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肯定,但孟柔昨日已经见识过孟瑶的厉害。
她今日敢在门前演这一出,是笃定孟瑶不会在闵晤面前动手。
这五年来,为了离间孟瑶和闵晤,她与母亲没少下功夫!
可如今,孟瑶归来便成了常宁郡主,身份如此之高,与闵晤又有少时情谊,她怎能让自己这五年的心血白费?于是便想趁着二人还未见面,先来告孟瑶一状。
她熟悉闵晤,知道他极易被激将,最喜欢在弱者面前充当“保护者”。
她知道孟瑶有多喜欢闵晤,也知道孟瑶多在意自己在闵晤面前的形象。
但她没想到,孟瑶会选择在闵晤面前闹开,甚至直接甩出那寒光闪闪的鞭子。
没有人不怕挨打,孟柔有些怕了,但不得不再演一场:“是,是我错了,长姐没有欺负我闵晤哥哥别怪长姐。”
“你没错!”
“你错在哪?”
闵晤与孟瑶同时开口。
“孟瑶,你别太过分!”闵晤怒斥,“有我在此,不许你”
话音未落,孟瑶手中银鞭一动,毫无征兆地卷住了闵晤的手臂,鞭势一收,将他直接甩下石阶。
鞭梢狠狠的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闵晤四脚朝天摔在地上,脸上一片青紫,他瞪大了眼:“孟瑶,你疯了?!”
孟瑶没理他,长鞭调转方向卷在孟柔腰间,用力一扯,孟柔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发出一声惨叫。
“啊——!”
守在门旁的下人见势不妙,正要上前,又被孟瑶一记凌厉眼神震慑得不敢动弹。
楚墨渊在车内瞥见这一幕,微微挑眉:这姑娘疯起来,倒是真好看。
孟瑶一步步逼近孟柔,目光冷冽“说,你错在哪?”
孟柔颤抖着,眼眶通红,却不敢再撒谎,她抽噎着:“我我错了是我胡说,长姐并未让我跪她,而是让我跪拜屋中供奉的圣旨”
“听清楚了吗?闵-晤-哥-哥!”孟瑶看着闵晤,嘴角含笑,“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穿,你怎么配做大理寺卿的儿子!”
闵晤嘴角微动,却再无言以对。
孟瑶回府,再不管身后一片狼藉。
一直停在门外的马车,也缓缓动了起来。
楚墨渊的眼前,少女的身影似乎并未走远。
孟怀一是她的亲生父亲,却要抢夺她的功劳和荣誉给别人。
闵晤是她的未婚夫,却护着旁人,言辞凿凿的指责她。
难怪她才十五岁,却好像浑身长满了尖刺。
对所有伤害她的人不假辞色。
在这一刻,楚墨渊好似读懂了孟瑶。
但下一瞬,他又有些茫然——
她如此对待孟家人,可以理解。
可他与她素未谋面。
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对他也带着恶意和算计?
他并不曾伤害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