强烈好奇心席卷了他的内心。
是谁?或者说是什么样的力量造就了这番景象?
孟景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颤抖着声音说:“来人!”
一名亲信侍卫自暗处现身,单膝跪地等候发令。
“立刻封锁米山斋所有入口,从即刻起没有我的手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
孟景的语气十分强硬,“另外,给我查!彻查今日,不,是近三日所有靠近过猎场周界的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他的目光坚定,内心只有一个目标——必须要找出那个带来神迹的人,或者,神。
回煜王府的马车内,花无眠靠着软垫脸色有些苍白。
方才在米山斋大规模地催动神力,对她的消耗着实不小。神力可以再生,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却很难恢复。
她闭着眼,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孟煜城封地传来的旱情急报,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焦灼。
有了米山斋的良种和那条地下水脉,粮食药材之事便有了转机,但如何将这些东西合情合理地送到孟煜城手上?这又是一道难题。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晚,晚膳被摆在花厅的圆桌上,孟煜城早已坐在那里,似乎等候多时了。
他面前的公文堆成了小山,烛火在他俊朗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眉宇间的疲惫倦色藏也藏不住。
花无眠回来时看着他那副模样,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
她悄然入座,正想说些什么,一名侍女正好端着一盘清蒸鲈鱼上来。
鲜美的鱼肉淋着滚油,空气中能闻到葱丝的香气混合着淡淡地鱼腥味,这股味道让花无眠感到有点恶心。
她胃里一阵猛烈的翻涌,她下意识地捂住嘴,身子前倾,“唔”终于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喉头涌上的酸意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啪嗒,”筷子落在玉箸枕上发出轻响。
孟煜城抬起眼看过来,正对上她捂着嘴干呕的狼狈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花无眠看到他眼中的光似乎黯淡了一瞬,眼底居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她刚要摆摆手解释,见她这个样子,孟煜城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连日来的操劳,封地灾情的棘手,朝堂上其他官员的虎视眈眈,这一切都让他心力交瘁。
他不就是有些日子没好好打扮自己吗?却不想这副疲态竟让她厌恶至此吗?
孟煜城忍不住心想:难道她也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觉得看到本王这副病弱之态便感到恶心?还是说自己没好好捯饬打扮的样子让她恶心的想吐?
花无眠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恶心劲儿,一抬眼便对上他愈发冰冷的眼神,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不不不,我不是!”她急忙摆手想解释自己并非嫌弃菜色,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只能顺着往下说,“不是这样的,嘶,许是今日马车坐得久了,颠得有些头晕,又或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胃里不大舒服。”
听到是吃坏了肚子,孟煜城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缓了一分,但周身的寒气并未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