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名字,那男人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被亲卫打开牢门拖了出来。
孟煜城站起身走到王福面前,将手里那把刚磨好的刀递给他。
“拿着。”
王福不敢不接,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本王还记得你说只要砍下本王的脑袋,整个阳城就是你们的天下?”孟煜煜城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半分喜怒。
“本王现在就站在这儿,给你个砍的机会。”
王福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噗通”一声磕在地上,头磕得像捣蒜。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不敢啊!小的让鬼上了身啊!”
孟煜城没理会他的求饶,只是低头看着他,继续问:“本王再问你,李乐忠那些账本,还有那些书信,到底是跟谁来往的?”
王福一愣,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孟煜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转头看向影一,“看来他是不想说了。”
影一会意上前一步,手起刀落。
噗——一颗人头滚落在地,脖颈处喷出的鲜血溅了李长河满脸。
温热粘稠的触感和浓重的血腥味,让李长河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具无头的尸体抽搐了几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李长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一股骚臭味从他裤裆里传了出来。
“李长史,”孟煜城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再次在他耳边响起,“现在轮到你了,不知道你是跟他一样,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说呢?”
他挑了挑眉,弯腰捡起被王福的血染红的刀,“或者,你也在这里砍了本王的脑袋?”他说着就要把刀递过去。
李长河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涕泪横流把头磕得砰砰作响,“我说!我说!王爷!我全都说!”
“是王县令!是阳河县令王晨阳!”他语速快得几乎咬到舌头,生怕说慢了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自己,“是王县令让我盯着您,往外传递消息的!他说您身体快不行了,但功高震主,早晚是陛下的眼中钉!知府李乐忠也说,这次只要能让您折在阳河,京城里就有人保他官升一级!周围好几个县的县令都拿了李乐忠的好处,就等着看您的笑话!”
孟煜城听着,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好,真是好得很。
“还有呢?”孟煜城的声音里已经不带任何温度。
“对了!李乐忠贿赂那些官员都写在一份名单里!京城那位大人安插在西北的所有眼线也都在那份名单上!王晨阳让我这么着急地过来就是为了偷偷把名单找出来给他!现在那东西肯定就在王晨阳那里!”
孟煜城对影一使了个眼色,一份供状被铺开在李长河面前。
“签字,画押。”
李长河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蘸了地上的血重重地按下了手印。
孟煜城收起供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在地上的李长河,一字一句地宣判。
“李长河,通匪谋害皇亲,罪证确凿,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至于王县令想必,他已经收到本王赏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