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晤上前,压低了声音:“我不该在孟府门前对你无礼,还请瑶儿妹妹见谅。但柔儿毕竟是你妹妹,今后还希望你做长姐的能有大量,切勿再欺凌她。”
孟瑶:
不会说人话,就别为难自己。
许氏听了闵晤的话,难以置信得瞪大双眼:“你这糊涂东西,那孟柔和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替她出头?”
“母亲,这五年来若不是柔儿设法寻来紫云草,我的眩晕症又怎会康复?”闵晤打断了她,“既有这份恩情在身,我怎能让旁人欺负她!”
听到“紫云草”,孟瑶眉心一跳:“孟柔告诉你,紫云草是她寻来的?”
“这是自然!她为了找到紫云草的稳定来源,几乎跑断了腿,寻遍了京城周边的每一个药农。而你呢?五年来,对我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原来如此,孟瑶闭了闭眼。
她终于明白——
前世,闵晤为何全然不顾儿时的情谊,亲手将她推进深渊,而将孟柔护得像眼珠子一样。
闵晤见她不语,只当她心虚了,于是冷笑道:“不仅如此,五年未见,回来第一件事只会对我耍鞭子,好似匹夫一般!”
孟瑶笑了:“闵公子,我不仅鞭法了得,剑法也很不错,你可要体验一番?”
闵晤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许氏见状,连忙补救:“允台他犯了糊涂,瑶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闵晤可不管:“我没有糊涂!柔儿良善,从不撒谎!若不是被你逼迫的无路可退,她又怎么会编出那般话来?”
孟瑶的手,又痒了。
“原来,孟柔满口撒谎、博人可怜,竟都是我的错?闵公子这么怜惜我二妹,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不如咱们把婚事换了,你改娶孟柔如何?”
“胡说八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闵晤怒道。
“那闵公子就因孟柔几滴眼泪,便打上门来当众指责我这个未婚妻,这就不是儿戏了?”
“我说了,若不是你太过分,我又怎会”
“放肆!”许氏怒喝,打断了闵晤,“你便是如此同瑶儿道歉的吗?”
“母亲!是孟瑶无理取闹在先,她甚至当众对我动手!到底是在军中和那些粗鄙的泥腿子们厮混了五年,半点姑娘家”
“啪——!”许氏一个巴掌狠狠甩到闵晤脸上,“我与你父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无凭无据这般侮辱女子清白?更何况,她还是你未婚妻!”
“姨母。”孟瑶开口,神情淡淡,“姨母不必为难闵公子。”
她慢慢走到闵晤面前:“天下人皆知,我常宁郡主这五年镇守常山大营,同军中将士并肩作战,共守西北!我与闵公子口中的粗鄙之人,一同阻击魏军四十九次,绞杀敌军数万。这五年来,我受伤二十三次,身边将士战死三千九百五十二人,重伤八百九十人。”
孟瑶看着他:“将士们用性命护住我楚国疆土,从未让敌军踏入楚国边境一分一毫,护住我西北三城十八县!你有什么资格羞辱他们?”
她的目光冰冷,带着杀意。
闵晤怔住了。
他心头一慌,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瑶冷笑:“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她看向许氏,从袖袋中取出庚帖:“孟瑶粗鄙,实在不是闵公子良配,还请姨母收回庚帖,让我与公子就此退婚。”
“不行!”闵晤下意识道。
“不行!”许氏站起身。
“不行!”孟怀一从厅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孟瑶笑着看向他们:“常宁——没有与诸位商量的意思。”